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诞生与消亡
9月6日。
埃朗与范德维克正在练剑。埃朗拿着一截树枝,随意地抵挡着范德维克的攻击。
从早上直到现在,范德维克拿着铁剑,在埃朗的陪伴下练到现在,埃朗只拿着一截树枝,而范德维克的任务,就是将这截树枝砍断。
但是这看似容易的任务,范德维克已经做了快一周了。埃朗允许范德维克用任何的方式,拿着铁剑,或是以埃朗作为目标,或是直接以埃朗手中的树枝作为目标,都可以。
今天,范德维克似乎也无法完成这个任务。虽然埃朗觉得,范德维克的速度与力量已经明显上升了,而且步伐的移动也已经更为敏捷了。他现在已经可以偶尔用步伐闪过埃朗的攻击,然后直接反击。当然,埃朗也没有用最快的速度。
虽然一直无法完成埃朗提出的任务,但是却可以看出小范德维克的干劲很足,情绪也一直很高。他的上一轮攻击刚刚被埃朗挡下,退后了两步后,又直接一个直刺,对着埃朗攻来。
但是这一次,埃朗突然加快了速度与力量,先是一树枝打在范德维克手上,力道控制的刚好让范德维克手中的剑被击落,然后,又有左手一推,将范德维克推出,推倒在不远处的地方。
“好疼……”范德维克一面揉着右手手腕,一面咬着牙站了起来,在他的记忆中,埃朗还从未对自己下手如此重过,“埃朗,怎么了?”
埃朗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南面,一片片茂密的树木挡在面前,目光更本无法到达远处,但是埃朗似乎又看到很远很远。
“修……”看了许久,埃朗的嘴中,冒出了这个名字。
他感到,千里之外,修的力量正在发生着变化,正在变得渐渐陌生。而同时,自己也感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气息在蠢蠢欲动,但是很快,埃朗就把这股气息压制了下去。
“不要再想肆意妄为了。”埃朗压制住了那股气息,同时心中默默地说,“但是,修,我的好友啊,你又为何,甘愿如此堕落……”
“埃朗,你怎么了?”小小的范德维克感觉到埃朗有心事,但是却又不知为何,只是慢慢走到埃朗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埃朗。
“没什么,范德维克。”埃朗重新看着眼前的孩子,他拍了拍范德维克的肩膀,“对了,范德维克,我今天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是什么?”
埃朗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之前击落的铁剑前,将铁剑拿起。
“迪艾,带着尤尼躲到我身后,还有你,也来我的身后。”埃朗举起了剑,等待着他们在自己的背后躲好。
他拿着剑,面对着眼前的一片密林,然后,只是随意的一挥剑。
站在埃朗身后的范德维克感到一阵剧烈的狂风对着自己吹来,自己几乎就要被吹起,而双眼,也无法张开分毫。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剧烈的响声,同时感到,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尤尼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它惊恐地叫了两声,然后惊恐地瘫倒在地上,低着头,闭着眼睛,像是默默忍受着末日降临一般。
迪艾站在尤尼身边,看了看埃朗,然后低下头,安慰着瘫倒在地的尤尼。
“你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这股力量了。”这是迪艾对埃朗说的话。
“是啊,迪艾,不过,今天,还是应该让范德维克看看,”埃朗摸摸地对迪艾说,“也让尤尼看看。不知道这是否是他们所能面对的力量。”
渐渐地,整个世界平静了,尤尼挣扎着爬了起来,范德维克也重新睁开了眼睛。当再次看清这个世界后,他们都惊呆了。
眼前,埃朗面前,原先茂密的丛林已经全部消失了。以埃朗为中心,向外一个扇形的所有的岩石,树木,灌木以及动物,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荒芜的地面。这片荒芜平整的地面一直伸向远方,看不到边际。地面十分平整,就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利剑削过一样。
“这就是力量,害怕吗?”埃朗问身后的范德维克。
“嗯,”范德维克点了点头,“埃朗,这就是你的力量吗?”
“不,这不是我的力量,”埃朗说,“只是这股力量现在被我所用,我虽然得到了这股力量,却已经不知道该用来做什么。力量是用来守护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去守护。”
“力量,”范德维克眼中射出了恐惧又有一些渴望的神情,“我也想,变得那么强大。”
“这股力量,是不属于人类的,”埃朗把手搭在范德维克的头上说,“所以我也不希望你会获得这样的力量,人类的真正力量不是这个。这种力量只会带来悲剧。”
“嗯,那我就要用我的方式强大起来。”范德维克懂事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个神情引来了埃朗的笑容:“小范德维克,我问你,即便你将来也不及这股强大的力量,但是却要与它为敌,你会害怕吗?”
范德维克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变成了摇头,他坚定地说:“现在的我会害怕,因为我还小,但是我会长大,也会变强,到时候,我就不会害怕。”他接过了埃朗手中的剑,“因为我是佣兵王,范德维克!”
埃朗依旧在微笑,他又看了看南面。
“修,我的好友啊……”
修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就如同曾经在海依娜,失去控制的埃朗在战场上肆意杀戮一般,只是,修的意识,始终还在。
他从未如此爽快地战斗过,周围的一切敌人都似乎成为了蝼蚁,生死被自己随意决定。他每一次挥剑,都会有成片的敌人倒下,每一次攻击,都令面前所有的敌人胆寒。
正面的敌人很快就被击退,他们丢下武器,疯狂地逃命。因为他们看不到自己在与谁作战,只看到自己的战友成片成片地倒下,死的极为凄惨,极为痛苦。
“不要追击,全队,去支援南面,”修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我一个人去支援东面,速度快!”
下达完命令后,他便飞快地向着东面冲去。
“这股力量,真是如此伟大啊,艾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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