第四章 黄昏
“真倒霉…”辉晓看着自己身上的尘土，衣服也被撕开一道口子，不禁抱怨着。
烬不想理会辉晓的抱怨，今天他已经够倒霉了。
“走吧，办公室等死。”烬把手伸到辉晓面前，辉晓楞了楞，还是伸出手来。
烬一把拉起辉晓淡淡的问一句“没事吧？”
辉晓白了烬一眼，皱起眉头，表示“这不是废话吗？”
烬翘起嘴角，看着辉晓无奈的摇摇头，也没说什么，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喂，等等我。”
烬转过身，捂住辉晓的嘴，低声道：“嘘，小声点！不然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辉晓点点头，烬这才松开手。
“走吧，今天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谢我！”烬对着辉晓嘻嘻一笑，辉晓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有种不祥的预感啊！”
两人就这样，一说一笑的前往办公室。
白炽灯发着微弱的亮光，两个人相对而站，身材魁梧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开口道：“知道错了吗？”声音微小但充满震慑。
被询问的人一直盯着地上，豆大的汗珠入雨般打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错了！”吴掠实在受不了，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体育老师这才会到座位上。一丝轻烟消散在灯光中。
体育老师拿起一根烟，叼在嘴上，“这样就对了嘛，没事搁我这倔什么。”
吴掠缓缓站起身，不知道是失水过多还是太累，尽然连站着都浑身发抖。
“惩罚也结束了，那我可以走了？”吴掠小心开口道。
体育老师只是摆摆手，并没有回答。吴掠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体育办公室。
体育老师吸入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烟气化为一个圆圈，飘向天花板。吴掠甚至没有看见烟是什么时候点燃的。
“这一届真是我带过最差…算了，下一届肯定更差…”体育老师叹气道，烟在嘴里反复进出。在昏黄的灯光下，体育老师身边也像围绕着烟气。
“是这里吧？”烬把头伸进门里，小心打量着周围。
辉晓无奈的摆手“嗯…我也不知道，老师也没跟我们说他办公室在哪啊。”
宽大的房间内空无一人，书籍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办公桌上，烬认真观察后，最终把视线停留在最整洁的一张桌子上。
“好像是这里。”烬转过头，小声对辉晓说。
“为什么？”
烬撇撇嘴，伸出手一把把辉晓的头拉过来，指着一张桌子，辉晓“哎呦”一声，顺着烬手指的方向看去。
整洁的桌面上空无一物，教材整齐的堆放在一旁，但角落里的照片清晰可见。照片上有三个人，一队夫妻和孩子的合影，虽然很难接受，但对比一下就能发现，照片上年轻的小伙就是班主任老师。
“原来他没秃之前这么帅啊！”辉晓张大嘴巴不禁感叹。
“很吃惊吧？我刚开始看见也吓了一跳。”
“嗯，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辉晓扯了扯勒住脖子的手臂。
烬赶忙放开，举起双手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辉晓揉着脖子，冷冷的说：“走，进去吧。”烬紧跟着辉晓进入办公室，烬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喃喃自语
“要下课了吗…”
两人静静地站在办公桌前，辉晓时不时碰碰着，搞搞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叮铃铃～”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辉晓一跳。门外，同学们欢声笑语的离开学校，走廊一片噪音。
“下课了…”烬一脸嫌弃的看着辉晓，辉晓只好尴尬的挠挠头，从新站回烬身边。
“老师，这样做会不会…”门外传进来少女悦耳的声音。
“来了来了！”辉晓立马站得笔直，烬嫌弃地白了一眼。
“没问题，就当是锻炼一下吧！”伴随着声音，一高一低两个身影闪入办公室，班主任抱着一堆书，走到烬面前的桌子前，砰的一声把书放在桌子上。
少女跟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班长冷欣。冷欣看见烬二人，微微一笑，表示友好。
“老师，我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妥！”冷欣对班主任大声争辩道。烬和辉晓不知道什么情况，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老师拉出椅子，侧身坐下，开始整理刚放下的书籍，没有搭理。
辉晓，烬和冷欣都默不作声，等待老师开口。
书被一本一本的筛选出来，然后叠放在一起，整齐的像个方块，这一看就是强迫症晚期了。班主任把书分成两份，分别堆放好后这才缓缓开口“我已经决定了，这就是惩罚，我不会改变的。”
冷欣脸上铁青，“那好吧，打扰了！”微鞠躬后转身离开办公室。烬在一旁能充分感受到火药味。
“感觉问题很大啊！”烬暗想。
班主任伸出手，拿起一本书，简单翻看着。辉晓实在忍不住了，假装干咳了一声。
“别慌，一会就到了。”班主任冷冷道，继续翻看着书。辉晓也不知道，只好继续保持沉默。烬看着，也不说话。
“好慢…”但心里还是在抱怨。
走廊的声音渐渐消散，安静片刻，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报告！”一个白衣少年推门而入。白衣少年面容清秀，身材中等，一看就是女生们喜欢的类型。
“李老师，你要的东西到了。”
班主任赶忙起身接住少年抱着的一堆书，目测得有七八本。
“多谢帮忙。”班主任点头致谢后，少年直接转身离开，没有任何话语。
“啧，不是自己班的老师就这么不给面子？”烬不禁撇撇嘴。
班主任也没有在意，抱起书就回到椅子上。烬无语瞄一眼，“暑”字在蓝白封面上甚是显眼。冷汗渐渐从烬额头冒出。
班主任简单整理一下，眼神微瞟烬后冷笑一声“别怕，这不是你们的作业。”辉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老师…”烬终于忍不住开口。“到底什么惩罚可以快点吗？现在可不早了。”烬望向窗外渐渐消失的太阳，夕阳的余晖把办公室照得通红。
“哈哈。”班主任突然笑出声，辉晓被吓的抖了抖。“那我也不磨蹭了！班上吴掠的行为我也知道，你们的问题我也清楚，我早就想收拾那小子了，只是没理由。今天你们帮了我一个大忙！”
“那也就是说没有惩罚了？”辉晓咧开嘴笑着，这简直跟沙漠里找到水一样。但烬脸色越发阴沉。
“当然了，怎么可能有惩罚！不仅没有惩罚还有奖励。”班主任说着站起来拍着辉晓和烬的肩膀。
辉晓开心笑着，班主任把头伸到两人中间，在耳旁轻声说：“那就来告诉你们奖励是什么吧！”烬听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班主任重新坐回椅子，辉晓正兴奋的等待答案。
“肯定没好事。”烬暗想。
“首先…”班主任把刚分好的书推到另一堆书旁边，两堆书高度出奇的一样。“关于你们的奖励决定！第一和班上的人打架让我找到了整治班级的机会，第二，把我眼镜打碎，让我可以换眼镜…”烬默默咽下口水。
“…三，打断我上课，让我脸上青一块…”烬仔细看去，眼角处果然有青紫色。
“最后，烬，你迟到了这么多次对吧？”烬瞪大眼睛，冷汗不自觉的往下滴，辉晓终于发现事情不对，笑容定格在脸上。
班主任翘起嘴角，抬高眉毛，阴声笑道“有反对的吗？”一片安静，安静得时钟的滴答声都如此灌耳。
“好的，那就把“奖励”发给你们吧。班主任说着，把刚才分出的一堆书和旁边的一堆书搬过来，放在两人眼前。
“这是你们的作业，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想多说，在这里我就祝你们暑！架！快！乐！好了。”最后几个字班主任故意放慢语速，烬抽动嘴角，但没有开口，毕竟，这属于不可抗力。
烬用力踩了辉晓一脚，辉晓这才回神来。
“发生了什么？”辉晓看着眼前的作业，不知所措。
“没事，这是最基本的题，都很简单的，只要你们每天做一页，到最后个晚上在用笔创造个奇迹就好。”班主任微笑的看着辉晓。烬抱起作业，目测有六本…
“走吧，放学了，路上小心！”班主任随手整理自己的东西，头也没抬的嘱咐道。烬和辉晓抱着作业，离开办公室，走廊里，安静的可怕。
夕阳渐渐落下，辉晓知道烬一般都是走路回家，但这么晚了，走路还是不安全，便给了烬回家的车费。
公交车站上。
“走了，下学期办公室见。”烬打开车窗，对辉晓挥手道别。
辉晓也对着出租车里的烬挥手，笑着说道：“好的，下学期办…算了，还是不见了吧…”汽车发动，辉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路灯下，辉晓一人抱着作业，像踩中地雷的人一样，走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剩下绝望。作业和辉晓，两个中必须死一个。
烬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禁轻声笑出了声。
“算了，就去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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