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战掩千辱，过往皆虚无（下）
“噬耀，你可是认真？此等玩笑莫要同师伯乱开。”
暂缓一会儿，噬耀回应道:“师伯，此非笑话，小侄已从父尊那里确认过了。”
“没有修为，何来功法，莫不是老夫两耳失聪?”
“叶老，此事不容小觑。劳烦请问，这孩子是否欺瞒?”
“轩辕长老，若老朽尚未入眼盲之境，‘罡阳火钟’确是尘宇执事所用之法。”叶老折腰应道。
这位叫做轩辕静安的长老，依旧是满满的困惑，再这样下去估计马上要抓狂了，接下来问询的语气更显肃穆，“确定附近再无他者?亦或是，叶老你有所保留？”
“长老谬赞，老朽已至古稀，何来实力可留？且已确定，除同执事所斗者，再无他者。”叶老虽然有着风霜下的慈蔼在此时刻照样不失作为一名老者的庄严。
似乎，轩辕静安有些颇于顽固了。实则不然，他的这个样子实属正常——长久适应一脉相承的修行方式，自然会机械地在心里默认，传统之法绝无他法可代!就算，换作有着亲眼目睹那件事经历的叶老也不会全然相信的。
无论，信与不信。没有脱离这方面舒适区的他们，至始至终都不会去赞同十数载无法运用真元的噬耀。
看向虚弱不堪的噬耀，轩辕静安心道：“据其言语，气脉绝尽先天即是——真元无可存，境界无可成,何来境界功法一说？倘若不是他，又为甚会显得如此无力？倘若是他，那究竟又通过何种路途？”
想不清楚的时候便需要找办法去问，“你可能陈述出‘罡阳火钟’的来历及其要旨？”
听此，噬耀端坐颔首，“师伯，还请听小侄慢慢道来，‘罡阳火钟’，如其之名至刚霸道，由开派老祖风吟晚祖师亲手所创。据传，老祖创立‘罡阳火钟’那日有天火降临，乾云四方炽灼异常，数百名先贤殒身无果。哀愁悲绝下，老祖亲至，引天阳之炁入体，方解危难。然，天炎之力豪霸，几乎燃尽老祖修行元力，而后有钟声悦耳，老祖亦得以心静，修为将失之间化罡阳元炁为己用破元丹入星韵之境。该日，老祖因钟声有感，借天罡元力创造了这独一无二的功法。可惜的是，尚且壮年的老祖悄然陨落未来得及将炎阳炁力转承后人，这也是千百世来极少有人修成的一个要素。而到现今，对于罡阳火钟之效看法各有千秋，很多修士都以为火钟罡阳霸道最适合攻防，其实，这样并不能够发挥出火钟的全部功效。火钟之所以霸道，主要在于它能够吸收进攻者的真元化为施用之人所有；另一用处，便是能够起到反弹相对低阶功法的作用。不过，前者之效，只是对于罡阳元炁所需者有效用，若是平常修士，会被反噬。”
终于，轩辕静安虽然困惑但却不再质疑了，对于他而言，噬耀这番叙述真是的感慨非凡。“被反噬，所以，这就是他现在极为虚弱的原因了吧。”
“师伯，小侄驽钝，或有差错，还望您指点。”见轩辕静安毫无言语，噬耀揖手。
对此，轩辕静安挥挥手，随后便是问道：“噬耀，你现在感觉如何，还能起身吗？”
“嗯，已无大碍。”噬耀缓缓将自己支起。
“你能随我，去往祭坛吗？”随即，轩辕静安将他搀住。
偏头看向叶老，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噬耀便问道：“师伯，恕小侄无礼，不知，所谓何事？”
“帮你疗伤，顺便带你去见见其他长老和你父尊。”
并未多说，轩辕长老即刻将噬耀带到了祭坛。
祭坛处，八位长老各站乾 坤 震 巽 坎 离 艮 兑，结印为阵将紫晶石封入祭坛内，阵图散发金光，符印游动生生不息。
与此同时，他们也都在等着轩辕静安的好消息，当他们见到随行之人的时候纷纷皆要惊掉下巴。
虽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洛颢其实也倍感意外，“耀儿他，难道，是在昨夜……”
“轩辕兄，真的是这孩子炼成了‘罡阳火钟’吗？”最开始的那名白须长老不禁问道。
有意吊大家的胃口，轩辕静安只说道：“这孩子伤重，先为他疗伤吧。”
“嘿，你这老小子，自己有能力，还故意刁难孩子，不为他治疗，反倒找起我们了。”一名长相比较逗的长老便是喝道。
“不是，这孩子，哎，一时说不清楚。”面对门主，始终没那么自在。
“秦兄长有所误会，这孩子体质特异，真元输入是无法治疗的。”洛颢缓缓向噬耀走去。
说罢，他便将装有灵液的瓶子打开并递给噬耀，“来，耀儿，喝了这个，为父带你去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见状，那名叫秦自乐的长老，小眼圆瞪，“你这吝啬鬼，自己不有丹药，怎么不给他服用？”
“秦师兄，我来得急，没有随身携带啊，我也没料到这孩子会受这么重的伤哪。”说罢，轩辕静安也是无奈摆手。
将噬耀安排坐在阴凉处的台阶上，洛颢便又走回长老圈内，“轩辕兄，以你的觅踪之术找到的就是这孩子，是吗？”
“对啊，好像轩辕静安修炼的觅踪之术不就是最为顶尖的‘飞雪鸿爪’吗？”
“应该不会有错的。”
“对对对。”
随后，长老们之间的悄悄话瞬时结束。
“门主，轩辕以为，是这孩子没错了。”
低喃声，即刻散开。
“哇，真的，那孩子是有着极强的天赋的。”
“据说，他过去并未修行，但通览古今名卷，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了，陆师兄会选他作为藏书阁执事的最佳人选，甚至还将他视作自己的继承人，果然没有错。”
“喂，不知道你听说没有，之前我倒是听我的那些劣徒提到，说是什么，‘大师兄斩杀异兽。’”
“真的有？为什么门主一句话都没提到过啊。”
“不知道啊，你去问问北峰的陈寿元，他知道的最清楚。”
“诶，寿元，我听说，那异兽是这孩子斩杀的？”
“额，我家成峰是这么说的。”
“哦呦，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奇怪，这孩子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长老们憋了许久，就等那句话说出，而当洛颢找轩辕静安单独交谈、暗示他们随意的时候，也就随之小声地开始了各自的交流。
也许，或许，噬耀今天的这一战，是一场湮灭千辱，令过往痛彻消散的成名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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