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先天无视气？
此时我们一行人已经离开北辽府三天，去的时候是三个人，走的时候队伍已经壮大到五个人了。
“白大哥，你说那楼知府真的是被僧人所伤？”我边走边问。
“不一定，虽说穿着僧衣，但也可能是栽赃陷害。”白衣懒洋洋地说，“近些天，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
我见白衣竟然也有想不通的问题，不免有些好奇：“说说看？”
白衣仔细回想起来，开口道：“那日我为楼知府疗伤发现了一些让我费解的事。比如说，他伤在心口，但是却并不深。那种深度蛊虫根本无法完全钻进体内。”
经过与司空昀的学习，我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的蛊毒不像是我们平日里看到的电影那般可以一道金光打入别人身体。蛊毒是需要毒虫才能释放的，而这些毒虫又是十分金贵，如果不能直接打入体内，很有可能就会浪费掉。所以，即便是当世用蛊毒的最强者司空昀也不会这么败家子一般的去使用。
按照司空昀的话来讲，他一般都是让蛊虫从对手的七窍钻入身体，而不是先伤后毒。仔细想想也没问题，毕竟你都能把对手伤得只能乖乖任你在他伤口处放虫子，还不如一剑杀了来得痛快。想到这里，我随口说道：“能不能是顺嘴吃下去的？”
“小友所言倒是不无可能啊。”司空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反正他自己也知道根本面向找不对人，“只不过怎么吃的？蛊虫可不是无色无味的毒药。茶碗里多了只小虫，饭碗里多了只蜈蚣谁都能看到吧？”
“楼大人不是被人所伤吗？”我右手边几步之遥的屈情忽然发问，眼下，屈情已经把那身捕快服装在背囊里，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穿了。
我不解：“被人所伤又怎么了？”
“想要杀他为什么非得用蛊毒？毒杀、刺杀哪个不比蛊毒来得快？”屈情反问。
对啊！为啥非得用蛊？我思索片刻，开口说：“向用蛊毒的老前辈司空昀宣战？”
“这倒不太可能。”老谢头忽然插嘴，“司空昀虽然名声在外，但就他这眼神，也应该算是久不在江湖走动。想要挑战他？那又何必打他的名义？”
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因为什么，只能再把目光投向屈情。不得不说，这丫头久居六扇门，对于犯罪心理学的掌握实在是比我们要强上不知多少。但见她也是眉头紧锁，想来也是被那行凶者的初衷所困扰。
我见众人都在冥思苦想，眼珠一转便又开始动了歪心思。我假装不经意地往屈情身边靠拢，一步一步，如同发现猎物的豹子一样，悄悄地靠近她的左边。当我几乎与她并肩而行的时候，我缓缓伸出我的右手，绕过她的后背，抬到她肩膀的高度......就在我刚要得手之时，耳畔忽然一声大喝：
“呔！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打此路过......”
“滚！”我被吓得赶忙收了手。这才发现，周围足足有二十来人围着我们。估计是刚才大家都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路两旁的埋伏。
“留下买路财！”为首的大汉还挺固执，非得喊完这一大串话。
我怒火中烧，五次了，足足五次了！我死活都抱不上眼前的俏佳人！这一路上还跟着仨电灯泡。好不容易趁着大伙不注意准备对我魂牵梦萦的女神下手的时候这帮玩意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
我大手一抬，一股真气直接轰向道路左侧的几个小贼。霎时间“哇呀呀”的惨叫不绝于耳。我面沉似水对那大汉冷冷道：“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老子气海期高手不屑与你们这帮小毛贼计较！”
哪成想，这大汉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一脸兴奋地吼道：“气海期？老子今天非得会会你这气海期！”话音刚落，便大步向我跑来。
“滚蛋！”我说着又是一掌轰出。却见这大汉退也不退，身形微微一滞后继续冲我冲来。
“滚！”再一掌轰出，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我心中大惊：我去？这货这么生猛？
就在此时，他已经到了我的近前，一拳向我砸来，我右手一推屈情将她推出战圈，左手成掌运足真气试图化解这一拳。全掌相接之时，我忽然发现自己凝聚在左手的真气居然不听我的使唤了！心道了声不妙后，右手再一拳直取大汉胸膛。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擒住。
“小虾小心，这汉子好像对真气免疫！”白衣那不紧不慢的语气令我心神大定。对啊！这不有个一步登仙的白衣吗？我怕啥！只不过这孙子坏了我的好事，今天我必须将他拿下！既然对真气免疫，那就别怪老子心黑手狠！想到这里，我右脚后撤左腿半屈，运足了力气忽然抬脚直奔大汉裤裆。
他见我开始玩阴的，赶紧松开我的手，双手下压挡住我下三路的攻势。双手没了束缚的我心中大喜，卯足力气抡起右手只听闻“啪”的一声，大汉的右脸上出现了一个掌印。
大汉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刚要开口说什么，我又抡圆了左胳膊再在他左脸上印上我的手掌印。
“你......”
“啪！”
“你......”
“啪！”
“我杀了你！”
“啪！”
我是越打越起劲，大耳刮子跟不要钱似的直接往他脸上招呼，左手打完换右手，手心打完换手背。一顿正反大耳刮子之后，他也放不出来什么狠话了，我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只见他眼含泪花呜咽道：“你别打了行吗？我认输。”
“啪！”
“你咋还打我啊？我都认输了！”他就快哭出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抱歉哈，打顺手了。”
“我就想劫个财，哪知道碰上你们这几个......”大汉有点委屈道，“输了就是输了，你要把我押送官府我也没说的。不过事先说好，这些个兄弟你得放了......”
我心中一笑，果然，山贼就是山贼。随手一指屈情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你媳妇？”
“只说对了一半，额，还没过门儿。”见大汉这么说，我心里这个爽啊！
“那她还是谁？”
我胸脯一挺，朗声道：“她！不仅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儿！还是六扇门的捕头！来，给他们看看腰牌！”说着，我冲屈情勾了勾手。她也知道我的意思，摘下腰牌扔给我。这也是我第一次仔细端详六扇门的腰牌——很简单，正面印着面目狰狞的兽头，背面则是刻上一行小字“六扇门捉影捕头”。看样子这丫头的官好像还不小。
这大汉见到腰牌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高喊：“捕头！放我兄弟，我随你归案！”
“这......”说句实话，这汉子挺可爱的，就这么被屈情抓走我还有点舍不得。
“大侠手下留情啊！我们大哥绝非山贼，最多算是一个路霸！还请大侠、捕头饶命！”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奋力分开人群跪在我的眼前，口中喊道，“我们大哥劫人钱财不拿超过两成。遇到穷人还施舍路费，他不算是坏人啊！”
屈情走回我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白衣缓缓开口：“算了吧，路霸的话归地方衙门管辖，六扇门管不着吧？况且咱们还有要事，不要耽搁了。”我知道，白衣这是在给屈情找台阶下。
“那好，此次便放了他们几个。不过望你们好自为之，莫要再做拦路抢劫的勾当！”屈情一脸严肃，但我知道，她这就是典型的借坡下驴......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渐暗。我们架不住这些山贼的热情相邀，只得随他们来到这个不大的小山村落脚。与一般的山寨不同，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贫穷而好客。山贼中为首的大汉名叫王弃，看着年纪不小，其实才十九。比我还小几岁。
“王弃小时候生过病。病好了，就是这样了。”村长向我们解释，“前些年来了位高人，收这小子为徒。说他天生没有气缘，便教了他一些外家功法。至于那事......”
我知道村长是指拦路抢劫的事，便打着哈哈说：“年轻人嘛！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这位大侠......”王弃这时候走了过来。
“你管我叫啥？”我喜笑颜开地问他，“再叫一遍。”
“呃......大侠？”
“对对对！啥事？说！”这两声大侠叫得我这个舒坦啊。
“我有事想请教你。”他也不知道用个敬语。没办法，对打劫出身的他也不能要求太高。
我故作深沉道：“说来听听。”
“我师父说我没有气缘，气缘是个啥？”
这还真就把我问住了。此时的我虽是气海期，但却没有系统地去学习有关于体质的问题。就在我苦苦思索如何蒙骗他的时候，白衣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他缓缓开口：“你不是没有气缘。你是先天无视气。”
“什么玩意儿？”我有点不明白。
“气缘指的是能不能修气，而不是可以无视气的攻击。”白衣解释道，“小虾，你今日与王弃对战，是否记得我说他免疫真气？”
我点头：“记着呢，记着呢。”
“他是先天无视气。这种人在昆仑山上也有不少。凭着强横的肉身一步登仙的历史上也出过那么几位。无一例外，都是先天无视气。和他们过招，就连我也头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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