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一个头发灰白有些秃顶的白人男子从椅子上坐起来，衬衫解开最上面的扣子，掏出口袋里的登机牌看了看，走到卫生间洗脸。
这时，走来一个微胖的男子，身穿蓝色运动衣，一头乌黑的头发梳在脑后，他随手抽了一张擦手纸：“你有飞行恐惧症吗？”
头发花白的秃顶男子抬起头道：“这看起来很明显吗？”
微胖男子一边擦手一边说：“你知道因坠机逝世的概率有多大吗？”男子耸耸肩，“大概两万分之一吧。”说完离去。
头发花白秃顶男子转身道：“这让我安心多了，谢谢。”
他低头擦了擦脸，背后的排气孔出来一缕黑雾，如烟似纱，他抬起头，不正常黑雾映照在巨大的洗脸镜上，他转身看这是什么东西，黑雾钻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变得漆黑一片，完全没有眼白。
飞机驾驶室，机长一边驾驶飞机一边接过报纸扭头问乘务人员：“谢谢，米兰达，今天干的怎么样？”
驾驶室门口站着的金发空姐道：“还不赖，查克。”
一个黑人青年等上飞机，名叫米兰达的空姐站在驾驶室和入口的拐角处接过男子手中的登机牌道：“15排，C座。请往机尾走，座位就在右侧。”
头发花白的秃顶男子也低头走进来，米兰达微笑道：“祝您旅途愉快，先生。”
头发花白的秃顶男子回头道：“希望如此。”黑色的眼睛格外渗人，米兰达吓得呆了呆，男子向更里面走去，米兰达接待下一个登机的旅客：“恩，11牌，F座，在机舱中央。”
飞机穿过云层，飞行在万里高空。机舱内安静祥和，头发花白的秃顶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嘴里嚼着口香糖，他转头问旁边的女子：“打扰一下，我们在飞机上呆多久了？”
女子扬起手腕看了看表：“大概四十分钟了。”
秃顶男子道：“哦，时间挺难熬的，不是吗？麻烦让一下，我想去舒展一下筋骨。”
女子道：“没关系。”起身给他让出位置。
秃顶男子走在走道里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睛瞬间变得漆黑，旁边的一个短发青年有注意到他，狐疑盯着他的背影，只见他旁若无人走到应急出口，双手放在出口开关上，回头朝短发青年扬起嘴角，青年大声道：“嘿！该死的！你在干嘛！”
头发花白的秃顶男子漆黑的眼眸盯着他，双手打开应急出口，出口的门被高空的狂风吹掉，秃顶男子也瞬间被吹下飞机，飞机的尾翼被吹坏一个，飞机开始失衡，机舱内涌入高强气流，剧烈颠簸，机舱内一片混乱，尖叫声，呼呼风声混成一片。氧气面罩开始脱落，在机长惊恐的表情中，飞机坠毁。
苏白还趴在床上睡觉，苏夜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早上好。”
苏白皱着眉头道：“几点了？”
苏夜道：“大概五点四十五。”
苏夜翻过身：“现在是早上吗？”
苏夜道：“恩。”
苏白又贴在枕头上：“你一大清早的想干嘛，你昨晚睡了吗？”
苏夜道：“恩，我睡了好几个小时。”
苏白坐起来道：“你说谎，我三点起来过，那是你还在看《穆罕默德—阿里》。”
苏夜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咖啡，双手抬起来：“我觉得那是部不错的片子。”
苏白扭头问道：“还记得你最后一次安稳睡觉是在什么时候吗？”
苏夜道：“我想应该是不久前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白道：“不，这有很大关系。”
苏夜道：“我很感激你的关心。”
苏白道：“我才不关心你呢，你必须打起精神帮我。我需要你精力充沛。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在做关于杰西的噩梦？”
苏夜走到另一张床边坐下：“是的，不单单是她，所有的事。”苏夜将手中的咖啡递给苏白，“可能我遗忘了，你知道的，这种工作，当它缠上了你以后……”
苏白喝了一口咖啡：“你不能那样，你不能让它占据你生活的全部。”
苏夜问：“那你呢，这些东西从来没有让你在晚上惊醒吗？”
苏白摇头道：“从不。”
苏夜问道：“你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吗？”
苏白接着摇头：“不，一点都没有。”
苏夜起身从苏白的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苏白夺过去道：“那并不是害怕，只是一种警惕。”
苏夜道：“好吧，随便你怎么说，我懒得跟你争了。”
手机铃声响起，苏白接电话：“嗨。”
电话那头道：“苏白，我是杰瑞—潘奥斯卡，你和你父亲几年前帮过我。”
苏白道：“我想起来了，在宾夕法尼亚州的科特宁镇，那个恶作剧的鬼它不会又回来了吧？”
电话那头的光头男子道：“谢天谢地，没有，是其他的东西。我觉得可能更加严重。”
苏白问：“那是什么？”
杰瑞道：“我们能见面谈吗？”
挂掉电话，苏白和苏夜开着黑色林肯一路奔波，终于到了。杰瑞边走边说：“我应该感谢你们俩，苏白，你和你爸真的帮了我大忙。那个恶作剧的鬼，几乎把我家都给拆了。老实说，如果没你和你爸的帮忙，我可能早就死了。”后边苏白朝苏夜眨眨眼睛。
杰瑞转头问向苏夜：“你爸提到过你正在上大学，是吗？”
苏夜道：“恩，是的，我现在正在请假呢。”
杰瑞道：“我知道他一直以你为骄傲，他天天念叨着你。”
苏夜问：“真的吗？”
杰瑞道：“是真的。我试着联系他，但没找到。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白道：“他现在忙于工作吧。”
苏夜道：“我们都挺想他的。”
杰瑞转身笑道：“但现在苏白来了，也不错啊。”
苏白道：“也没那么夸张吧。”
杰瑞道：“我有点东西想让你们听听，”杰瑞拿出光盘道，“我听过这个，觉得可能应该由你们来处理。”杰瑞将光盘放进去，“常理来说，我没办法拿到这个录音资料，是美国不列颠航空公司第2485航班的驾驶室录音，也属于我们公司。”
录音播放完，杰瑞接着说道：“从这里起飞，在往南200公里的地点坠毁。现在，他们声称是机器故障，某种原因导致机舱减压，没人知道确切原因，飞机上共载了100多人，只有7个幸存。驾驶员是其中之一，他叫查克—兰伯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查克他为此深深自责，认为就是他的错。”
苏夜道：“你觉得不是。”
杰瑞摇头道：“我不那么想。”
苏夜扳着手指数道：“杰瑞，我们需要旅客名单，还有幸存者名单，对了，我们还能看看失事飞机的残骸吗？”
杰瑞道：“其他的资料没问题，但是残骸……全国安全运输委员会把它锁在了资料仓库里，据我所知没有办法能看到。”
苏白道：“那好吧。”
苏夜靠在路边黑色林肯的车门上，苏白从复印店出来，苏夜道：“你在里边呆太久了吧？”
苏白扬扬手中的两个卡片：“欲速则不达，国家安全部。”
苏夜道：“对我们来说这可是违法的。”可还是接了过去。
苏白一边走上车一边道：“是啊，证件的确有点太新了。但你知道，别人可不会注意它。好吧，你查到些什么？”
苏夜坐上副驾驶道：“好的，这是个超自然电子异象，在这个驾驶室声音记录里。”
苏白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是吗？”
苏夜点开播放道：“是的，你听。”
滋滋的电流声中传来空净的声音，分不清男女：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苏白挑眉问道：“没有人可以活下来？这是什么意思？有七个幸存者啊。”
苏夜道：“我也这么想。”
苏白问：“那么你怎么看，一架闹鬼的飞机？”
苏夜道：“很久以前就有过飞机和轮船的灵异现象，比如说虚幻的旅客，还记得401航班吗？”
苏白道：“恩，失事的那架飞机，航空公司打捞起了部分零件，把它安装在了其他飞机上，可后来那驾驶员和副驾驶员的鬼魂就缠上了其他航班。”
苏夜道：“是的。也许我们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苏白问：“那么这些幸存者，你想从哪个入手？”
苏夜道：“名单上的第三个，麦克斯—杰费。”
苏白问：“为什么？”
苏夜道：“第一，他事发就在附近，第二，如果有人看到什么怪异的东西，那一定是他。”
苏白问：“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苏夜道：“我和他妈妈聊过，她告诉了我在哪可以找到他。”
苏白和苏夜来到一家医院，在医院里的草地上找到了名单上的第三个人。麦克斯道：“我不明白，我已经和国家安全部谈过了。”
苏夜道：“是的，可是又有新的情况出现，所以你能否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在飞机上坠毁前，你有注意到不正常的事物吗？”
麦克斯住着拐杖道：“比如什么？”
苏白道：“奇怪的光，怪异的噪音，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
麦克斯低着头道：“不，什么都没有。”
三人走到一个圆形摆放的桌椅旁坐下，苏白道：“麦克斯先生，是你自己转到这里来的，是吧？”
麦克斯点头，苏白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麦克斯道：“我有点受不了，我从飞机失事中存活了下来。”
苏白道：“所以那就是困扰你的原因？让你感到害怕的东西。”
麦克斯道：“我不想再谈论这些了。”
苏夜道：“我觉得你可能看到了些什么，我们得知道真实的情况。”
麦克斯道：“不，我觉得可能是我的幻觉，看到了些东西。”
苏白对着苏夜道：“他看到了一些东西。”苏夜活动了一下脖子。
苏夜道：“那就告诉我们你觉得你看到了些什么，好吗？”
麦克斯道：“那里……有个男人，而且，他有着……象那样的……黑色的眼睛，我看到他，我觉得我看到他。”
苏白问：“看到他什么？”
麦克斯接着道：“他打开了紧急出口。那不可能，不是吗，我是说我查过资料，门上几乎有两吨的压力。”
苏夜问：“这个男人，他是不是出现或者消失都很迅速？看上去有点像幻影。”
麦克斯扭头问：“你乱说什么？他只是个旅客，他就坐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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