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该有一场雪
第二章 就该有一场雪
“你叫什么名字？”黑色长发少女盘坐在地上，身上裹着不知哪找的破布，用来挡住重要的部位，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女孩问道。
“白棘綾”女孩似乎并不怕生，经过刚才的观察，发现黑衣少女并没有恶意，说话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这个国家为什么有四个开国皇帝？”黑发少女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打下这个国家的是四个人，这四个人是孪生兄弟，心意相同，所以不可能一个皇帝”白棘綾一边打量眼前的面前这个身材和脸蛋都已经完美到不像话的人，一边回答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谁也没有出声，只能听见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和远处那飘渺不定的喧闹声。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白棘綾微微装起胆子问道。
“不要叫我姐姐”还没等白棘綾说完，黑发女子的吼声就已经到了白棘綾的耳边。
白棘綾开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有些害怕，显然是被黑发女子的吼声吓到了，白棘綾没想到看似沉默寡言，安安静静的少女也会吼得这么大声。
黑发女子也是注意到了，自己貌似有些失礼，当时刚刚完全是下意识喊出口的，仿佛自己很讨别人叫自己姐姐，就连现在看见自己这副身体都有些闹心，黑发少女有些歉意的看向白棘綾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不记得了”
白棘綾始终都有些颤颤巍巍的不敢接话，黑发少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背面的名字“墨彦律”用手指仔细的抚摸着，忽然有些想哭，眼泪不断的在眼眶中打转，自己到底叫什么，明明已经忘记了很多，但又记得一些，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以前是一个男人，可能长得有些女性化，但绝对是个男儿，为什么到这就变成女的了？还有这身体到底是谁的，墨彦律吗？自己为什么会从土里窜出来？难道自己是土行孙吗？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怎么样了，现在过得还好吗？
想到这些，黑发少女再也忍不住低头哭出了声，很小声的哭，尽量让自己不出声，小声抽泣，黑发少女把自己蜷缩在一起，仿佛这样能掩盖哭声一样，哭声慢慢变大。
黑发少女不断抽泣，很想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狠狠哭一场，而不是像现在，就连哭.....都不敢....
忽然，感觉一双手轻轻的抱住自己，耳边传来了轻声的哼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白棘綾不断抚摸着黑发少女的头发，少女哭的更大声了，双手抱住白棘綾，哭的....撕心裂肺。
“我小的时候很爱哭，妈妈就想着这样轻轻的哼唱，我就不哭了”白棘綾在黑发少女的耳边轻声道
“那你的母亲呢？”黑发少女似乎并不愿意离开白棘綾的怀里，把头紧紧埋在白棘綾的胸前问道。
白棘綾也不推开她不断的抚摸着少女柔顺的秀发，有些沉默，随后道：“被我的父亲卖到青楼，几个月后...去世了.....”
黑发少女在白棘綾的怀中瞪大了双眼，似乎是被惊到了，也可能是对自己莽撞感到失礼：“对不起，我不该多嘴”
“没关系，反正已经过去了很久，我也应该早就忘了”白棘綾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眼泪骗自己道。
黑发少女抬，头仔细看着眼前的少女，生怕错过什么，女孩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除了坚定，还深藏着一份温柔，白净的脸蛋代表健康，也许是营养不良，面容略显憔悴，脸庞已经开始有明显的曲线，看样子不超过十三岁，按照记忆中古代来说还只是豆蔻年华，经历过人世间最残酷的事情，却还能在这安慰自己，这女孩到底是有多坚强啊。
黑发少女打量白棘綾的时候，同样，白棘綾也在打量黑发少女，精致的下颚，小巧的鼻子，绝美的脸蛋，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美感，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有些认真，也有些疑惑的眼眸，仿佛为了证明自身与常人不同，少女的眼睛并不是黑白分明的，而是像明珠蒙尘一般，整个眼睛都蒙上了淡淡乳白色，就连黑色的瞳孔都显得有些苍白，给人感觉也不过妙龄少女，但是身材上真不允许别人这么想。
“叫我墨彦律吧！我想活下去，就必须有一个名字”黑发少女看着白棘綾说道，随后又低下头轻声说道：“不要叫我姐姐，要是想叫，你可以叫我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好，多多关照，律”白棘綾笑了，笑的有些傻，有些痴，紧紧地抱住这个自己的新的家人，自己的特殊姐姐。
二女不知道的是，当黑发少女说出自己名字之后，天空忽然开始飘起了洁白的雪花，雪花自由的飘落着，欢快的飘落着，似乎是在庆祝着什么.......
一夜无话............
清晨，天空大亮，却还没有任何一缕阳光照射，绝美少女闭着眼摸了摸身旁，似乎没有摸到熟悉的感觉，墨彦律瞬间睁开双眼，坐起身子，身上滑落昨夜完全没有出现过得小破毯子，墨彦律轻轻的抚摸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随后起身走出屋外，这是墨彦律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清这个世界，天空不断飘着大雪，地上有几片区域被白雪覆盖，但多数还是青草胜出，自己站在古树旁边，周围地势非常奇特，以古树为中心，像是波浪一样，高低起伏，一直到古城边缘都是下坡，四周是广阔的的草原，北方有着一些微小黑影，那是连绵的山脉。
南方就是古城，站在这听不见古城的叫卖声，但是能看清大半的古城的街道，墨彦律不断的观察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终于，在东方透射出一缕金光，墨彦律盯着那一缕金色的阳光，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很舒服，乳白色的眼眸之中，像是有雾气一般，不断的变化着，直到第二缕阳光出现，墨彦律的眼中再无变化。
“律，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你穿成这样子出来不好，会冻到你”白棘綾不知何时出现在墨彦律背后，手里拿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还有一些布料，还没等墨彦律开口，就被拽到屋子里去了。
“给，包子，快些吃吧”白棘綾坐在地上递给墨彦律一个包子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看着手中的包子，墨彦律也没有犹豫，直接就吃了起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白棘綾吃完一个包子就停下了，注视着细嚼慢咽的墨彦律，墨彦律有些疑惑的看着白棘綾，并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了下去说道：“你为什么不吃？”
也许是许久没有说话，少女的声音略显清冷，但在白棘綾的耳朵里却是温暖无比，白棘綾连忙摆手道：“我去打工帮忙时已经吃过一些了。”
墨彦律又不是傻子，两世为人，还会看不出来一个小女孩的谎言？墨彦律没有多说，拿起一个包子就塞到了白棘綾的手中。
白棘綾当然没有吃过，今天特地多要了一些包子，自己当然要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家人，看着手里的包子，白棘綾刚想张口推辞，就又被一个包子堵上了嘴巴，清冷的声音再次传入白棘綾的耳朵，冲入心房：“不要废话，多吃点，你现在正是发育长身体的时候。”
白棘綾大口大口咬着包子，为了掩饰流出的眼泪，墨彦律看着白棘綾啃咬着包子，发现自己并不怎么饿，仿佛几个月不吃饭也没问题，而切也感觉不到多冷，就连外面的白雪都不怎么凉，反观白棘綾手和脸蛋冻的通红。
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包子全被墨彦律塞进白棘綾的嘴中，白棘綾正在懊恼，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拿起那些布料，站起身，将其抖落开来，只见一套淡青色的女子服饰映入眼帘，白棘綾高举手臂，尽量不让裙摆占到地上的一点尘土，兴奋道：“看！全新的裙子，子衿姐姐从来没穿过，说是买大了，就送给我了”
墨彦律看了看白棘綾手上的女子服饰，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的几块破布，果断选择不穿，但是看着白棘綾从衣服后面歪头露出的笑脸，自己又不好直接拒绝，便道：“我不是很冷，留给你长大穿，女孩子怎么能没有几件好看的衣服。”
墨彦律话音刚落，白棘綾的原本兴奋的笑脸瞬间就变的不高兴，裹着两条破布算什么？原始人吗？白棘綾二话没说，直接把衣服塞进墨彦律的怀里，任由墨彦律如何劝说，都一声不吱，随后转身准备出屋时，感觉被什么拉住，回头便看到墨彦律拽着自己衣摆一脸沮丧道：“我不会穿....”
半响，墨彦律从小屋中走了出来，白棘綾看着少女，不仅眼前一亮，原本披肩的乌黑长发，梳成简单的马尾，原本有些魅惑的脸蛋，在衣服和发型的衬托下，显得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诱惑，宛如精灵般的少女依旧是人间绝色，只不过这大长腿....白棘綾有些无奈，原本与自己一般高的衣服，穿到墨彦律身上就显得有些短了，从那露出一半的小腿就可以看出。
墨彦律有些扭捏，感觉下身凉飕飕的，不是冷，感觉...感觉就像什么也没穿，仿佛看出白棘綾为何愁眉苦脸，“没事的，我不冷这个冬天完全挺的过去。”
白棘綾有些疑惑的瞅着她道：“冬天？这是秋天，初秋啊，只不过这场雪赶得巧罢了”
“赶得巧？秋天为何会下雪”墨彦律惊讶地问道。
“这我不知道，城里都在传，说是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又有貌美无双的女子消失了”白棘綾回忆着说道。
墨彦律有些诧异问道：“什么叫消失了？”
“就是死掉或失踪了呗！我倒是觉得当坊间最善舞的女儿死了，这都城就该有一场大雪！”白棘綾看着手心中融化的雪花说道：“传说四圣囯建国之初，也就是圣历四年，春天的时候，当时城中最大的青楼有一位青倌人，号称绝世容颜，倾国倾城，精通各种乐器，擅长跳舞，突然有一天人们发现她失踪了，在哪也没有找到，后来人们为她举行了一场葬礼，当时也下着这么大的雪。”
“据说用那名女子之前最爱之物给立的墓碑至今还在这个草原的某个地方”白棘綾指着草原某处说道。
不知为何墨彦律听的有些心难受，抬头看向空中飘舞的雪花问道：“你怎么看这场雪？”
“我觉得它不是在哀悼，而是在欢迎，迎接着谁的到来”白棘綾抬头看着墨彦律道。
“我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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