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巧遇屈原
“啊——我从天上掉下来啦——热死我了，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咦，这是哪里？好大的一个湖哇，中间还有一座山，‘碧玉盘里一青螺’！那是君山，这是洞庭湖？赶快下去洗个痛快。……湖边怎么有个老头，他身上是什么打扮呀——头上戴着那么高的帽子，身后拖着那么长的带子？——啊哦，我记起来了，他就是屈原——那个抱着石头投江的屈原！——他为什么不怕死呢，活着不好吗？我死了还要复活哩。我要下去问问他。……哎——您是屈大夫吗？”
“啊？是谁在呼唤我？在这样的地方还会有谁喊我‘屈大夫’？——你是谁？”
“屈大夫，您好啊！我是精卫。幸会幸会！”
“精卫？你是……你是……”
“屈大夫，我是炎帝的女儿女娃啊！”
“你是女娃？那个在东海游泳的时候勇斗东海龙子的女娃？”
“是啊，屈大夫您还记得那回事呀！您是不是也认为我蛮不讲理，在东海游泳占了人家便宜还要搅得别人的家园天翻地覆，胡搅蛮缠地与人家打架？”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昨天我都还没用，可是今天有了。”
“不会是你的小脑袋瓜里突然冒出来的吧？”
“屈大夫，我跟您说吧，我是刚刚从太阳神金乌那里回来的——您不相信？您瞪着那么大的眼睛干嘛呀？我的确是刚刚从太阳神金乌那里回来的，没用骗您的！”
“不可能！就凭你飞得再高，也不可能飞得到太阳上去的。当年我上天入地四方求索，多么想去拜见光明之神——太阳神，让他解答我满腹的疑问，为我指出一条光明的大道。可是，我哪能做到呢？以至于我找不到光明之路，驱除不了眼前的迷雾，抱憾终身。你怎么可能做到呢？”
“屈大夫，我的确没有骗您！您知道的，我父亲炎帝和金乌、羲和他们都是好朋友，我从小就与他们混得很熟。上次我在东海游泳与东海龙子恶战，搅得三界天翻地覆，惹得三界神仙都要追杀我的时候，就是他们救了我的。这次我为了护送一只信鸽，又与一只老鹰遭遇上了，是他们再次施展法术又救了我一回。”
“有这样的事？我也是黄帝之后啊，怎么就没有你那么幸运？真叫人羡慕嫉妒恨哪！只要我能够见到我心中的光明之神，根本不需要他救我，我也能找到一条实现人生抱负、拯救楚国的道路呀！”
“我是小孩子，他们当然要多多眷顾啰。而您是大人，又是那么有名的聪明睿智，怎么还要依靠他们来给您指出一条光明之路呢？难道凭着您的聪明睿智还不能找到拯救楚国的正确办法吗？恐怕您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吧。”
“小精卫，你指责得很有道理！其实，我后来也多次想到过，既然君王昏庸，佞臣当道，我的耿耿忠心明明得不到信任，满腹才华明明得不到施展——哎，我当时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被几个宵小之辈挡住了我实现自己抱负的道路！可惜我不是靠合纵抗秦、拯救楚国而为后人所敬仰，却是因为穷途末路、葬身江鱼之腹而留名后世，真是耻辱啊！愧煞人也！悔煞人也！可惜时光不能倒流，选择不能重来啊！”
“屈大夫，都怪我不好，是我错了，我真的不该指责您！”
“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只不过说出了许多人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罢了。那些人都很虚伪，明明心里知道——‘旁观者清’嘛，可是嘴上就是不说；心里恐怕还希望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你翻车为止——这样就好证明他的正确。他们也很胆小，害怕说出来了，会招来责备，反正‘事不关己’，何不‘高高挂起’呢？他们还很糊涂，明明发现了他人的错误，也清楚这个错误事关大局，于人于己于国都不利，但就是不愿指出来，怕说错话，怕担责任。而你比他们真诚，你比他们勇敢，你更比他们睿智！小精卫，你会前途无量！”
“谢谢屈大夫栽培！其实我是非常仰慕您的。您活着的时候没有能拯救楚国，但在你的身后，却树立起一座丰碑，激励后来人热爱自己的祖国，关心国家的命运；还激励着人们去探求真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我有好多问题想要向您请教，可是我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不防事的，既然老天爷让我们相遇，这就是缘分。我也很想继续当年的求索——虽然时过境迁，即使找到了解决楚国内忧外患的好办法，也已经于事无补。能够遇上你，能够与你成为忘年交，也是我的幸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今后几天里结伴同行。”
“很好，我非常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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