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引子
欧洲北部……
黝黑的夜空,出奇的寂静,日常肆虐的风暴好像疲倦了。
敲门声清晰,门是锁着的,可偏偏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压低的帽檐,漆黑的斗篷,一副厚重的皮手套,这是能看到的所有装束。
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古铜色的,陈旧。
一颗子弹压入膛中,轮轴哗哗地转。
扣动扳击,枪管上抬。
德国,黑森州,卡塞尔,一处偏僻的城堡内。
“什么人!”厉喝声从内部传来。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防守严密的主堡里,外面没有出现一点打斗的声音,红外线探测器也没有给出过任何警示,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进来了。
默默无言,墨色风巾盖住了他本相,连眼睛有没有露出来,好像完全不需要看路一样。
手上提着一折歪歪扭扭的树枝,一断拖在地上,所到之处一切都在融化。
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喝着热巧克力,林阳突然感到事情不对,大喝一声由躺姿翻身而起,顺手拿起挂在一旁的一面盾牌。
将树枝高高抡起,重重地砸在盾牌上。
盾牌毫发未伤,只是盾牌背后的林阳感觉像是被2.4马赫的导弹重重砸了一下,右臂接近粉碎性骨折。硬生生抡飞了出去,撞到了一片珍贵的装饰物,其中不乏一些老古董。
从地上爬起来,咧咧嘴,活动了一下刚刚恢复的右臂,林阳随手拔起一把老剑。
“大神造具,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来者明显显得有些慌张,手上那奇怪的武器被他掷出。
林阳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体会天地之间的气息,心跳渐渐停了下来。
树枝正正地扎在他的胸口,却无法挺近半分,十分不甘,却又寸步无法向前。
“拥有无敌之身的人,齐格弗里德?不,不对!格拉姆,它不是被我毁了吗!”
“是吗?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林阳如拿开一片面包一样轻松地将树枝丢回去,长剑别在腰间,“你还是回来了!要不是实力不够我现在就真想杀了你,不过好心提醒一下在没有完全回复前最好不要出来瞎胡闹!不然会很危险。”
“危险?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够对我造成威胁的事物了。齐格菲,你的神性不到大神的一半,你认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其它神系的家伙都已经别诸神黄昏所毁灭,还指望他们的后裔,那些血管里神性不到四分之一的家伙来吗?笑话!”
黑衣人的言语中透露着无限狂妄,字字都宣泄着不屑,一副天下尽在掌握的感觉。
“你就不是多了一些神造兵具吗,以你的实力跟本发挥不出他们的真实实力。”
“是的,我是不能,但是你没有发现你已经深陷囹圄吗?被欲望遮蔽双眼的你已经失去了对原初卢恩发绝对控制!”
“别罗叠彩七重封印!”云霄从背后暗门走出,双手向上托举。
黑衣人脚下圆环缓缓上升,周围的颜色变得浓郁,像一种粘稠的液体,淡蓝色将他困在里面。
“我还以为我们这层设置对他没有用呢,他可能想都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被这玩意困住。”云霄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在这里看着,你带酆梓翌先走!”林阳举起盾牌,挡在身前,剑锋直指那团蓝色的光球。
“我带他走?那家伙的性格你有不是不知道,万一有些布置我们能逃掉吗?你跑的飞快,你带他走!”
林阳想了想,“那好,一但我成功就告诉你,立刻来和我们汇合!”
腰间别剑,背上背盾,挑起一杆长戟,城堡深处出现这么一个家伙,在一间采光特别好的屋,窗户打开,习习微风令帘幕来回飘摇。
林阳拳头重重砸在窗台上,耳机里传来云霄镇定的声音,“快走,他们比预计的要多得多!”
此时一架波音737民航客机正穿越大西洋,一名穿着精致黑色西装的青年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飞机落地,他独自一人漫步在华尔街头,人影如河川流而不息,擦肩而过无法惊起波澜,自己在溯流而上。
一抹不知名的悲凉涌上心头,自己活了这么就仔细想来还真没有几个朋友,就连能叫上名来的人也是两只手就能数清。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的问题在脑海中久久徘徊,不去想它,又想烟雾驱之不散,想思考清楚又深陷泥潭无可自拔。
我是一个无用的人吗?不,肯定不是。那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发明机器?还是一张复写纸?我是一个人。你是人吗?何以为人?你不过是一只被披上华衣的蛆虫!
如果你有一天消失了,没有人会记得你,他们会把你的功划到别人身上。没有朋友的人就没人会在乎,也没有人会帮平反,因为就没有人会记住你。
虚影缓缓踱步而来,扶起他低垂的头颅。
刺眼的亮光射入脑海,一列地铁轰轰隆隆飞驰而来。
“原来如此,就是这样吧。”
“Quick!”一侧站台上,女生扒着站台,伸长手臂向他挥舞。
这是他能听到最后的声音。
“还有在意我啊,估计是对生命一直的敬畏吧。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会用一生好好报答她,毕竟……”
向后躺去,合上双眼。
“唔嗯……雯馨姐你为什么要就这个家伙,人家想自杀你还拦着。真是的,看把你伤得。”女生特有的报怨声传来。
“昶昶,别怎么说,我看他应该不是这样的。”柔柔弱弱得声音令人陶醉,不用看人都能够想象出一副画卷,似曾相识。
“嘟……”感觉有什么细腻光滑的东西在脸上戳戳点点,不是还捏上几把。
我没死,这是肯定的,现在的样子应该很可笑吧。
微微动了动手指还有知觉,这就意味着他伤的不重。
“昶昶,别闹了,他醒了。”
观察得这么仔细啊……
他睁开眼淡青的秀发在眼前摇晃,温婉的面庞笑如春风,心中暖暖的。
银色茶匙,送到嘴边,药液入口竟是甜甜的。
“没事,我自己来。”赶忙挪动身子,想要坐起来,链子就是专门在关键时候掉的,全身软绵绵地,使不上一丝气力。
头耷拉着想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没事,我来喂你就好。”
他开始大量这里的一切,蓝色与粉色是这里的主调,天花板上嵌着些发光体,像星星一样。对面书橱满满当当的,格式书籍分门别类整齐排放。
右侧是一扇窗户,前面站着一位金发女生,大概也就十五岁的样子。不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撮,略有蓬松,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就知道是多年户外运动的结果,身着男款帽衫牛仔裤。双手抄口袋,嘟着嘴,敌视地盯着他,意识到他也在观察自己,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
“哎呀,对不起。”感觉有什么热腾腾的液体从脖颈划过。
女孩慌张,想要找纸巾擦拭,不想将勺子硬塞进他的嘴里。
金发女生赶忙过来,粗暴地将勺子拔出,将手绢塞到她手中。转着勺子,踢门而去。
女孩小心翼翼地将脖颈为他拭干,完美的脸蛋有些沮丧,“对不起,我还是不太会照顾人。”
“你等一下啊,饿了吧,我去给你那些吃的。”女孩的心情好像好转了,“你闭上眼睛哦,不要睁开,等我回来!”
“嗯。”他点点头,只感觉她轻轻退去。好奇心趋使下,还是眯眼看去,皓月般细腻的臂弯,青色的长裙,匀称地身材,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雅典娜!
只不过连衣裙的左褶下空荡荡的,好像珍世名画被暴怒的人撕去一角。
不对啊……我记得……难道!
他的眼睛陡然睁大,曼妙的身影俨然不见,身着红白相见铠甲的金发女生取而代之。
红色长剑铛铛在肩甲上敲得铿锵作响,转而剑刃架在脖子上,女生冷冷地说:“记住你想得话,守护好她!正如你刚才想得那样,一切因你而起。”
“你知道?”
“对,我都知道,包括你在地铁站里想得那些。她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情给她带来心理的伤害。”
说话时,女生目光冷冽像看犯人一样。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你是谁?”
“我叫陈昶,中国人现在在美国斯诺学院读书,以你的神性应该可以来我们的学校,刚才照顾你的。”
陈昶顿了一下。
“也是我们学校的,你愿意来吗?”
“愿意,我也会为自已做出的事,说出的话负责。”他平静得说,心里却肆虐着狂风。
“好我相信你。”女生不假思索地回答,身上装甲,手中巨剑化为乌有。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能动了,我们可以做个朋友。”陈昶伸出右手。
回到自己房间,陈昶抱着枕头失声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上天重要将不幸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
她已经那么可怜,心灵毫无依靠如今又身患残疾。
更重要的是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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