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两个劫匪
梁潇此时很纠结,他从心底里真的很想杀死眼前这个让他背满负罪感的女人,可云太始不会同意,他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梁潇决定放弃,他试着自我原谅,不再去纠结,而且,面对现在的局面,根本不需要他去追究毒君沈沫的罪责。
他与云太始二人分离后,便向皇宫飞去,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天众这次出动了大量的修仙者高手,他们的目标当然是夏煜燊一族,而且是抱着一击必中的决心。
只是梁潇不明白,为什么无极剑道的人会知道这些消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样成了被利用的对象。
来到皇宫,这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整个皇宫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到处都是残破景象,尸横遍地。这场由天众挑起的战争,最后甚至于连在竹海中隐世的夏家长老都出动了,虽然最后以天众的大败收场,却也对整个夏氏族人带来了极大的损伤和侮辱。
对于天众而言,他们显然也没有想到突然发动的奇袭居然会遇到顽强的反抗,不仅如此,这股反抗的力量非凡,天众的人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打击,从他们开始横行的时候,所到之处无不臣服,突然出现的反抗力量,让天众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
梁潇见到了正在谈话的夏煜燊和凤元英等人。
见梁潇过来,夏煜燊结束了谈话,主动迎上了梁潇,他询问道:“梁潇,你那边结果如何?”
梁潇说到:“已经解决,这次天众的目标有二,一是屠杀北燕夏氏,二是救出沈三。我已将沈三杀死,他的尸体就在囚仙牢之中。”
夏煜燊说:“不死之躯沈三居然也会被杀死?梁潇果然是梁潇。”
梁潇并不想领夏煜燊这个情,相反,他认为有必须要刻意去修复一下夏煜燊和云太始的关系,于是便解释道:“并不是因为我,而是云太始,是他将沈三重创,我只是最后补刀而已。”
“他人呢?”
“云太始留在囚仙牢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而且,陛下,您从毒君身上搜到的那枚珠子,此时在哪里?”
夏煜燊说道:“在竹林精舍中,我担心这珠子会有什么隐秘的地方,是我无法控制的,所以干脆就把它封印在竹林精舍中,切断它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梁潇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天众的人应该也不会找到刹帝珠吧
凤元英见两人聊完,便将梁潇拉到一边,对梁潇说道:“师弟,你没受伤吧?”
梁潇却并不领情,“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凤元英笑道:“看你这样死,似乎是怀疑我们在利用你。”
梁潇说:“难道不是么?你们出现的那么及时,虽然救了龙城,却足够说明你们在无时无刻地监视我。”
凤元英说:“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你可以将其视为对你的保护,否则在竹海中你早就因为中毒而死了。”
梁潇冷笑道:“这么说,我倒应该谢谢你们了?”他将那一对核桃丢给了凤元英,也将剑灵牌交还给了他。
凤元英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梁潇说:“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尤其是被自己信任的人。”
凤元英说:“我们也是为了对付天众,保护无辜百姓。”
“这跟我无关。”梁潇说罢,便转身离开。
兰程程从见到梁潇过来就想着找机会和他说话,见梁潇离开,急忙走上前去,却见梁潇一脸严肃而冰冷的神情,那样子她从未见过,她忽然停下来了,不敢去面对他。
梁潇迅速地消失在打扫战场的人群之中,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夏迎天、夏初柳兄妹,看到了王之涣兄弟几人,甚至也看到了兰程程,但是他不愿停留,这里显然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就像是个灾星一样,走到哪里都会为当地带来一场浩劫,总有人在因为他而死去,而他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去弥补,去杀人,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让他提不起半分力气,他像个逃兵似的想要离开龙城,远离这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还不知是否已经安全的晴小鹿。
他离开龙城后不久,天众就向天下人宣布了两件事,其一是与无极剑道不共戴天,誓要将其铲除;其二是万两黄金和无上仙宝悬赏一名叫梁潇的人,无论生死。
无极剑道的威名世人早已熟知,此时能与天众一战的力量,除了太辰宫、紫金派等,最强的战力就属无极剑道这世间少有的老牌修仙门派了。
可这个名叫梁潇的人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会被天众以重金悬赏,他做了什么?惹到了天众?不得不说,重利之下必有人为之疯狂,梁潇的身份不胫而走。
有人查到了他是南唐前大将军梁雷之子,甚至有传言说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大唐的第十六皇子,因为宫内斗争才被送到梁雷处抚养。这个人物不仅身份显赫,而且屡次阻碍天众办事,从山川城杀死秦广王,阻止血君天尊;到三湘四水的地下行宫差点斩杀妖君天尊;再到龙城诛杀前毒君天尊沈三,阻止现任毒君天尊灭夏氏族人。
桩桩件件,无论是他有意而为,还是无意碰巧,但都是对天众极大的侮辱和叫嚣,这种人天众怎么可能放过,可同样的,这种人,也是反抗天众淫威的仁义之师亟需拉拢的人。
但是让江湖上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明明声名远扬的人物,却在龙城之后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神秘的消失了,没有人再见到过他,也没有再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六个月后。
北燕东垂的一个村落,发生了一件大事。
村里唯一的一座祠堂着火了,大火是晚上烧起来的,一村老少虽然起来救火,但是也无济于事,天亮时分,这祠堂还是被烧的面目全非,祠堂坍塌了半截,里面的道长像也被烧成了黑炭,更别提其他放在祠堂的灵牌和贡品了。
村里有老人就说这是村里出了恶灵,不祥之兆,近期村子要有血光之灾了。
果不其然,当天官府的批文就下来了,说是有两个越狱的劫匪,逃到了他们村里,在官府没有抓到之前,全村的人都要小心提防,如果有线索也要及时上报。
而他们所要抓的这两个劫匪,正往山里行进,他二人想的很简单,只要进了山就安全了,只是这山林也太过崎岖,他二人走的也很是艰难。
“老大,我们也曾是捣毁玉清派的人,怎么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了。”其中一人满是委屈地说道。
那带头的老大也不无感慨,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我葛老大也有今天。”
“老大,你看,有烟!”小弟隐约间看到有烟飘起,显然是有人家,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人会住在这深山之中。
老大顺着小弟指的方向,也看到了,“太好了,昨天在那破祠堂我们就吃了点水果和过期的面饼,真的是把我饿坏了!”
小弟说:“我跟您说还不如流进一处人家里强点,您非说不安全。”
老大怒了,“你懂什么,我们刚刚越狱,身份很敏感,万一被发现了被困在村子里,到时候官府的人来了,咱们怎么办?你要有大局观和危机意识!真不知道这些年你都跟我学了些什么!”
小弟思索了会,说:“吃喝嫖赌,还有挨打挨骂。”
“你!”老大指着小弟,他真恨不得一巴掌过去,抽哭这个小弟,难怪自己被抓住了,就是因为手下的小弟都太二了,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找个聪明的小弟,那时候才是自己重新飞黄腾达之际。
两人急匆匆地想着飘烟的地方而去,走上前才发现,真的有一处平房,这用木头搭乘的平房就那么简单地,孤独地坐落在这山间。两人消无声息地走上前,好在平房留了一处窗户,他们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去,里面正有个人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
老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慢慢地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他打算先示好,实在不行再动粗,毕竟这深山老林遇到个人不容易,万一又会做饭,那就更好了。
两人随即推门而入,正看到一青年在啃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大腿肉。青年似乎也一脸懵逼,他这一口还没咬下,就看到两人冲进了自己的家。
老大率先打破了这僵局,他举着匕首怯生生地说道:“把吃的交出来!”
青年聚了聚手中的肉,老大点点头,青年只好问道:“我丢给你还是送过去?”
老大一愣,说:“你说呢?”
青年点点头,将大腿肉丢了过去。
老大震惊了,他的意思明明是让他送过来,这肉看着就好吃,闻着也香,可青年这种丢法,自己接不住咋办!
“靠靠靠。”老大一边说着,一边急忙上前要接住大腿肉,然而不幸的是他光看着大腿肉划过那刁钻的弧线,却没看到自己脚下的障碍,他失去了平衡,但是坚定如他,是不可能放弃到手的猎物的,一个好的猎手不看而看,心物相通!
他接到了大腿肉,却也摔倒在地上,手中匕首好死不死的就落在了青年的身边。他俩仿佛是交换了一下礼物,青年拾起了匕首,老大紧张地看着他,这个人有点面熟,但是自己阅人无数,面熟也正常,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个杀人的角色,但是毕竟自己唯一的武器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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