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元 阳
“慕容叔叔,我以后每天都要练字吗?我不喜欢写字,我想练武。”
“武功要练,字也要学,以后上午就到我账前和我习武,下午就跟着军需司马等人每天学10个字,字全部学完以后就开始读书,这事没得还价,就这样决定了。”
“哦,好吧。”二娃子一想到每天都要学字,一张小脸就拧成了苦瓜。从刚来到军营已经两个月了,起先慕容昭只是让手下人好好照顾这个孩子,黑孩子好好地洗干净了还是很耐看的,只是营养不良显得比较瘦小。大部分军士比较粗心,不方便照看,慕容昭便让孩子和军需司马等一干文官住在一起,一来文官的营房比较干净,二来也方便他学习。军需司马和书记二位主官都已年过四十,家中早已有了妻儿,因常年待在边关,难得才能见妻儿一面,咋一看到一个孩子的到来都高兴不已,况且这孩子还文静,一到营房就受到了大家的欢迎。
“这孩子不是慕容将军救下的吗,怎么就送过来了?”
“回司马的话,将军说了这孩子身子较弱,你也知道大部分营帐皆是军中粗汉,放在您这里他比较放心,况且将军说了这孩子以后上午习武,下午得跟着您学字,所以放在您这也比较方便,如果您没什么意见,末将这就回禀将军。”
“嗯,有理,那这孩子就在这吧,我们这里也有空的床铺,你去回禀将军吧。”
“诺!末将告退。”
“孩子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别害怕,这不是那些粗胚的营房,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没有名字,以前他们都叫我二娃子,慕容叔叔现在也是这么叫的,大叔你就叫我二娃子吧。”孩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二娃子话刚说完,营帐里就多了几声叹息,军需司马刘凌更是唏嘘不已,这孩子的事情军营里基本传遍了,大部分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刚来的时候就跟个活死人一样,这好好的将养了两个月才收回来一点魂。其实这些事情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时间一长他们也会觉得疲惫和无奈,毕竟是心思细腻的文人,想的也比普通士兵多,甚至有时候他们的心底也是希望无战事的,奈何世事不可能随着他们的想法的走。
哎,算了,多想无益,收敛了心神,刘凌就拉着孩子的手一一给他介绍自己的同僚“这是军需书记,你可以叫他聂叔叔,这是孙叔叔,这是处理行军杂务的徐叔叔,还有这是......”走了一大圈,终于是介绍完了所有人,刘凌看天色已晚,于是便让人带二娃子去整理床铺早点休息。
第二天开始,二娃子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上午由慕容昭亲自教导他练习慕容家的进击之术,十分辛苦,练习完成以后还要泡在一些洒满药材的热水里,药力慢慢的渗入身体里,非常的疼,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但二娃子还是咬着牙不喊出来,慕容昭每每见此,都会默默点头,心里感叹这孩子非凡的毅力。其实在药桶里的时候,二娃子有很多次都忍不住想要喊出来,可每当这个时候体内就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为他化解疼痛,他不知道的是,在咬牙坚持的时候他胸口的五色坠子也在发出淡淡的光芒......
关于五色坠子,一开始慕容昭就问过他,二娃子说这是妞妞姐生前戴在脖子上的,一开始是二胖还是黑狗送的他忘了,后来妞妞姐临死之前挂到了他的脖子上,说是让他不要丢了,一定要好好保管。慕容昭一看,虽是五色,可是色彩却十分暗淡也不光滑,一看就是普通的五颜色石头,也没有深究,只是告诉他不要弄丢了,这毕竟是他亲人最后的遗物。
下午和刘凌学习文字是二娃子最难受的,因为实在比练武难太多了,不知道怎么的,二娃子对于学文毫无天赋,这也让刘凌头疼不已,不过好在刻苦,总算能够勉强的完成每天的课业,而且人也听话,平常除了爱去厨房和厨子学烧菜偷吃,基本每天就是练文习武,也从不在营里乱走,这也让一帮不懂照顾孩子的大老爷们省心不少。
春去秋来,年岁匆匆,二娃子来到卫城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身体渐渐恢复,不仅长高了不少,人也不再那么沉默寡言,和军队里的人也越来越熟悉,因为只是个十岁孩子,而且大将军特地吩咐过,所以有时候二娃子在军营里随处走动也不太会有人管,今天他和往常一样来到慕容昭的大帐前习武,刚想进去,就被守卫拦住了,守卫说今日将军有要事商议,很久才能结束,嘱咐他和二娃子说今日练武取消,习文照旧。二娃子一听,点点头走向了厨房,这两年来偶尔碰到慕容昭有事不能陪他练武,他就一个人去厨房和伙长学做饭,这是他想了很久以后和慕容昭说的,一半是想学,另一半则是为了吃,而且还一直都吃不饱似的。伙长也知道这孩子的事,看将军都同意了也就随他去了,而且一个小孩子就算再能吃也吃不了多少,他知道这孩子只是以前饿怕了,所以一开始几天教了他简单的做菜方式之后就和他说以后饿了就来,但是你得自己做自己吃,带点回去也没关系。二娃子也听话,从不让人帮忙,每次过来都是厨房空闲的时候,也不添乱,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洗菜,切菜,炒菜,煮饭,做完了就抱着饭碗和菜碗坐到烧火的角落里慢慢的吃完,伙长和伙房的厨子们劝了好几次让他上桌吃饭,可每次二娃子都会笑呵呵的回答“没事,大叔你们忙,我就在这吃了,这里暖和,慢慢吃饭菜不会凉,嘿嘿。”尽管两年过去了,伙房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们总觉得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就在二娃子吃饭的时候,慕容昭账中,除了军营的人,还有一白须白发的老道。老道手握浮尘,正与慕容昭相谈甚欢,大帐中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是啊,哈哈,真的是许久不见了,元阳长老,我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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