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余波与复盘
刺杀之后的第五天，本该巡猎北方诸城的方束龙突然回到了方府。
没日没夜连赶五天路的方束龙回到方府，直奔方沅的长健阁，推门而入，见方沅、王贵、悦儿围坐一桌，虽然他早已得到方沅平安的消息，但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心中一松。
王贵、悦儿、方沅他们三人此时正在玩纸牌。因为方沅被刺杀的缘故，方家全体上下都如临大敌，方沅被层层保护，不能离开方府一步，王贵他们自然也不能离开方府。
除了修炼精神力，王贵一天并没有什么事儿做，于是闲来无聊，并且为了缓解方沅低沉的心情，便“发明”了纸牌游戏。
方束龙抓住方沅的手，上下、左右、前后不停打量，见方沅面色红润，并无明显外伤，心中又送了一口气，关爱道：“沅沅啊，你没事儿吧，没有吓着吧！”
“没有。爹，你不是应该在巡猎诸城吗？私自改行程，国都会下惩戒令的。”方沅反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爹爹都处理好了。”
“身上真一点儿伤都没有？”方束龙又问道。
“没有，多亏了王贵，只是李叔他们。。。。。。”方沅声音哽咽地说道。
方束龙将方沅搂在怀里，柔声道：“爹会好好待他们的家人，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他们、给歌苓和你一个交代。”
这时一个响亮愉悦的声音传进了屋内：“沅沅，我来了。”人未到，声已至，赵歌苓来了。
因为刺杀，赵歌苓也被家人约束在家里，难以离家一步。
“方叔叔。”赵歌苓恭敬打了声招呼。
“歌苓也没事儿，真是太好了。”方束龙由衷说道。
赵歌苓笑了一下，便又和方沅黏在一起了。
“守东将军来了。”跟着赵歌苓一起过来的姚知非对方束龙报告道。
赵尊龙镇守边军，即使是唯一的女儿遇刺，他也没有离营一步，派了守东将军周荃全权代表他处理这一事件。周荃比方束龙早回来两天，审理生还刺客就是他和城主府主导的。
方束龙应了一声，对方沅说道：“你们在这儿好好歇息，爹去处理点儿事情。”说完领着姚知非离开了阁楼。
长健阁内，赵歌苓望着王贵说道：“没想到，你虽然医术不咋滴，没想到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少爷可不止两把刷子呢！”悦儿抢先说道。
赵歌苓有点儿不悦，毕竟在她眼里悦儿只是一个侍女，没资格与她平起平坐地交谈，但想到那天夜里她的表现，也就没有多说。又想到自己在与那阵术师对法的时候，全程处于下风，让那人还能腾出手来对悦儿施术，不由心中一愧。
“那天夜里那大汉是哪儿出来的？”
“你是傀儡师？”
“那么逼真的傀儡是在怎么做的？”
“还有还有，最后那一击，怎么可能那么快！我从来没见过能有那么快速度的人，你怎么做到的？”赵歌苓问题一个接一个，王贵几近难以招架。
方府内的会客厅，一人端坐木椅之上，见方束龙进来，起身抱拳尊呼了一声“方大人”。
周荃是赵尊龙手下一儒将，是赵尊龙手下头号智囊。只见此人身穿白甲，后系红袍，脸色微黄，吊眼鹰鼻，气势逼人。
“结果。”方束龙直接了当的说。
“柳致远。”周荃轻声说道。
赵尊龙目光为凝。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周荃补充道。
赵尊龙手下有四大将，分别是镇西将军韩在天、征南将军李惊风、守东将军周荃以及安北将军柳致远。
方束龙双眼一凝。周荃继续说道：“五名刺客，其中两个都是柳府的客卿，挂名已经七年。最重要的是那名术士，是柳氏族内的人。”
“还活着？”方束龙问道。
“活着。”周荃继续说道，“不过，他好像不记得当晚的事儿。连着审问了两天，不像作假。”
“还有其他活口吗？”方束龙继续问道。
“还有一个高阶武夫，不过至今仍未开口。”
迎着方束龙不信任的眼神，周荃不卑不亢地说道：“方大人，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能力。”作为只求结果问过程的军人，能用到的审问手段，他都施展出来了。只是那人好似坚铁，砍不动炼不化。
“柳致远现在在哪儿？”
“军营里。”
方束龙又问道：“赵尊龙什么态度。”
“这是赵将军给您的信。”说着周荃双手递上一封信。
方束龙拆开信，一张纸上，只有六个字：我相信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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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僻静幽深的古宅里，一张方桌边端坐两人，一老一少，桌上放一张棋盘，棋盘上黑白交纵，厮杀正酣。
“这次失败不是十三主子的错，错在变数。”老者慢悠悠说道。
“先生怎么评价那个人。”
“哒”的一声，棋子落盘，老者吐出两个字：“怪异。”
“怪异？”青年默默重复一遍。
“他应该是一个中阶术士，同时也是一个武夫。”
“术武双修，倒是有意思。”
“他凭空召唤一傀儡，与常人无异，却不惧刀斧、不怕毒物。”又落一子，老者继续说道：“术法施展奇快，身法其快。”
“有多快。”
“不见吟唱，术法已成。”顿了顿，又说道，“至于身法，那人与小六子最开始相距约五丈，小六子持剑的手都来不及刺出，就被那人力劈了。”
空气陷入安静，只有落子之声。
老者突然又说道：“小三子是聪明的，藏到了最后才出手，估算了在场所有人的位置和出手的速度。那最后一击，连我都以为必定功成。只是没想到。。。。。。”
“把三子的真名刻在功碑上吧。”年亲人缓缓说。
“我代三子谢过十三主子。”
“本来就是一招随手棋，成则成之，不成也没关系，反正后面的事儿也有他们麻烦的！重要的是下面要做的事儿。”
“十三主子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可惜了那些忠心耿耿的。。。。。。”
“这条路就是尸骨搭成的。”青年幽幽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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