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处理猎物
这座祭台通体以灰色巨石堆砌而成,很开阔,紧邻镇子口的石碑而建。
此时,祭台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猛兽,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几头异种更是被堆在最上面的位置。
鲜红的血液从猎物身上流出,沿着祭台上的纹路流淌,将整座石台染红。
在族长的带领下,石溪镇的男女老少一起祷告,祈求人皇的庇佑。
石溪镇上的男人们每次出去狩猎,或者回到镇子上,都要进行一场严肃,古老的祭祀。这不只是石溪镇的惯例,也是周围几个镇子的习俗。
祭祀的过程大约两刻钟,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胆敢随便发出任何声响。
祭祀终于结束的时候,镇子上的男女老少都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
人们开始自动分工,男人们负责搬运这些猛兽的尸体,孩子们负责准备用于给这些山兽放血和进行切割的工具,女人们则是负责切割后的清洗和食物料理。
“族长爷爷,人皇也是皇帝吗?”轻轻的扯了扯木侍恂衣服的一角,木擎宇低声问道。
老族长拍了拍木擎宇的肩头,轻声道:“人皇当然也是皇帝了。”
“那皇宫里的皇帝也能叫人皇吗?”朝着杨水下游指了指,木擎宇仰起头,希望从族长爷爷这里获得一个答案,“那为什么我们祭祀的人皇石像只有八尊呢?”
“因为真正的人皇只有八位啊。”木侍恂拍了拍他的肩头,用心解释道,“至于说那些皇宫里的皇帝,他们也配得上人皇二字!”
“冶嶺,你们小心一点。难得猎获到这些异种凶兽,不要流失了它们真血的精华。”转头叮嘱了木冶嶺他们几句,老族长趁机岔开了话头。
木冶嶺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老族长,不会出问题的。”他身边的几个年轻男子也都随声应和着。
镇子上的男人们或是单手握着锋利的割刀,或是双手握着刃厚力沉的大斧,或砍或剁的处理着巨大的兽尸。处理兽尸的过程中,不时溅起星星点点的火星,这是刀斧劈开在坚硬的兽骨上所致。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灰色大陶罐,用割刀割开山兽的四肢、咽喉,接取山兽的鲜血,经过处理之后,便可以从这些鲜血中得到一定量的精血。
又有老人取出陶制的小罐子,用割刀在山兽的心口处狠狠刺入,然后将心口处的皮肉割开,一股股殷红的心头血便流入了小陶罐。这些心头血是极佳的血补大药,用于补足气血最是合适不过。
“唔,这头白颈龙熊的心头血足足装了三个小陶罐之多。”一个须发皆白的麻衣老人操刀割开那头白颈龙熊的心口,看到一股股心头血流淌而出,不由得哈哈大笑,快速用陶罐将那心头血收了进去,牢牢封住了罐口,“处理之后应该能得到半陶罐的真血,当真不错。”
“这头白颈龙熊的角也是好东西啊,它头上的这对龙角生长有些年头了,真是不多见。”一个六尺余高的老爷子操刀割着龙熊角下坚硬如金石的皮肉,“用来强筋壮骨最好不过。”
“八族叔,我们寻到这头白颈龙熊时,它已经奄奄一息了,不然就凭我们这些人还真收拾不了。”木冶嶺放下手中的大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朗声笑道。
被称为八族叔的老人小心地连根凿下白颈龙熊的一对角,谨慎的装在一个通体白色略现淡红的陶罐里,整个罐身有着突起的细密花纹图案。
忽然,那原本长有一对角的地方淌出一股赤红如火光般的真血。
“呀,这白颈龙熊的真血竟然有这么高的活性,拿来当族比的奖励极好。”木侍恂快步向前,一个闪挪便来到近前。右手掌在白颈龙熊的头上轻轻一挥,那真血就化成了一团红光,缓缓浮起。
手指微弯,老族长右手便呈虚握之势,红光中间,隐约有一道虚影浮现。
这虚影有常人手掌大小,栩栩如生,赫然是那白颈龙熊的模样。
这堆兽尸以这头白颈龙熊最为珍贵,虽然只是流淌着稀薄的龙族血脉后裔,远远比不上血脉纯净的龙族,但是龙角处孕育的这部分真血,价值极为惊人。
至于说那独足夔兽、羽蛇,除却处理后可以获得大量精血之外,体内也都孕育了部分真血。
可以说,这次收获之丰让人咋舌。
石溪镇上的男女老少皆是满心欢喜,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喜乐的笑容。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处理兽尸的过程才算是告一段落,这些山兽体内的血液、身上的特殊部位被取了个精光。
老族长与镇子上的几位老人彼此对视几眼,都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收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陶罐,拿去做进一步的处理。
木冶嶺几人早早地在一旁的空地上摆放好了几个圆腹三足的大陶鼎。
大鼎腹下烈火熊熊,鼎内的水正咕噜噜的冒着气泡,几名老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陶罐,将当中殷红的鲜血悉数倒入大鼎,随后又向里面扔下一株株药草。
这是镇子上淬炼鲜血的土法子,添加的几味药草都具有祛除杂质的功效。鲜血经过这般处理,就可以得到一定量的精血。
老族长凭空挥了挥手,每个大鼎里便都浮起一团猩红色的液体,便是那鲜血淬炼之后得到的精血。
取出精血之后,老族长木侍恂也没有浪费大鼎里的残余液体,抖了抖手,一块块的筋块兽骨便飘到了面前,比如那夔兽的足骨、羽蛇的翼骨、白颈龙熊的龙角。
双手微微合拢,那骨块就被轻易地碾碎,丢进了沸腾的水中,就好像凭空中有一股力道作用在上面一样。
几名老人也在铜鼎下加火,又向鼎中放入一些特别的药草,要将这一鼎液体熬干,制成药散。
这种药散里既有那些凶兽的鲜血,也融入了药草的精华,更有那些筋块兽骨里的生命活性物质。这不仅仅是一种血补大药,更是一种疗伤宝药,平日里狩猎时带上它就可以救命。
生存环境恶劣,凶兽难猎,真血稀贵,这些活在大荒里的人必须榨干猎物的每一分价值。
“这一次打到了这么多的猎物,把这些血肉分成几部分,用盐和香料腌制一部分,然后把一部分熏制成肉干。”有经验的老人开口,“对了,那白颈龙熊的肉可是要好生料理。这玩意儿可是金贵得很,还指望用它去城里换点东西呢。”
各家各户的女人开始上前分肉,稍作处理,各种猛兽就成为了今晚最丰盛的食物。
篝火跳动间,石溪镇变得热闹非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的石溪镇,祥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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