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幽灵骑现,三王覆灭
禹神殿中,父王入归龙墟,神像复位,面对诸多不解和地动山摇,王蝉万分焦急,他试图再用神力推开神像,哪知神像丝毫不动,无奈之际,他走向先前的入口。
他拥有了千年的功力,耳聪目明,虽视线受阻,但听觉却异常灵敏,他隐约感觉到了门外有许多股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四处跑散,速度快得有些可怕。在慌乱中,他试图开门,却找不到打开门的方法,突然想起了这门是按照伏羲八卦位列,必定有机关,便在焦急中四川寻找了起来。
过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开门机关,却听得门外开始杂乱的声音慢慢变得稀疏起来,那些自己感知到的强大的力量也从王府外移。
“不好,母后,素素……”王蝉更加急切,四处找不到机关,便使出浑身之力,卯足劲朝小门击打,几掌下来,自己使出的力道犹如泥进大海。
慢慢地,门外强大的力量开始向西北方向移去,府内归于平静,先前的地动之状也慢慢缓和下来,一切归于平静,寂静的可怕。
他欲哭无泪,疯狂地喊叫着“母后,素素,小兰,顺卿……”这些自己在意和熟悉的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喉咙都嘶哑了,却没有任何回应,也没听闻得门外有任何的声音。
他无助地虚脱了,瘫倒在门边,坚强的心灵里淌出恐惧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他四处张望,他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开始四处仔细查看。
这禹神殿内由门入内正对禹神像,两旁倒落着巨大的石像,禹神像下,禹神像下……
他眼睛一晃,禹神像下的地面仿佛有什么问题,他急促地踉跄过去,禹神殿下地面上铺着大小不一的石板,是按照伏羲八卦的图案排列,均匀地图案中分别微微地突出八块小方石,均匀地分布开来。
想起门外的八大金刚力士,他便恍然大悟,除了直叹自己的愚蠢和慌乱误事之外,他立即按照“乾坤震离巽坎艮坤”的顺序按压突出的地板。
“吱”耳门随即打开,他稍一运力,整个人一股烟地冲出门外,天呐,这是什么景象,他一边朝母后和素素的住处奔去,只听耳旁风声呼呼作响,四处廊台残烟四起,断瓦沉地,一片狼藉,不知过了多久,亦或者是转眼之间,他看到母后的房内躺着七八具已经毫无气息的身体,血迹已经开始干了,正中侧躺着一具“母后,那是母后”王蝉上去扶起母后的身躯,一个劲地呼喊着。
“素素,素素,”他搂着母亲的身体,风速地朝自己的寝宫飞奔过去,由于他身上蕴含着天书之力和祖辈的后天修习的接近一千年的功力,母亲在他怀里轻如鹅毛,丝毫不影响他飞奔的速度。
廊上横七竖八倒着卫士和丫鬟的尸体,越来越多,自己寝宫内丫鬟全部被杀,且没有翻看到素素,他急了,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王府每片地上寻找着,一遍……两遍……
浑浑噩噩中,他放眼整个王府,没有一个活口,惊骇绝望中,他把母亲的尸身放在自己的塌上,一股烟地朝府外奔去,卯足力的王蝉像一道光,穿梭在云梦泽的大街小巷,民居内外烟尘四起,到处是房屋烧毁,大人小孩的悲悯哭声,政和殿内外四台残檐断壁,整个云梦泽一片哀嚎。
他停在云门泽的中心位置——镜湖边上。只见素来平静清澈的湖水已经浑浊,湖面波浪翻滚。
此时他回想着父王的话语,隐约有一种莫名的绝望,他朝远处望去,直到云梦泽边界上,那户让他定下自己王号为“鬼”的农家,房舍倒塌,一蓬头垢面的人蹲在两具尸体旁痛哭,他迅速飞奔过去。
一户三口之家,面貌丑陋,看样子平时也不怎么爱收拾打扮自己,身上甚是肮脏。
“爹,娘……”哭诉的是一名女孩。
女孩自顾自地哭诉着,不只是没有察觉到王蝉的近身还是兀自顾不得那么多。
王蝉见状,不有一阵悲朝胸口涌来,“哇”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慢慢地,天地一片漆黑……
见王蝉吐血晕倒在地,这丑女孩才转过身来连忙叫唤着“公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丑女孩用手略略擦拭了他吐的鲜血,将他拖到还剩下的半壁屋檐之下搭拉在那里,怔了怔,也顾不得擦拭自己的眼泪,便兀自将父母的尸身拖进了已倒塌燃烧的茅屋之中,此时从屋外疾跑进来一位约摸四十来岁的男人,身材高大,满头的汗渍污垢,一看就是奔波劳累所致,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了身上的俊郎和儒雅之态。
“主人,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啊”中年男子冲到丑女孩双亲遗体前跪下痛哭着不停地扣头,如丧考妣一般。
“卫叔叔,你不要这样好嘛,卫叔叔……”女孩一边拉扯着中年男子一边哭着劝解他。
只见中年男子一个转身朝着丑女孩猛地不停扣头“公主,卫子来晚了一步,请公……”,话音刚到此,丑女孩一把拉起中年男子,高声打断他了他的话语,并转头盯向已晕厥在断垣边的王蝉。
说来也怪,这女子虽然面貌肮脏丑陋,但看身影行走和声音,也就约摸二八年华,单手轻扯一身高八尺跪匍于地的男子,竞差一点点活活地将男子跪着提溜起来。
中年男子叫卫珏,是卫国著名的大贤,卫国王都需沐浴更衣请拜的大贤,文武双绝,天下闻名。
卫珏受丑女子一提点,也转首看了看王蝉,然后看着丑女复又跪下道:主人恕罪,卫子来迟一步。
“卫叔叔,快快起身,这么多年,小女和家父母多亏卫叔叔照料,岂知横祸天降,卫叔叔是从何得到的消息,竞不远千里奔赴而来”
“主人,我……”正待卫珏要解释之时,丑女孩又打断了他的话语说“卫叔叔,事已至此,容后再细说,我们先将爹娘升天吧”。
卫珏言道:是。然后又转眼看了看王蝉。
“他没事,只是气急攻心,呕了两口献血,想来也是家遭横祸而致”。丑女孩平静地说。
接下来,卫珏便前去打算将王蝉拖到院中平躺,伸手抓住他的金黄色袍子,一用力,便霍开了他的左肩,只见他左肩上漏出一朵红褐色的三叉印记,三叉的两个叉瓣中间用蚕形文字烙下了两个字,分别是“五六”,一见此状,卫珏大惊一声,重重地将原本扶起的王蝉跌落在地,稍微平静,他正想再去扶王蝉。
“义士让开,请远离家兄”,两道巨大的月形气道从墙外飞击了过来,卫珏见状一个闪身推开三步,月形气道从面前划过击打在身旁的墙上,“嘭,嘭”两声,奇厚巨石磊起的墙体应声粉碎朝远处纷飞开去。
“好大的力道”卫珏心中暗自惊叹,要不是自己闪躲及时,此时自己的双手恐怕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躯。
墙体飞溅之声未灭,两道黄影从墙外飘了进来,停在王蝉身旁,成掎角之势护卫着他。
卫珏一身武艺,剑拳双绝天下,见这势头,不有大惊,再仔细一看这两个同样身着黄袍的少年与躺在地上的少年年龄相仿,穿着相同,虽身材伟岸,一表人才,但也从略微撕烂的衣角和汗渍以及略微凌乱的发髻上显现出了三分狼狈。
二人看了看卫珏,再看了看在断垣边一直站立着的丑女孩便不再顾忌其他,双双蹲下拉开王蝉的衣襟,仔细打量着他肩上的印记。
“大哥,大哥,您怎么了……”两黄袍男子不约而同地重声呼唤着王蝉。
叫了两遍没见反映,便转头看向了卫珏和丑女孩,目光由冷漠转向仇视。
见叫王蝉不醒,两位少年慢慢地起身,双手运劲,呈爪状轻轻一提,各自手下便结成一个巨大的气形球。
这是要开打呀,卫珏虽然不惧,但瞬间挡在丑女孩前面,大声叫道“休伤我主”。
说时迟那时快,正要开打之时,忽听“咳,咳,咳”。
王蝉略微动了动,咳了几声,睁开眼睛,看到了正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四人,他强一用劲,起身几个踉跄便又跌倒在地。
“大哥,大哥小心”两黄袍少年急速前去扶起王蝉。
怎地如此,面对这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面对这两个自己素昧谋面的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叫自己大哥,这,还没等他细问。
两个少年双双拉开自己的左衣襟,漏出和自己左肩一模一样的印记。
他瞬间明白了,这印记是云梦泽、终南、燕山三大王室的专有印记,而蚕形文字则是第几代继承王的明示,这是自己出生群里为王室掌嗣之时由父王亲自烙印上的。
看着他们两人,看着他们两人的印记,王蝉悲从心来,一股更大的悲痛剧烈涌上心头,“哇”又一口献血喷涌出口。
“兄弟,你们,难道……”。
这是巨大的危难,王蝉知道,三地王家一直担任着地府渊水为祸人间,故几十代王位继承人之间从没谋面,只是骞使往来,而今,这两个拥有和自己一样印记的年轻人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意味着,终南和燕山的王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封地,打破了千年来的平静,这恐怕是和自己一样的叵测遭遇。
“难道,难道……”王蝉抓住二人的手喃喃语起。
“大哥,大哥”二人齐刷刷跪在了王蝉的面前,哭诉了起来。
他们正是燕山和终南的第五十六代王,一直以来,谨遵云梦天下王的传言,他们一直奉云梦泽王家为首,跟随古人称其为大哥。
“我是王丛,五一前,我本在燕山南山带领百姓开山疏通巨河,待第二日回家奉父王归隐,可当日正当太阳落山,便见父王在四大台柱的护卫下来到了身旁,全都重伤褴褛,见面之后,父王不由分说地强令我速离开终南通知终南王凫二哥,幽灵骑现世,若终南遇难,则急往云梦泽通知大哥,保留王脉,退出王地,前往棋盘山求助。我也是一头雾水,父王见状跪下来求我,见父王如此,我便省去了所有疑问,一个劲地赶往终南山,哪知赶到终南山时,四处尸横遍野,山动地摇,我一路急赶来到王府,见到王凫二哥正在满王府的寻找他的母后和王后。我便上去相认,之后告诉他这一切,我们便当即马不停蹄地来了云梦泽,在王府找不到人,我们便四处搜寻王室之人的下落,正当绝望之时见到了一路鬼祟飞奔的卫珏,我们就一路跟随他来到了这里,谁知,竟然让我们三兄弟在此相距”。
三人中,王婵个最高,王丛次之但身形相对单薄一些,王凫最胖。
王蝉听完王聪叙述,“看来,二弟遭遇了和我一样的事情……”
三人也不顾卫珏和丑女孩在一旁,便兀自地详述事情的经过,一把鼻涕一把泪,三人悲痛地抱在了一起。
从大禹时就受封的三大王家,时过千年却一起遭遇了灭顶之灾,但是他们三人却连“幽灵骑”
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简直无法想象,这“幽灵骑士”骤然而起,来无影去无踪,到底是何方恶魔…………接下来,他们三人该何去何从……
卫珏和丑女见到悲恸的三人,暗自将目光看向了王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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