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J”字谜团
【龙的征程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步。此刻，准大学生韩君杰又在干什么呢？要知道，虽然有誓言在先，但他掌握着的信息关乎人类社会的生死存亡。他的一举一动，对青罡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与韩君杰料想的差不多，刚进村里，阿强和他便被焦急的村民们“包围”了。
铺天盖地的关心、追问让两个疲惫的旅者有点承受不起。和刚来到时判若两人的表哥抓着他的手嘘寒问暖，看样子，这整整12小时的失踪着实把他的责任心惊醒了。
在热心村民的簇拥下，韩君杰拖动着僵硬的双腿回到了表哥房间里。他像看见救星一样迫不及待地灌了几口水，清凉的液体让他真正苏醒，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老天，你们干什么去了？”送走众人后，表哥开始兴师问罪了，“你知不知道，你哥我在山上找了整整一晚上，你们被外星人抓走了吗？”
韩君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耳边响起了曾经发过的誓——可恶，这怎么说？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情况可比外星人什么的劲爆一百倍！万般无奈，他只得摇了摇头，缄默不语。
见问不出什么，表哥随即转移了话题。他委婉地表示，两人的失踪几乎惊动了整个村子。虽然最后平安无事，但自己已经不敢再留他了，希望他赶紧回到北京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假期旅游。
韩君杰看出，表哥真的是被他吓怕了。不过他心里纠结的倒不是这次“中道崩殂”的旅行，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
天渐渐亮了，韩君杰默默地走到桌前，看见了自己想用来记录旅行过程的笔记本。他习惯性地坐下，却发现自己写不出一个字。几个小时前，山上的一切仍旧历历在目。他脑子里满是这几个名字——龙、青罡、凌汐、天桭——还有一句他始终忘不了的话：
“还会再见面吗？”
韩君杰从没想过跟一群什么所谓的“龙”交朋友。但如果说他没被这敏捷聪慧的动物影响的话，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对它们念念不忘。
这也难怪，这个学霸一晚上经历远远超过了这么多年他啃过的所有书本。他感到有点不服气，但更多则是深深的震撼与敬畏。是啊，他亲眼见证了世界上唯一比肩人类智慧的动物。他们灵动敏捷，爪牙锋利，可谓称霸丛林无“人”能敌。韩君杰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离开，如果能发掘出龙的秘密，别说成名，连诺贝尔奖都是妥妥的！
但是韩君杰心里却另有一丝不安，从昨天晚上被凌汐看住之后他就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龙们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秘密瞒着他和阿强，或者说，他的卷入让所有的龙都有一种紧张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使他们这样，恐怕随着他的离开，将永远变成一个不解之谜。
算了，就让它过去吧。韩君杰往后一仰，晚上的疲倦全都涌上来。眼睛不知不觉就闭上了，梦里混杂着纷乱的龙影与吼叫声。
醒来时，韩君杰的身边站了一个身影。
“阿强，怎么是你？”韩君杰揉揉眼。
“那个，关于他们的事……”阿强似乎在斟酌词语，“你不会……不会……”
“什么，噢，你放心！”韩君杰恍然大悟，“我不会说的。再说了，就算我想透露出去，估计也没有人信吧。”
“那可不一定，”阿强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扔到桌子上，“说吧，是不是你的。”
阿强的口气竟有些兴师问罪的样子，韩君杰定睛一看，惊奇地叫出了声：“这——这可是红外摄像机！我的天哪，我可是只在电视里见过！”
看过央视节目《秘境之眼》的朋友们应该知道红外摄像机。作为“不被打扰的相逢”专属工具，红外摄像机可以固定在野外用来追踪动物，观察它们的一举一动，几乎是野外生物研究者们必备的装备之一。韩君杰不敢相信地将它拿起来，摇了摇头：“哥们，你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来的这么高端的玩意？”
“怎么可能？”阿强冷冷地反驳，“这穷地方，除了你们城里人谁有闲钱买这鬼东西！别忘了你可是发过誓的，要不是一只龙亲手把它交给我，我打死都不敢相信是你！”
“你真的想多了，”韩君杰苦笑道，“别忘了，在躲那只狼的时候咱们可是把东西都丢光了，下山时我又走在最前面，你敢说那只叫天桭的金龙没盯着我？”
“不是你？”阿强迟疑着，“可是……”
“算了，不跟你说了，”韩君杰听见了门外的汽车喇叭响，“我得走了，好歹是生死兄弟，留个联系电话吧！”
阿强半天不语。
韩君杰走到车前，正是那辆熟悉的吉普车。他轻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又回头看了看，阿强还在屋里。
“走了，不用送。”他简单地挥挥手。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一声迟到的“哎~”。声音很短，很低沉，带着一丝犹豫和不舍。
“再见了。”韩君杰默念。他看看驾驶座上耐心等待的司机，低沉地说道，
“大叔，我们走吧。”
那辆破旧的吉普车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韩君杰又看了一眼窗外。这一片片广袤宏伟的大山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他的思绪又蹦到了龙身上，那些奇怪的动物，他们的秘密又该有多少呢？
“……到了地方……”一阵奇怪的窃窃私语声从后座上传来，韩君杰上车以来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身后。原来车里还有两个男人，他们穿着一样的T恤，看起来不像乡下人。被韩君杰扫了一眼，两人显得有些惊讶，不自然地朝他笑笑。
真奇怪，韩君杰挠了挠头。
车窗外太阳西斜，景色逐渐过渡成了一处小集市，韩君杰定睛看着窗外，他不记得来时一路上有这处地方。他有点怀疑这个司机的方向了：“叔，咱们走对了吗？”
“没错，没错，嘿嘿嘿。”司机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敷衍道。
韩君杰心里警惕了起来，他看看陌生的村里景象，转头质问：“说，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一片寂静，他的声音仿佛在车里反复回荡着，但就是没有人回答。
“放我下去！”韩君杰猛地一拽门，司机“吱”一声刹住车。只见后面那两个人开开车门，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绑架！绑架！救命啊！”韩君杰大叫起来，努力挣扎着。可惜这附近空无一人，他自己一个，又疲惫不堪，哪里敌得过两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一片混乱中，一旁的男人说道：“韩君杰，你冷静下——我们不是绑架——我们老板要见你——”
看他根本听不进去，两人直接合力把他提起来，生拉硬拽着往旁边的一间瓦房走去。
“别忘了告诉老板，我们的‘监控’被发现了！”司机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一个大汉抓着韩君杰的胳膊，“我们先对付完这个麻烦再说。”
空荡荡的瓦房一片冷清，伸手不见五指。里面破破烂烂的桌椅板凳都被灰尘禁锢了不知道多少年头。韩君杰被二人按到一把破椅子上，只听咔地一声响，他的眼睛一下子被刺目的光芒扎得生疼。
这是电视里常见的审讯吗？韩君杰努力避开这强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你是韩君杰吗？”
“你是，你是什么人？”韩君杰心里有点发虚。
“既然你不回答，我就当你肯定了。说吧，昨天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韩君杰被问的一愣。
“这也不回答吗？”台灯对面的讯问者似乎根本不等他说话，“好吧，最后一个问题，龙是什么？”
咣当一声，韩君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他结结巴巴着，“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
“这点刺激就受不了了吗？”那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戏谑，“好了，两位，麻烦一下把灯开开吧！”
一阵电流声，刺眼的台灯熄灭了，随之而来被打开的是柔和的日光灯。韩君杰试探着睁开眼，看了下对面的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剑眉星目，一股军伍行列独有的英姿飒爽透出他炯炯有神的双眸。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便服，但韩君杰几乎可以打包票，这人有过不短的军旅生涯。
“怎么，看呆了吗？”这人的声音爽朗无比，像是疾风一般的有力，“连神秘的龙都见过，看到一般的人还有什么可稀奇的？”
“……”韩君杰被驳得哑口无言。
“闲话少说，给你看几样东西。”
三张照片被掷到他面前，韩君杰低头一看，登时被惊得一身冷汗。
第一张照片上模糊的身影，正是那个送他和阿强下山的金龙天桭！
“接着看看吧，很有意思！”青年悠闲地摆弄着台灯，饶有兴趣地说。
韩君杰一把抢过来，第二张没有龙的影子，却是他和阿强打闹的图片。第三张就是昨晚他们下山时的场景，韩君杰清楚地记得自己走在前面，被不知隐藏在哪里的相机拍个正着！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青年凑了上来，眼中竟放出如同狼见到猎物一般的欣喜之情，冷笑道，“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呢！”
“你是，你是谁？”韩君杰听到自己的声音无力地说，“你为什么监视我们？”
“你们？它们是什么，是——龙！”青年讪笑道，“你是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告诉你，你发过的誓就是白费！所以，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吧，也算你作为人类一员的责任！”
韩君杰轻轻摇摇头。
“不说？”青年注视着他。
“不说，”韩君杰直视着他，毫无畏惧，“我虽然只是个学生，但我也明白答应别人的必须做到。你身为军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半晌无语，青年看着他，说了一句：“好眼力。”转身离去了。
韩君杰莫名其妙，看看身后，那两个大汉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老屋里，韩君杰开始有点害怕。
“嗨，嗨！”他喊，“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无人应答，韩君杰心里慌张起来，他下定决心，刚刚站起身来。只听咣一声门响，那个男青年快步走向他，边走边伸出手来。
“完了，要挨揍了！”韩君杰下意识地捂住了脸。
没想到，男青年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紧接着，随之而来是一个火热的、亲切的握手——
韩君杰彻底懵了。
“欢迎来到J.D.C.——Joint Defense Center，联合防御中心！”只见这男青年热情似火地说道，眉眼间的冷漠一扫而空，“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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