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看着门前昏迷的三人，和他们身后四处散落的密宝藏剑，李仙本能的拿出白色细剑，持剑警戒。
身体紧绷，缓慢观望，感知四周。
这样的警戒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周围依然毫无异常，李仙终于收剑走动。
他先是检查唐棠恬，再是林北平，最后才是道谪卿。
没有任何伤势，无论是身体还是神魂，他们三人就像睡着了一般。
将三人摆放靠墙后，李仙将目光放到四处散落的密宝藏剑之上，扫视一圈李仙的目光便挪不动了。
首先是剑，十多把剑散在塔门前的空地上，剑意森然，而后是各种奇珍异宝。
思索了一下，李仙便把眼前的东西悉数收入李浮道给的戒指内，而后回头走向昏睡了三人。
走到唐棠恬身边，轻轻摇了一下她的左肩，没有反应。也对，刚刚搬动他们靠墙时都没醒，摇两下也不可能醒。
李仙静静的看着唐棠恬，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口中吐出一道古怪的音节，声音一出，昏睡的三人纷纷醒来。这音节和上次叫醒林北平的模一样。
自见心井醒来之后，李仙脑中便多出很多东西，很杂，很乱，这音节便来自这杂乱记忆之中。
此音名为梵音。
三人醒后看到李仙皆是一惊。
“李仙，你没事吧？你在塔里怎么了？叫你怎么没反应啊？你是不是又流血了。”
“我没事，我在里面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没听到。你们怎么在外面昏过去了？”
李仙看着唐棠恬关心的模样很开心。
“不知道欸，我就记得小瓶子把归剑塔的门推开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诶对了李仙，小瓶子好厉害啊，他居然能把归剑塔的门推开，我都只能推一半，李仙你是不是教了小瓶子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没教我啊？”
知道李仙没流血没昏迷的唐棠恬开始活泼起来。
对于林北平能推开归剑塔大门，李仙一点都不意外。能够感知浮道谷的剑意便说明林北平已经入室了，剑道入室便有资格被称为剑修。一个剑修推开归剑塔的大门一点也不意外。
“你只能推一半？”
“额...我力气小...推，推不动。”
“以后练剑在归剑塔练，在一层你和小平练。只能用灵岳剑诀，不能用元力。”
唐棠恬还不能完全推开门是李仙没想到的，按理说唐棠恬和他学剑这么久，无论如何推门是能推开的。
“哦。”
唐棠恬闷闷不了的应了一声。
“师父，师伯让你去浮道谷。”
林北平看师父和师姐说得差不多了，开口道。
“那我过去了，你和你师姐去一层学学灵岳剑诀，监督好她，我回来之后要检查的。”
从始至终，李仙都没和道谪卿说一句话，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
浮道谷内。
清隐坐在流水旁，李仙站在后面。
“师姐久等了。”
“归剑塔爬了几层了？”
“回师姐，九层了。”
隔了好一会儿，清隐缓缓起身，看向李仙。
“剑脉有望。”
“师姐谬赞。”
“今日习《大玄》诡字章”
“谢师姐”
......
《大玄》共三卷，道、术、荒，每卷三章。道卷为：乾字章，坤字章，清字章。术卷为：正字章、奇字章、诡字章。荒卷为：生字章、死字章、浊字章。
诡字章讲完，李仙离开浮道谷。
清隐坐在谷内，看着李仙的背影，思绪很乱。
她从未见过天赋如此高的人，从未。
李仙走到归剑塔时天已经黑了，道谪卿坐在塔前一个人看着天。李仙看了一眼他并未说话，道谪卿却不一样，他起身行礼。
“师叔。”
李仙看着道谪卿，没由来的讨厌北宗的‘向来如此’。
“他们在里面？”
“回师叔，是的。”
李仙点头，然后推开塔门。
唐棠恬正坐在地上发呆，林北平则站在墙边痴痴的看着。
看见李仙进门，唐棠恬顿时来了精神。
“师父~我好累啊。”
“学会了吗？”
“哪儿这么容易啊，这是灵越剑决诶！就一下午的时间谁学得会啊！你看看小瓶子，再看下去又要入魔了。”
一边的林北平对于自己师父师姐的对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痴痴的看着壁上的剑诀。
李仙看了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等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手上戒指银光一闪，手中出现一柄大剑。
剑很大，宽近一尺，长五尺有余，通体红色。剑身有符文刻篆，光看外观便知此剑为宝。
“往后用这把剑。”
说着李仙便把这柄大剑递到唐棠恬面前。
“怎么这么大啊~我想要那白色那把，那把好看。”唐棠恬说的是李仙在归剑塔四层不朽炉内取出的那把白色细剑。
“这是你师祖交待的，往后它是你的了，此剑名唤——红莲。”
知道是师祖交待的唐棠恬便知无法更改了，自从李浮道离开之后，李仙对于李浮道交待的事从未马虎。
不情不愿的接过红莲剑后唐棠恬委屈的说道
“师父，这太大了，比我还大，拿出去好丢人啊！”
看着比划红莲剑的唐棠恬，李仙笑得很开心。
“等你藏物蕴灵之后这剑就能收入气海了，努力修行吧。”李仙十分难得的和唐棠恬说笑。
唐棠恬只是对李仙做了个鬼脸。
剑修的剑是终日不离身的，他们不会把剑放入空间法器中，每时每刻他们都会随时携带让自身剑意与之契合温养，修为到了藏物蕴灵的剑修便可将剑放入气海中养剑。
很多剑修纵使能将剑放入气海依然不会选择这样，他们还是喜欢无时无刻拿着自己的剑，因为剑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唐棠恬此时觉得，这部分太大了......
林北平终于从痴迷中醒来了，醒来之后看见李仙便连忙躬身行礼。
“师父。”
“醒了，学会了吗？”
“弟子愚钝，只学了一点皮毛。”
“你和你师姐练练，我看一下。”
说着李仙又拿出一把古朴长剑，剑长三尺八，宽二寸六。
“此剑名唤——古拙，往后它是你的。”
“谢师父辞剑。”
“你们开始吧。”
灵岳剑诀是剑脉前辈观墨阳山所创，此剑诀能被刻入归剑塔内便已说明它在剑脉的地位。剑脉弟子剑道入室之后所修第一剑诀便是这灵岳剑诀。
“这剑诀有三意，一为灵动，二为厚重，三为自在。灵动如峰间云雾飘逸，厚重如雾中山岳安稳，自在便是云动山重相得益彰。”
李仙看着场间的二人说着。
林北平是个剑道天才，只是一下午便悟到一二分灵动之意，而唐棠恬却只是记住招式，不过幸亏她和李仙练剑的时间很久，手拿比她还大上几分的红莲剑，凭着灵岳剑诀的招式硬是和林北平打得有来有回，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停了吧。”
李仙话出，唐棠恬马上停手，然后抱着红莲剑往外冲，边冲还边喊道：“李仙快把门打开，我要出去，憋死我了。大卿卿我自由了~”
李仙闻言转身开门。
归剑塔内只剩下李仙和林北平这师徒二人。
“你已经很好了，她之所以能占上风那是因为我教过她方寸剑，不然你师姐打不过你的。”
林北平闻言躬身行礼。
“谢师傅。”
看着林北平的样子，李仙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以后我们几人面前不要这么刻板，外人面前做些样子就行。”
林北平还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看着李仙，还没反应过来李仙的话。
“我是说，不用这么多礼节随心即可，《承风》那一套在外面做做样子就行了，不要让其他门人觉得我们粗俗。”
是的，北宗的那些习惯，那些一向如此，都来自一本书——《承风》，这书里记载的不是道法不是法术，而是记载了各种礼仪，各种规矩。北宗历史悠久，《承风》便是北宗传出如今在大陆西边早已成习惯。
《承风》开篇第一句，人性不堪，承风为骨正人性。西边凡是识字的人都读过《承风》，与人相处若是哪里与《承风》相悖都会被人说是粗俗。
“哦...哦！”
林北平很听师父的话。
说完之后便转身继续看壁上的灵岳剑诀，不再躬身。
“我先上去了，你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
李仙已经习惯九层的剑意了。
“哦。”
林北平的回答很简单，甚至都没回头看李仙，这样子无理极了。
李仙让林北平在他面前不要刻意，随心而行，而此时他最想看的是灵岳剑诀，所以他就看了。他不认为这样很无理，因为他来自东边，东荒那边。
李仙去了九层，林北平留在了一层，唐棠恬和道谪卿在塔外对着红莲剑研究了很久。
“你看，这就是师祖让我用的剑，是不是因为我把师祖气走了，师祖故意的啊？这剑好大啊~”
道谪卿看见比唐棠恬整个人还大的剑也愣住了。
“大。。是大了点。。“
道谪卿看着红莲剑说不出话。
剑修的剑一般都比较细长，因为修为没到藏物蕴灵之前，剑修与人交手只能用剑招，而修行者的速度都很快，就算是刚开脉的修行者无论是速度还是体力都会比常人高出很多。所以没有剑修会用这么大的剑，太过笨重。
“你看看这剑有没有灵识。”道谪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剑修有剑意，剑意能养剑，只要时间足够就便能使剑诞生灵识，宝剑有灵这是普通人都知道的常识。
唐棠恬闻言也立马反应过来，这把剑可是在归剑塔里面的，这是当初李浮道留下的，归剑塔的剑意那可不是说笑的。
想着，唐棠恬马上感知手中的红莲剑。
然而，毫无反应，手中的红莲剑就像凡铁一般。
“我没发现。。。”
“可能是你剑意太弱了，我试试。”道谪卿摸了摸唐棠恬的脑袋说着。
然后，他也没发现。
道谪卿是个天才，道心通明的他学任何术法，道术都是极快的。
他的剑意比起林北平都是丝毫不差的，他也没发现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此剑无灵了。但是一把连灵识都没有的剑.......李浮道怎么拿得出手呢？
“李仙~李仙~李仙~”
唐棠恬在归剑塔门前大叫着。
不一会儿，李仙站在归剑塔门口看着她。
“师父，这剑连灵识都没有~还这么大......”
“你想做什么？”李仙很了解她，每次叫师父都没好事的。
“那个，，，那个，能不能换一把啊，我现在连剑修都不算，这剑还没灵识，要想养出灵识好麻烦的~而且还这么大，这么重~”
李仙接过唐棠恬的红莲剑，随后，红光大涨。
“剑灵在沉睡，你努力点，以后就能叫醒它了。”李仙说着便把剑递回去。
听到剑灵二字之时，唐棠恬愣住了，道谪卿也愣住了。
宝剑有灵，而灵也分程度的。一般只要养出一点点意识的剑都能将那意识称为灵。
而剑灵却不通，剑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算得上妖。凡是有剑灵的剑在修行界总是能使人疯狂的，无论他是不是剑修。
因为剑灵本身就是强大的剑修，只要剑灵足够强大，它甚至能化形成生灵，只要剑灵能认同你，那它就能帮你对敌，这比那些法宝灵物要强出无数倍。
唐棠恬呆呆的接过红莲剑，然后呆呆的应声：“哦。”
她还没有从剑灵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我先上去了，记得好好修行。”从头到尾，李仙依然当道谪卿不存在。
大门缓缓闭合，唐棠恬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杨着手中的红莲剑对道谪卿傻笑着说：“卿卿，李仙说它有剑灵，剑灵诶！”
道谪卿笑着答到：“听到了，乐坏了吧，知道你师祖多疼你了吧，敲你那样儿。”
“你别傻笑了，笑得跟大福一样。”
“你才像大福，你还像二傻。”
大福，二傻是两只狗，大福是唐棠恬养的道谪卿起的名，二傻是道谪卿养唐棠恬起名。
大福，希望甜甜福大命大，长寿平安。
二傻，卿卿太聪明，希望以后傻傻的。
这是两人当初起名时想的东西。
提到大福，道谪卿脸色有所变化。
“不甜，你的病怎么样了。”
“好久都没发作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唐棠恬把玩着红莲剑随意答道。
“那就好。”道谪卿说着又摸了摸唐棠恬的脑袋。
“睡了吧。”
“好。”
两人渐渐走向竹林。
道谪卿知道早在大半月前唐棠恬就已经把周身经脉悉数打开了，但他不知道的是随着周身经脉完全开启，唐棠恬发病越发频繁了，如今每日寅时唐棠恬都会发病小半个时辰，这件事连李仙都不知道。
李仙回归剑塔时，路过林北平身旁，随口说了一句话。
“古拙剑有剑灵的，尝试着唤醒它。”
说完慢慢走向第九层。
原本沉浸在灵岳剑诀中的林北平听到剑灵二字立刻清醒了，只是当他反应过来之时李仙已经去了上层。
李仙爬归剑塔已经大半年了，如今已经爬到了第九层。他认为自己爬得很慢，殊不知能上九层归剑塔的人就算剑脉最为鼎盛时也不会超过百人。
他又试一下上第十层的台阶，还是很困难，站在台阶上过了两个时辰，然后他坐下了。坐下后脑中开始浮现今日种种，昏迷的三人，塔内的藏物全散落在塔外，自己，迷失了一段时间。
他有些很害怕，但却还有一丝庆幸。
如果不出意外，是自己迷失的时候做的那些事，迷失的时候居然能爬到上面去。
现在，自己迷失已经没有丝毫征兆了，会不会有一天自己迷失了然后永远醒不过来？然后自己的身体行事自己丝毫不知，他害怕自己把唐棠恬杀了，他害怕永远醒不过来。
而他那一丝庆幸是这次唐棠恬还活着。
他之所以能确定塔外散落的东西是归剑塔里的，那是因为里面有一部分是前九层的东西，这些东西他都见过。而那些他没见过却知道名字的大概便是九层以上的东西了，比如那十几把剑。
这应该就是十二位剑主的剑了这十二把剑放在十二层，这是李浮道告诉他的。十二把剑，代表剑脉十二剑主，十二剑主代表十二剑道。《剑典》里面只有霸，道，杀三道，但大玄绛艮洐道传承这无数年自然有足够多的剑道奇才，自然也在剑脉留下了其余九种不弱于《剑典》的剑道。
看着眼前的十把剑，李仙慢慢闭眼，而后一道道惊人的剑意包裹了那十把剑，随之十把剑慢慢浮空颤抖，再之后整个九层剑意涌动。
李仙唤醒了十把剑的剑灵。
“我叫李仙，字却邪，是剑脉掌道者，我要学剑。”
“我知道，小李子说过，那晚上阵仗老大了。”其中一个剑灵传出声音。
“你想学哪个？”又一个剑灵说话了。
他们知道中曲峰封了四十多年，也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李浮道经常会在他们面前念叨这些事，更何况李浮道那晚的声音可不止回荡整个宗门那么简单。
“全部。”
“什么？”
“全部？”
“你说什么？”
“......”
李仙说完全部的时候，十位剑灵炸开锅了。
当李仙再次出现在唐棠恬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唐棠恬的天赋不弱的，不只是她的血脉天赋，还有她剑道的天赋，不然当初李浮道也不会让她入剑脉。
修行者是这世间上层的人，剑修则是修行者上层的人。世间能修行的人很少，同样修行者里能修剑也很少。
此时，北宗剑脉归剑塔一层里有三名剑修正在谈话。
“小瓶子，你打不过我的，今天就这样吧。“
“师姐你用元力了...”
“小瓶子，我现在的剑意不比你弱！”
“师姐你用元力了...”
“小瓶子，我连灵岳剑诀都快赶上你了。而且你伤还没还，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再说。”
“师姐我不累...”
“谪卿~”
“我和你练练吧。”道谪卿边说边摸了摸唐棠恬有些潮红的脸。
是真的累了，小林子确实恐怖。
“哦...好。”
场间，道谪卿与林北平交手了。
道谪卿是拜在术脉的，他是道心通明的天才就连清隐对他都是十分重视。但此时，场间的道谪卿和林北平的交手却丝毫没占上风甚至随时可能落败。
“卿卿，用元力啊，不然打不过小瓶子了。”
道谪卿闻言却没有丝毫元力涌动，他有他的骄傲。
果然，唐棠恬的话音刚落，道谪卿就败了，败得比唐棠恬还快。
“你们两个进步很大。”
李仙不知何时站在一层台阶处，手持白色细剑凌冽剑意包裹着他。
“当然了，我可努力了。”唐棠恬看到李仙邀功似的小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得意的炫耀着。
“师父你上十层去了没啊？”林北平看到李仙也不行礼，只是好奇的问着。
倒是道谪卿躬身行礼，恭敬开口道：“师叔。”
李仙对道谪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林北平：“我去了十二层。”
说完也没等人反应然后继续开口：
“你的灵岳剑诀还不错，方寸剑就差了很多。”
“我...我会好好向师姐学习的。”
“嗯。”
“我带你们去些地方，那里对你们学剑有帮助。”
说着李仙走出归剑塔，唐棠恬原本挽着李仙的手臂路过道谪卿时手松了，然后牵着道谪卿跟着李仙走出归剑塔。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林北平走在最后，
中曲峰很高，很大。剑脉旧址在峰中间，四人此时正向山顶走去，这条路是去浮道谷那条路。
“李仙你带我们来浮道谷干嘛啊？”
站在谷口唐棠恬有些疑惑。
“还记得你师祖说的藏府隐洞吗？”
李仙站在谷口看着四周的仙鹤说道。
“记得啊，我们不是没找到吗？在这儿啊？不可能，我们整个中曲峰都找遍了都没找到。”
“在下面。”李仙看着眼前的悬崖。
浮道谷谷口外面有一块宽敞的平地，平地前方则是悬崖。
“下面？悬崖下面啊？我们怎么下去？跳下去？我不去，太高了，不去。”唐棠恬站在李仙旁边看了眼脚下的悬崖，然后默默的往后推了几步，边退边说。
是的，剑脉前辈的传承之地，那些藏府隐洞就在浮道谷下面。悬崖下有着剑脉无数年的传承，有着能让世间无数宗门疯狂的剑脉底蕴。
“别怕，不会让你跳下去的。”李仙回头露出笑容。
夕阳下，几只仙鹤在余辉中飞下悬崖。
李仙坐在鹤上感受着崖壁上的剑意，唐棠恬好奇的看着崖间的风景，林北平死死地抱着仙鹤的脖子，道谪卿则是默默看着唐棠恬。
悬崖间云雾缭绕，崖壁上无数凸起的石台亘古屹立，每个石台后面都有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最终仙鹤停在悬崖中下处的一个石台上。
“你们要试试吗？”
李仙站在石台上看着里面的洞口。
最终还是李仙进去了，剑脉前辈的剑冢门口都会留下一些考验，有的会考验剑道资质，有的会考验剑意强弱，有的会考验剑法精髓。
第一次开剑冢，肯定不能让不甜和小平去试的，虽然那些剑灵说了不会有性命之险。
洞口进去不过三步便有剑意传出了，与剑意掺杂的还有一道道剑气，虽然不强，但李仙能肯定无论是唐棠恬还是林北平进来了都会吃亏。
但进去的是李仙，手中白色细剑传出一道微弱剑气，随后李仙持剑向前刺去。
阵法破了。
这个剑冢口的考验是一座阵法，一座剑阵，洞口本就狭小，在洞内布出剑阵若不破阵，便只能硬生生扛着剑阵内的剑气穿过剑阵。
显然若不是修命补道的修行者没人敢用第二种方法，而破阵却更麻烦。不过对于李仙来说，破阵很简单，找到阵内剑意最弱的地方，一剑破之便可。
李仙出来了，手中除了原本的白色细剑还拿了一把墨黑色的骨剑。
“每个剑冢都会有一些考验，你们以后开剑冢要小心。”
“去别的剑冢吧。这些剑冢的考验越往下越轻松，你们先去最下面试试。”
“李仙给我看看你那把剑，好难看啊。”唐棠恬看到那把墨黑色骨剑顿时来了兴趣。
......
当李仙带着唐棠恬、林北平和道谪卿在剑冢磨炼时，北宗宣和殿内有大事发生。
宣和殿内，宗主行不忧、术脉掌道清隐、道脉三主林还真、司常袁、顾盼全部聚齐。
“顾师兄终于肯进这宣和殿啦。”
“清隐师妹别瞎说啊，我几时不肯来宣和殿了。别冤枉人啊！”
“顾师兄确实来得少，来得少。”
“师弟啊！我和师妹说话你掺和什么？”顾盼一向不会给他人好脸色，包括老人模样的司常袁。
“师弟，常袁就是和你寒暄几句。”长生道林还真笑道。
“你们两真穿一条裤子了？我还没和他寒暄他凭什么先和我寒暄？还有你，别仗着比我早入门几年就叫我师弟。我......“
“行了，闹了一两百年了还没闹够，什么话。”行无忧终于开口了。
顾盼撇了眼宗主行不忧又看了看旁边清隐然后开口道：“得，你们两口子我惹不起，我不说话了行吧。”
“今天既然顾盼都来了，想必都知道了吧。”
林还真：“那是自然。”
司常袁：“知道知道。”
顾盼：“......”
清隐则默默站在行不忧身旁。
“那先说说第一件事，师父他老人家......“
“师伯之事我们自然不能过问，至于那些门派就让外刑挨个拜访吧！”林还真听到李浮道之事时也没多想，便直接开口。
“敢和师伯动手，直接灭门，这次我亲自带队。”司常袁听完林还真的话后开口了，眼中带着一丝怒意，敢和师伯动手的，找死。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你那个枯烂峰的猩猩变的？没脑子是吗？要灭门师伯不会动手？用得着你去？就按阿真说得办，让外刑去随便杀几个人就行了。”
对于顾盼的讥讽，司常袁毫无怒色。
宗主行不忧想了想转头看向清隐。
“顾师兄和林师弟说得对。”
“那按还真说得办吧。”
说完，行不忧手中光亮一闪，随后光亮飞出宣和殿。
李浮道离开北宗之后，先去了北方把北冥海妖一族杀到了祖地，整个北冥海无一族反抗。而后李浮道不断在人间杀人，有的是宗门隐者，有的是宗族老祖，不过凡是被李浮道找上门去的，无一人是能敌一剑。
期间被李浮道‘拜访’过的势力有过反抗的，统统在这次外刑拜访的名单上。
这就是北宗，这就是强大。
“第二件事，求天楼的事你们准备如何。”
“清场拿了便是。”司常袁开口。
“嗯，有理。”林还真同意。
“阿真啊，我就说让你不要和猩猩来往，你看看，脑子也没了。”顾盼听到林还真和司常袁的话，‘痛心疾首’的说道。
“那是天道！天道！哪方势力会不拼命？别的门派拼也就拼了，那隐四宗现在越来越大胆，没点底气敢这么嚣张吗？还有东边那些人，问着屎味儿就过来了，到时候出什么乱子怎么办？”
“再说了，求天楼那老家伙死之前不是说了嘛，过了三十都没用。这是那些小伙子的事。”
对于顾盼的讥讽司常袁完全无所谓，和声开口：“那顾师兄的看法是？”
“我能有什么看法，没看法。”说完顾盼直接看向行不忧。
行不忧看着顾盼的样子，心中歉意难平。
“我的想法是直接公布天下，然后我们定规则......“
“.......“
片刻后，司常袁率先开口。
“我同意。”
“我也同意。”林还真附和。
“早就有打算了，还把我叫来。”顾盼依然同意。
清隐点头。
“叫你来是师父交代的，以后有什么事别躲了。”行不忧带着责怪的语气说着。
“哦，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一事。”行不忧提到李浮道，顾盼正经起来。
“什么事？”
“今天这人没到齐吧？
听到这话，行不忧也无反应，只是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
“这次就算了，往后把该叫的都叫上。”
行不忧听完，又开口：
“你们怎么看？”
“同意。”这次清隐开口了，第一个开口。
清隐开口后林还真和司常袁也表示无异议。
“那就这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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