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
“绝天凌你这咸鱼在发什么呆。”此时马厩旁忽然传来了一道清脆入耳的声音。但是却让绝天凌恨如头醋“属下正在……”
刚吐出几个字就被打断，一位靡颜腻理面貌颇显秀丽的紫衣少女走到了绝天凌面前道:“正在什么？马厩臭死了，还不去把马粪清理干净，给红缨洗个澡，过几天本小姐要去绝魂山脉狩猎。”
“遵命，二小姐！”绝天凌不敢多想立马拿起工具准备清理马粪。
紧接着绝星儿微笑着又道:“对了，不止是今天给红缨洗一次，以后每天都要给红缨洗一次澡，不得有半点灰尘。否则，唯你是问。每天记得将马粪掏得干净，懂吗？”
绝天凌心中虽然不满但还是头一低回道:“二小姐，属下记住了。”
其实马厩的粪池并不臭昨天才打扫过，其中每次都会放一些除臭的花草香料来中和马厩里的臭道。只是二小姐绝星儿作为一个千金小姐，有点洁癖不喜欢马粪才故意这样说的。绝天凌当然不会顶嘴，不然就是给自己讨打。这些经历的太多了，在他心底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早已成千上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在他波澜不惊的脸上表现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绝星儿略显有些不耐烦，走到水缸旁边右手拿起瓜瓢就舀起水就往绝天凌身上泼，从头淋到脚就跟浇花草一样。
“哼，没有魂脉的咸鱼，让你给马洗个澡，掏个粪很难吗？这么久还没弄好，告诉本小姐，这么废是怎么做到的？。”
说完便步履轻盈的走到了一棵高达十多丈的紫楹树下练武，这是一棵大户人家才种的起的名贵树种。树上千姿百态花团锦簇，煞是美丽。此树需要特制的肥料，还需要周围铺上灵石才能生长。
绝天凌心中怒火滔天却没有吭声，也没有望向绝星儿那边，怕惹“火”上身。没错，就是绝星儿的怒火。绝星儿娇纵而且又蛮横无理，稍有不满就是杖刑伺候，为了活下去，屈辱是不可避免的。
此时绝天凌手上更快速的掏粪，其实才刚刚过去一小会儿而已，平时那些日常魂脉里拥有者水瓢魂脉至少也要半个时辰才能把事做好。他知道如果还嘴的话估计立马就得被人拖下去海扁揍一顿，抬着丢进柴房了，明天起不起得来还是个问题。
大半个时辰后，绝天凌终于掏完粪，给马洗完了澡，还轻轻拍了拍红缨的马屁。平复了心情，这才满头大汗的走向紫楹树下练武的绝星儿道:“二小姐属下粪掏好了，红缨身上也洗好了一尘不染，如若还有一颗灰尘，属下甘愿受罚。”
“很好，本小姐就不检查了。谅你也不敢敷衍了事，不然没有魂脉的你早就被打断四肢驱逐出府自生自灭了。”
绝星儿瞟了一眼绝天凌感到颇为满意，由于被绝天凌满脸污渍的脸上刚刚被水淋过在加上挥汗如雨的汗水右脸上的污渍被清除一了大片看上去英俊不凡，绝星儿有些诧异道:“去把左脸也洗一洗，不对，是整个脸都洗一洗，听见了吗？”
其实绝天凌心中有些犹豫他几乎是不洗脸的，因为住在柴房的时候屋顶会掉灰尘下来，洗了也白洗，就算在柴房里站上一小会都布满灰尘。自从小时候父母离他而去后，绝天凌就没有洗脸这个习惯了。
因为他没有觉醒魂脉一直被人当做废物咸鱼，是多余的存着，被人看见还会觉得碍眼。唯一的存在感就是，把最重最累最脏的活全部“承包”干不完的活拿睡觉时间来补。
其他下人闲暇取乐也拿绝凌天开涮，还经常当人肉沙包给别人试招，好事从来都没他的份，还算他命硬也知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生存之道”，从小到大一直在夹缝中生存，一天不挨骂都算他烧高香了。
在绝府由不得绝天凌做主，不情愿的走向马厩边的大水缸，把上半身全部都泡进水缸，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如同发泄一般，片刻之后，走向绝星儿低声道:“二小姐，洗好了，还有何吩咐？”
绝星儿看见那张丰神俊逸的面孔，剑目星眸，属于好看到没朋友级别的。立马就被吸引住了，脸色变得呆滞。
过来一会儿后才缓过来，难以置信的开口道:“你真的是绝天凌那条咸鱼吗？咸鱼会有这么俊朗无比的脸吗？骗我的人可都被打残，活生生丢到葬尸谷的葬尸渊了”
此时绝天凌看见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心中又不自觉怒火飘荡而出，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下道:“回二小姐，属下真的是那条咸鱼绝天凌，我曾经死去的父亲叫绝天云，二小姐还记得吗？。”
绝星儿嘴角掀起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道道:“看来没错了！你父亲绝天云以前是绝府南门的看门小卒，本小姐以前看他顺眼还打赏过他，当然记得。”
绝天凌听令:“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本小姐在场，你的时候脸上必须要是干净的，知道吗。”
虽然父亲在他人眼中实力低微却给了自己最伟大的父爱，不含一丝杂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绝天凌虽然心中很悲怒但还是镇定的回应道:“二小姐的命令，属下定当遵从。”
此时绝星儿心想这么好看的脸竟然一直被污渍遮掩，这绝天凌的父亲以前也因为长得颇为顺眼被她打赏，而且还在绝府做事做了几十年。
绝星儿知道，这绝天云生前也有魂脉，虽然是日常魂脉里的木棍魂脉 正常人都有魂脉，但绝天云的这个儿子却从来没有过觉醒魂脉的迹象，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说没有魂脉的人也就绝天凌独一份了。如果绝凌天有魂脉的话，就算是杂草一般的魂脉她也会提拔一下，说不定还会任性一下破例留着身边。不为其他的，就为了这张俊朗非凡的脸，看起来好似能融化心中的冰雪，在家中看了会令绝星儿心情愉悦。
但在这个绝天大陆武道世界里，没有魂脉的人话哪怕连蝼蚁都不如，皮囊到头终是一场空，一场虚妄罢了，最多取悦一下别人而已。
真实的世界只有武道。没有魂脉的人根本没有武道，路都没有你怎么走，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别的不说寿命至少会比普通人少几十年，运气不好的刚刚出生就夭折了。因为没有魂脉的滋养，人的体质会越来越孱弱，体弱多病极易变成短命鬼，像绝天凌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干这么多活还没倒下已经算是非常逆天了的。现在运气好没倒下以后迟早会倒下，早晚的问题罢了。
作为绝府的二小姐，绝家又是欣风镇上土霸王绝星儿还是很要面子的，一个没有魂脉的人带在身边多丢人啊，要是被人发现了，就连自己也会颜面无存被人鄙夷。绝天凌被别人耻笑也就算了，还会同时连带着自己同样被看不起。
眉头微皱的绝星儿突然又有了别的想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天凌也不傻肯定不会主动说出魂脉的事情去求鄙视的。绝星儿自己不说，府里人也不说带出去谁知道？”
带去绝魂山打杂给本小姐端茶倒水，还可以吸引那些千金小姐的目光，就连本小姐也不例外在马厩前当场就被吸引住。就算被别人发现或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当场宰了绝天凌就不会丢面子了。
反正绝天凌也就只有一张异常俊逸的脸还有点用，其他的真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在府里不管绝天凌走到哪都等于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绝天凌死了就是“为民除害”还能满足本小姐的虚荣心。
魂脉还有一个特性，人活着的时候魂脉灵性十足。可以用各种手段来探寻魂脉，魂脉主人无时不刻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只要人死了，就等于人死如灯灭，魂都没了魂脉自然就消散了，也就检测不出来了，至少在云川国没有人能做到这事。
在绝府里绝星儿有着相当高的威严和地位，作为绝家的掌上明珠，还有着令人羡慕的特殊魂脉，在绝府里说一不二。
于是立马就下了封口令道:“府里的人不议论和外传绝天凌没有魂脉的事情，也包括他自己。要是让本小姐听见半个字休怪我翻脸无情。三天之后，绝天凌务必全是洗干净，换一身像样点的行头陪本小姐去绝魂山打猎。”
一根细长晶莹的红鞭在绝府上空挥舞，散发着淡红色的火光，鞭子发出啪啪啪的音爆声，这是绝星儿的魂脉。属于特殊魂脉里面的器魂脉。名为火红鞭，上面附带着火属性。
在外界没有修炼过法诀招式的特殊魂脉者，只需随意一击，只要击中就能让一个寻常魂脉武者半死不活，这就是魂脉等级的差距。
更何况绝家可是欣风镇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还有厉害的法诀招式，武道境界也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单单看在欣风镇修建的府邸规模就知道了，在欣风镇上有几家的资源比得上绝府？
绝天凌心中有些忐忑双手抱拳看着两肋腋下衣服上破损的两个大洞低声说到:“回禀二小姐属下没有像样的衣服，总共就两件，身上这件是最完好的。”
他知道去了绝魂山十有八九会有危机降临，凭自己这没有魂脉的孱弱躯体，不管是人还是兽，他一样都应付不了，更反驳不了。
况且就算绝府随意的一个家丁，十个绝天凌也打不过，这就是没有魂脉的差距，哪怕最低级的魂脉也是如此。
这时绝星儿眉毛微微皱起，淡淡道:“咸鱼还真是麻烦，去杂物院随便领取几套像样的衣服时，就说这是本小姐的命令。”
说完之后绝星儿紫色的身影就缓缓消失了，如果不是因为绝天凌这张异常俊逸的脸还有用的话，就冲绝星儿的话里有真麻烦这三个字绝天凌就得被教训一顿抬回去躺上两三天。
这不是开玩笑，很多人已经用身体印证过了，在二小姐绝星儿面前不能有丝毫的违逆，哪怕是多说一个字。
此番绝天凌去杂物院领衣物，要是没有二小姐绝星儿开口的话，十有八九会被乱棍驱逐抬回柴房躺上好几天。
杂物院的人最看不起自己，别说领东西，平常做事都是避而不见。要是看见自己“送货上门”免不了被羞辱。
身上肯定会集中杂物院所有下人的鞋印，打骂多多少少还能忍受，要是二小姐绝星儿的事情没办好的话，那就死定了，生旅程走到尽头，仆役生涯正式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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