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狂
“十年来，是郑某能力不够，没有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今日郑某愿意身先士卒，为各位同胞们杀出一条活下去的路”
“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希望你们，都能拿起武器去拼出一条血路来，哪怕是死我们也不用那么窝囊的去死”
郑毅的呼声让在场的人们引起了共鸣，十年来那一位位人族同伴的倒下似乎就在他们眼前，如此悲哀。
“大的，使不得啊，老奴们甘愿为了大的去死，大的实在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去啊”
“对啊，大的只需要在骨栏子里等着我们打跑那群畜生就好了”
短暂悲鸣后，原本停留下来的奴仆们集体跪下劝说着，与从前的敬畏不同，现在的奴仆们，眼里更是多了一分死而无憾的狂热。
郑毅也察觉到奴仆们的细微变化，此时他才终于明白，郑鸣提倡人人平等的理念到底是多么令人震惊。
“也许他确实是对的……”
是的也许郑鸣是对的，也许这个世界真的像郑鸣说的那样，是病了。
“临行前，我宣布，以后郑鸣将继任我的位置，他将是这里的首领”。
“……”
正当郑毅振臂宣告的时候，一道人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然后一根极长的骨刺狠狠的刺进了郑毅的心脏。
郑毅当场毙命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刺激了周氏，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爱人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身旁。
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族内颇有声望的二叔郑玄。
“哈哈，郑毅，我早就发现你和你家的郑鸣一样犯了痴症，竟然说什么身先士卒，还给这些奴隶配上武器，你怎的就和你的儿子一样愚蠢”二叔松开骨刺过后，用他那沾满鲜血的手在郑毅衣衫上来回的擦拭着。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郑鸣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悠儿的束缚，健步猛冲向郑玄，在郑鸣的意识里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这些事物都变得特别的清晰，甚至他能感觉到他跨出的这一步也是同样花了很久的时间，如果眼光能够杀死人的话，这一刻他就已经把这位二叔千刀万剐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郑玄被郑鸣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吓了一大跳，马上挟持住身旁的周氏，就开始威胁郑鸣“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连你的母亲也杀掉”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给我绑了”见到郑鸣果然停了下来，郑玄连声招呼其余的族叔们把郑鸣五花大绑了，不管郑鸣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郑鸣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这一个个族叔，他突然觉得，比起外面的那些畜生，这些族叔更让人生厌
“奴隶们，大的和郑鸣都疯了，不适合做首领，大的想要我们全族人的命，按族规理应清除，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首领”
仆人们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破了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郑玄的一句不是，生怕下一秒倒在骨刺下的就是他们自己
于是可笑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愿意为郑毅甘愿去死的奴仆们此刻因为那份对死亡的恐惧，面对着背叛者郑玄低下了头颅
其实在他们心中，不管首领是谁，他们最终效力的是郑毅的家族而不是郑毅他个人，哪怕他们知道，换了个首领他们有可能还是会被赶出去送死，但是至少他们没有背叛这个族群
他们就是这么天真的想法
也正是他们这样的想法让郑鸣彻底的认识了这个世界，这些苟延残喘的人们被深刻进骨子里的那份奴性
郑鸣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眼泪，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发誓，从此以后再不为这个世界流一滴眼泪，如果他还能活下去，他要用血去浇灌这个世界
他发誓，要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原本还觉得有所希望的周氏，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彻底死心，她转过头来留念地看了一眼郑鸣，正好碰上了郑鸣看过来的眼神，随后就在他的注视下，紧贴着二叔手里的那把骨刺，自尽了。
“不！”
郑鸣读懂了母亲的那个眼神，莫大于心死，也正是周氏的这最后一眼彻底刺激了郑鸣。
“郑玄！老狗！”就在郑玄和其余人等对周氏突然自尽感到诧异的时候，郑鸣已经挣脱了几位族叔的束缚
“你不该杀我生父，胁迫我生母”
“你不该让我看到这些奴仆们最丑陋的一面”
“老狗！在我们神州大地有这样一首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郑鸣每说一句话，他身上的气势就更胜一分，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像是在承受莫大的压力，吱咧作响
这一刻，郑鸣再次进入了那玄而又玄的状态，周遭的空气再次变得粘稠，所有的事物都变得缓慢可寻，而这一次，他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勉强跟得上他的视觉神经
原本离郑玄只有十步之远的距离，郑玄只花了一秒就袭进了他的身旁，此时郑玄也清晰的听到从郑鸣身上传来的一阵阵骨头互相挤压的声音
只见郑鸣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骨刺，然后在郑玄的肚子上一刀一刀的狠狠地刺下去，一时间传来了郑玄救命的痛呼声，逐渐变成呻吟声，直到最后了无生气
“魔鬼，你是魔鬼”
其余族叔们终于是反应过来连声尖叫着魔鬼，是的，此时的郑鸣浑身沾染着鲜血，再配上这副狰狞的面孔，确实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呵呵……我是魔鬼，那你们是什么”
“你们可曾有认真听过一个从九岁孩童口里说出来的人人平等”
“你们没有”
“在我父亲终于理解我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要选择背叛”
“是我们错了吗”
“郑玄这条老狗让你们欺我你们便欺我，郑玄让你们绑我你们便绑我，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人分三六九，那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冒犯我们”
同样是极致的速度，每一位族叔都被郑鸣一刀毙命，连呻吟都没有来得及
那些仆人们尽皆匍匐在郑鸣的脚下，郑鸣手里的骨刺沾染着鲜红的血液，每当有一滴血滴在一位仆人的身上，这位仆人就会浑身颤抖一下，他们害怕，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小少爷疯狂的样子，和平时那位乐善好施的小少爷完全是天壤之别
“你们也该死”
“我不会杀了你们，但是父亲说了，他要和你们一起拼杀，现在父亲死了，应该是你们拼杀的时候了”
他们此刻想起郑鸣方才吟诵那句诗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奴仆们提着骨刺的越行越远，在彻底看不清他们的轮廓过后，郑鸣重重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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