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别有洞天
囹圄北部。
“报告，后续能源无法继续提供进入囹圄的穿梭隧道的进行，请求关闭。”
“准。进去囹圄的人数和我预期的相同，没有必要再开启了。”
“报告，本次进入囹圄的人，共有7人对魂元产生反应，是否对这7人进行全方位监督？”
“准。把监控系统调到我面前，我要亲自监视。”
这是一所隐埋于大雪之下的监控室。数以万计的机器和忙碌的工作人员组成了这一派景象。从现在开始，他们将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监视所有人，以确保成为Mars的人是他们希望的那个人。所谓官方对外宣称的“公平公正公开”，那都是骗小孩的，你想想，高中老师口口声声的所说“We are family”，难道就真的就把你当家人了吗？
站在所有工作人员中间的，就是本次活动的boss――罗布司，所有的行动都由他一人全权负责。作为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祖国花朵，破格将他提为这次的负责人，足以看出中枢处对他的重视。可以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一颗璀璨的明日之星，前提是这次行动的圆满成功。
想到每一个决策都和自己的未来息息相关，罗布司自然也不敢马虎，兢兢业业地下达每一个任务。
“嘭！！！！！！！！”
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将监控室摇得跟个睡醉的酒鬼似的，晃个不停，吓得罗布司三魂跑了七魄，基本啥都没有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将整个监控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每个人都惊恐地在房间里四处乱跑，这里面的大部分研究人员都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别说战斗了，连鸡都抓不到的一群无知书生对于这种级别的爆差点连命都吓没了。未知，永远是恐惧的根源。几乎在爆炸的同时，十多台监控设备不约而同的选择用死机来逃避这一切。
震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它戛然而止时，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吐一口。罗布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这声巨响没有一点点防备，它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此处应配BGM《我的歌声里》。）
罗布司睁大惊慌的双眼，张望四周，想找个人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那一双双无辜的双眼让罗布司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
“赶快给我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忙招呼所有人赶快工作，必须要把损失降到最小化，要在那些大人物发现这件事之前把它完美处理掉，不然的话，自己的未来已经跟刚才的那声巨响缠缠绵绵到天涯了。
“报告，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波及上万人。”工作人员甲很快就查到了爆炸的来源。
“砰！”枪口袅起一缕青烟，工作人员甲应声倒地。可怜的工作人员甲，连正脸都没有机会露一下，就领便当了。
罗布司摆摆手，示意手下按老规矩办事。于是很快就从侧门跑来了两个人，熟练地搬走了尸体，同时又跑来一个工作人员，面不改色地坐在刚刚死去的甲的工作岗位，埋头开始工作。
罗布司看了一眼这个新来的工作人员，为了防止无良作者用“工作人员”这几个字凑字数，坑骗读者，便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啊？”
“克路。”这个叫克路的工作人员在回答罗布司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傲娇得让罗布司眼前耳目一新。
“你最好查清楚刚刚那声巨响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后果不会比刚才那个人更好！”罗布司枪毙工作人员甲是有原因的，其一，囹圄的环境是做过特殊处理的，如果拥有一千的实力，在这里面最多只能用出一百的力量。没办法，这里毕竟是魂元的所在地，高手又那么多，一言不合就开打，万一打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好保护魂元。其二，每个人在囹圄降落的地方跟其他人相距甚远，不走个几小时别想见到活人，如果是涉及上万人的战斗，至少都需要几天和一个能够挑起事端的理由才行啊，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可能呢？其三，罗布司在比赛前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功课，他心里很清楚，来参赛的所有人，即使是公认最强的选手也无法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所以罗布司才把那个倒霉的工作人员甲给杀了，如果真的是一场波及上万人的战斗，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报告，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波及上万人。”克路表示这脸我是打定了。
罗布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强压自己的怒火，质问道：“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克路不慌不忙地从电脑上调出了一张数据单，解释道：“这是比赛选手战力前一百的排名，通过我研究刚刚爆炸的魂灵波动，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波动，可以判断始作俑者并没有在前一百内，应该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在不考虑其他人也隐藏了实力的前提下，这个人可以排名第一。其次，波及上万人并不是集合了上万人的战斗，而是战斗范围包括了上万人，不信你看，”说着他又调出了一张数据单，“这是囹圄的比赛面积，其中三分之一的黑色领域就是刚刚爆炸的范围，已经不能再用了，请批准关闭该领域。”
“你们自己先工作着，我去找个冰袋敷下脸。”罗布司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心情很是复杂。
“能查到是谁吗？”罗布司问到。
“正在查。”克路的手在键盘上敲个不停，“这个人的名字是余辜，个人资料不详。”
“不详？！”罗布司的表情让人不禁以为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详，灵端局的资料不是最全的吗，难道那家伙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克路冷静得就像一块石头，都快把罗布司逼疯了。“或许是因为权限不够，所以无法开启更高级的搜索模式。”
“权限？！”罗布司的智商似乎每个词都很陌生，这样的文化程度让人不禁为他的体育老师所教的语文捏了一把汗。
“你是复读机吗？”克路虽然很不爽，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虽然你是这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但并不代表你的权限会有所提高。这两者并不矛盾，也就是说，你依然只是一个高级兵。”
罗布司仔细一想，没毛病啊，可就是听着不爽，“意思是没办法查到那个人是谁咯？”
“当然有，”这次回答罗布司的并不是克路，而是从他身后走来了一个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我的权限够不够？”
一听到这声音，罗布司当场就吓昏了，但是他残存的理智提醒他，如果现在晕了，以后也没有必要再醒过来了。罗布司战战兢兢地转过身，一脸苦笑地看着这个笑眯眯的男人，问：“M先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中午没吃饱，来喝喝西北风。”M先生说着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吓得在场的差点就大小便失禁了。
这个让所有人噤若寒蝉的M先生，是中枢处的核心人物之一，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雷厉风行的政治风格和极其残忍的行政手段在所有人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据小道消息称，这一次的比赛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其目的是为了将Mars收入自己的麾下，从而增强自己军队。原因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M先生的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人送外号“中枢处的泥石流”，也是现实版的“别人家的孩子”。M先生的崛起，迅猛而又凌厉，他以一种近乎于惨无人道的血腥手段，踩着所有绊脚石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到了权利的顶峰。对于他的过去，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查到，坊间传闻他是穿越过来的，不然前三十年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而他的实力，则是列入“人类十大未解之谜之首”，一直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有人说，从来没有人见过M先生的实力，因为能够逼他用实力战斗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又有人说，见过M先生实力的人都死了，所以没人见过他的实力。众说纷纭之下，真相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来试试吧，对这个家伙，我也很好奇。”M先生走到克路的电脑前，输入了自己的账号。其他人自觉地闭上眼睛，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这条命可就不保了！
M先生在键盘上随意地按了几个数字，单击了一下回车键，便把电脑还给克路：“小伙子，麻烦你查一查。”
克路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跟他多说什么废话，接过电脑就开始查。没多久，就查到了那个始作俑者的个人资料。“那个人的名字叫，他是地球人，就履历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甚至可以用平庸形容。明明是一个外星人，却与几个地球人生活在一起，真是有趣。”
“能解释一下他的实力为什么这么强？”M先生仔细研究罪的个人资料，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不能，”克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M先生的请求，吓得罗布司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这或许是M先生被拒绝得最惨的一次了。罗布司小心翼翼地观察M先生的表情，只要有一丢丢不开心，他马上就把克路杀了，免得M先生把怒火牵连到其他人身上。
M先生从表情上来看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是笑眯眯的问到：“为什么呢不能，你这样拒绝会让我很没面子啊！”
“！！！！谁说没影响的！！！”罗布司已经清晰地感受到弥漫在空气的杀气，手中的刀已经跃跃欲试了，只要克路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说得让M先生不爽，分分钟上天堂的节奏。
“因为剧本上没有写，我不知道怎么编。”克路理直气壮得让所有人无言以对，连罗布司的刀都萎缩了半截。
“那就专门给他一个监视器吧，不知道他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M先生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决定先把他监视起来。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罗布司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M先生：“M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来这里啊？”不要嫌罗布司烦，他心里不爽啊，明明我才是这次活动的最高负责人，M先生哪根筋搭错了，干嘛来这里指点江山，好不容易有机会鱼跃龙门，万一被他抓到什么马脚，这辈子就game over了。克路看上去好像挺受M先生欣赏的，得找个机会把他解决了，不然我成他的垫脚石怎么办？不行，今晚要回去多看几集《甄嬛传》充充电，绝对不能输！
M先生看下去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专心地观看囹圄里发生的一切。虽然M先生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在罗布司心里造成的震撼胜过了千言万语：完了完了完了，我已经被无视了，正所谓无视乃最大的藐视，M先生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我基本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来生我希望可以成为眼睛，只有我无视别人，谢谢。
正当罗布司的脑洞即将达到连作者都填不完的地步，M先生开口了：“此其母之何等伏枥，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方寸淆乱，灵台崩摧。形若槁骸，心如死灰。”
“！！！”罗布司心中大喜：难道是因为我在M先生心里占据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不得不花长时间来思考怎么回答我，幸福来得太突然，话说如果他跟我告白我应该怎么拒绝他呢？好纠结啊！不过话说回来，M先生说的是什么啊？
M先生自然是不知道罗布司的脑洞如此奇葩，他心里想的特别简单；刚刚是不是有人跟我说话？好像有，问的是什么来着？一不小心就忘了，真尴尬。这个人啊，上了年纪就不行了，不回答会不会显得我太拽了，让他们误以为我是一个不亲民的领导；万一问答错了又会降低我在他们心里的档次，真麻烦啊，谁问的不会再问一遍啊，如果直接问刚刚说了什么，会不会暴露我耳朵不好的缺陷。对了，故意说点高深的话，反正听不懂就对了。
M先生原文翻译：此其母之何等伏枥（你TM说的是什么），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你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方寸淆乱，灵台崩摧（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形若槁骸，心如死灰（心好累）。
除了“城中戏一场，山民笑断肠，”我什么也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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