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别
“相传，上古有千古魔帝横空出世，便是拥有界魂，世间被搅得天翻地覆，后来众多无上境界的大神通者联手将其灭杀，自那以后界魂便成为了禁忌，拥有界魂之人也成为了武修世界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据说在千万年之前甚至更为久远的时候此武魂便已经绝迹，没想到如今界魂再次问世！”
“唉！！！”老头无奈叹息，本想着自己从小教导，可以把秦羽塑造成一个惊才绝艳的不世天才，没有想到最终却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这样说来，我早晚都会失去人性，成为下一个魔帝，亦或者说被武魂的侵蚀而亡，或是被别人天下人斩杀。”秦羽内心不断跌入无边深渊，使得自己喘一口气似乎都有一些困难。
还没有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还没有找到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如果他们还存在在这世界上，他是多么想要看一下他们。
还有如果有一天他被武魂控制了，失去人性之时，双手粘满了亲人和朋友的血如何是好。
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那么这世界上就只有老头子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强者梦，秦羽也不例外，只是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
“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有你的，这种千万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儿都被你给撞上了。”老头子面色一改，又变成了原来的不正经样子。
老头走过的路比秦羽吃过的盐还要多，心境超凡，许多事自然比秦羽这种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看得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以前没有人可以征服界魂，控制界魂，但是凡事没有绝对，或许这小子就是一个例外呢？
“你就不要愁眉苦脸的了，遇上这么样的好事别人高兴还来不及，你倒好，像是摊上大事儿了一样。”
确实，如果抛去界魂的负面影响，秦羽的确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了，试想一下，修炼到至高境界时武魂可以自成一方世界，他就拥有了一方世界的力量，这是何等逆天。
“大不了，我老头子带你去看遍这大千世界，悦尽天下美女，即使你无法修炼，我也可以护你一世周全。”
秦羽起身，感觉全身力量充盈，感受了一下说道“这武魂真是厉害，觉醒之后竟然直接将修为提升到了炼体九重天！”虽然这样，但是他内心却没有了一丝的喜悦。
一切都将会化为泡影，即使修炼到至高又如何，还不是会站在千万人的对立面，还不是会成为一个杀人魔头。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秦羽的武魂上，老头子也没有注意到秦羽修为的恐怖提升，经他这么一说，老头也惊讶了，界魂觉醒，修为连破，直接从五重天飞升到了九重天，这武魂不愧是令世间无数强者闻风丧胆的存在。
云山之巅，秦羽来到一处边缘，看着这万里疆域，眼中落寞难以掩饰，如此大好河山，或许有一天他就再也看不到了。
“你小子真没出息，区区界魂就把你吓成了这样，真是给我丢脸！！！”老头子看秦羽还是无动于衷，也有一些后悔，或许不应该告诉他这些，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自己将来会成为魔头，也的确为难了他。
“算了，和我一起回牛家村吧！出来也有两个多月了，也还怪想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的。”秦羽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等他想明白了或许会绝处逢生也不无可能。
秦羽是老头子一手带大的，也可以说是老头子的全部，不可质疑，就算是全世界都站在秦羽的对立面，老头子也会是他的后盾。
秦羽现在心不在焉，所以没有听到老头子的“在牛家村住了十几年”。
没错，秦羽和老头子是十六年前才来到的牛家村，当时秦羽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待秦羽懂事之时已经在村里住了多年，完全融入了这里，所以秦羽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和老头子是外来人。
跟随老头子回到牛家村之后，秦羽又回到了以前没有修炼时的生活，不再修炼，每天带上那柄生锈的剑上山砍柴，村里每家每户的柴火又都多了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过了三个月。
这天傍晚，夕阳一片潮红，山上一个提着铁剑的少年站在一处山丘之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它是那么的美，那样的红，世界是如此的五彩缤纷，多姿多彩。
“啊！！！，啊！！！，啊！！！”对着天边的彩霞，秦羽高声呐喊，许久之后声音渐渐散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压抑的内心得到了些许释放，感觉舒服了很多。
晚霞褪去，秦羽也回到了村里，把带下来的木头给了张大爷，道了一句好秦羽便要离开，却被张大爷叫住了。
“小羽，今天你家那个老头子去村东了，你就留在这儿吃晚饭吧！”张大爷一脸的和蔼。
去村东了？不会又去占李寡妇便宜了吧！！！
秦羽没有拒绝，村里的人都像是他的亲人一样，从来不分彼此，在张大爷家吃饭也是常有的事。
张大爷无儿无女，孤寡一人，其实秦羽给了他心中温暖才是最多的。
进入屋里，张大爷取出几个小菜，秦羽帮忙盛了饭，一老一小吃得其乐融融，不亦乐乎。
“小羽啊！人生有事千万，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一切都要看开，顺其自然就好！”最近秦羽一直有心事，村里人都看的明白，生怕憋坏了这孩子，张大爷今天觉得时机刚好于是便出言开导。
“顺其自然！我会的，张爷爷，来吃菜。”秦羽给张大爷夹了一块子菜，张大爷笑呵呵的吃了起来。
就这样，一顿饭很快结束。
吃完了饭时，夜已经黑，月亮渐渐升上高空，繁星在天空布满点点星光，为这武修世界增加了几分神秘色彩。
秦羽来到院子里，躺在了一个草垛上，枕着双手，看着满天星辰。
“世间万物如此美好，谁又愿意成为一个魔头，即便是实力无双，却泯灭了意识又有什么意义？如若我是天上的星辰，那我要成为那颗最耀眼的，绽放自己的光辉，哪怕只是瞬间光华，也要比那些黯淡无光却永远存在的星星来的绚烂。”
秦羽眼中渐渐变得光华璀璨，似有亿万星辰。
院子外面，老头子看着眼中神采奕奕的少年，脸上有了欣慰的笑容，秦羽经过这件事似乎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脸上棱角渐渐变的分明，越发的变得俊美。
当眸光触及秦羽的双眼之时，老头子再一次出神“越来越像了！！！”
眼中再次有了雾气，瞬间陷入了回忆之中。
回忆之中一个美丽俏皮的女子对他说“爹，女儿想要去外面走走，看看这世界到底如何！”
他允许了，而他再次归来之时，却已经和一个男子暗许终生，他了解了那个男子，天赋绝顶，傲世天下，一身正气，惊才绝艳，最重要的是两人情投意合，确实是一对神仙眷侣。
所以后来她说要去找他，他并没有反对。再后来，她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手中抱着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纵使他有通天本事但是依旧没有能够生死人，肉白骨。
在同一天，他被几大势力联手围剿，七大顶级强者联手，铺天盖地而来，即使这样依旧没有能够将他灭杀。
七大顶级强者战死一人，重伤一人，最终没有能够将其拦住，他带着婴儿杀出重围，从此杳无音讯，消失在茫茫人海。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男子为了保护妻儿，战死，而女子为了保护孩子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将孩子送到他的手里。
看着秦羽的轮廓，仿佛又看到了那俏皮美丽的女孩儿在她面前撒娇。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眼角滑落，伸手拭去水珠，老头子不舍的看着秦羽。
“即使天命如此，我也相信会有奇迹出现，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一个人在地下这么多年，应该很孤单吧。”
随后便转身离去，没入黑夜之中。
老头走后，秦羽豁然起身“没错，如此懦弱的活下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走一程，天命又如何，苍天不容又如何，界魂又如何，如果畏畏缩缩，不敢向前，明天怎样谁又会知道？即使只是闪耀瞬间，也好过永远的黯淡无光。”
秦羽激动的回到家里，但是却空无一人“老头子，我回来了！”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依旧没有老头子的身影。
秦羽也没怎么在意，可能还在李寡妇家里温存呢。
进入到屋里，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和一个白色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用灵力凝结的字，秦羽走过去拿了起来。
“臭小子！看着你振作起来，我心里很欣慰，其实我们并不属于这里，茫茫天地，浩瀚无尽，这里不过是一处尘埃之地，我老了，怀旧，出来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漫漫修行路，注定会耗费无尽岁月，想要成为强者，必定会尝尽孤独。我给你留了三粒九阳还魂丹，不要嫌弃它少，可珍贵着呢！只要人不死，便可以救活。而且你要是将来被武魂侵蚀之时可以服用，能解一时之急，还有那柄剑可不要丢了，那剑名惊寒，只要你突破到开灵之境，以血祭剑，便可将之唤醒，好了，不说了，婆婆妈妈的，你也是个男人了，不要掉眼泪，终有一日会再相见的。”秦羽看完字便渐渐消失，最后只有一张白纸。
将头抬高，收去眼睛里的雾气，秦羽将瓶子收好“你这臭老头子，以为没有你小爷就不能活了，笑话！！！”
回到床上以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算来青州学宫的考核日期也快到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秦羽依旧没有睡着，自从觉醒武魂之后他每天都是精力充沛，感觉有用不完的力量。
收拾好行李，和村里的人道了别，说是要去外面求学，寒暄了一番之后，便朝着宁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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