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十而立
“呵，进入角色位挺快的嘛小鬼……如果我没观察失当的话，在这里有至少两个明面上的家伙，是很棘手的。分别是那个服务生和陪酒女，对吗？”
“没错，就是他们！”
“那我们一人对付一个，有意见吗？”
“什、什么？！我……”
“嗯？”
“没有、好吧好吧，为了媛子姐，只能拼了……！”
“那么，这两个家伙，你更有把握对付哪一个？”
“嗯……风青潼那家伙阴险狡诈，城府颇深，而且与我接触更多，我恐怕会不大能应付；但是那个女人也太……”
“好了，就这么麻烦的决定了。那个女人交给你，把她拖在楼下，这段时间我就会想办法在上面把那小子解决掉，救下你姐。”
“什么？！我还没……”
“白痴给我小点儿声！没什么？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不愿执行我给你指定的这项任务，现在就别想进酒吧内；若要执行，就拿出冒着生命危险的觉悟吧。也就是说，你只有进去照做或回家待着两个选项……其次，在一定程度上你要承认自己是‘弱者’，它是你执行这项任务的首要条件，能避免你头脑发热。”
“好吧，我勉强接受，只要现在能进去……”
“现在我们需要知己知彼，你要告诉我，你能拖住她的办法，以及你所已知的有关他们两颗毒瘤的所有情报。当然，我也有必要告诉你，我现在使用的奇能‘分工合作’，到时候你进酒吧里就会看到另一个‘我’……”
“哈？”
“听我讲完小鬼，那是我的‘分身’，并且，现在酒吧里我的‘分身’也不止一个，但他们和我的意识是各自相对独立的，所以他们可能无从确悉你的‘存在意义’……”
“我明白了，关于‘分身’这个概念，我以前在书本里读过，大致上理解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也就是说让我不要指望他们……会帮助我对付她，对吧？”
“哼，你该庆幸你有这样的悟性。当然也不尽是如此，他们如果见到你有危险了，也会出手的吧，毕竟他们和我在这方面是一样的。”
当脑海中再度确认了那时的交流，游子柒却转身快步奔至楼梯边，“对不起了大叔，我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你，媛子姐还是要由我亲自去救，我才能安心，反正我也帮你拖住这个女人好一会儿了！”
他大步跨上阶梯，“就快了媛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风青潼那个混蛋他要是敢碰你一根指头……！”
却是在一个不经意的空隙，在他拐向另一层阶梯之间的承台时，他的余光瞟到了楼下一只同样登上楼来的身影，“怎么？”游子柒随即停下了步伐，欲扭身察看。
“咚、咚、咚……”清脆的高跟敲打在阶梯之上。
他顾首相望，便冲着身影啸问道：“为什么不守信用！既然是我赢了赌局，你干嘛还要跟着我！”
“嘛嘛嘛嘛嘛……我只不过是去取了根手指，你这么快就要抛弃人家了嘛？”楼下的身影一步步逼上来，“你是赢了那场赌局没错，所以我也没有拦着你往上赶啊，你要去便去呗。”
“你什么意思？！”小柒眉头紧锁，深感被耍。
“我又没说不能跟你一块儿上去，更何况……你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弱者，不管怎么说也破了我连续十七场赌局未输的记录，居然还是戴着那只自以为是的皮面具。想来我也会很郁闷啊，都没看到你面皮后的帅气面容，嘛嘛嘛嘛嘛……”
“什、什么？！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游子柒的心跳声就快要卡到嗓子眼儿上了。
“哼，小鬼，你一定是想问，我是怎么看出你那逼真的人皮面的吧？”女人走至愣住的游子柒身旁，略微仰起的喉头，将口腔内的酒液滑向深处。
忐忑不安的小柒生怕“妈咪”会抬手揭开自己的面具，因而紧握的双拳直冒汗。
随着酒液的“咕咕”吞咽，她一把捏住了游子柒的下颌，小柒惊愕的瞳孔颤在了原处儿：太快了！我本想在她要碰我脸之前就用手阻止，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动弹，她就……可如果我现在去推开她的手，不是欲盖弥彰了么？
她往面皮的一边按了按，“瞧瞧……你倒是瞧瞧啊！这儿的褶皱也太明显了吧！把我当白痴吗臭小鬼！”
“明显吗？我可是在出发前对着镜子好好确认过的！”小柒的内心费解道，忽而又明白了似的：这家伙常年游荡于赌桌之上，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力啊。这么说来，常人发现不到的细节，也难免不会被她注意到！
“额！”游子柒坚定地一把拽住了“妈咪”的手腕，务必要阻止她撕掉自己脸上的面皮，“我只是因为一场事故毁了容，要出入这样风花雪月的场所，如果以真貌示人，一定会引起哄乱的啊！”
“哦，这样啊。”“妈咪”又喝了口马天尼，脸颊一红，“那你拽着人家的手不放干嘛，人家好害羞的啦！错非……”
“哈？！”游子柒吓得忙松开了手，并顺势往后退了两步，心内如海潮，时涨时落。
“小哥哥不想上去了吗？”被“妈咪”问到的游子柒，惊愕之余忙提脚欲往上赶。
却忽而又停下了脚步，转而清醒地说道：“你还是会跟上来的对吧？既然如此，我们再赌一局！”没错，既然无法独自登上，那便不如循规蹈矩地按照大叔的计划来，继续拖住这个女人。
“哈？我没听错吧小哥。”女人仰头望向立在几级阶梯之上的游子柒。
“没有！”游子柒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妈咪”只是不屑道：“输给你一回，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再和你赌？因为我上进？还是说以为我想报这区区的一箭之仇？”
“哼……我知道这些是不够的。但是，口口声声说我是‘弱者’，你连和我再赌一局的勇气都没有吗？上一局可以算是你主动让我赢，那么这一次，我要彻底的打败你！证明给你看，你也不过如此！”游子柒转过身来向“妈咪”指道，此乃宣战。
“你是认真的吗小鬼！鉴以往，可以知未来，无论上一局是什么根源令你赢了我，还不够去发现你我之间的差距吗？激将我这件愚蠢的事……奉劝你永远不要干！因为我会……如你所愿地将你打入地狱！”“妈咪”皱着眉头，心中的郁火早已燃上心扉。
“哼！我才不会收回我说的话，你能像个赌徒的模样接受我的挑战吗？这次如果我赢了，你便绝不许跟上来，在我下楼之前你都不许上楼！”游子柒叉腰道。
“妈咪”近乎恼羞成怒道：“臭小鬼，这次你要输了，就永远别想到楼上去，并且我还要让你‘真正的’毁容！”
“哼，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游子柒暗自震悚：可我没被毁容的事实，又给这个女人识破了？！
“妈咪”调侃道：“小屁孩儿还在老娘面前胡说八道？当你说你毁容了的时候，为什么会不自觉地摸一下自己的鼻子？”
“你有本事就让我输吧！”游子柒忙把话题抢回，一时间蹿上来的莫名勇气，支撑着他，即便在面对上一场凶暗的赌局之后，依然如此踌躇满志。
说着游子柒便欲下楼，“这次你还有什么新花样可以玩？尽管放马过来吧！”
“哼，反而不像当初那么惧怕未知的赌博方式了嘛……”“妈咪”一把拉住了游子柒的手，嘴角浮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不得不承认，你比那些‘弱者们’还是要强点儿的嘛。既是这样，那这次我们就玩一种你从来没玩过的。”
“恩？”游子柒不明所以地盯着“妈咪”，“你确定？”
眼见着“妈咪”将纤纤细指伸入自己胸前的衣襟内，从其中夹出了一副纸牌，“纸牌这种最常见的赌具，是我随身都会携带的。”
“呵，好吧，那么到底要赌什么？”游子柒漠视道。
“那些被人们玩烂了的方式早就没意思了……”“妈咪”将牌盒拆开，从中数了十四张纸牌出来，“你我各拿七张。”
“嗯？这是玩的哪门子赌法，用十四张纸牌的赌法我确实闻所未闻。”游子柒见道。
“妈咪”的眼里充满了戏谑的笑意，将其中的七张纸牌递给了游子柒，“闻所未闻？你好像自以为很熟悉赌博的样子嘛？要知道，真正的赌徒，在何时何地都能赌。而这个，只是我近些天闲来无事想出来的，我独创的，我将其命名为……”
“三十而立！”说着，酒杯从她手中浮起，轻轻飘落去了上方三楼扶手的顶端。
“啊？！”游子柒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什、什么……你三十了？”
“白痴！我说的是赌博、是我所开辟出的这个、这个新赌博玩法的名字！”“妈咪”满腔的酒气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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