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牧君城
牧家，乃是北天城四大家族之一，可以说是这北天域显赫的大家族。
“小君儿，怎么办就不用我说了吧，自己去吧！”
牧家议事大厅中，灯火通明，高位上坐着的一人首先开口道。
少年略有些无奈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反驳声。
高位上的那人赫然是之前在凹形山谷中堵了少年的佝偻老人，老人一脸无奈地望着少年，显然对已经逃跑近四百次的少年有些无语。
“唉，族长，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闹腾了这几年，也快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折腾完了。”左边另外一名老者对高位上的那人说。
老者一开口说话，少年的眼神瞬间变得飘忽不定，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难受的事。
“爷爷，大长老，我先去牧青阳大哥那里去挨罚了，有什么事就去牧神祠找我哈。”少年打了个哈哈，赶紧借口开溜。
按照以往的情况，这个时候的大长老是要开启唠叨模式了，这是牧君城极不愿意的情况。
少年刚出正门，身边就传来一声极为不爽的声音。
“喂，牧君城，折腾了这牧家大半夜，就这么算了吗？族长偏着你，可不代表整个牧家都得陪着你胡闹。”
“噢？那你想怎么样”，牧君城转身望着左边不远处依着栏杆的青衫少年。
此人是牧家下一任族长候选人之一，牧幽。
牧幽偏头望着牧君城，咧着嘴一笑，说道：“也不怎么样，虽然不知道族长为什么非得宠着你这个小少爷，但是我身为下一任族长候选人，有些东西，就不能让你这么放肆。”
“来试试啊！”牧君城调笑道。
牧幽一怔，转而嘲讽般的笑了一声，望着牧君城左小臂处的两道青色纹痕说道：“怎么，两道灵蕴就敢这么放肆，看来你这小少爷这些年，还真是太娇生惯养了。”
牧君城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牧幽，只见牧幽抬起右手拂动了下自己的左袖。
“不好意思，小少爷，最近一不小心突破了七道灵蕴了。要和比你强大的对手交交手吗？也好让你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可恶，你这人，还真是让人不爽啊！”牧君城咬牙说道，摆开架势，是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面前这家伙付出点代价。
“这还像点样子，不然就算你出去了，也是给我们牧家丢脸。”牧幽开始正面对着牧君城，拉开架势，脸上的嘲讽之色却是丝毫没有减弱。
牧君城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拳冲了上去，一拳落下，却是什么也没打到，牧幽轻身避过牧君城的攻击。
“你这灵气的运用还真是另辟蹊径。”
“拳头上包裹着灵气，却靠着蛮力跟人交手。”
“所以，你是在绣花的吗？”
......
听着牧幽口中的嘲讽声一句接着一句，牧君城脸色一沉，这位少年显然是怒了。
牧君城再度出手，没有意外，他的攻击再次被牧幽躲去。
牧幽扯着嘴角摇了摇头。
“这一次比上一次有进步。”
“不过，看你那一头的白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变种了。”
“牧~幽....”牧君城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牧幽，显然，牧幽的这句话，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嗷吼，没爹没娘的废物，还真是令人不爽呢”牧幽偏了偏头，笑道。
牧君城一步一步向着牧幽走去，稚嫩清动的眸子里，出现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杀气。
“也好，反正看你不爽，今天就废了你。”牧幽嘴里嘀咕着，做好决定，也不再拖泥带水，冲向牧君城，手掌上充斥着霸道的灵气。显然，牧幽也是感觉到自己之前的话语有些过分，但是，那有如何，他是牧家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一些手段，牧幽自然是早已清楚明了，既然惹下了面前这个他认为的废物，便最好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碎星拳”牧幽心中默念，他想速战速决，这是他最近修炼的灵技，对付牧君城这种连灵技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牧幽自然是有信心，一招将之打成废物。
两人再次交锋，还不待两人接触，一道掌风自天空中拍下。
牧君城迅速抽身而退，不远处的牧幽也正好退了回去。牧幽望着留在地上的掌印，眼神一凝，左手拭了拭鼻尖。显然，对着突如其来的打断，这位少族长心情极为的不舒服。
远处一道白影赶来，落在了两人中间。
牧幽望着白衣男子，毫无情绪地问：“牧青阳大哥，不好好呆在牧神祠，来这里做什么。”
“少族长。”牧青阳冲着牧幽稍稍一点头，回答：“我接到族长的讯息：牧君城要去族祠受罚，让我过来带他去，不要中途再出了什么岔子。”
“哼，这家伙，这些年族法也没少挨，我看早已是油盐不进，这样，不如牧青阳大哥将他交给我调教几天，我保证让他特别听话。”牧幽笑着说道。
牧青阳抠了抠脸颊，思索了一会儿，笑着说：“少族长，这恐怕不行，毕竟，我才是牧家执法队统领，该怎么样，自然是有族法定论。”
“牧青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这般客气的说话，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牧幽略有些生气道。
“哈”牧青阳笑了一下，说道：“抱歉了，少族长，等您什么时候将这个少字去了，您的话，才有说服力。”
“可以，牧青阳，虽然你很强，但是，在这牧家，上下尊卑还是得有序的，等着吧，我会好生整顿整顿的。”牧幽这般说着，也知道有牧青阳在，再想下手是不可能了，便不再废话，迈步离开了。
看到牧幽离去的身影，牧青阳笑着喊道：“青阳谨记少族长教诲。”
“没事吧。”待得牧幽身影彻底消失，牧青阳转身笑着问牧君城。
“没事。”牧君城悻悻地摇了摇头，半晌，又开口对着牧青阳说：“青阳大哥，今天晚上多谢了。”
“哈哈哈，那家伙，我也看着不爽很久了，只是碍于人家是少族长，不能动手揍。”牧青阳笑道。
牧君城抬头坚定地说：“那，青阳大哥不能动手，就让我来动手揍他吧。”
听到牧君城的话，牧青阳显然是愣了一下，看着牧君城左小臂处的两道泛着青色的纹痕，开口道：“那牧幽，天赋算是不错的了，十八岁就达到了八道灵蕴的境界。你有信心吗？”
“十八岁八道灵蕴吗？是很强，不过别忘了，我八岁就凝成了一道灵蕴，可比他要早很多很多。”牧君城回答。
“有信心便好，两年后就是你的成人礼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再想着出去冒险了，好好修炼一下吧”牧青阳拍了拍牧君城的肩膀，说道。
牧青阳自然知道，曾经的年祭上，当这个银发少年怯生生的露出有着一道灵蕴的左小臂时，家族里族长，长老们是多么的震惊。只可惜，少年好像不怎么喜欢修炼，整天漫山遍野游荡，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少年十岁的时候，便是开始不断的外逃，想要去寻找什么，导致一直到现在，他才堪堪突破到二道灵蕴，而那些原本比他慢了许多的年轻一辈，却是在这几年奋起而上，一个个超过了他。
“想什么呢？”牧君城笑道。
牧青阳回答：“在想某个天才，这几年居然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牧君城脸有些通红地挠了挠头，显然，他想了想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不开你玩笑了，天快亮了，走吧，我带你去牧神祠，这一次你可是把整个牧家坑了个惨，大家陪着你忙碌了一晚上。”牧青阳笑着说。
说完，牧青阳也不再耽搁，率先向着族祠的方向走去，牧君城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了牧家一座孤山下，这座孤山以及周边的范围，便是牧家的牧神祠，而所谓的族祠，便在这孤山之上，平时用于供奉牧家的先祖，以及举行年祭。而牧君城自然是这里的常客。
从十岁便一直想溜出牧家去冒险的牧君城，自然是清楚被抓回来后的惩罚结果：在族祠思过一天。这条族规的惩罚很是轻松，因为自定下这条族规开始，便是没有人犯过，而牧君城，则是破天荒的第一个犯过者。
四年，三百八十四次的逃跑记录，让他成为了整个家族人尽皆知的成员，很多人可能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但是大家都知道，家族里有这么一个小辈一直在折腾着牧家。长时间的闹腾，也是让家族中的人对他怨声载道，甚至有人曾经在族会上提议过修改族规，以加大对牧君城的惩戒，好让其有记性。
不过，这个提议最终是让牧家的家主，也就是牧君城称之为爷爷的牧屠按下了，理由是，修改族规不是件小事，需要经过长老们的商议做出最后的决定，而这一拖，便是两年。两年中，牧君城逃跑近百次，也是导致族中对惩治牧君城或者修改族规的呼声越来越高。
“好好思过，爷爷可是对你格外的关注，可别让他失望了。”牧青阳拍了拍牧君城的肩膀，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而牧君城点了点头，向着孤山走去，一步一步爬上去。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这一次，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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