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养妖点灵
面对封煜突如其来的发问，慕容榛有些不明所以，老爷子一脸疑惑的反问道。
“什么东西？”
见慕容榛这幅表现，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鲁莽的封煜收起脸上的严肃表情，伸手指着慕容榛的一头银发打着哈哈道。
“没啥没啥，我是看慕容爷爷您头发里夹了个线头才这么说的。”
慕容榛脸色僵了一下，而后很快反应过来，配合着封煜整理了下头发微笑着说道。
“封道长不愧是高人亲传，果然好眼力。”
封煜的话扯，慕容榛的话更扯。
慕容冬雪在那儿一个劲儿直翻白眼，爷爷这马屁行为也太明显了。
同时她也对这个昨天敲门的少年心生好奇，她可从没见过爷爷这么对人。
慕容茗霜娥眉紧蹙，她在思考着爷爷为什么会对这个臭流氓有种莫名的恭敬，甚至都到了一种阿谀奉承的地步。
在她心里爷爷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慕容阔海看起来倒是面色如水，可是微微挑起的眉头的证明了这位华成集团董事长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父亲这夸人的功夫可真是……
身为当事人的封煜被这慕容榛这话说的更是暗暗汗颜，他尴尬一笑赶忙摆手道。
“老爷子您可别折煞我了，您面前我哪儿称得上道长啊，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然我这心里过不去啊。”
封煜的话让慕容榛很高兴，起码他的精神状态比往日要好了些，慕容榛拉住封煜的手道。
“哈哈哈！好！好！好！饿了吧，走小煜，咱们吃饭去。”
慕容榛大笑着连说三声好，拉着封煜就朝餐厅里走，那架势真的是比亲孙子还亲。
看得慕容榛父女三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们爷俩才是一家人。
望着这爷俩的背影，慕容茗霜和慕容冬雪这对姐妹都望向了父亲，慕容阔海无奈地扶了扶眼镜，挥手示意两个女儿一起吃饭去。
一顿早餐算不上宾主尽欢，慕容茗霜瞧见封煜就没胃口，吃了两口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房间了。
见姐姐走了小丫头看了看封煜，又看了看姐姐的背影，眼睛滴溜溜转着，嬉笑着说了声要照顾姐姐，就溜进了慕容茗霜的房间。
餐桌上封煜并没有像昨晚一样狼吞虎咽，相反他吃得很慢很斯文，席间跟慕容榛有说有笑的。
那风轻云淡、慢条斯理的架势还真有那么些道家高徒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这是个能风卷残云十二菜的牲口角色。
一旁的慕容阔海见封煜这样暗自笑着，这小子戏挺不错啊。
早饭结束后慕容阔海去了公司，封煜则是被慕容榛半叫半请喊进了书房。
书房内慕容榛和封煜面对面坐着，慕容榛人老成精，不等封煜开口就先说道。
“小煜啊，现在也没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对于慕容榛的开门见山封煜并没有感到意外，这老爷子能配合完成他那个拙劣的话题转移，已经证明老爷子心里有数了。
也对，能让师父看上的人又怎么会简单的了呢。
既然慕容榛如此坦然，封煜也就直接了当的说道。
“老爷子不瞒您说，刚一见您就觉得不对劲？仔细探查后发现您被一股奇怪的阴邪之气缠身许久，如今全身脏腑经脉已被侵蚀得七七八八，这也直接导致了您久病缠身难以治愈，不过……”
见慕容榛满脸淡然，甚至眼角还有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封煜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同时也跟慕容榛卖起了关子说道。
“不过和您有缘的这位可有点来头，老爷子您可知道，当年太祖开国的时候针对精怪一类有过一句天宪？”
听封煜这么说慕容榛眼角的笑意明显了几分，咳嗽了两声说道。
“咳咳，知道啊，太祖亲言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嘛。”
“老爷子您说得对，太祖口含天宪，言出法随。这句话对于未成精的妖属之类来说，那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一道卡死的禁令。”
慕容榛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他点了点头示意封煜继续说下去。
封煜见慕容榛这番表现，心中的猜测又加重了几分继续说道。
“再加上如今的日益恶劣的环境，想要修成精怪妖属之类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世间无妖已久，就算有也都是些避世隐修在深山大泽中建国前的老家伙。像如今城市这种环境，基本就断绝了妖属之类新晋成精的可能。”
“但是万事万物并无绝对可言，俗话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数尚且如此，更何况人乎？”
“要是碰上有机缘在身的妖属之类，再加上有人愿意以自身为皿，精血为引，寻到一个灵气相对来说比较充裕的所在，也有极大可能突破环境限制和太祖天宪继而修炼成精。”
“毕竟人乃万物之灵，另类的上天宠儿，吞炼人的精血对尚未成精的妖属之类来说，未尝不是一条独辟蹊径的成精之路。”
说到这里封煜停顿了一下看向慕容榛，这时候慕容榛的脸上再无之前的淡然，已是满脸笑意。
将慕容榛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封煜，此时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继续说道。
“只是现在懂得这种养妖点灵的人可不多了，今儿早上我还奇怪，为什么单单在这片别墅区东南的清水湾，会有一处灵气更加充沛的福地所在呢？”
“见到老爷子您之后我更加奇怪了，昨晚我放开灵觉并没有探查到什么异常。今天早上一见您，却发现了您身缠阴邪之气时间已久，差不多得有三个月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对于封煜的提问慕容榛带着笑意很配合地回答道。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封煜见慕容榛搭话了也不奇怪，伸手拿起了面前书桌上的一个木雕笔筒，一边把玩一边嬉笑着说道。
“嘿嘿，老爷子早上的人参鹿茸鸡汤虽然您就喝了几口，可那味道还不错吧，最近这仨月补药也没少吃吧。”
“身体不舒服，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就找中医调理，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怪就怪在您身上那股阴邪之气，既没有伤害您，也没有离开，反而更像是在汲取养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养妖点灵这种逆天行事的勾当，可得悠着点您的老腰喽。”
听封煜说到这，慕容榛脸上并没有露出恼羞成怒或者大惊失色等其他表情，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不变，仿佛封煜刚才说的不是他一样。
封煜见状也没有任何动作，把玩了一会儿那个木雕笔筒，觉得有些无趣放回原位后继续说道。
“我虽然不懂风水堪舆，但按照目前来看清水湾那片福地并不是天成的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您老以自身精血养的这个，应该是个刚开灵智不久的槐妖吧？”
“还有您左手上挂的那串念珠看着不出奇，实则最小的那颗里藏着东西也不是件凡品吧？看样子指点您养妖点灵的高人是佛门隐宗一脉的人呢。说好的慈悲为怀呢？”
说到这封煜靠在椅子上边叹气边摇头，一脸惋惜道。
“也对，槐树本就是阴木，成精以后阴邪之气更上一层楼。有着佛门法器的镇压，在保证宿主不被反噬的情况下，除了可以成为守宅护家的宿妖之外，还可以招魂驭鬼，最近您家的生意应该也不错吧。”
封煜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双手环胸一脸淡然的看着慕容榛，那老爷子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被吓傻了，依旧笑眯眯地保持那副雷打不动的表情。
见封煜说完了，慕容榛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笑着说道。
“说完了？”
“嗯。”
“道长不动手替天行道吗？”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我养妖啊，这不是倒行逆施的妖人吗？”
“是吗？老爷子，我可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卫道士。我只看到了一个为了孙女费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以命换命的风烛老人，哪儿来什么妖人。”
封煜说完这句话，慕容榛依旧笑着笑得比之前更加灿烂，笑得咳嗽都舒畅了几分，笑得眼中有两行浊泪缓缓留下。
这一刻慕容榛是真的开心想笑了。
封煜见此情景并没有去阻止或者安慰慕容榛，这老爷子自己闷了太久，也挺不容易的，应该好好发泄发泄。
可接下来就出乎封煜的预料了，只见原本坐着的慕容榛突然猛地站起身来，冲着封煜深深鞠了躬，言辞恳切道。
“咳咳咳，不愧清尘高徒！咳咳咳，是老朽眼拙愚昧，故弄玄虚妄想试探道长，还请道长恕罪！救一救我这可怜的茗霜孙女吧！”
封煜被慕容榛这么一出搞得有点尴尬，他赶忙起身过去想要扶起老泪纵横的慕容榛，出声安抚道。
“哎呦！这是哪一出儿啊！慕容老爷子您赶快起来吧，我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来解决您孙女这问题的，您快起来，快起来。”
慕容榛闻言在封煜的搀扶下才慢慢起身，老爷子满怀感激的看向道袍少年刚想出声道谢，就听到这位清尘高徒来了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话。
“老爷子，救茗霜姐可以，不过您得先让我看看茗霜姐心口炎毒莲华的具体情况，我才能对症下药。还有您能告诉我，教您养妖这办法的是隐宗哪个蠢货吗？我得跟这秃驴理论理论，哪儿有这么添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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