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登门』
五鬼闹许仙,姻缘天注定!
白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这人等了一等,又用力敲了几下。
白素贞肃然起身:“青儿,是什么人在敲门?”
“不会是那许仙吧?”小青接口。
“昨天我们诱导于他,难不成今天终于开窍了?”白素贞看看青儿。
小青会心一笑,急忙叫来白鬼:“你快去开门,若是个俊俏书生,记得好生带过来。”
白鬼答应着,疾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白鬼带着一男子进了大厅,姐妹定睛一瞧,正是许仙!
许仙浑身拘束,眼神不敢在白素贞身上停留片刻,只得行了一礼:“白姑娘好,我来,我是来取那把伞的!”
小青满脸微笑,摇步过去:“不急不急!我见外面烈日当空,许公子前来难免中些暑气。”转头唤来白大,“你快去沏一杯好茶,命人端上来,给许公子消消暑气。”
“白姑娘,不必劳烦了,小生不热!”许仙连连摆手。
看着许仙不知是被烈日所扰,还是心燥气浮,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淌下来,小青忍不住笑了出来:“瞧你这满头的大汗,还嘴硬不热!你还是客随主便吧,我家小姐总算把你等来了,可不是要好好招待你嘛!”
许仙被说的更加脸热,汗水淌的越发急了!
这时白二将沏好的茶水端了上来。
许仙道了声谢,不自主起杯抿了一口。
茶味入喉,许仙只觉着满口怪味。
这大户人家的茶叶不可能变质,可这茶水为何苦的难以下咽呢?许仙初来白府不好明说,忍着苦味将茶杯放置了下来。
姐妹并不知道茶水出了问题,只看到许仙表情奇怪,他放下茶杯,居然默默推到了一边。
小青狐疑起来:“许公子,这茶不好喝吗?”
许仙急忙又将茶杯拖了回来,解释说:“这茶不错,清香入口。只是这厅里甚为凉爽,暑气全消,在下已经不渴了!”
白二强忍着得意,上前说道:“许公子,这茶可是上好的龙井茶。皇上喝的也不过如此,您就抿了一小口,未免也太浪费了。”
许仙面露尴尬,手抚茶杯,可明知茶水味苦难咽,又如何再次下口呢!
白二一旁瞧着许仙,一脸坏笑。他心里明白,白素贞性子好,从不发脾气。小青虽然脾气火辣,但一哄就好。所以今天玩心大起,和其他四鬼商量着,要一起作弄作弄许仙!于是小青让他准备茶水,他就乘机放了一把的黄连粉。
姐妹瞧着许仙手握茶杯,一脸的难色,立刻明白白二在里面动了手脚。
小青见白二不分场合的胡闹,一跺脚,揪起他的耳朵拖拽了下去。
“哎呦哎呦!”
白二被拽的嗷嗷直叫:“青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嘛!我不过是和那许公子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当真呢!”
小青正色的看着白二:“许公子是姐姐的有缘人,你们这么无礼,要是把他气走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青姐姐,你看那许仙呆头呆脑,怎么会是白娘娘的有缘人,不会是你们搞错了吧!”白二认真的说。
“你又胡说!”小青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和姐姐怎么会搞错?我警告你,你不要再乱来喽!”
白二鬼头鬼脑的看了看大厅,小声的说:“我答应青姐姐,绝不再捉弄许仙。但是外面那四个兄弟,我可不好说喽!”
小青一惊:“哎呀!留那四个滑头在外面,他们不是要把屋顶掀翻嘛!”
……
大厅内,白三端着苦茶一脸谄媚冲着许仙坏笑:“公子不知道,我们府中少来客人,也难免那白二忙中出错。今天您忽然到访,真是弄得我们手忙脚乱,累的要死哦!不过您别介意,我现在就伺候您,给您换一杯去!”
“啊?”
听了白三的话,许仙坐立不安,立刻去抢那苦茶。口中直说:“是在下叨扰了,这茶我是可以喝的,不用麻烦小哥了。”
白三一把推开许仙:“不用不用,公子您可是贵人,您就好好坐着等我们伺候就是了!”
许仙一听更加难为情,继续去抢那杯苦茶。
白三看着许仙身子过来,假装手底一滑将茶水摔落在地,碎成了几瓣!
一时间,两人定在原地,气氛凝聚如冰!
白三抬起头盯着许仙,待了片刻忽然一声怒吼:“你为何非与我抢不可呢?这下好了,一个茶杯知道会扣我多少月俸吗?公子真是好人啊!”
许仙被一脸怒气的白三吓到无语,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白素贞一旁瞧着白三言行无状,忍不住就要上前制止,小青这时赶了过来!
“白三,你再敢对许公子无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
小青一声呵斥。又看向许仙,“许公子不要听他胡说,根本不会扣他们工钱。你就好好的,在这里陪我家小姐聊天就好!”
白三一边打扫,一边嘟囔着:“哎呀,现在下人可不好当哦!客人诸多挑剔,苦的全是我们下人,怎么做都不是。要怪就怪我那死了的爹前世造了孽,今生碌碌无为,要把我卖给大户人家当下人,注定这辈子命苦呦!”
“收拾完赶紧下去,哪里来的废话!”小青厉声说道。
白三翻着白眼,怯怯的退了下去!
小青回头看着许仙:“许公子可千万不要介意,这五个下人是我家夫人在镇江的远房亲戚,命苦爹娘死的早,老爷见这兄弟五人可怜,念在夫人面子收留在府上做事。但自小太过纵容,他们知道小姐脾气好,就越发嚣张了起来,虽然喜欢捉弄人,但人品并不坏,不然小姐搬来钱塘,也不会遣散所有工人只带着他们五人了。那个白衣服的叫白大,红衣服的叫白二,蓝衣服的叫白三,黄衣服的叫白四,紫衣服的叫白五。你有事就叫他们,不用和他们客气,不然他们看你好脾气,以后蹬鼻子上脸,对你更加不客气了。”
白素贞也接口:“许公子,小青说的极是!不用太过拘谨,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你就和小青讲,青儿做事伶俐,大事小事都难不倒她。”
小青一旁点头!
许仙这才明白,原来那五个下人是白家的远房亲戚。难怪如此随性而为,这也才放下心蒂!
“许公子,青姐姐说的是,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你就常来走动,就把咱白府当成你自己家,不想回去可以随时住下来!”
说话的是黄衣服的白四,他经常语出惊人,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心智尚不成熟!
白素贞闭着眼直摇头,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难以入耳!
“白四,你在胡说什么?”
小青也被这话一惊:“许公子是正人君子,怎么能随便在府上过夜呢?你再胡讲,扣了你下个月的工钱!”
白四一脸无辜:“哎呦喂,青姐姐你想歪了。我是让许公子住客房,可没让他睡小姐卧房,两个人清清白白有什么关系呢?”
“白四,你真是不知轻重!”
白素贞一旁终于忍受不住:“你不要在这边服侍了,赶紧下去准备些酒菜,待会儿好好招待许公子。”
白四重重的点着头:“我立刻就去!小姐,我刚刚可真没讲过让你们同床共枕的话哦,你可千万别怪我!”
“白四!”
小青火烧眉头:“你给我立刻下去,今天罚你不许再说话!”
白四忽闪着一对大眼睛,一脸委屈:“许公子,今日若是待得晚了,你就留下,大不了和我们兄弟一起睡,这总是不打紧吧!”
小青气的一跺脚,白四见势不妙这才终于逃走了!
……
晌午!
许仙看着一桌的佳肴,一脸的惊讶:“白姑娘,白府生活果然和我们常人不一样,我刚刚见到你们府上假山流水,鸟语花香,简直像一个世外桃源。现下再看这美味佳肴,想必皇上吃的也不过如此吧!”
白素贞掩嘴笑道:“许公子严重了,其实这官宦人家家规严明,虽然衣食无忧,但也有不少烦恼。反倒不如平常百姓家自在!”
许仙沉思片刻,小声说:“你若真这么想,那自然是好!”
“什么小姐公子,这样讲话太累了!”
小青一旁朗声说道:“小姐就叫你许仙,你就叫小姐素贞,这样不是很好嘛!”
白素贞和许仙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许仙”
“素贞”
待了片刻,两人轻轻唤了彼此的名字!
小青满意的一笑:“这样多好!”
一旁的白五看着许仙的窝囊样子,打心里瞧不起。伸手去给许仙夹菜,乘机接口:“许公子,你说像公子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朝中又无人,家中又无财,现下连个秀才都没考中的穷书生,以后若是成了亲,那不是要苦了那可怜的姑娘吗?”
“啊?”
许仙被问的一时哑口,又气又急。
小青急忙训斥:“白五,就你话多!许公子饱读医书,将来行医救人,既可以造福百姓,又可以养活一家妻小,哪像你说的这么不堪!”
“想的是好,可既不是医药世家,也没有行医经验,若人人都能轻易救人,那天下的大夫不是都要失业了不成,依我看行医哪有想的那么简单!”白五接口。
许仙想着白府的一切,自己哪里配的上。若再任人践踏没有骨气,怎么配再次登入白府大门!
“小哥不知,其实我有些经验,自小我父母体弱多病,为了省些药钱,我常年自己去山里采药,所谓久病成医,一些医理倒也懂得不少。”许仙抬头望着白五,一脸正色。
“世间疾病各有不同,哪能都了解的清楚,公子没有行医经验,这望闻问切我看你就差的不少呦!”白五一脸鄙夷。
许仙为自己愤愤不平,起身说:“小哥有所不知,我有行医经验!当年我家贫苦,付不出爹娘的医药费,大夫见我可怜,才教我认识些草药。去山中为父母采药就是这大夫所教,后来大夫见我颇有资质,就留我在身边帮忙,抵了不少的医药费,望闻问切大夫也教了不少,师父不在时我也简单帮忙诊断些病人。”
白五见许仙满口满说,气的脊背一挺:“那你是否有问必答?”
许仙:“言无不尽!”
“怀有身孕,应忌食什么?“
“应忌食羊肉,多食羊肝,有损胎气,多食羊肉,子女生来多病。不仅羊肉,还应少食驴肉,禁忌饮酒。”
白五又问:“我开一药方,有当归,生地,茯苓,玄参,麦冬,柏子仁,丹参。请问这是什么药方,其中又缺了哪一味药材?”
许仙又答:“这是治疗失眠的药方。缺了最重要的药引,加上一味党参提升药效,再用五味子做药引,这个药方才为良方。”
白五还想再问,但自己所记得的药理已经卖弄光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哎呀,许公子真是好学识啊,如此都难不倒你,看来你医理确实懂得不少。但学无止境,若以后有何问题,我一定教你,今日就先切磋到这里吧!”白五见状尴尬,只好自己下台。
白素贞忍不住拍手:“许仙你果然熟知医理,刚刚实在让我和青儿佩服不已。白五临时拷问,你也能对答如流,将来行医一定能造福百姓!”
“素贞过奖了,过奖了!”
许仙一时得意,乘机说道:“素贞,明日傍晚,西湖上有庙会,很是热闹,不知你和小青想不想去看看?”
“愿意愿意,我家小姐刚到钱塘,还没逛过庙会呢!”小青抢着说。
许仙笑在脸上,喜在心中:“那我当素贞答应了,明天不见不散!”
白大忽然蹿了上来:“许公子,你这癞蛤蟆命真好,就要吃上天鹅肉喽!”
许仙身子一惊,扭脸见这白大一脸的坏笑,冲口说道:“癞蛤蟆也没什么不好啊!还可以做成药材治病救人,在下行医一样是救人,白大你讲的好啊!”
白府上下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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