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心神传音灵符
牛泊烈来到清屏巷的坤幽别院,给两个狼民门房拦下,他满脸堆笑:“两位小哥,我与羸老爷乃是旧识,还请通报一声当年铁琉镇的牛泊烈求见,羸老爷定然不会怪罪。”
门子虽有些将信将疑,却不敢冒险去触霉头,“你既是与羸老爷相熟,那等羸老爷外出时再于外面求见吧,此处容不得半点搅扰,速速退去。”
牛泊烈拿出一锭小元宝塞过去,“两位小哥,我决不敢欺瞒,还请通融通融。”
两个门子愈发笃定他可疑,一巴掌拍开小元宝,板起脸喝道:“这等手段也敢使出来现眼,速速退去,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牛泊烈连忙收起银子,赔笑道:“两位果然尽忠职守,我知晓羸老爷轻易不得一见,不过那猿民瑆义忠大哥,狼民琅厉老弟也都与我相熟。两位小哥不妨先与他们知会一声,若他们不见或识不得我,我便再不来纠缠,二位看如何?”
两个狼民对视一眼,“看你不像是诓民,我且去问问看,若是他们不见,我便拿你是问!”
“哎、哎,劳驾您通传一声。”牛泊烈连连道谢。
一个门子转身走入院内,不几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迅速传来,“是泊烈老弟?你怎会在这金砾城?”
随着惊喜的声音,一个身材雄壮的中年猿民大步走来,看到牛泊烈,哈哈大笑着张臂与他抱在一起。
“义忠大哥!”
互相在背上重重地擂了两拳,两民兴高采烈地聊起来,“上次一别有五年未见了吧,泊烈老弟为何会在此地?”
“是有五年余了,前年我赎身后曾四处找寻恩公与大哥和琅贤弟,只是未有半点音讯,近来听闻这药锄商会待遇优厚,便辗转来到此地。刚刚听闻城内有关罡师的传言,我料想必是恩公,天可怜见,终是让我寻到你们了。”
猿民用力地拍着牛泊烈的肩膀,“主公法眼无差,老弟果然是信义之民!”说到这里,对旁边战战兢兢的两个门房说:“多谢两位小哥通传,这是我等多年未见的故交,改日一定请两位小哥喝茶。”
两个狼民欢喜道:“岂敢岂敢,您不怪罪我们为难这位牛爷便好。”
牛泊烈笑道:“哪里哪里,两位小哥尽忠职守使恩公免遭搅扰,该我谢你们才是。”
“走、走,跟我去见主公,近年他也提起你数次了。”
“有劳恩公挂念,我真是愧不敢当!”
两民说笑着便走入院子,去拜见那猴民罡师。
之后院里隐隐传来谈笑声,待到下午未时末,牛泊烈才走出别院,猿民与狼民送至门口,让他速速办理辞呈再回来相聚。
返回药锄商会,牛泊烈向上请辞,言称与那位罡师乃是故交,已寻觅他们多年,此去便是要终生追随云云。
听闻牛泊烈竟与那罡师极有渊源,执事请他先行回返静待答复,随后立刻将此事上报。最终事情禀报给了金长河,金长河大为惊讶,立刻回城召见牛泊烈,与一位极其罕有的罡师有所牵连,即便是他也要给予足够的礼数。
“属下见过会首!”
牛泊烈恭敬施礼,眼前此民便是金长河?半点不见行商的热络精明,更无一丝市侩,反倒如深潭般平静幽深,又有浓浓的书卷气,俨然是一个精研学问的书生。
“牛先生不必多礼,”金长河声音透着温和,“听闻先生与羸罡师极有渊源?”
看到金长河沉静而睿智的双眼,牛泊烈连忙压下眼帘,“不错,十年前曾蒙恩公出手搭救,并传我精湛武技,只因当日卖身商会尚未期满而不得追随。数年前属下得以赎身,曾找寻过恩公数年之久,只是全无半点音讯,又厌倦了漂泊,便有意来此安顿。今日返城听闻那些罡师传言,料想便是恩公,拜会之后果然与恩公重逢,故此今后便要终生追随,还望会首莫要怪罪。”
金长河摆了摆手,笑道:“先生不过是受雇而来,本就来去自由,何来怪罪之说。我来此乃是有事相求,倒是要劳烦先生给羸罡师传个话,不知先生能否行个方便?”
牛泊烈连忙说,“恩公那边属下不敢擅专,不知会首有何事传达?”
“我近日遍寻神魂烙印玉符而未果,羸罡师既兼修炼魂,不知可否相助,若无玉符便是有些线索也无妨,我必有重谢。”
牛泊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等小事,会首放心,此事我定与恩公传达,只是恩公那边如何答复,我便爱莫能助了。”
“先生能代为传达,我已感激不尽,怎好再让先生为难。”金长河诚恳地说,又聊了几句,吩咐彭连给牛泊烈奉送一些灵药便告辞回返了内堂。
十月十六清晨,牛泊烈带着一个不大的行囊走进了坤幽别院,下午便前来药锄商会传达羸罡师对金长河的邀请。
十月十七日,辰时末,金长河来到坤幽别院,候在门房的牛泊烈将他迎了进去。
羸罡师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一身绛红衣袍,脸庞白皙贵气,气度更是雍容不凡。
“见过羸前辈。”金长河抱拳施礼。
“金会首客气了,”猴民脸带微笑“羸某远在千里之外便久闻金会首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难得的世间英才!”
看到羸罡师这般和气,金长河有些诧异,笑道:“前辈过奖了,晚辈有这番基业全仰仗四大商会各位前辈的鼎力相助,这果片营生更是一时侥幸用对了树蜡而已。些许身外之物不足为凭,哪里及得上自身修为来得牢靠!”
“嗯,金会首有此基业却不为障目,真是难得!”
“前辈,牛先生想必已向您禀明,晚辈此来乃是求取神魂烙印玉符,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灵念境确能施展神魂烙印术,但炼制此术玉符却需魂种境修为,我也爱莫能助。若是金会首无需强收桀骜妖兽,只求神魂驭使随心,我这里倒另有一对玉符可用,只是每隔一季需再次灌注魂力,不免有些繁琐。”
听了前两句金长河有些失望,之后立刻又欣喜起来,“无妨、无妨,我的灵宠不过一阶驯兽而已,只需神魂驭使随心即可,不知是何种玉符有此玄妙?”
猴民罡师拿出两枚指甲大小的赤色玉符推过去,“这是神魂传音符,可使双方凭识念心意相通,只需置于眉心处便可使用。一阶灵宠神魂微弱,可用十年左右,金会首乃是妖玄境高手,神魂强而凝练,心念传递所耗甚大,故此需每季灌输一次魂力弥补损耗。”
“多谢前辈!”金长河连忙道谢,“不知这玉符作价多少,前辈尽管直说,晚辈绝无二话!”
“区区一阶魂术玉符而已,金会首无需如此,便付黄金百两即可。”
“这玉符于前辈或许不值一提,于我却有大用,我便以三粒化元玉瓜籽与您换取,便算是与前辈结个善缘。”
猴民罡师哈哈笑了两声,倒也没有拒绝,便仔细说了这玉符使用后的种种情形。
聊了半个时辰,金长城便起身告辞。
猿民、牛泊烈与狼民送别金长河,返回正堂看到墙壁四角贴着的灰色灵符,大声笑道:“饶他是何等英才,不一样乖乖中了主公的算计,还满腹的感恩戴德,真是可笑可怜可悲可叹啊!”
猴民罡师捋着优雅的胡须,笑着说:“此民可谓非同小可,不得大意、不得大意啊!”
牛泊烈皱着眉头说:“主公所言极是,这金长河素来智计精深算无遗策,手段更是凌厉无方,确是不可大意!”
猴民瞥了牛泊烈一眼,垂下眼帘并未作声,琅厉不满地说:“牛二哥,你在他手下当差不满两个月,怎地便开始长他的威风灭咱自家的锐气呢!”
“琅老弟休要误会,我并非长他的威风,乃是此民万万不可轻视,不然只怕会横生枝节啊!”
猿民连忙打圆场,“哈哈,他便是再英雄了得,也终究逃不出主公的手掌心!”
金长河回到金泉堡内堂,拿出两枚玉符仔细探查,他虽迫切要融合血脉,却也不会将性命悬于他民之手任民宰割。虽然于炼魂一道一窍不通,但能查探到灵符惟有神魂传音一项功效,并无其他功用,这才放心使用。
其实以猴民灵念境的炼魂修为,也只能炼制一阶的魂术灵符,便是想炼制藏有猫腻的魂术灵符都力有未逮。
逼出一滴鲜血浸在主符上,将其开启并烙印了自己的气息,然后以一条锦带束在额间。接着以小猪的鲜血开启子符,以精铁打制了一个有弹片覆额的项圈,将玉符镶于下面紧贴小猪额头。
“既是心意相通,便需给猪兽取一名字也好称呼。我志在融合血脉,便讨个口彩唤它为顺成,寓意节节顺利、大功告成之意,乳名便叫喁喁,也与它哼哼的叫声相近。”
“顺成、喁喁、喁喁。”
小猪听到金长河的声音,哼哼叫着欢快地跑过来,金长河立刻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喜悦感和强烈的进食感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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