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境
“我这是在哪？”挽歌试着握了握拳，却没有映像中实质性的触感传来。环视了一下周围，却发现只是漫天云彩。而自己却是站在了云层之上。
“奇怪...这是哪里？”挽歌心中喃喃道。试着往前走了走，身体明明没动视线却慢慢往前移动了些许。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透明中带着点点荧光，有些熟悉。这是...意识体？跟林老的情况有些相似...
算了，就这样走走吧，就当欣赏景色了。环顾了一下周围，却是发现周围除了漫天的云彩，一片寂静。除了云彩还是云彩。既然周围都没有什么东西，那么...云彩之下呢？
意识慢慢往云层之下飘去，入眼的便是一片凄凉荒芜的..战场？
遍地断骨残尸，狼烟四起。只有着秃鹫鸣叫着盘旋在四周。
意识缓缓飘下，停留在战场中央。
“这是兽族？”看了看身旁的一局残缺了半具身体的牛头人身的怪物。挽歌好似有些不确定的喃喃道。
身边横踞着浑身漆黑冒着些许黑色烟雾的魔族，还有些让挽歌认不出来的种族残尸。可怕的景象宛如地狱。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周围残酷的镜像刺激着挽歌的脑海。宛如地狱般的场景让他有些踌躇。身处这样一片凄凉的战场，如不是两世为人。正常少年看到这种景像可能连路都走不动了吧？就算是这样，残酷的景象也深深刺动着少年的心脏。
远处传来阵阵轰鸣声，天边的云彩好似如血般的通红，还有着些许嘶吼声。
“去看看。”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对未知事物的求知欲促使着挽歌前去声音传来的地方。
“嘶。”入眼的是庞大如山般浑身冒着黑雾的怪物，猩红色巨大的瞳孔中带着暴戾与残暴之色。怪物身后便是密密麻麻的黑雾笼罩着的魔族大军。怪物头顶站着一名男子，面容邪魅带着些许嗜血之色。男子身着雕刻着古朴铭文的黑色战甲，飘逸的长发随风而动，男子嘴角噙着些许阴冷。
“青冥，你这副老骨头能庇护人族么？人族这么低贱的种族能有你这等境界的人物也算是奇迹，乖乖束手就擒，也许本座心情好让人族当魔族的奴仆也并无不可。人族低贱又孱弱，给魔族当奴仆，却也是件善事呢。本座虽然对人族没什么好感却也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人族一条生路。”
黑甲男子有些玩味地对着不远处踏着仙鹤的青袍老者说道。
青袍老者好似听到了笑话般摇了摇头，让人族给魔族当奴仆？这怎么可能呢。
“魔祖，老夫能不能庇护人族，你可以试试，老夫一把年纪活也是活够了。今日，就算是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让你永堕深渊。你挑起的这场战争，也该落下帷幕了。”
“苍蓝，以皇为兵，以君为将，以圣为帅。如皇死光，那么以君为兵，君死光，以圣为将。全都...燃烧轮回，今日，死战。便让魔祖瞧瞧，他眼中孱弱的人族，能不能让他永堕深渊。”
老者对着身边宛如磐石般矗立着的蓝袍男子吩咐道。
“人族，就算是站着死去，也不会向魔族跪着求生。这是人族的傲骨，纵使今日站至最后一人，也不会向魔族求饶...我们退无可退，身后便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孩子，人族的未来。诸君，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老者身后人族大军嘶身呐喊道。一人又一人身上冒出点点荧光。目光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魔族大军，眸子中有着坚定，有着眷恋，有着希望，唯独没有害怕。人族已经退无可退，他们心里都清楚，就算是燃烧轮回又能怎样？只要他们的家人能相安无事，他们的孩子后代能幸福美满的活下去，他们愿意拼命。赌上一切，燃烧轮回，只为了保护他们最为重要的东西。
那是怎么样令人悸动的目光啊，一名又一名对挽歌来说强大无比的人族修士们向着魔族所在军阵冲锋赴死，刹那间天空中便充斥着人族修士们燃烧轮回的点点荧光。就如夜空中的群星般闪耀。
“嘁，孱弱的人族又能怎么样？百族只有魔族能屹立在这片天地。其余种族不过就是魔族的肉食，奴仆而已。这片天地，终究是我魔族的天地。青冥，你就省省你那把老骨头把。就算是你，也并不是我的对手。这片天地，能和我当对手的存在还没出生呢。”
魔祖淡淡地笑了笑，嘴角扬起一丝不屑。
青衣老者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神色淡然地双手合十。身上也是有着荧光浮现，显然也燃烧了轮回。喃喃道：
“魔祖，你根本不知道在你眼中如蝼蚁般弱小的人族当背负着一切，拼上性命时也要守护一切，赌上轮回，也要守护人族的人们，会爆发出怎样可怕的力量。人族是孱弱，可是，当生死存亡之际，赌上一切也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的人族，是很可怕的。今日，老夫便燃烧轮回，拖着你坠入深渊万年。为我人族赢得一丝喘息之机。”
“封印！”老者声音落下，便是有着漫天银色光芒组成的牢笼向着魔祖飞去。
魔祖一直噙着玩味的嘴角终于抖了抖。青冥这是真的拼命了...
“你疯了？燃烧轮回也要封印我万年？万年对我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值得吗？万年后人族一样要被我魔族屠杀殆尽。你今日所作一切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还希望你人族出第二个青冥？嗤，醒醒吧，人族能有你青冥已是种族之幸了。”
“今日我燃烧轮回将你封印万年，那么万年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今日有我青冥，那么来日谁又知道有没有第二个超越我的人族呢。我可不是死了就算完了呢。终有一天，那个可以将你彻底封印的人会出现的。我坚信着。”
青衣老者有些意有所指地喃喃道。
挽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青衣老者说那句话的时候，好像目光望他这里看了一眼。
刺眼的银色光芒绽放，一阵阵轰鸣声响起。随即挽歌的意识陷入一阵漆黑。
挽歌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刺眼的阳光从窗户透射进来，他还是在他那熟悉的房间里。摸了摸眼角，一片湿润。我居然...哭了吗？
指尖在古朴戒指上弹了弹，他依稀记得昨晚睡前老师所作，梦境里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吗？老师。”挽歌有些难以置信地对着古朴戒指喃喃道。
“那谁又能知道呢，真或者假。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探索。这个世界很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在这小山村里，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林老苍老的声音在挽歌心中悠悠响起。
“魔祖，青冥...还有...人族。”虽然老师没有明言，但是挽歌知道，梦里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不过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连个武徒都不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遥远，就像天上触不可及的云彩般遥远。
“别想那么多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现在需要想的就是好好陪陪那个小妮子。然后准备去天星学院修行。”林老的声音渐渐消失。
挽歌木讷地点了点头，这一切对他来说的确太过渺茫。但是今日梦境中的一切却在他心底最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
“人族啊...”挽歌碎碎念着起床，太阳都老高了，等下便要跟小妮子去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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