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砍柴刀
“你……”韦向清晰地看见，她的眼神似乎带着嘲讽？韦向来不及思考，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闻到了尘土和鲜血的味道。等他清醒过来时，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脑子一片混沌。直到他被几个手下七手八脚的扶起来时，他才看清，自己被一辆自行车给砸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远处的警察和更远处的轻云门众匆匆跑来，而马路对面，一个穿着学校校服的少年正提着一盒蛋糕，悠悠哉哉的走过来。
“有意思，今天绕路买个蛋糕，却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事，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和火大啊！”少年说着，露出一双血红的双眸。
来人正是张子墨，今天她妹妹张子琪的生日，也不知张子琪听谁说的南天路商业区和居民区交汇处的的蛋糕好吃，非吵着闹着要他来买。本来他的内心是拒绝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一幕。
“你他妈的是谁！”韦向口齿不清的骂道。
张子墨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敢在重明市那么嚣张，怎么也应该更冷静和理智些，不是吗？”
韦向闻言，微微一愣，一脸怒容却也冷静不少。他眉头紧皱，抚着流血的额头，沉声问道：“你，是哪一路的？”
张子墨道：“在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韦向大笑道：“我自报家门？那也要看你够不够格！”
“韦爷！您没事吧？”
“韦少！发生什么了，要帮忙吗？”
“韦少……”
警察和轻云门众已经赶了过来，他们一脸讨好的看着韦向，将张子墨、林陌澜和莫言三人围了起来，一副要打抱不平的样子。
张子墨眉头微皱，道：“那啥，警察也就算了，你们轻云门负责维持治安的人也是这样玩忽职守，黑白不分码？”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韦向道：“小子，你不是要我自报家门吗？本少就是黄沙帮的帮主，本少的哥哥，是轻云门一百零八将中的韦明。这附近一片的区域，都是老子的地盘，你明白吗？”
张子墨微微皱眉，暗道：“一百零八将？没听说过啊？重明市现在连小喽啰都这么嚣张吗？还有黄沙帮？哪儿冒出来的？”他抬头环顾四周，才发现，周围的人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的，那熟悉的感觉，那似曾相识的画面再一次浮上心头。
张子墨的笑容收敛起来，看着其他人说道：“你们确定要帮他作恶？”
轻云门众有人觉得有些不妙了，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一个警察却开口讥讽道：“怎么？小子，你难道也是轻云门的人？你是二十七旗的一旗啊？还是四十九刀中的一刀？再不济，你是一百零八将中的人？你也自报家门，让我们兄弟几个见识见识啊。”
张子墨摇了摇头，道：“没听过，也都不是。只是，轻云王定的规矩在这里，轻云门的人竟然知法犯法，还真是让我很意外。”
“哈，原来是强出头的。”
“小子，别以为自己会点三脚猫功夫就以为可以当英雄。”
“轻云门的规矩吗？我们可是看见了，你率先挑起争端，用自行车砸伤了路人。”
“没错，你影响了治安，对了，还有那两个女人，公开场合，引诱路人。”
“……”
一时间，围着的几人嘻嘻哈哈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出言讥讽着。
张子墨脸色阴沉下来，再次开口道：“那几个人有刀，你们也不管？”
韦向笑了：“他们可都是轻云门的人，是合法持刀的。小子，看你有一把子力气，给你一个机会，投靠本少，本少就放你一马，否则……”
“否则如何？”张子墨问道。
“哈，否则，就把你抓到黑市，那下场，不用我跟你说了吧？”韦向阴仄仄的说道。旋即，便和其他人一起大笑起来。
“黑市？！”张子墨明显吃了一惊，怒极反笑道：“好！极好！相当好！你们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你什么意思？”有人道。
张子墨放下手中的蛋糕，抬起头，微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你……！”
有人想说什么，却看见张子墨退去校服后的双臂上，绑着两把刀——砍柴刀！
“你到底是谁？！”韦向的脸色大变，急吼出声，“你，也是轻云门众！”
“！”在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张子墨嘴角微勾，道：“答对了，可惜，没奖！”
轻云门众，有很多善于用刀的人，什么短刀、砍刀、朴刀、唐刀、大环刀等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用西瓜刀、杀猪刀、切菜刀和水果刀的。
唯独砍柴刀，如今只有轻云门众中真正的几个高层会用。
韦向记得曾经哥哥韦明在耍大环刀给他看时，讲到过这件事，那是重明市还没解放前的事了——杀人如砍柴，这个人究竟……
周围人都停止了动作，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街道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之中。人们的眼神有些奇怪，却都一言不发。
张子墨旁若无人的蹲在地上，用韦向的衣服擦着刀上的鲜血。韦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满眼恐惧。
“你，你，你……”
张子墨淡淡的笑着道：“怎么？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吗？刚才嚣张的气焰哪里去了呢？王法，重明市确实没有，但这里，还有轻云门的规矩！”
张子墨站起身，将刀重新收好，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他若无其事的看向四周的人们，嘴角带着肆意的邪魅与张狂。与他的眸子相对的人，纷纷收回目光，然后匆匆离开。街道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与气氛，除了躺在地上哀嚎的十几个人。
张子墨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向周围再投多余的一个目光。他只是穿好衣服，扶起自行车，拾起地上的蛋糕，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几辆黑色的面包车出现在这里。从车上下来了三四个轻云门众，把地上的人绑起来，塞入车子的后备箱。
赵成也从车上下来，看着现场的情况，眉头紧皱，他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张子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居然动刀了，为什么？他又为什么要专门让自己来呢？现场受伤的轻云门众、警察、两个少女以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路人，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好歹跟他说明一下啊。
当有人走向林陌澜两人时，赵成阻止了。
他走过去，问道：“两位可以跟我说说经过吗？这里发生了什么？”
林陌澜沉吟片刻，便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然后开口问道：“你应该是那个人叫来的吧？他是谁？”
赵成只是笑笑，说：“感谢你的配合，只是这是我们轻云门内部的事情，小姐还是少打听为妙。”
话毕，赵成转身离开，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转头说道：“另外，二位应该是才进重明市没多久的人吧？友情提醒一句，二位还是小心为上，毕竟，最近的重明市有些不太平。”
林陌澜看着远去的汽车，不由得陷入沉思，重明市的情况似乎有些奇怪啊。
“小姐？”莫言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林陌澜回过神来，才放开莫言。两人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又恢复如常的街道，不知怎么她们忽然觉得，重明市的地面都泛着暗红色的光芒。
林陌澜忽然说：“莫言，联系帝•九霄，我需要和她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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