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刀枪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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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不过岭，日白风缓不进崖。”
墨村世代传下的规矩，自有道理。所以这天黑半月老君也不急着动身，说是要等天亮再走。
天虽黑，神威关却灯火通明。神威军兵不过万，却能镇守雪域，威慑边关几百年。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为其一，其二便是军队战力。神威军所属三宗国，乃是宗门制国家，既皇室仅为国家贵族符号，权利低微，国内大小事物皆由三大宗门高层联合决定。所以国内，大小宗门林立，神威军便是其中之一。不附属于任何权贵势力，仅忠于保家卫国的信念，惟此才能战无不胜，威震八方。
既是宗门，全民皆为修炼者，有人年过花甲，修为迟迟不见突破，老了便可退役。若是实力突破，寿元延续，且战功卓著，德行声望皆善，那便能成为军中高层。这使得神威军中高层实力水平极高，极少有德修有失之辈。
训练场中，众人切磋演练如火如荼，老大为人好战，自是参与其中，不亦乐乎。小小找了二哥几次，见他毫无兴趣，自讨无趣，嘟囔着走开。
木几日沉迷于掌法，得空赖在老君大帐中练掌。老君时而教爱徒雪生炼丹，时而教这二徒弟木练掌。
“师父今日去雪岭采药，此行将三天。你且等着，我送你样东西。”
木踏入老君大帐中，闻药香，捏了捏鼻子，深吸口气，见那少女正在炼丹。
玉手轻挥，似弹琵琶，六枝翡翠灵药飘起，化为弦。入玉研钵，指弹，弦断，灵药成粉。
纤手再挥，似摘红珠，两枚朱砂药果飘起，化为珠。入檀木钵，轻摘，珠落，药果成汁。
皓腕轻翻，森白火焰手心腾起，药粉药汁，大珠小珠落入火，火苗摇曳，掌间轻舞，去糟留精，提炼萃取，满月初升，丹型初显。
少女掌中森白火焰木略有耳闻，据老君说是少女先天所生，名为冰焰。虽为火焰，却是极寒，用于提炼药材可保持药力不散，用于炼丹更可使灵丹药性平和，极大提高成功率。
冰焰对少女消耗极高，她已额头见汗，面色虚弱。火熄，青色锦囊中一尊巴掌大的古朴丹炉飘出，盖启，满月落山；盖落，冰焰燃起。仅整炷香的功夫，药香传出，丹已成型。
“送你的洗髓丹。”
火熄，丹炉之外结成冰壳，似冰莲。少女从冰莲中摘出“玉珠子”，递与木，面色苍白如纸。
木与少女儿时可谓青梅竹马，当年的小丫头最喜粘着大自己两岁的木哥哥。后随老君修炼，两人见面少了些，且如今已成大家闺秀，自是要有些风度，对木不似曾经那般亲昵。
“你没事吧？”木见少女面无血色，有些担忧。
“你回去沐浴时，将此丹服下，便可洗髓，体内杂质会从毛孔中排出。有些疼，属正常，无需惊慌。”少女摆摆手，吩咐道。
“那便谢过了。”木惺惺作态，抱了个拳。
“与我这般客气？”少女掐了木一把，俩人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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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夫长加油！”
“大哥加油！”
演武场中，众人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场边火光大盛，场中此时正是枪尖对剑芒。
木也不急回去洗髓，闲绕到演武场中观摩演练，正瞧见大哥挑战什夫长。
“叶牛，无门无派的剑客，听闻什夫长枪术了得，特意前来讨教。”老大咧咧嘴，抱个拳，自报家门。虽是旧识，但江湖规矩不能乱。
“在下神威什夫长何军，讨教就免了，我长你三岁，那便让你三招！”另一名光头大汉回了一礼。
叶牛已把神威军中尚未修炼过的新兵虐了遍，信心暴涨，欲越级挑战什夫长。那什夫长虽刚踏入修炼之路，为人倒是有气概得很。
“得罪了！那便接我一式三绝杀！”大哥人也不啰嗦，精钢黑铁剑出鞘，对着什夫长就是“守白”剑法中攻击伶俐的“三绝杀”。
“三绝杀一式三招合一，一杀头，二杀颈，三杀心，剑速极快，一气呵成，且看那光头怎么挡！”小小在一旁助威。
什夫长虽体型硕大，身高八尺，但身法了得。脚点石台，极速后退，轻松避过前两杀。
叶牛剑尖前送，第三杀对着什夫长胸口刺去，什夫长见招拆招，身形右闪，剑锋险而又险贴着胸甲划过，竟带出一串火星。
三招已到，什夫长大枪一抖，带着呼呼破风生对着正是后继无力的叶牛抽去。
叶牛心惊，什夫长果真不同于新兵，实战经验丰富，且反应极快。既已躲避不及，那便横剑于前，硬接这一击。
“砰！嗡嗡嗡——”
什夫长本就是修炼者，再加上平时注意身体修炼，臂力惊人。这弹枪一抽威力非同小可，震得精钢黑铁剑嗡嗡作响，握剑之手顿感酸麻，险而脱力弃剑。
“亏了这剑是精钢黑铁所铸，若是凡铁，怕是要被震断！”叶牛心中庆幸，抬手三剑还了回去，近距离对他优势很大。
什夫长左右格挡，毫不慌乱，虽一直被叶牛近身打压，脚下却丝毫不乱，一张一弛颇有章法，伺机反击。
终于，叶牛心急节奏一乱，什夫长抓着空隙抬腿一脚踹于叶牛小腹，叶牛避之不及，后退三步，什夫长借机身形后跳，两人距离便拉开。
一寸长一寸强，枪被称为百兵之霸，在中距离是毫无疑问的霸主。大枪抖三抖，一通极速爆刺，丝毫不给叶牛再近身的机会，叶牛招架起来已非常吃力。
“不能再硬接了，饶是精钢黑铁剑，也不能挡下这么多暴力的攻击。”
叶牛抬脚踩于枪尖，借着大枪的反弹力，腾空跃起，双手握剑，“守白”中“断岳式”出手，对着什夫长的头斩去。
什夫长反手握枪，一记“飞龙在天”，长枪脱手射出，朝着叶牛钉去。
叶牛闪避不及，不得不收招格挡，绕是如此，若被击中，也不免被惯穿。
就在枪尖飞近之时，什夫长身形腾起，一把拉住枪尾，大枪收回，立于身侧。
“多谢什夫长手下留情，是我败了。”叶牛额头渐汗，知自己已败，抱拳行礼。
“哈哈，叶小兄弟年轻才俊，再过几年，我怕是要赶不上你喽！”什夫长拱拱手，嘴上虽这么说，眼中满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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