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归与与悲惨的前世。
时空次元转换，林生登录到降临，有些忐忑的他走向主城，有些事情一定要问清楚，憋在心里真的难受。
游戏里的他按照游戏数据以及17级，开挂一般的速度持续吃着命运之城的经验。没有接触过任何打怪副本。
“哦，小伙子你心态转换这么快吗？”李蒙坏笑着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他身上没有之前的恐惧感，游戏里的林生角色明显年轻很多。虽然还是小胖子但是没有胡茬，也没有任何年龄痕迹，当初登录时自己按照年少的自己设计的角色样貌还是有几分虚荣感。
“李蒙，能带我见一见你的主人吗？”林生还是有些忐忑，说出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没问题，不过请注意态度，就算是继承者，在这片星空还是以他为尊，其实我更想过段时间让你面见主人。”李蒙说着走向城主府，然后走向一座被紫色气息笼罩的堡垒。
李蒙将青铜剑插在通透的石板上，玉质石板泛起一层层微光。紫色气息缓缓荡开，形成一座泛着暗紫色光芒的传送门。
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一层层阴冷的气息撞击着身体，林生不由有些紧张。紫色在现实中一般代表着邪恶气息。
“跟上我，注意集中精神。”李蒙不可置疑的声音传来，无从考虑的林生快步向前。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林生漂浮在空中，身体没有一丝重力。四周亿万星辰，偶尔还能看到飞速而过的陨石坠落。
“你不是说在城主府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看着前方飘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圆环状的位面，圆环不知是何物质所建造，很自然的散发着一阵阵祥和的气息。圆环之上有一种类似于阵法的建筑，阵法四周闪耀着一片片光束不知其终点在哪里。在圆环四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巨大威压，仿佛自己只要心存一点敌意就会灰飞湮灭。
可是这个圆环不知为何林生会产生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
“主人无处不在，纵然失去了灵力加持，制造个精神空间亦是随手捻来。”李蒙看着如傻子一般的林生，表情有些嘲讽。
“好了，李蒙别贫嘴了。”一团洁白的云团漂浮而来，将林生跟李蒙牵引至圆环之上。踏在圣洁透明的圆环之上，林生不知道怎么形容，感觉自身精神突然变得十分集中，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感传遍身心，一种很亲和的力量传来，仿佛自己能驱动这座位面的移动。
站在圆环中央，圆环无边无际。一层层浅白色的气体在空中形成一个俊朗的人脸模样，带着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林生。
“是不是感觉很梦幻。如果你想，我还可以变化得更庄重一点，比如你想象中义盖云天的各种仙侠BOSS？”话毕，人脸四散，在空中幻化成为一条东方神龙模样，苍劲有力的巨爪踏着金色的火焰，泛着金光的巨大身躯腾于环宇之间。龙须漂浮，一颗金光闪烁的龙珠在云间盘旋。
林生不知道如何开口，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不用紧张，既然我选择你，不管是利用还是传承，你都应该拥有自主意识，如果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敢去想，那也太让我失望了。”巨龙开口，又缓缓变化为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天上漂浮的龙珠慢慢隐于男子眉间。四周层次威压开始倒流慢慢消失在圆盘之内。
“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林生透过意识艰难开口，旁边李蒙一直恭敬地站立沉默。
“命族天道子，沧澜界天道执掌者，也是一个失败者。”布衣男子脸上无喜无悲。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可以叫一声师傅。开启你开挂的人生。”
“为什么会选择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地球上亿万生命比我出色的人太多，比如降临游戏研发者赵天林更适合，以你的伟力将他救活应该不费丝毫力量”林生说道，关于自己偶像赵天林，心中太过向往。
“他啊，小聪明是有，不过万事终求一个缘分二字，他不适合去沧澜界，更适合在这片星空，他并没有死亡，只是继承了另一种力量，也算是我在这片星空的小作为吧。”布衣男子说着，眉间有气息轻微浮动。
空中出现一个巨大旋涡浮现，降临游戏虚拟世界中那座金碧辉煌的梵天大陆瞬间消失，一个身着蓝色休闲服的男子从天而降，面容坚毅惨白，一根银色的簪子竖起一头深黑色的长发。他有些摇晃地站在了天道子身后。
“师傅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我还没睡够呢。”来者便是赵天林，他两手交叉伸展一下腰身，漏出一身较好的肌肉，此时脸上有些郁闷，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法师。
“见过小师弟，”赵天林左手抱右手，很自然的对着林生作了一个华夏式抱拳礼。
“见，见过师兄”。林生错愕，这一切发展太快，自己的偶像突然出现，下定决心随波逐流的他还是会措手不及。曾在各种新闻报道中见过赵天林，包括自己还珍藏着几张新闻海报。
“人员挑选得怎样了，还是要记住，现在还不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不能让我这亿万年来的心血白费，你小师弟的偶然到来已经引起了少部分人的恐慌。”天道子说道。
“有几个意识格外强大，但是还需要给予一些精神刺激，之后再做筛选，其实还是太过保守，如果如小师弟这样你亲身培养的话效率会更高。”赵天林恭敬地说道。
“一切随缘，这片星空没有天道的力量，也没有灵力，纵然这些生命都是我的心血，但是其实全都是生命个体，每一个人都拥有自我意识。我从旁边干扰进化已经触碰到了这片星空的那一层界限，这几千年人类发展太快，我毕竟是外人，如果被宇宙另外的力量发现，那将得不偿失。再者，你知道的，这世间也不会有你第二个小师弟。”天道子有些惆怅。
“师傅，开启传送你真的会陷入沉睡吗？”赵天林问道，这句话他憋了很久。
“应该也许，可能，会吧”天道子微笑着。几人陷入沉默。
“我只是一个试验品吗？师傅你可曾想过我的人生轨迹也被你所改变。”林生壮着胆子说道。
“是，也不是。其实你已经沉睡了太久，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宇宙。你只是我穿越的时候带过来的本族遗孤罢了。”天道子陷入回忆然后继续说道。
“当时还是婴儿的你无法在这个没有灵气的世界无法呼吸，我将你封印在我精神空间改变时间流速进行沉睡，这些年来，时机成熟之后才将你唤醒，但是醒来之后你之前的身体已经无法适应这片星空，自然消散，留下些许意识我将你送入地球转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不是感觉很残酷，堂堂的沧澜界命族族人居然在这个世界混得如此狼狈，”天道子坏笑着说道。
林生看着天道子无喜无悲，感受着这一切，这种设定小说里都不敢这样写。
“那养育我十多年的父母呢。”林生忽生悲伤，泪水控制不住的流淌，自己父亲在自己7岁那年病逝，母亲在自己十三岁的时候逝世，原因大概是操劳过度，大姐辍学出去给别人当保姆供养自己读书，一想到这些然后现在面对这一切林生如被雷击。
“这个我没办法干涉，如果当时我选择拯救他们，那么只能将你提前觉醒，于我而言得不偿失，都是你自己神魂太过强大，干扰了普通人的命运轨迹，在沧澜界每一个命族的成长都会献祭太多生命，与所谓的天煞孤星体质又有几分相同，本质上还是有不同，力量越大代价越大。”
“都是我自己吗？我哪里强大了？”林生咆哮着蹲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他们是我亲生父母啊！”
“其实这一切未来你可以自己改变的，大道自然亦无情，这是命族所崇尚的至高法则。”天道子继续说道。
“接受不了就自己去追溯时光自己去改变，而你现在做不到。如果我现在复活他们，你将以什么姿态面对他们？碌碌无为的人生？像那些年一样向他们撒娇？醒醒吧。别让族人失望。命运之城那一群亡灵都跟你拥有着骨肉至亲的血缘关系，它们本能的亲近你然后又畏惧你，这片宇宙没有丝毫能量能将他们复活，他们只能存在于虚拟空间四处游荡，没有半点自我意识，就连最基本的人类面容都没有。”
“而我，像这样清醒的时间亦然很少。我们是外来人啊！”天道子的表情开始有些激动。无法想象一个天道至尊居然会产生感情。
“你已经适应了这片宇宙，这片宇宙的进化可能会适合你，但是我无从选择，为了自己能回到沧澜界，为了族人能回家，现在只有你能回去。而你回去之后不会被任何异族发现，能慢慢成长。”天道子继续说道。旁边的李蒙有些迷茫，显然他不知道林生有着这样的身份。赵天林默然，关于这一切他早已知晓。
“在这里，随便一个人都会比你更强大，很多人比你更能接受进化。而在你走之后我会沉睡，这片星空的隔离圈也会慢慢消散，你师兄会作为人类的先行者。他会尝试于外界接触，启动另外一种属于这座宇宙的进化法门，开启地球新纪元。”
林生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这片星空没有轮回，也没有塑造生命的伟力，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透支自身的本源力量，关于这一点你要接受”天道子说道，眉心的那颗“龙珠”浮现。
“这是我自身的本源道果，它维持着现在的一切，而你要相信我，毕竟这世间只有我们两个拥有着相同的力量。”天道子抬手轻浮，些许气息飘落在林生身上。
天道子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林生有些许怜惜，可很快又下定了决心。
一道道不可理解的光晕在这座巨大圆环上荡漾开来，李蒙与赵天林被缓和的力量驱逐。
林生陷入沉睡。
梦中的他仿佛看到了亿万生命陨落，一对身着奇异服饰的夫妇正在逃亡，女子手中怀抱着一个婴儿，身后浮现一张与天齐高的巨口，强大的吞噬力牵引着一切。
“道法，陨之志献身。”
男子背过身，口中吟唱着林生不理解但是精神会共鸣的言语。身体快速消散，一道强大的白光如同天使之翼炸开。强大的冲击将天空巨兽肉体快速地凝聚成一个黑点缓缓消散，尘埃中男子身影亦然消失。
“英啊，保护好儿子活下去，哪怕以一种凡人的方式度过一生。”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声音中有不舍，悔恨各种情绪。
沉睡中的林生想要看清这对夫妇的面容，可是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宗哥！！”女子模糊的面容留下泪水口中歇斯底里呐喊着。看着身后消散的伟岸身影，抱着孩子决然地继续逃生。
可是身后一只全身流动着火光的金乌浮现，高昂的凤鸣声激荡在整座空间。婴儿嘴中开始流血，尖锐的哭泣声如针扎一般刺痛着奔跑中的女子的心房。
金乌继续飞速接近。
“卑微的蝼蚁，妄借天道压制我族亿万年，死吧都去死吧。”金乌咆哮道。一道道烈焰向着女子追击而来。
女子决然背过身，任由一道道火光击打着脆弱不堪的身躯，手中颤抖着抚摸着怀中的婴儿。
“孩子，我们跟你父亲一起走吧，对不起，还没让你见到世间的美好。”女子绝望地轻语，无喜无悲。身体逐渐无法保持飞行姿态，在半空中跌落。
忽然。
天空中一尊巨大的法相浮现，挥手间天空划过一道圣洁的剑光。万千异兽葬身。
“嘿嘿，天道子，你今天必死无疑，卑微的人族将就此灭族。”远处的空间浮现一只巨大的金色巨鹰。虚空中一道道金色的裂缝迸发。天空快速被挤压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形的金色太阳向着剑光的位置攻击而来。
“是吗？纵然我会身死道消，天道也不会消散，会有另外的天道执掌者来维护世间平衡，而你们这种罔顾人伦，野心勃勃的“牲畜”终将自食恶果。”虚空中传来天道子的声音。
“不能让你们人族灭绝那么轻松，你死之后人族将会被奴驭万万年！女的生当炉鼎，男为养分哺育我族万代！”虚无中传来恶毒的言语。一条吐着信子的参天巨蟒身体横跨四方，硕大的头颅之上屹立着一个类人型生灵，全身紫金色鳞片熠熠生辉，三角形的眼眶内抛洒着七彩光晕干扰天道。
一道道天罚剑光与天空中浮现的太阳碰撞在一起。形成强大的冲击力，虚空中一片片混沌，天道子面对越来越多的异族攻击，越来越疲惫。
位面开始崩坏。
………………
炽热的微风轻拂，林生从客厅地毯上醒来。泪水不可控制地流淌。
意识清醒后的林生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关于“游戏空间”，仿佛自己不需要传感器随时随地都能进入。
可是现在的他不会有半分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如果之前的天道子于他来说是陌生人，现在的他突然会对灭族。回归。之类的言语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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