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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归期》最新免费章节第一卷第十五章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19-10-07 10:12 出处:网络 作者:周六午后编辑:凝残月
《永无归期》第一卷 第十五章姚玘独自一人绕过照壁,穿过前院儿,在没有任何人指引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找到后院来。一进角门就看到妙琴娘倒在院中一动不动,寒儿跪在旁边,一边哭一边摇晃着她的身体。而妙琴被按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姚玘独自一人绕过照壁,穿过前院儿,在没有任何人指引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找到后院来。一进角门就看到妙琴娘倒在院中一动不动,寒儿跪在旁边,一边哭一边摇晃着她的身体。

而妙琴被按在长条凳上,左右各站了一个婆子,正用细细的竹板抽打着妙琴的下身,妙琴的大腿上已经有鲜血渗出来了。这会儿也不知是疼的晕了过去还是怎么,反正她一声也没出,整个院子里就只有啪啪的抽打声与寒儿的抽泣声。

姚玘一下子就愣住了。她的眉头跳了又跳,眨眼间来到一个行刑的婆子旁边,一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众人也没看清姚玘是如何动作的,那婆子便妈呀一声尖叫着飞了出去。紧接是对面的那个婆子,两个人在半空中划了两道还算完美的弧线,然后几乎同时砸在了地上。

整个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姚玘蹲下身子探头去看妙琴。只见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虽然呼吸微弱,但只是晕了过去,并未伤及性命。姚玘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在她的脸上擦了几下,轻声唤道,“妙琴,你醒醒。”

妙琴嗯的一声慢慢缓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是姚玘蹲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儿。姚玘拍拍她的脸,抬头看向院外,心道沛儿与安白怎么还不进来,却听身后一个苍老而阴郁的声音响起,“你就是姚玘?”

姚玘从容起身,慢慢转过身子看向长廊下坐在正中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你就是齐伯懿的母亲?”

老夫人一愣,本来就不善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但她自持身份,仍是点头道,“老身正是懿儿的娘亲。姚姑娘是外客,不但不请自来,而且还打……”

“你为什么打我的丫鬟?”姚玘根本没理会她,直接问道,“难道这就是你们齐府的待客之道?”

老夫人气得肺都要炸了,咬牙道,“姑娘是客,可这几个丫鬟却是我府上的人,怎么处置还用不着与姑娘商议。”

姚玘冷笑道,“齐伯懿把她送给我了,也就是说她们都是我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但你是齐伯懿的母亲,念在齐伯懿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你!”老夫人一口气没喘匀,猛得咳嗽起来。旁边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帮她拍背。一个看上去有些脸面的婆子跳出来叫嚷道,“你一个外人,吃我们的住我们的,不但不感恩,竟然还敢对齐府主母大不敬?”

姚玘从来也不会吵架,就算她会吵架也绝非是这些人的对手,她只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便转身想抱起妙琴离开。刚一转身,却见沛儿冲到自己身边,指着那婆子的鼻子道,“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对大老爷的贵客如此不敬,就不怕丢了大老爷的脸面么?”

“呸!”那婆子狠狠的啐了一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说话?”

“呸!”沛儿毫不示弱的啐了回去,“我是纤云楼的掌事大丫鬟,老爷亲口说过,纤云楼的一切事情都不必回禀别人,只跟老爷说就是。你有什么脸来骂我?”

寒儿见势头不对,也顾不上妙琴娘了,狠狠擦干眼泪站起来,跑到沛儿身边大声道,“我们三个加上死去的秋云,如今都不是齐府的人了,你们打妙琴就等于在打姚姑娘的脸,此事若是传出去,世人只会当齐府仗势欺人,欺负姚姑娘一个弱质女子!”

“住口!还反了天了。”老夫人气得脸都白了,努力平息咳嗽之后,用拐杖狠狠的敲着地面说道,“你们这群废物,竟让一个下贱的奴才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院子里站着的十几个丫鬟奴仆顿时明白过来,冲上来就想扣住寒儿与沛儿。她们不敢碰姚玘,可沛儿两个不过是奴才,当然打得骂得。眼看势态就要失控了,只听院中响起一个高亢的男人声音,“住手!”

众人被震得同时抖动一下,都扭过头看向来人。只见安白冷着脸快步走到院子中央,站到姚玘前面,正好挡住老夫人看向姚玘的视线,规规矩矩的作揖道,“在下安白见过老夫人。姚姑娘涉世不深,礼仪不周,还望老夫人宽宏大量,饶过纤云楼众人吧。这事儿其实就是一件小事儿,大家说开了就好,何必要闹得这么大,真传出去大家脸上都无光。”

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安白,冷笑道,“整治家风对于后宅来说就是大事。这事我不怕传出去,齐府管理下人还丢人不成?放任奴才坏了我齐府的规矩才丢人!安公子是客人,实在不便插手我们的家事,还是请回吧。”

安白被抢白的直想翻白眼,心说这老夫人看来是骄纵惯了的,今日若是不让她舒服了,这事儿恐怕是无法善了的。

正措词间,安白余光见姚玘已经在冲寒儿招手了,他明白姚玘这是要将人强行带走。虽与姚玘相处半年,但这半年来,姚玘一直都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她在遇到问题时会使用什么方法,若她真是直来直去的性子,那今天这事儿只会更麻烦。

老夫人也看到姚玘的动作了,她冷笑一声,冲院中的仆妇们一挥手,那些身强体壮的女人立刻又扑了过来,转眼就将寒儿与沛儿扣下,还有几个仆妇竟将姚玘也围了起来。

姚玘一愣,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更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敢如此对待自己,一时间又是惊愕又是气恼,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寒儿虽被人反扣着手腕,但见姚玘被人围住了,她眼睛都快瞪裂了,扯着嗓子尖声叫道,“姚姑娘金枝玉叶,岂是你们能碰的?她若是少了一根头发,小心大老爷要了你们的命!”

老夫人冷哼一声,“什么金枝玉叶,真当我没见过世面么?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敢拿爵爷来压我,我可是他娘,他见了我是要下跪的!”

寒儿一见吓唬不住,又连忙改口道,“大老爷才刚刚升了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外面有多少人盯着咱们齐府呢,若是这个时候传出去齐府恶待客人,大老爷的前程可怎么办啊。”

老夫人一挑眉,扭头对身边的一个老妈妈笑道,“这丫头好口才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正巧老爵爷身边少个这样伶俐的丫鬟,不如把她送过去吧。”

那老妈妈立刻谄媚的笑道,“老夫人英明,咱们西府里可不就缺少这样的人才么,不然怎么会被东府一直压制着。”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更是不好看,所有新仇旧恨齐齐被勾了出来,阴侧侧的对仆妇们吩咐道,“把她送到后面去。”

寒儿一听这话,疯了一样开始挣扎,拼命叫嚷道,“老夫人不能随意处置奴婢,奴婢是姚姑娘的人!”

姚玘直到此时才突然缓过神来,扭头见寒儿的脸都白了,心知这送到后面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今日反正也是撕破脸皮了,哪里还差这一件事。她冷着脸冲寒儿走过去,那几个押着寒儿的仆妇见状,不约而同的呆愣一下,刚刚姚玘出手甩飞两个仆妇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们实在是没有自信能对付得了姚玘。

安白在一旁急的直跺脚,一把拉住姚玘的胳膊,轻声劝道,“姑娘冷静,切不可伤人啊。”

姚玘扭头瞟他一眼,又低头看看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没有说话。安白却是一愣,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我倒要看看谁敢碰我的人。”姚玘见安白松了手,扭回头对仆妇们冷冷的说道,“你们现在放手,我可保你们全身而退,不然……”

“姚姑娘手下留情!”齐伯懿洪亮而急切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迈着大步冲进院中,也没顾得上对老夫人行礼,先冲到押着寒儿的几个仆妇面前,抬手就是几巴掌,把那几个仆妇打得眼前直冒金星,不由的松开手向后退去。

“反了你们了!姚姑娘的人你们也敢碰?我说过多少次,寒儿四个以后就是姚姑娘的人,齐府上上下下必须以客人待之,你们倒好,竟撺掇着我娘做出这样的事来!来人!”齐伯懿冲随后跟进来的东府管家和简冬叫道,“都给我拉出去打板子,狠狠的打,一直打到她们记住这事儿为止!”

管家与简冬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叫人。却听老夫人狠狠一拍扶手,起身高声道,“你敢!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那些仆妇们虽吓得瑟瑟发抖,但听到老夫人出面维护自己,脸上的惧意顿时都减去不少。沛儿挣扎几下,轻声道,“你们还不松手,等着挨打不成?”

那几个押着她的仆妇一听这话,都有些迟疑,沛儿借机挣脱出来,两步跑到寒儿身边,像老母鸡一样把姚玘护在身后。

齐伯懿这才扭回身,扑通一下跪倒在老夫人面前,又是无奈又是委曲的回道,“母亲见谅,不是儿子忤逆,姚姑娘确实是儿子的贵客,儿子平日里恨不得将她供起来。母亲可不能让儿子为难啊。”

尽管齐伯懿说的真情实意,可老夫人脸上却未见任何退让之色,反而气得青筋都冒起来了,“为了一个外人,你竟如此对待自己的嫡母,这还不算是忤逆么?我现在就要去衙门喊冤,让世人给我评评理!”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把齐伯懿震得愣在当场,若自己真的背上忤逆之名,那下半辈子就算是完了。

“万万不可啊,娘。”田氏刚刚走进院子,一听婆母这话,连忙跪到齐伯懿身边,声泪俱下的劝道,“老爷不是故意惹母亲生气的,母亲消消气,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母亲有什么都冲儿媳来吧!”

老夫人哼了一声,缓缓坐回椅子里,沉声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还不至于那么是非不分。只是你这么护着他干什么,他的真心可曾在你身上用过半分?”

田氏的鼻子一酸,连忙以帕掩唇,垂头丧气的说道,“是儿媳自己没有本事,怪不得别人。但老爷是我的夫君,无论他有什么事,我这个做妻子的都理应替他分担。”

齐伯懿尴尬的诶了一声,“母亲突然说这事儿做什么。今天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母亲尽管责罚就是。”

“责罚?”老夫人冷笑道,“你是堂堂的义兴县伯,如今官至二品,哪里是我这个无用的老太婆能责罚得了的?”

齐伯懿把头压得更低,就差给老夫人磕头了,“母亲这样说儿子当不起。儿子这个爵位全靠父荫而来,走到今天也是父母教导得好,儿子不敢居功。”

“你知道就好,”老夫人向后靠在椅背上,“别怪为娘没有提醒你,你这个正妻是百里挑一的好媳妇,你要珍惜,不要动不动就对外面来路不明的女人动心,更不要把人家黄花大姑娘带回府里养着,这成什么样子?”

齐伯懿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连忙解释道,“母亲误会,姚姑娘只是朋友遗孤,儿子对姚姑娘绝对没有歪念头!”

“你说没有,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反正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了。”

老夫人的话说完,院子里又陷入尴尬的寂静之中。有话语权的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愿再开口当靶子,下人们更是屏气凝神,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姚玘见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还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了呢,便转身往妙琴身边走。

可她还未走到妙琴身边,老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姚姑娘且慢。那奴才的板子还没挨完呢。”

姚玘只当没听见,几步走到妙琴身边想伸手去扶,却见刚刚被自己甩飞的两个仆妇不知何时又拿起了竹板,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姚玘扫了她们一眼,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双手径直向妙琴伸去,却听齐伯懿突然道,“姚姑娘且慢。”

姚玘一愣,扭头看向齐伯懿。只见齐伯懿跪在原地,扭着上半身看向自己,眼里七分祈求三分委曲,“妙琴虽是姑娘的丫鬟,但妙琴娘确实是齐府外院的下人,按规矩是不能进内院的,她破了规矩,理应受罚。我想妙琴也是自己求的替她娘受罚,此事与姑娘无关,求姑娘不要让在下为难。”

姚玘咬咬牙,站直身体望老夫人,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再打下去妙琴的命就没了。”

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姚玘,眼底已经升起胜利的得意,“不想她挨打也可以,要么把寒儿送到后面去,要么把沛儿送到伯信那里去,你自己挑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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