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虐女王（一）
“所以，你觉得什么使人强壮呢？”苏玫在经过一系列抛砖引玉的话题后，终于向孙南凯提问了这个问题。
“嗯……”孙南凯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因为他被“强壮”这个怪异的词汇搞懵了，“你说的‘强壮’，指的是精神上的‘坚强’吗？”
虽然孙南凯表面上并不排斥苏玫的提问，但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感到很不耐烦了，毕竟他没想到辅导员把他从学校篮球场带到黄浦江，就是为了一边沿江漫步一边提问这么无聊且低级的问题。
对于孙南凯这种沉迷篮球的体育系大学生来说，有什么事情会比打篮球更有意思呢？如果有的话，那也一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错，就是坚强。”苏玫点头应答，同时抬起右手将几缕被风吹乱的长发撩到耳朵后面。她身上的职业教师装——白色衬衫、黑色短裙、黑色丝袜和黑色高跟鞋——总会让人联想起她抱着点名册赶往教室的场景。
孙南凯认真地思考了半分钟，然后抬起头对苏玫说：“我觉得是磨难。”
苏玫的脸上多了几分期待：“磨难？说来听听。”
“人类只有经历足够多的磨难，才能意识到世界的残酷，从而激发自己的求生欲，然后通过强化各种技能来抵御以后的磨难。就像尼采的那句名言：杀不死我的东西，只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孙南凯自信地补充。
“嗯，你说得对，磨难确实能使男人变得强壮。不过，这道题我只能给你打六十分哦，因为你忽略了一个基本要素。”苏玫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作为一个年轻的漂亮的甚至经常被男学生性幻想的极品女教师，苏玫的妆容永远都是那么清淡，看上去既精致又真实，让学生们很难产生距离感。
“基本要素？那是什么？”孙南凯听到自己没有获得满分后有些失望，立刻转过头看向苏玫，大大的眼睛里散发出好学的光芒。
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体育系大学生，孙南凯也曾在某些夜晚躲在被窝里气喘吁吁地幻想苏玫的裸体画面。尽管他在世纪大学算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还换过好几个漂亮的女朋友，但是睡辅导员对他来说却是一件可望不可即的事情。这样的剧情，他只在低俗的网络小说和成人的日本电影里看到过。
苏玫突然停下脚步，走到孙南凯面前，用特别深情的目光凝视他的眼睛，然后缓缓地抬起右手，用中指的指肚抚摸他的面部中垂线，从额头到人中到鼻子到嘴唇再到下巴，最后张开她那饱满的嘴唇，吐出温热的语气：“这是秘密哦，孙南凯同学。来我家，我就把答案告诉你。”
苏玫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孙南凯的鼻梁上，像是一团柔软而温暖的羽毛，让孙南凯感觉瘙痒难耐。
孙南凯很快就明白了苏玫的暗示，于是激动地点头：“好好好。”
二十分钟后，孙南凯在苏玫的带领下来到她家，然后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他一边坐在沙发上欣赏苏玫换鞋，一边为接下来的激情时刻做准备。
苏玫在玄关里弯下腰脱掉高跟鞋，将晶莹剔透的丝袜脚踩进那双鞋底薄薄的黑色拖鞋，然后抬起头朝孙南凯调皮地眨了一下右眼：“你去卧室等我吧，床头柜上有洗好的葡萄。我去冲个澡，很快就好了。”
说完后，苏玫便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走进浴室，顺手关上玻璃门。
玻璃门是雾面的，里面是苏玫抬起右腿脱下丝袜的侧影。
孙南凯就这样坐在沙发上隔着玻璃门亲眼目睹了苏玫脱掉丝袜打开淋浴头的全过程，然后带着饥渴难耐的心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推门而入。
床边的柜子上果然放着一个玻璃果盘，里面是一些干净的葡萄。
孙南凯走到床头柜旁边，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嗯，真甜，苏玫老师真有情调。”
就在孙南凯低下头准备将果皮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没有完全关闭，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面放着一组照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孙南凯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照片。
看见照片后，孙南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这……这是……”
第一张照片是苏玫和一个男人在另一间卧室的合影。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也是大学生。他赤裸裸地趴跪在床上，脱掉了所有的衣服，身上仅仅保留了四角内裤。除了四角内裤以外，他的身上还有一套羞耻的情趣装备：脸上戴着一副巴掌大小的黑色皮质眼罩，嘴里塞着一个硕大而鲜艳的红色口球，脖子上套着一根带有锥形铆钉的黑色皮质项圈。大量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哗啦啦地流淌出来，滴落在他身体下面的床单上，这显然是口球的作用。他一边用力地扭动脖子斜视镜头，一边兴奋地张开嘴巴露出里面的牙齿和牙龈，像是一只打了兴奋剂然后在蒙古草原上一边咆哮一边奔腾的骏马。
照片里的苏玫不再是孙南凯印象里那副纯情的御姐形象了，而是从头到脚一身黑色：脸上戴着一副邪魅的黑色舞会面具，手里握着一根坚韧的黑色皮鞭，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连体皮衣，脚上踩着一双锋利的黑色高跟鞋。她以游牧民族的姿势豪放地骑坐在那个男人的后背上，一边用左手拽直项圈的金属狗链，将那个男人的脖子用力地提起来，一边用右手赶马般地挥舞皮鞭，狠狠地抽打在那个男人的屁股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她都像是一个策马扬鞭的蛮族女骑士。她激昂地直视着镜头，脸上的表情极度惊悚：狭长的眼睛由于太过激动而瞪成完美的圆形，香嫩的舌头裹挟着粘稠的口水用力地甩出嘴唇，潮红的脸颊蒸腾着淡淡的白色热气。
这组照片一共有七张，剩余的六张和第一张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同样的卧室场景、同样的衣着打扮和同样的表情姿势，只是具体的卧室和具体的男人各不相同。
原来苏玫表面上是一个纯情的大学辅导员，看起来没有多少恋爱经验，背地里却是一个欲求不满的重口味熟女，专门找大学生发泄情绪！
“我的天啊！这也太重口了吧！”孙南凯来来回回地翻看这些照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幸好这也符合他的胃口，所以他不仅没有排斥心理，反而觉得自己是一个被苏玫选中的幸运儿，“隐藏得够深哦，苏玫老师！”
直到孙南凯弯下腰将柜子完全拉开，从柜子深处发现第二组照片，他的表情才彻底从兴奋变为惊恐。
第二组照片的规格和第一组完全一致，同样有七张，不过照片上没有苏玫，只有那七个在第一组照片里出现过的男人。那些男人分别瘫倒在各自的床上，奄奄一息地翻着白眼，似乎失去了意识。最惊悚的是，他们的体表变得皮开肉绽猩红发紫，密密麻麻地绽放着数百道深红色鞭痕，渗透出细密的血点，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也就是说，这不是激情的欢愉，而是残忍的虐待！
原来苏玫就是那个令上海的男性大学生闻风丧胆的虐待狂“暴虐女王”！根据孙南凯的了解，这个女变态在最近几年里用各不相同的身份依次将七个男性大学生诱骗到自己的租房里，将他们虐待得奄奄一息！最让警方感到头疼的是，暴虐女王是一个犯罪高手，她每次搞完一个男生，就会迅速地更换职业和住所，继续搜寻下一个猎物。
孙南凯的背脊顿时感到一阵冰凉，像是吹起了寒风。
那些照片随即从他手里掉落下来，凌乱地散布在地面上。
十秒钟后，孙南凯恢复了理智，转过身想要逃离这里，却被门口的黑色身影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苏玫抱着胳膊倚靠在卧室的门框上，用性感的笑容看着孙南凯：“终于发现真相了呢，小可爱。”
她的眼睛既狭长又锐利，像是一只能够吸光男性精气的妖狐。她的装扮也和照片里完全一致，脸上是黑色舞会面具，手里是黑色皮鞭，身上是黑色连体皮衣，脚上是黑色高跟鞋。
原来苏玫在浴室里并不是真的在冲澡，而是在水声的掩护下更换战衣！
“我操！”孙南凯惊恐得失去了身体平衡，猛地摔倒在床边的地面上。
苏玫放下手臂走进卧室，同时用右脚娴熟地蹬上房门：“孙南凯同学，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的话题吗？我问你什么使人强壮，你给出的答案是磨难。”
她的脸上保持着温柔而优雅的微笑，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变态的虐待狂。
“苏老师，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我，不要！”孙南凯连连摇头。他现在终于明白苏玫为什么会用“强壮”这个怪异的词汇取代“坚强”了，因为苏玫本身就是一个怪异的变态啊！
苏玫突然皱紧眉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太令我失望了，孙南凯。你把答案想得那么远大那么富丽堂皇，却忽略了最基本的要素！”
“不要这样啊，苏玫老师！”孙南凯流出了眼泪。
苏玫瞪大眼睛张开嘴巴，脸上的表情从严肃变成凶残，然后疯狂地吐出舌头舔舐嘴唇，将口腔里的唾液甩溅出来：“那个要素，就是痛苦啊！”
“痛……痛苦？”孙南凯愣了。
“没错！痛苦痛苦痛苦就是痛苦！”苏玫疯狂地开合嘴唇，语速快得像是加特林机枪在扫射，“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会在男人的皮肤表面和灵魂深处凝结出一层美丽的疮疤，继而形成坚硬的茧皮让你们变得坚强起来！你们这些大学生总是讲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烂话却忽略了最实际的东西！你们堂而皇之地说什么磨难使人强大却总是像温室花朵一样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磨难！或者说真正的痛苦啊！”
“求求你了！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发誓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真的！”孙南凯彻底崩溃了。
苏玫一边收敛情绪一边走向孙南凯，同时用力地挥动皮鞭，在空气里摩擦出呼啸的风声：“孙南凯啊，你只有经历痛苦，成功通过我的试炼，才能成为强壮的男人。我曾经抓住了七个和你差不多的男生，他们都因为没有承受住我的试炼而晕厥过去，没有成为强壮的男人。所以说，我对你抱有很大希望啊！”
“妈妈！救命啊！妈妈！……”孙南凯蜷缩在床边，绝望地大声哭泣。
苏玫在孙南凯面前停下脚步，狰狞地俯视着孙南凯的脸，然后举起皮鞭放声狂笑：“我宣布，第八届痛苦试炼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苏玫的嘴角流淌出一大滩粘稠的口水，纷纷滴落在孙南凯的额头上，滚烫得像是具有腐蚀性。
“咚！”——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一个黑色身影猛地撞开。
加藤舞迅速地冲进卧室，将苏玫用力地压在地面上：“你的犯罪生涯结束了！暴虐女王！”
虽然加藤舞的打扮和苏玫差不多，都有奇怪的面具和修身的黑色衣服，但孙南凯明白加藤舞是好人，是来拯救他的。
孙南凯连滚带爬地跑到卧室门口，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镰鼬？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苏玫想要挣脱加藤舞的擒抱，却始终未能如愿。
“我关注你好久了，你这个变态的虐待狂。”加藤舞用尽全力按住苏玫，不给苏玫反击的机会。
“我才不是虐待狂！我只是在教育这些自以为是的大学生！你不能把我交给警察！我要继续传播教义！”苏玫愤怒地咆哮。
“自以为是的人是你，暴虐女王！好了，我现在懒得听你解释，你还是去监狱找狱警讲理吧，他们比我有耐心。”加藤舞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嘿嘿，我如果不呢？”苏玫的脸上突然露出狡黠的微笑。她的眼睛突然变成充血般的红色，又在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里恢复了原状。
“‘体能倍化’？”加藤舞愣了。
“体能倍化”是一种生命系异能，可以在短时间里成倍强化极道者的体能。正是凭借这个异能，苏玫才能以一己之力对付那些精力旺盛的大学男生。
体能倍化·二倍！苏玫将自己的体能强化到正常水平的二倍，然后猛地抬起右脚踹退加藤舞：“喂喂喂！不要以为只有你是极道者啊！你这个自大的混蛋！”
加藤舞重重地摔退在孙南凯身边的墙壁上，眼睛里透露出隐忍的目光。
苏玫趁着这个时机转过身跑向窗户，然后撞碎玻璃跳到外面。
加藤舞忍着剧痛站稳身体，迅速地跑到窗边向外巡视。
玻璃渣纷纷掉落在楼栋旁边的地面上，然而苏玫早就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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