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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传录》最新免费章节第四章:返乡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19-11-07 15:49 出处:网络 作者:泥鳅钻豆腐编辑:木兮木
《鸿传录》第四章:返乡月光渐隐,日光初现,东方既白,树叶婆娑,初秋的风已有微凉。“啊切”,老赵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天造成竟然会被自己的一个喷嚏给打醒。揉了揉眼睛,看天上的浮云朵朵,心道:“今天又是个

第四章:返乡

月光渐隐,日光初现,东方既白,树叶婆娑,初秋的风已有微凉。

“啊切”,老赵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天造成竟然会被自己的一个喷嚏给打醒。揉了揉眼睛,看天上的浮云朵朵,心道:“今天又是个阴天罢”。另一旁的老大则躺在了地上,可是昨晚上包扎的止血布条现在也被浸染成了红色,但剑和那本书倒是死死的还夹在胸前,害怕有人来偷了去。到此,老赵的鼻头也不免发酸。便转过身去,翻了翻行囊,动作轻微,害怕打扰了连日来操心忧虑的老大的美梦。

打开行囊,还剩一点碎银子和四零八落的干娘,想必是昨夜手忙脚乱给弄散的,两个水囊昨夜已经喝了一个,剩下一个还未满,老赵从行囊中拾起那些零散的干粮,伴着水,咕噜咕噜的咽下去。吃完早餐,休息了片刻,水囊中的水已然成空,便起身,往溪边走去。

杂草丛生,乱石堆砌,好在来了多次,老赵对此早已熟悉,一跨一提,并不被这杂草乱石所扰。流水潺潺,飞莺婉歌,恰是一阵悦耳音符。蹲在溪边,捧起清澈清水洁面,精神分外清明,拿起水囊先灌了半壶,又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真是渴的紧啊”。缓缓的溪水照旧东流,可老赵此时却不知该归向何方。回家?功业未成,闯荡?梦想已破。看着溪水中的自己,老赵只有苦笑。可生活还得继续,自怨自艾只是派遣心中郁闷,灌好水囊,起身返回。

回到树下,老大已经醒来,靠着树,四目惘然,听着秋风,看着落叶,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老大,你醒了”

“嗯”轻轻的应了一句。

老赵从行囊中翻出刚刚那仅剩的一整块干粮,和水囊一起递给了老大。

老大笑了笑,接过了这些东西,却是细嚼慢咽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平时大口吃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粗人,反倒是有几分白面书生的影子。

吃过早餐完毕,老大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脸上挂满了笑容,说道:“我们走吧。”

老赵回道:“去哪”

“老家”

老赵心中一顿,老家,早就想回了,可一事无成,回去又能干什么?但如不回,天大地大,好似也没他立足之地。

“怎么,不想回吗?”老大俯视着问道。

“那倒不是,老大你带我出来的,你走到哪,我就到哪?只不过……”

“怕乡里乡亲说闲话不是?我告诉你,无所功业便无所功业,天底下那么多出门闯荡的好汉,又有几个真的能荣归故里,衣锦还乡,至少我们现在回去,还能祭祭祖坟,埋骨桑梓,不至于客死异乡”,说到这,老大的脸色突然冷峻了下来,原本就无血色的脸庞如白纸一般,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或者说被自己所说的给吓到。

老赵看老大脸色突然不对,还以为他身体又出了什么岔子,立马起身扶老大坐下。老大挥手,表示没什么事,接着说道“准备收拾,趁早走了吧”。

老赵只得马马虎虎的收拾了一下,背上行囊,二人朝着家乡方向走去。

也许是昨夜太过惊险,或许是连日来的操劳连着心累,老赵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书和剑。但是跟在老大一边走着,一边很是疑惑:老大为什么老是抱着这两样东西。脑筋一转,心花怒放,便说道:“老大,这剑与书是不是古董来着?”

“应该是吧”

这声回答正应了老赵的心,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可心里实在挂不住“那依老大看,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

“不知”

“不知?”

“不知”老大轻声道,似乎心里在想其他,这些宝物的价值已不是首要。

老赵也不敢多问,可心里却比昨晚舒坦了不少,就算是一般的古董,也比家里那一份三亩地要值钱的多,回到老家,也能置办些产业,还不至于空手而归。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无雨无阳,清风作伴,正是回家的好日子。过午路过一个集市,买了些水和干粮,却不敢多停留片刻,朝着老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长,长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入夜,微凉。二人在山脊上找了一个二人见宽的天然山洞,好在正值秋季,天干物燥,老赵不一会就寻得不少干裂的木材,取了燃引火石,一团熊火将整个山洞点亮。老赵想说点什么,可望了望对面的老大,红色的火光照耀下,脸色才显得有点白里透红,身子蜷缩在了一旁,显得十分疲累不堪,老赵心想:是啊,昨夜流血,今日有连着赶路赶了一走天,我都有些扛不住,更何况一个负伤之人,便打算明天找个镇子,寻个大夫,住个客栈,好好歇息一天,摸了摸口袋,银两应该是够的吧。老大昏昏睡去,老赵也不添柴,四下静穆,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此洞坐西朝东,所以太阳刚出来没多久,阳光便直射洞内,犹如雄鸡打鸣,催促着二人快快上路。今日却是老大先起,老早的站在了洞外,看着那轮泛着金黄的初阳,若有所思。

老赵一睁眼,看见对面的老大、剑、书均不在了,真是心头一紧,好在转眼看到了洞外站着的老大,这才放宽了心,只不过今日老大的腰却不如昨日的直。

老大起身,踩中了昨夜烧黑的木棒,“嘎吱”一声响,老大随即转过身来,“你醒了”

“嗯”

“老大”

“老赵”

二人一齐说出口,二人皆停了下来,不知何人先说。

“老大,有什么事吗?”

“我是这样想的,我看了下兜里的银两,还有些许,我们买匹马?如何?”

“买马?”老赵一声惊呼,“这可是一笔大钱”。

“我知道”老大的音量瞬间小了很多。

“老大,容我问一句,这是要干嘛?”

“回家”淡淡一句。

“可老大,你的伤,我还想今天找个镇子,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不必了”

“可……”

“老大的话你不听了吗?”

“我实在是怕你的伤,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大抢断,“不要说了,就这样吧”,音色俱厉,老大平时严厉归严厉,但如此认真,真是头一回。既然老大坚持,老赵也便随了他去。

二人一同下山,不多久便见炊烟袅袅,询问片刻,讨价良久,买得一匹好马,朝家急行而去。路上老大脸色愈来愈苍白,老赵也不止一次提出寻医问药,却都被厉声否决。拗不过老大,只得随了他的心意。两人一马,风雨无阻,六日有余,终于回到了他们老家——青冥镇。

马蹄入镇,心宽几分,二人皆是露出楼久违栋笑颜,只是都是那么的勉强。入镇之后,马蹄虽慢,但也不做停留,朝着梅子坳而去。梅子坳在青冥镇东南一隅,因家家都种杨梅树,右地处两山夹缝之中,久而久之便有了梅子坳的称谓。此地路程距青冥镇也不甚远,二人骑着马儿不出半个时辰,便进入楼梅子坳,可老大的也身子快到了极限。口中不停的念叨:“驾、驾”,幸得老赵在旁帮衬,才顺利来到了老大的房屋面前。

两房茅草屋,一个猪圈,屋前有一块已被锄头弄平的空地,一位年级约莫五岁的男童,正在那用水和着泥巴在玩建房子的游戏,身上到处都是泥点,见此二位陌生人大为惊讶,却也不逃不闪,只是手上的泥巴攥得太紧的缘故,伴着水,从手缝中滑下。

吃惊的何止是这位小孩,老赵老大也是大为惊奇,这眼前的空地还是老大临出门前,特意花了好几天功夫才整平的,老赵也来帮了几天的忙,如何不记得。除却空地,旁边的梅树更是记忆中的模样,丝毫未改,只是已至秋分,加了几片枯叶而已。

落叶卷秋风,嘶鸣追马蹄。

“阿娘,阿娘”,随着这位男童的呼喊,一位还未放下猪饵盆,穿着灰布麻衣,皮肤蜡黄,头发蓬松,似是多日未曾整理,但五官精致,眉眼之中自有一分神气。

“怎么了,怎么了,轩儿”,言语之中自是急切。待见轩儿无事,方才宽慰。

“他们是谁”,男童指着马上二人向母亲问道,母亲这才发现,空地上凭空多出一匹马儿,马背之上却是他日思夜想栋的丈夫——江理。

“砰”的一声响,猪饵盆忽的掉下,吓得一旁的轩儿连退了几步,又挠了挠头,只见母亲跑了过去,眼泪夺眶而出,洗刷掉了脸上的些许碳灰。这马也通了灵性,陌生人近身,也不恼怒,只是低下了头,随她而去。

“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伸出双手便想接夫君下马,老大双手一撑,腰下一跨,倒了下去,还好老赵眼疾手快,抓住了老大栋的半边身子,若不如此,怕是情景更是难堪。

老大这么一倒,竟昏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小小的茅屋围上了四个人,略显拥挤。烛光之下,赤脚大夫屡屡摇头。

“大夫,救救老大吧,我这里还有些散碎银子,全给你了,下半生我给你做牛做马,救救他吧”。

“救人本是我的本分,但这位爷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背部全是伤痕且伤口已经溃烂,而且不知为何,背部呈现一片紫色,但最严重的要数脸部伤痕,鼻梁被削去了大半,受此牵连,上半部分的牙齿已经所剩无几,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恕我学医尚浅,无能为力。”

老赵看了看近乎赤条的老大,心里很不是滋味,才明白老大连日来为何总是以止血布条蒙面、缠身,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不能强硬一点,让老大受此折磨。

大夫收拾好医箱,正欲起身就走,哪料,江夫人扑通一跪,声泪俱下,死死的攥住了大夫的裤脚,不肯松手。

“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哎!见惯了生死的大夫深深叹了一口气,用手硬掰开了江夫人牢靠的十根手指,迈出大步,正想离去。

“扑通”,那位儿童跪在大夫面前,虽无泪,但眼神中只有真挚。“救救他吧,老先生”,这一切发生的太急太快,缘由还未说明,这位少年还不知躺在床上的是他日夜思量的父亲,现在的他只知道母亲从未有过这般伤心,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母亲再哭下去。

或许是禁不住母子的苦苦哀求,大夫稍一松口:“我这里倒有一方子可延缓大爷期限,你们再自找良医,就他去罢”,江夫人擦了擦眼角,连忙说道:“多谢多谢”。

大夫伏案而写,方子既成,不做多刻停留,径直离去。走出门口又转头过来道:“或许你们可以去青冥派碰碰运气,那里高人很多,说不定能碰上医术高超之人,这位爷还有希望。”

先大喜后大丧,江夫人虽不是大户人家,倒也识得几个字,见方上全是名贵药材,顿时只觉气血冲天,差点要晕了过去。“我等人家,有此方与无此方又有何异。”

现时,躺在床上老大道:“算了,贱人有贱民,阎王要收了我去,我能有什么法子?”

哇的一下,江夫人又是眼泪横流,很是不堪。这时男童问道:“娘,他是谁啊。”江夫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一下午都去忙夫君医疗之事,却忘了告诉孩儿此人就是他爹爹,于是蹲下身来,牵着男童到老大床前:“叫,爹爹。”

男童呆滞,原来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爹爹,但面对这突然而来的爹爹,男童显然有些手足无措,随后大声喊道:“我没有爹爹,我爹爹早就跟别人跑了。”这让江夫人、老大二人都顿感脸红,江夫人紧紧抓住他的手道:“他就是你爹爹,没有跑,你怎么不停娘的,反倒听那些人乱讲。”

“他不是,他不是,我没有爹爹。”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男童嚎啕大哭,这应是江夫人第一次打他。

“嫂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呢?”,江夫人揉了揉眼睛,喝道:“你说不说。”

“不说不说,你打死我也是不说。”眼见嫂夫人又举起了手,老赵一把将娃儿牵过,“慢些来,别伤了孩子。”

“你说,他是我的孩子?”老大侧着身子,缓缓说道,眼睛却望向孩子,孩子自然也是瞪大了眼警觉着看着这一位陌生的来客,顿时,四目相对。

“那是当然,你离开后不久,我就发觉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只是你这些年来,杳无音讯,我根本无法传信。”

老大脸上有了开心,道:“是啊,我离开家已经这么久了,不过好在我也算是有后了,我这一脉不至于到此结束。”说完“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头,染红了被褥。

“老江,老江,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啊,老江,等会我就去青冥派,那里修行之人颇多,定有办法。”

老大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免得多跑一趟。只是老赵,我走后,这娘俩还希望你能多加照顾,还有这剑和书,似是古董,我俩一人一样,你也不算空手而归了。”老大转手去摸剑和书,惊道“哪里去了。”

“在这里,在这里”江夫人刚才脱衣,将此二物顺手放在了门口,现在立马取了过来。

“老赵,你选一样吧。”

“老大,你先好起来再说,这事不急,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不急一时。”

“选一件罢”,老大已经无力再呵了,轻声道。老赵见老大如此这般模样,真是心如刀绞,但如此情形之下,不选更会令老大生气,反而加重伤势,便挑了那本书,将更为贵重的剑给了老大的儿子。

“阿梅,这孩子名字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江叶轩,取你我之姓,单一个轩字,如何?”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好”,说完眼中父爱柔情溢于言表。

“轩儿,过来,听到没有?过来叫爹爹。”江叶轩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赵弯下腰去道:“听娘的话,乖,乖。”松开了手

呆若木鸡,而后突然冲出门去,老赵刚想去追,只听见“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理哥”

“老大”

手缓缓的垂下,眼皮却没有闭上,可依旧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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