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鲜血与阳光
看了看手里的怀表,早上七点三十分,林克扔下了手里血迹斑斑的砍刀,他的身后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人潮,面容粗狂的中年男人,眼神阴狠的年轻男人……所有跟在林克身后的人身上都沾着血迹,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片街区。
在昨天晚上,别兹乌克市经历了它这几十年来最大的变故,从最老牌的势力开始,到刚刚兴起的小帮派为止,从温治街开始,到麦克顿街为止,黑帮的血液沾染了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流淌的鲜血融化了连日来的积雪,整个城市都浸泡在了血液之中!
掏出最后一根烟,林克慢悠悠的点上,他喷吐着烟雾回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群,他们要么是上一个帮派遗留的残党,要么是嗜血的疯子,他们在林克疯狂的杀戮的时候从城市的角落里四面八方的汇聚过来,势如破竹的灭掉一个又一个帮派,林克仅用一夜的时间就汇聚起了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暴力团体!
高高的举起被血浸透的报童帽,已经崩口的刀片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
“我叫枭!从现在起!我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
尚且稚嫩的脸庞上溅着鲜血,林克眼神睥睨像是宣布主权的狮子。
身后的人潮爆发出一阵如山呼海啸的呼声,所有人都在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浓郁的血腥味扩散开来,他们疯狂的呐喊着一个名字,巨大的声音震的楼房的玻璃嗡嗡作响。
“枭!枭!枭!!”
迎着人潮,林克一边抽着烟一边向前走去。
如摩西分海般,林克所到之处人潮自动分开,不管是多高的人他们的眼里都带着狂热注视着面前走过的一米七的男人,在这群的人心里,他就是他们的彼得大帝!
又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这是从一个打着领结的老绅士手里拿过来的,只不过对方招待他的是喷吐着火焰的霰弹枪。
合上表盖,林克拢了拢大衣的领子,皮鞋踩在浸满血液的街道上发出响亮的轰鸣声。
因为他的身后有着千军万马!
“林克!林克!”
考场外检查的工作人员默默地在考生这一栏打了一个叉,又喊起下一个人的名字。
另一个教室考试的李成济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又想起一个月之前,那是他与林克最后一次见面,但是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却让李成济记挂了好久,那场爆炸下王兴发几个混混尸骨无存,而林克说这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李成济眼神渐渐出神。
“李成济?李成济!”
“啊?!到!”检查人员的声音让李成济回过神,摇了摇头李成济抬起胳膊配合检查,不管怎么样,现做好眼前事。
想到这,李成济的眼神逐渐坚定。
“把衣服撩起来。”
“啊?”刚刚坚定地李同学瞬间傻眼了。
“我让你把衣服撩起来!”检查的小姑娘一脸的不耐烦,“看看衣服下面藏没藏东西。”
“好的好的。”慌慌张张的撩开衬衫,下面是线条分明的腹肌。
检查人员用手戳了戳咳嗽一声,说道:“好了进去吧。”
等李成济进到考场后,检查的小姑娘才嘟囔着说道。
“什么嘛,身材这么好,可惜年纪有点小...”
听力比以前好了太多的李成济苦笑的摇了摇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老板接下来你要换哪个城市的高中?”
“不急。”许句优哉游哉的躺在躺椅上,手里握着一个紫砂的小茶壶滋遛滋遛的喝着,“看看情况再说。”
“好的,老板”
“林克最近怎么样?”
“十几天前养好伤后买了一张去极寒国家的单程票。”
“啊,那个一年四季都是雪的地方啊。”又嘬了一口茶水,许句轻轻地哈了一口气,“我好像有个老朋友在那里吧。”
“对,北地暴熊,克查尔·镀则,是你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自从在弗拉托克的势力被老板你毁掉后,克查尔就再也没有出过斯科蒂。”
眯了眯眼睛,许句轻轻摩挲着茶壶。
“可以适当的对林克进行一些援助,当然要看他需要什么。”
“好的,老板。”苍蒲微微躬身,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一句,“老板,西边那里……”
许句挥了挥手打断了苍蒲。
“没关系,那里不需要我们掺手,西边的势力错综复杂,虽然教廷有了扩张的意向,但是我们只要守好中原边界线,历史上的十字军东征不会再次发生。”
“而且,现在的西泽尔四世还在筹划着忒休斯之船,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了满月教会和猩红公国,我相信单单是他们就不会让教廷好过。”
放下茶壶,许句轻轻地打开盖子,一缕热水飘来,缓缓落入壶中。
“还有,把乔治那个猎魔人送到极寒去,让林克自己处理去吧,像他这种叛逃的猎魔人尽量不要在中原出现,而且他如果想晋升的话去极寒国家也是他最好的选择。”
摆了摆手,苍蒲默默地准备离开,突然许句又叫住了他,补了一句。
“下个礼拜准备去一趟瀛洲,回来安排去北地秦家。”
“明白。”
静静地看着院里的桃树,许句又滋溜的嘬了一口茶。
“小清子,你说为什么有人会想要长生呢?”桃树虽像,却不是贡泰清小院中的那一棵,倒不如说那本就是贡泰清为了怀念许句而种下的。
落英缤纷,飘飘洒洒的桃花落得满院都是,许句又想起那个第一次来到北方的小娃娃,那时他躺在摇椅上,小娃娃绕着这棵桃树跑。
怎么会有人想要长生呐……
忒休斯之船,在大海上航行的木船,随着时间流逝,木材逐渐腐朽,每腐朽一块木材,水手便会更换新的木头,时间不止,忒休斯之船也始终崭新如初。
摇了摇头,其实许句不介意帮西泽尔四世一把,因为漫长的时间之海里,一个人实在是太过痛苦。
只是上一个造好忒休斯之船的人只坚持了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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