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返魂
这时那位陇先生弄完了手中活计,接过张壁宪觉得难以启齿的话。
有些高高在上:“你既是江湖散修,且敢触碰这等阴邪之事,那么可知道‘阴尸返魂’?”
秦观对这老货就有些漫不经心了,老子稍后又不从你手里抠钱,你一副江湖大佬教育小弟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不咸不淡回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陇先生听闻这话又瞧见他姿态,登时冷下脸轻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他,一大男人竟然傲娇得有些可爱。
就是一旁的张壁宪和张瑶,也不仅对秦观的吊丝行径皱了皱眉,但是张壁宪说话还是挺客气。
“是我父,下葬三年后回来了!”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月前有家仆起夜,说是在如厕时见着了一道人影在园中游荡,本来他说给周围时也没人信,都当他在说鬼话。”
“只是之后连续数夜,都有人见到了那道人影,直至有人开始失踪。”张壁宪脸色有些难看,“大概在九日前,殿前摆了一具棺椁!”
“棺上还覆着湿泥,棺下却渗着稠血,一股子尸臭在张家院子弥漫开来,而那具棺材内,正是三年前已然下葬了的家父!”
秦观一手搭在小丫头的头上摸啊摸,只觉得这丫头头发真是柔顺,一边一脸沉重的听着张壁宪叙述。
但他就是不开口发表意见,就想等着陇神棍处理这老尸然后给他个装逼打脸之后能漫天要价的机会。
他进来时可是见着了,张家院子中居然种植了不少极北之道的罗汉松,这玩意在这个年代能从常年冬雪的北方送到这儿来,没有能开钱庄的实力是绝对玩不起的。
他在哪儿表里不一的神游天外,张壁宪还在继续。
脸色青白:“几日前我们请人开棺,之前院子中那些失踪了的人,脸皮都,都……都长到了家父身上……”
他越说越恐惧,那股子害怕让风风火火的张瑶也有些脸色泛白。
“无妨,待我封了他抽魂还尸,张家繁荣依旧。”陇神棍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秦观一眼。
秦观不仅心中呐喊:对对对,大兄弟,就是这样,再明显一点,最好直言不讳的贬低我攻击我,不然等会儿打你脸下不去手!
他也连忙有一学一的跟上一句:“张老叔,待我封了他抽魂还尸,张家繁荣依旧。”
那陇神棍气得一哆嗦,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你你你……”却是找不出话来反驳这无赖。
最后只能愤恨又不失骄傲的来了一句:“你个不知廉耻的小子,就让你看看我大宗山的法门!”
秦观瞥了瞥嘴,也不说话,一副贱入骨的不屑模样。
陇天师气结,却不再想和这小子说话,转身对张壁宪吩咐道:“抬棺来!”
张家还留守有几个胆大心粗的壮丁,为的就是干此类重体力活和护卫院子,此刻正好是他们出场露脸的机会。
六头人高马大的莽夫,扛着一具金玉镶嵌的大棺椁,重重的往陇天师的灵桌前一放,看得张壁宪眼皮都跳了跳。
陇天师人狠话不多,从管老头儿手中牵过一条大黑狗,那狗正要扑上去给他一口,却被他一拳打在前额上,就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音。
也不知道那条黑狗有没有被一拳打死,不过陇天师发起狠来是真的狠,一手提着黑狗的后脖颈,一手就摸向桌上带血的尖刀。
随后一刀子抹向黑狗的脖子,顿时鲜血狂喷。
好在秦观反应迅速,一把抱起身旁的宁诗音,让她背对着杀狗放血的画面。
一边对她说道:“丫头,眼睛闭上!”
宁诗音这次倒是非常听话,乖乖巧巧的闭上了好看的大眼睛。
再看那陇天师,双手提着黑狗绕着棺椁放血,直直饶了一圈,愣是一滴狗血都没沾到棺椁上。
不过场面实在血腥,就是管老头手中剩下的一条狗,也开始躁动悲鸣,不安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一圈绕完,陇天师将彻底死透的黑狗扔到一旁,而那具棺椁内的东西,似乎也感受到了外面狗血的气息,居然开始抖动起来。
而他又用刀子在手心割了一刀,鲜血狂流,猛然抓起桌上一把白米,对着正在加剧抖动的棺材就血米相沾的撒了下去。
张壁宪拉着张瑶和管老头,悄无声息的退到了远处,眼中泛着惊惧又有些期待。
这时他听到陇天师的声音:“张壁宪,稍后棺内的东西若是能出来,那么无论我做何事,你都切记,它不再是你家父、亦不再是人!”
张壁宪的脸色变了一变,不过他能操持着张家这么大的家业,也不是会无理取闹之人。
是长了脑子的,知道自己父亲在三年前就已身亡。
连忙保证:“陇先生放心,我心里有数!”
秦观心里正说这家伙一派正儿八经的还像那么回样子,就看到陇神棍警告的看向他。
“小鬼,你看不惯我归看不惯我,稍后别使乱子!”
秦观瞥了瞥嘴,不以为意。
陇天师也不再管他,此刻狗血已撒,阴尸已经被唤醒,停不下来了。
再说凭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此次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所以他从开始就在严阵以待。
不然就凭借他本身天师的实力,斩杀一些阴秽何不简单?哪里需要这么多门门道道!
黑狗血一般来说确实能驱邪,但是对凶厉的阴邪玩意儿却不大顶用,只不过多少能让这些阴邪不舒服。
而他割手撒血棺椁,也是因为宗山一派常年接触阴邪,在门派内沐浴用的药水也都是浸入正阳刚烈的药物,长年累月侵肤入骨,所以宗山弟子的血肉筋骨对鬼物来说都是剧毒。
随后陇天师口中念念有词,又从管老头手中接过红冠公鸡,就往棺材板正中一放。
用剩下的一只手绕着公鸡画了个圈,本来挣扎不已的鸡登时窝在上面就纹丝不动了,就剩下的一双黄豆眼睛还在咕溜溜的转。
一直不安分抖动的棺椁顿时安静下来,陇天师这一手看得张家父女眼中异彩连连。
张壁宪正要上前开口客套两句,却忽然……
随着“咵啦”一声干木头开裂的刺耳声音,棺盖上破开一只清灰白皮的干枯手臂,直直插入肥硕公鸡的腔腹内。
秦观抱着小丫头一直在旁,眉头轻轻一跳,心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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