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门狗
“神之遗迹？”
“没错。神迹并非只有神殿和启示石碑，沙漠、森林、群岛、涡流，甚至隐藏在不为人知角落的无名建筑，都有可能是神之遗迹。”
安德烈走在最前方，凯尔紧随其后，亚当和亚伦位于队伍中间，伯尼和格力位于队尾。在凯尔法杖顶端亮起的白色光芒下，一行人走入了炼金之神科赛特的实验室。
亚伦并非第一次进到这里，但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这座建筑。数十米高的建筑像是巨人的居所，大殿内空旷的可怕，除了四面墙壁，只剩下大殿中央两人高的石台。
遗迹内部简陋的像是刚盖好的毛坯房，很难让亚伦把这里和装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联系起来。
也许神的实验室就是这种风格？
在凯尔的指引下，众人来到中央的石台面前。凯尔用法杖在空中划出一个太阳般的文字，石台上不起眼的缝隙中发出光亮，发光的纹路以石台为中心蔓延到整座大殿。
凯尔的符文，仿佛按动了遗迹的开关。柔和明亮的光芒从顶部照下，驱散了遗迹内的黑暗。墙壁从地面发光的地方升起，将空旷的大殿分隔为不同区域。
原始的毛坯神殿，一瞬间变为了科技感十足的未来实验室，亚伦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
凯尔用的符文亚伦看着很眼熟，结构和写法与殿外石柱上的符文相似，应当是同一种文字。凯尔说这里是神之遗迹，那凯尔用的恐怕就是神文。看着亚当等人理所当然的样子，亚伦暗道他们果然不简单。
亚伦装作惊讶的道：“凯尔先生，您，您居然懂神文！”
凯尔摇了摇头，道：“这是谁都能使用的真理符文，并不是神文。只要懂得符文的意义，并且有足够的精神力令你把它画出来，就算是你也能使用真理符文。”
“真的吗？”亚伦心中火热起来，似乎看到了摆脱普通的曙光。
“别把神想的太高高在上。神并非无所不能，也并非不可战胜。只要不在神国之中，行走在地上的神明也会受世界规则的约束。”
凯尔用法杖在空中划出一个天平般复杂的符文，道：“举个简单的例子，灰狼先生，还记得这个符文吗？”
“保密协议时用到的那个？”
“没错，它正是许多神话和史诗中都提到过的神契符文。如果以神血绘制，神契一旦签订，即便是神也无法违抗契约内容。神话中喜欢以履行神契来彰显神明的公正和仁慈，其实本质是揭露出神明也有不得不妥协的情况。”
“喂喂喂，老头，再说下去你将来的称号可要变成渎神者了。到时候万神殿的疯子来审判你，可别希望我能救你。”凯尔一涉及真理符文领域就会变得滔滔不绝，在凯尔越说越过分之前，安德烈出声制止了他。
凯尔歉意地对亚伦笑了笑，道：“和安德烈待久了，话总会多一些。”
进入遗迹后，凯尔兼职起讲解员，对亚伦道：“你看这座遗迹内部的文字，结构是不是和我刚才画出的真理符文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似乎是。”
“这种符文叫做卢恩文字，它才是你所说的神文。”
凯尔辨识着遗迹内的卢恩文字，带领众人来到一间立满石碑的房间内。
“这里果然有科赛特的实验记录。大家小心，一座进行过实验的实验室，很有可能存在看门狗。”
听到凯尔的提醒，亚当一行轻松的气氛顿时变化。安德烈不知从哪掏出面一人高的金色塔盾，伯尼扯开用灰布蒙上的长条状包裹，露出一把带有铭文的黑色双手巨剑。格力则当着亚伦面消失不见，仿佛他本就不存在这里。
安德烈和伯尼守护住后方，让凯尔能专心解读石碑上文字。
空旷的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解读碑文的凯尔在自言自语。
“用生命之火赋予武器意识，从而自我进化。虽然失败了，不过这里记录带回去，足够帮助魔动力武装改进了。”
“更改真理符文，扭曲作为终点的世界规则。嗯，结果是使用者肉体崩溃吗，真理果然是不容玷污的。”
“将魔兽改造的看门狗融合神性，并注入部分神血。目标，无神志从神。科赛特真是个疯子，还好失败了。黑狼先生提到的地下，不知道藏着的是哪个失败品，有些好奇。”
……
连续解读了五块石碑，凯尔的精力耗损严重，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众人道：“这里的看门狗被科赛特封印了，看样子不会被它打扰了。”
安德烈松了口气，看着疲惫的凯尔道：“明天再来？”
凯尔摇了摇头，道：“刚才我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词，我要再解读一座石碑。如果这里真记载了那东西，恐怕会对现有的所有知识带来颠覆性的提升。”
凯尔休息了一会，带上眼镜继续解读起石碑。不过这次并非按照顺序，而是每座石碑前停留一会便离开，似是寻找着什么。
突然凯尔的瞳孔剧烈收缩，兴奋道：“我找到了！就在这里！等等，这些内容被隐藏了，给我一会，我能破解它！”
“喂，我们可不准备在这里过夜。”
凯尔满脸狂热的推算着什么，无视了安德烈的抱怨。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凯尔用手在石碑上写下一串符文，石碑上的文字开始模糊起来，闪烁扭曲着组成新的内容。
铁链破碎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淡红色雾气从石碑内飘散而出。
“糟了！”
安德烈一把将凯尔拽了回来，护着众人向实验室外撤退。
“你干了什么！”
“那个石碑是陷阱，背后是失控的看门狗。该死！科赛特没准备把那部分知识分享出来！”
格力出现在安德烈身旁，对凯尔道：“撑起结界，这片红雾让我有种不祥的感觉。”
凯尔取出一根顶端镶嵌白色水晶的金属法杖，双手持杖顿在地上，白色半圆形光芒扩散开来，将红雾和众人隔绝。
红雾之中，一道摇晃的身影从中走出。这名石碑中记载的失败品似乎还不熟悉自己的身体，走起来像跛了只脚的丧尸。但再怎么说也是拥有神性的存在，看门狗每一步踏出，都能感觉到他正在逐渐协调。
凯尔作为冒险团队中的魔法师，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伴随着快速的咒文咏唱，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劈向红雾内的身影。
巨大的雷鸣在建筑内回响，闪电引发的气流在大殿内涌动，发出撕裂的尖啸声。
凯尔的闪电声势骇人，但翻腾的红雾平息之后，看门狗仿佛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一步一步向众人走来。
凯尔皱了皱眉，他没看出看门狗是如何躲过自己的神之矛。
看门狗走出红雾的瞬间，让众人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要是不亚伦前世看过不少恐怖片，恐怕要忍不住惊叫出来。
“看门狗”如同成衣店中摆放的假人，虽然是人型却分不出男女。身材纤细，裂纹般的红色纹路游走在苍白的躯体上，似乎这幅躯体随时会龟裂破碎。
光秃秃的头上没有一根毛发，不规则的裂缝出现在本该是嘴巴的位置，淡红色雾气不断从中涌出。最为令人诡异和恐怖的是，看门狗脸上，有着一双神才会有的金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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