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诸位,必须完成任务
“立正!”爱丽丝叫了一声,声音虽低,但音沉,威严十足。我身边的同事将身体竖得笔直,鞋跟踩踏地面发出响亮的踏步声,他们以此来回应长官的命令。
“诸位!”爱丽丝与我们隔开了五步的距离,我还以为她会跟其他老板那样说上一通无聊的废话,又或者让我们喊一段傻乎乎的口号,然而她一上场就单刀直入下达命令:“本,你带上两个人去寻找失联的三名队员,注意安全,他们要是活着得把他们带回来,要是死了那就把尸体背回来,去旧粮仓的玫瑰花地集合!!”
本叫了两个人的名字,有一个应了声,还有一个在点头打瞌睡,没有反应。
爱丽丝瞪着本,说:“本,你是队长,他们是你的人,你的人管不好,那就证明你没能力当领导,既然你当不了队长,我会让别人来管你,又或者你现在给那个不知死活的懒鬼醒醒神!!”
本的脸上仿佛被爱丽丝扇了一耳光,脸色铁青得难看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就差龇牙咧嘴了,他几步跑到那名打瞌睡的士兵面前,左右各扇了他两耳光,噼啪作响。本厉喝道:“蹲下,两百蛙跳,跟上!”
爱丽丝对这样的惩罚明显不满意,他的不满意表现在她那尖锐的目光中,她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本,她说:“一副浓眉大眼,连人也不会挑,用人不当,我也让你醒醒神,两百蛙跳,跟上!”
于是这俩人一前一后,起起伏伏,跟随着前面步行的队员,动作滑稽且迅速地离场。
爱丽丝继续下达命令:“艾可儿只要还想把我招降,他们一定得留下人质做筹码,乔伊斯!你带上三人摸清人质的位置,千万别打草惊蛇,跑步走!”
这次四个人出发前不约而同地向爱丽丝敬了个礼,并大叫了声:“是的,长官。”
又走了四人。
在他们出发前我对乔伊斯说:“你在找到这些人质后,想办法让他们每人拔一根头发,记住,每人只要一根,不能多不能少,多少号人就要多少根,头发要完整,最好连着头皮,不要半截的,他们要是一毛不拔,你就让他们剁一根手指,告诉他们如果想活命就照办。”
“你又要变什么魔术?”
“什么魔术,那是魔法,救命的,告诉他们,我叫司徒宝,交阳人,族姓女娲,想要谢我就到交阳。”
乔伊斯的队伍走了后,我身边只剩下六名士兵了,我看了一下他们腰上连枪套都没有,待会要是真的跟敌人交上火,估计还没拔武器就被敌人给放倒了。看样子爱丽丝不准备硬拼,她分散了兵力,尽可能的低调行动,估计是想潜逃。这多少令我有些失望,敌人在大开杀戒,我们只能像几只老鼠一样悄悄溜走,太窝囊了,虽然我承认自己的鲁莽,可我更愿意爱丽丝带领我们,一人擎一把冲锋枪,跟敌人拼命,浴血奋战,杀出重围,手举国旗,杀他个人仰马翻,死也死个壮烈的,最好能一战成名。
爱丽丝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她说:“我知道你们想阻止敌军的屠杀,但我们无能为力,今晚已经死去很多的生命,我不能再让你们牺牲,勇敢的士兵啊,你们去保护你的上司,总统先生,这是你们的使命,记住了,剩下的士兵护送总统去旧粮厂的玫瑰花地,沿山路直上,那是我们唯一的逃跑路线,所有人,愿上帝保护你们,我与你们同在。”
爱丽丝低下头,闭了眼,互握双手,眉毛触到了双手,她在为大家祈祷。众人昂首敬礼,我也敬礼了,虽然我不是军人,但我还是努力把腰挺直了。
又走了一群人,这下我身边只剩她和阿达奇了。
阿达奇握住爱丽丝的手,有些像初识的人在握手打招呼,不同的是阿达奇脸色严峻并坚定地朝她点点头,说:“我才跟了你两年,如果能过得了今晚,我还想继续跟下去,要是过不了,我认识一个朋友……”
爱丽丝踮着脚拥抱了他,并亲了他的脸,说:“谢谢。”
看来阿达奇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要恪尽职守。
接着,轮到我了,爱丽丝也给了我一个拥抱,我都忘了这是第几次了,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值得吹嘘的荣誉吧。在我国拥抱礼并不流行,尤其是异性相拥,虽说异性相拥的人不一定是恋人,但或多或少都表达了一种暧昧的关系。我当然也拥抱过异性,她们扭扭捏捏地推搡我的胸膛,又或者从我后背偷袭,胸部还没碰到我的后背便落荒而逃,跑得还慢吞吞好让我追赶。然而爱丽丝的拥抱却是理直气壮,尤其是这次相拥让我印象尤为深刻。她眼睛是闭着的,那表情就跟祈祷时的表情一样,她的额头抵着我的脖子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鼻子中喷出的气息,那股菜籽油的味道已经淡了,我敢断定她一定吃了交阳的特产籺,我也能推断出她跟我的故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此时我并没有深挖,我只顾着闻那股浓郁的玫瑰味了,我仿佛正被一簇玫瑰花包围,她的双臂紧紧得箍住我的腰,力气大的令我有些呼吸困难。刹那间我只感到浑身上下暖呼呼的,轻飘飘的,仿佛掉进了棉花垛,舒服得就想一头栽倒一觉睡到大天亮。
爱丽丝说:“我……非常,非常害怕,我害怕自己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镇子,我更害怕敌人如同禽兽一样玷污我的身体,我会紧握手雷,以便我随时能与敌人同归于尽,我绝不能让国民看见敌人对我施加兽行,我请求你,用你的魔法,保护我,当然你也可以跟你的表妹一样,当叛徒,投靠敌人,这一定能保住性命,但我发誓,只要你胆敢出现在蕾申国的领土,我一定会用金枪打碎你脑袋——这是我给你的考验,你做个决定吧。”
爱丽丝都说到这份上了,似乎她的生死存亡就看我的决定了,多高的抬举与器重啊。现在想来我还真不得不佩服她的说服力,她仿佛摸清了我的脾气,这顶高帽子让我戴得斗志昂扬,同时她也用枪杆子敲着我的脑袋恐吓我别干叛国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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