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出海
出海
赵秀成不让刘道明随大军作战，刘道明只好服从，并向两位主帅提出，还想带着跟自己来的十二个兄弟。赵秀成自然同意。
赵秀成和王玉成领军连夜出发，只留下三千守军。刘道明也保着天王幼子上了上了顾忠的水军大船。这个顾忠个字不高，但是看上去很机灵，没有什么长官架子，安排众人吃住，按下水军不动，一方面警卫海上来路，一方面等待赵秀成和王玉成消息。
等了两日，探子报前线消息，成王与王玉成两军南北夹攻，消灭曾人熊七万有余，剩下的逃散，曾人熊以下被歼将官无数，但是因为以少胜多，拖延时间过长，金军百万大军也跟了上了，并采取了步步为营的铁桶战术，让平安军少了回旋之地，于前一日距离海洲五十里路的涠县发生了激战，平安军虽然奋勇杀敌部退却一步，可是战场就是战场，金军铁桶战术和兵力优势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平安军几乎全军覆没，而金军也以损失十一万人的成本才取得胜利，金军大帅孙亮没敢上报死亡这么多，少报了两万人，仍是被朝廷下诏书一边斥责一边奖励。但是毕竟再朝廷眼里叛乱三十年的平安军终于被剿灭，还是喜出望外，对孙亮褒奖有嘉，待一切平定后再予奖励。这边顾忠见平安军战败，虽然意料之中，但是还是含着眼泪，说再等半天，看看成王能不能撤回水军。那边海洲已经被迫，三千守军基本没有幸免，为了保护水军左翼坚持到了最后。下午陆续有逃回来的士兵，大都受伤困顿，顾忠赶紧派人接应，陆续接了有八九百士兵，但是没有成王和王玉成的消息。到了晚上，实在不能再等，将要发令行船时候，才见有一群着破烂衣裳的平安士兵互相搀扶着聚拢到岸边，其中有一副担架，抬着的士兵一边跑一边哭喊：“让开，让开”。原来是成王的亲兵拼死把受重伤的成王抢了回来，凑近一看，只见成王脸色如纸，紧闭双目，处于昏迷中，顾忠来不及悲愤，立刻接应岸边将士，把成王安顿好，让军医火速治疗，再问王玉成，已经没有讯息，或者被俘或者死于冲锋之中。王玉成是军中战神，将士们无不哀恸无比。顾忠即令全军开船，向鹿岛进发，二十多艘战船此地出海，陆地上远远看见金军绿蛇军旗在弥漫的雾气里晃动，金军已经开到岸边了。
金军不善水战，幸好平安军当年为了沟通外洋建立了这一只水军，才保全了平安军最后的火种。
而大陆上奋勇拼搏三十年的平安军起义，画上了一个悲愤的句号。船上散发着一股悲凉的气氛。全体将士异常沉重。
刘道明在主舰之上，看到成王重伤昏迷不醒，思忖自己前世好像并没有救治本领，所习功法也只是对自己调理和作战，对伤病没有办法，所以每天除了保护天王幼子，不是练功就是在甲板上巡视眺望。天王幼子才一岁多一点，是天王偶然临辛一个侍女得到的，这个侍女是两年前赠送给一个有军工的将领的，当时不知道怀孕，没想到到了将军府就有了身孕，将军仔细审问，才知道这原委，不敢擅自作主，向成王报告，成王写了奏疏报给内侍，得到的答复是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让成王找一个住所，视情况照顾，半年前天都被围，天王将一些重要文件和财物送到成王处，顺便送了几件小孩的衣服，是皇子的样式，还有一个玉玺，算是默认了皇子的存在。成王将侍女和皇子好生供奉起来，财物也都封存备查。这孩子可能是连续流离失所，身体看上去很弱，道明也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船队行了三日有余，后面不见了追兵，但是也没有到鹿岛，鹿岛本来是三天到四天行程，顾忠也没有着急，继续令船队按照航路前进。这天天刚亮，刘道明就听甲板上一阵喧哗，起身到甲板上，顾忠正手搭凉棚探望，刘道明顺着方向一看，不仅倒吸一口凉气，远处好大团黑雾，大到遮天蔽日，把一座小岛盖的严严实实，要不是黑雾和岛有一定垂直距离，根本就看不到岛。更奇怪和诡谲的是，那个黑雾之黑，超出众人平生所见。
浓的像墨汁！
自然气候绝对不会有这样颜色的雾，人力更绝非制造出来这种景象。
惊的是这雾从仿佛如实质，从地下中心部位向四周翻转流动，偶尔还有闪电从中劈出。
恍如世界末日。因为太远，大家努力想看清情况可是看不仔细。
刘道明吃惊过后，仔细观察后，走到顾忠跟前，一抱拳说到：“顾将军，那团黑雾下面有个东西”。
顾忠听后一愣，回头问：“你能看清？是什么东西？”
“虽然眼见，但是我实在不敢相信也不敢说，怕引起骚乱。”
顾忠接任务前拿到了成王提供的卫队每个人的资料，知道刘道明有些功夫，在天子军殿后的作战中能够保全而退，但是没想到他眼力这么好。
“此岛正是我们要去的鹿岛，现在突生异象，我们必须确保妥当才能登岛，道明但说无妨”，说罢一挥手，让两边护卫退到一边。
“将军，那黑云之下有个东西沉浮不定，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一条巨蟒的形状。”
“当真？”那小岛目前距离看上去也就一艘船大小，如果是一条蛇在这么远距离能看到，那得多大？
“是的，不但是巨蟒，还能在空中飞上飞下，这是末将见识不能解释的事情，所以我也感到疑惑，要想看的清楚，还需要靠近才行。”
顾忠听完脸色沉重，手按剑柄沉思不定，召集福将及军师等一起就在甲板上商议，决定船队暂停不进，拍舢板两艘去谈谈究竟。
顾忠回身问刘道明：“道明你有功夫且眼力超于常人，可否带队去侦查一二？”
刘道明躬身领命，告诉顾忠这是职责所在，将军不必多礼。
顾忠手拍着刘道明肩膀，说道：“国家危难，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道明且不可犯险，安全第一，情况可以迂回查看，不在一时”
顾忠和刘道明本来官衔差着挺远，但是这几日细聊之下，互相颇为赏识，顾忠原来是天王殿前的将军，老家在闽，是平安军里唯一略懂水军的将领，水军建立之后，原有水军大帅参与宫廷内斗，被天王砍了头，特地派顾忠接任，这顾忠也就管水军半年有余，但是宽厚刚烈，稳重公正，居然把水军凝聚起来，提升了战斗力。只有原来的一个副将军心理有所失落，感觉被顾忠捡了现成的。顾忠也见刘道明谈吐和见识不像话司马长这一级别的将官，更加之有一身武艺，也是十分敬重，任刘道明为天王幼子的护卫队长。
刘道明心里感动，只应声说到：请将军放心。
刘道明带着两个舢板，自己和王胜利一个，十人一条船，快速划进。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刘道明心理也不停的猜想。因为，他还有看到的东西没有说，那就是那条似龙似蛇的东西，似乎每次尾巴抽在小岛上，小岛都仿佛被抽裂了一样。这七八千人的士兵加之两三千人的平民百姓，不知道能能够登上这个安居之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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