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阁
玄宗剑阁，这是低阶弟子修行的场所，里边留有玄宗上代弟子们的修行感悟，也是一个灵力聚集的地方，专门提供给玄宗元婴期以下的弟子们修行。
两人边问边走，废了很多时间才找到剑阁所在，夜寒轩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之前他一直呆在雪峰，对玄宗并不比雪辰了解的多。
剑阁外的广场上，聚集着很多玄宗弟子，有的在演练招式功法，有的在打坐吐息。
夜寒轩和雪辰的到来，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他们不认识这些人，可是这些人却认识他们，雪峰叶尘弟子的名头，在他们进入玄宗的那一天起，就在玄宗广为流传了。
众人瞩目在两人身上，又不敢上前，谁知道又是两个什么妖孽。
两人都是自己的少爷，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形不是没有经历过，不过苦闷了那么长时间，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夜寒轩多少有些飘飘然起来。
雪辰生性冷漠，旁若无人地走向剑阁。
剑阁石阶上，一个头束高冠地俊朗青年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在他身边，跟随者几名身着玄宗服饰的弟子。
看得出，他在低阶弟子中还是有些声望的，路过他身边的人，都会冲他行礼，叫一个“齐师兄。”
齐心，七岁拜入玄宗，至今十年有余，筑基后期修为，在这低阶弟子中，也算是翘楚一类的人，几大长老也曾经夸赞过他的天赋，他也一向自视甚高，认为除了净无痕之外，没有人的天赋可以超过自己一头。
直到，夜寒轩和雪辰的出现，雪峰新进的两个弟子，让他的自以为是沦为一个笑话。
齐心曾经无数次想要拜入雪峰，可是每次叶尘都避而不见，后来就听说了夜寒轩和雪辰的事，这让他愤恨不已。
叶尘宁愿从山下带回两个野小子，也不愿意收自己为徒，在叶尘心中，自己还比不上这两个野小子，这让齐心自认为受到了侮辱。
听说今天雪峰的两个徒弟会到剑阁来，所以齐心自然不会错过见识的机会，他倒是想看看，这两个野小子，有什么地方比自己强。
“炼气中期？筑基初期？”齐心看着眼前一步步走上石阶的两人，喃喃自语。
六七岁能到这个地步，的确有些天赋，齐心心中自语。不过他并没有将两人天赋看得多高，他七岁才开始修行，只用十年时间跨入筑基后期，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元婴期，这等天赋也不是常人可比，除了净无痕那个妖孽，玄宗应该数他的天赋最高才对。
齐心相信，要是让自己从小开始修行，自己的如今的成就，绝对不会比净无痕低，说不定还要强出一大截。
雪辰目不斜视，夜寒轩左顾右看，十分新奇，两人径直从齐心身边走过。
齐心一脸僵硬，他原本已经做好姿态，等着这两个新来的给自己打招呼，可是两人分明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喂，你们两个站住，没礼貌，没看见齐师兄在这吗？还不赶快行礼？”齐心没有开口，倒是他身边一个矮矮胖胖的跟班尖声喊叫起来。
“神经病。”夜寒轩有些莫名其妙，看白痴一样扫了几人一眼，搂着雪辰就往里走。
“两位师弟留步。”齐心压下心中怒意，率先开口，他决定先声夺人。
“师弟？”夜寒轩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齐心。
“额，夜师弟怎么了吗？为兄比两位早来几年，就斗胆自称一声愚兄了，看来两位师弟在乡下散漫惯了，今日不如就让做师兄的给你们讲讲这玄宗的礼仪。”齐心努力做出一副前辈，彬彬有礼的形象，举重若轻地给两人一个下马威。
雪辰面无表情，挡住他的去路，就是敌人，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夜寒轩连忙挡住雪辰，他虽然不觉得齐心是敌人，可是还是听出了齐心的不怀好意。
刚刚走来的时候，他就看见台阶上高高在上的齐心了，他看向自己两人的眼神，并不像是友善的。
“呵呵，礼仪吗？大事倒是没有，只不过这位大哥的称呼，好像叫错了。”夜寒轩裂开嘴，笑的人畜无害。
“哦？怎么讲？”齐心疑惑。
“我们是雪峰的弟子，我们的师父叶尘，就是几大长老和宗主见了也得叫一声师叔，这样算来，我们与长老宗主们可是一个辈分的，你确定要叫我们师弟吗？”夜寒轩笑眯眯地看着齐心。
“你。”齐心面色一变，指着夜寒轩差点破口大骂，难不成要让自己称呼两个小孩子做“师叔”“师祖”不成？
“哈哈，乖，叫一声师叔，有糖吃哦。”夜寒轩笑的很放肆，周围的弟子们全都听到了他的话，纷纷被他逗笑。
几名跟在齐心身后的弟子迅速围了上来，只要齐心一声令下，他们保准一拥而上，给这两个小子尝一些苦头。
“啧啧啧，我要是你，就不会再剑阁这里惹事，除非你是笨蛋。”夜寒轩再次拦住雪辰，拉着雪辰满不在乎的挤过拦路的几名弟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
几名跟班纷纷看向齐心，只要齐心下命令，他们立马上去讲两人抓回来。
“哼，我们走。”
齐心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几个跟班面面相觑，只能闷闷地跟在齐心身后离开。
齐心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剑阁，上边就有几名护法长老在镇守，这地方是严禁同门之间争斗的，他可不敢冒着犯门规的风险在这里惹事。
原本只是想程程嘴上的能耐，占点便宜出出气，没想到遇上夜寒轩这么个货，齐心越想越气。
“我们走着瞧。”齐心转过头，恶狠狠地看了剑阁一眼。
剑阁内部，被修成了宝塔的形状，一级一级往上高不见顶，四周的墙壁上被凿成成千上万个小房间，一直绵延向塔顶，不少房间此刻已经被人占据。
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鼎，鼎口一道灵力喷出，直插云霄。灵力中，飘浮着大大小小无数光点。
“我去，太气派了吧。”夜寒轩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在外边看就是一座不大的阁楼，这里边怎么会那么辽阔啊。
“夜寒轩？雪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清脆悦耳，像是百灵鸟。
夜寒轩回过头，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站在他们身后，指着两人笑意盈盈。
好漂亮的女孩，这是夜寒轩的第一感觉。
夜寒轩看着女孩点点头，咧嘴一笑，“嗯，我是夜寒轩，师姐有礼了，请问你是？”
在女孩子面前，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夜寒轩也不跟她计较辈分的事。
雪辰冷漠地回头看了一眼女孩，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也没有任何表示。
“那你就是雪辰喽？“女孩指着雪辰，”我叫叶瞳，叶天行是我爹爹，爹爹说你们今天会来这里，怕你们冒冒失失的，特别让我来照顾你们。那我以后就叫你们小夜子，小雪子喽。”
叶瞳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两个酒窝十分可爱。
看到雪辰无心说笑，眼睛一直盯着铜鼎，叶瞳走到两人身前，“你们第一次来，不熟悉，我先给你们讲讲剑阁吧。”
“有劳有劳。”夜寒轩十分殷勤。
“剑阁是一座倒过来的宝塔，虽然这里与外边感觉无异，但是剑阁里边的上下是颠倒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脚踩的方向，是天空，而头的方向是大地。剑阁总共分为三层，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第一层，大部分弟子都在这一层修炼。向下两千米，也就是这上边。”叶瞳指着头顶，“就是第二层了，那里是弟子们的极限，灵压很大，只有少数能够承受的弟子在里边，在哪里修行，事半功倍，对修行速度的提升是巨大的。”
“那第三层呢？”夜寒轩好奇的看着头地深不见底的墙壁。
叶瞳摇摇头，“没人去过，那里边的灵压是第二层的数十倍，活人进去，瞬间就被压成肉饼了，宗内还没人敢尝试过。”
“嗯。有朝一日，我倒是想去试试。”夜寒轩来了兴趣，抚着下巴看向楼顶，仿佛能看穿其中的奥妙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雪辰突然开口，指着铜鼎问道。
“咦，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哈哈。”叶瞳蹦蹦跳跳地走到雪辰面前，调笑着。
“不说算了。”雪辰一扭头，懒得搭理她。
“真是傲娇啊，”叶瞳笑着摇摇头，“这是荒鼎，据说是曾经的仙帝秦轩的灵器，仙帝离去之前，就将它放在了这里，也是用它建成了剑阁，荒鼎中蕴含着大部分玄宗的功法，谁能得到什么，全看自己的机缘。这也是剑阁受到弟子们青睐的原因之一。”
“仙帝灵器？”夜寒轩走到硕大地荒鼎下，抬头仰望。
一股古朴的气息从鼎身上传来，来自上古蛮荒时代的苍茫气派，鼎在眼前，却又不在眼前，明明就在眼前的荒鼎，可是却怎么样也难以触及，像是中间隔着几万里的距离一般。
“哈哈哈，没用的，爹爹和几大长老都曾经试过，连他们都没有办法触摸到荒鼎，更别说你了小夜子。”叶瞳看着夜寒轩满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由得开心笑起来。
夜寒轩耸耸肩，挠着后脑勺退到两人身边。
“去试试吧，很少有人能取出里边的功法，万一你们两能行呢。”叶瞳怂恿着两人。
雪辰走动荒鼎前闭上双眼，扬起手将灵力送向荒鼎。荒鼎轻轻颤抖，一束白光从鼎内冲出，化作一只白鹤的摸样在空中盘旋许久。
“化形了？”叶瞳看着空中的白鹤，不可思议。
功法分作五品，由低到高，凡品、灵品、仙品、尊品、帝品，品级越高，代表着越厉害，传说中，尊品以上的功法都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像这样能化出了灵兽摸样的功法，至少也是仙品以上，别说仙品，就是灵品的功法，放在大陆上，那也是万人争夺的对象。
白鹤盘旋许久，化成一道灵力冲进雪辰眉心。
叶瞳和夜寒轩两人连忙上前，仙品功法，在玄宗这也是不多见的，两人争相上前询问，只是雪辰一直闭着双眼，两人也不敢打扰。
许久，雪辰慢慢睁开双眼，眼中有一丝兴奋。
“什么什么？小雪子，是什么东西？”夜寒轩十分兴奋，两眼发着光。
“寒诀。”雪辰轻轻开口。
“冰属性的功法吗？什么品级啊？仙品还是尊品？”叶瞳满脸期待。
雪尘摇摇头，这功法并没有标注品级，但是他感觉到了功法中一种无敌于天下的气魄，实在不好说是什么品级。
“哦，好吧。”叶瞳有些失望。
“我来我来，到我了，小爷一定能拿到一个不比你差的。”夜寒轩跃跃欲试。
照着雪辰的样子，夜寒轩走到荒鼎前，闭上双眼将自己的灵力送向荒鼎。
许久，荒鼎颤动了两下，然后便没有了动静，夜寒轩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迷茫，然后又看向身后的两人，更是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夜寒轩欲哭无泪，这意思是，荒鼎拒绝了自己？
叶瞳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转身示意他们去下一个阶段。雪辰走到夜寒轩身前，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跟上叶瞳。
“什么啊？什么情况？这鼎是不是坏了？什么啊？”
夜寒轩站在原地欲哭无泪，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怀疑所有。
两人离开后，夜寒轩十分不甘心地转身看着荒鼎，瞬间破口大骂，“你个破铜烂铁，谁稀罕你，破鼎，烂鼎......”
“嗡嗡。”
鼎身突然有颤动起来。
“喂喂喂，你们看，你们快看，我就说有东西吧，哈哈。”夜寒轩兴奋异常，想叫住离开的两人，可是转过头，早已没有了人影。
“切。”夜寒轩不管了，满脸期待地看着荒鼎。
一道白光从鼎中飞出，晃晃悠悠的朝着夜寒轩飞来，夜寒轩顿时失望了，没有化形，也就是说品级一般，看着那有气无力的身形，夜寒轩更加绝望了。
一枚残损的白色玉符落在夜寒轩手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夜寒轩莫名其妙地将玉符举到眼前，什么意思啊？耍我呢？别人都是给功法，到了我这，就是块石头？还是块烂石头？
夜寒轩现在才叫做想哭哭不出来。
“小夜子，你快点。”叶瞳的催促声传来。
“来了，来了。”夜寒轩将玉符收进纳戒，有气无力地回答。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吧，虽然还不如没有呢。
纳戒空间中，破碎的玉符轻轻颤动了几下，突然消失在纳戒中，与此同时，夜寒轩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他莫名其妙地看向四周，怎么感觉刚刚突然间周围变得很冷。
夜寒轩本来就对荒鼎给的破石头不满意，随意丢在纳戒中，久而久之，也忘了这个东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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