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故人（十二）
“看不出区别的对吧。”欧克微笑着说“那就是我，另一个我，一模一样。”
“那应该怎么称呼他？也叫欧克还是叫复制体欧克？”雷鸣瞬在此时插嘴。
“我不需要称呼，我们之间心灵相通，不用开口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旁人来叫的话就叫影身吧，就像我的影子。”
“本体和影身怎么区分呢？总会有差别的吧。”
“这一点和你口中的女孩一样”欧克对他狡猾的一笑说“这也是个秘密，因为我不是个坏人，所以就不必向你们坦露啦。”
“小气。”雷鸣瞬嘀咕一声，翻了个白眼，被自己的话给反驳回来，他也无可奈何。
“好了，现在该你们判断了”他又面向孩子们“依你们看，我的魔灵是什么属性呢？”
孩子小声的议论起来。
“你能看出来吗？”
“不能，看不出来”
“我觉得，既然是分身会不会是人属性？”
“有这个属性吗？你别乱说。”
“就是，我还觉得是欧克属性呢！”
“都看不出来，那会不会是无属性啊？”
“嗯...有可能。”
“我也觉得是。”
一番讨论过后孩子们一致认为欧克的魔灵为无属性的 。
“很好，就是无属性魔灵。”欧克说完朝身后一挥手，倚在门口的欧克点点头，转而化成了一缕黑烟飘散。
“哇哦！”
孩子们又是齐声惊叹，雷鸣瞬却看着那黑烟愣了愣，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想要回忆头部却传来阵阵疼痛的感觉，昨天留下的后遗症还是没过去。
“说是复制出的我，实际上那就是另一个我，所以我的魔灵没有属性这一概念。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我最多可以复制出两个我自己，也就是说除了极少的特殊情况外，我做任何事的效率都是别人的三倍。”
“那些情况呢？先生能举个例子吗？”雷鸣瞬又突然说道。
“很简单的比如吃饭，睡觉。只要作为本体的我有精力，复制出的我就不需要这些常人的琐事。而且即便是他们做了，我也不会得到任何反馈，这些事琐事对我来说没有效率可言。”这次的欧克很干脆的回答了他“还有别的问题吗？”欧克反问。
“......”雷鸣瞬张张嘴似乎要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问，最后只得摇摇头说声“没有了。”
“很好，那在这堂课的最后，我还要告诉你们关于‘魔灵’尤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魔灵随是灵能的升华，本身还是灵能的一种。魔灵没有强弱之分，关键在于使用者本身对魔灵的了解程度，只有真正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魔灵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力量。”
欧克说完，正好响起了下课声，雷鸣瞬又重新登上讲台，做了一下简单的陈述。
放学才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他们簇拥着，欢笑着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教室，不一会儿就只剩下雷鸣瞬和欧克两个人。
“唐主任除了让你帮我代课，还有说过别的事吗？”等孩子都离开后雷鸣瞬又冲着欧克问道。为了避嫌他一般会和别人一样称唐纳德为主任而不是爷爷。
“他还要我对你这堂课作出一个评价，我觉得还不错。”欧克的脸上始终堆着微笑，看起来对雷鸣瞬这节课的表现很满意“你很有当老师的天赋。”
“我可不想当什么老师。”雷鸣瞬长出了口气说“我不过是模仿其他老师的样子罢了，这工作太难了。”
“那真是可惜，我觉得你在教学方面是个可树之才。”欧克又对他作出了肯定。
“我们...以前见过吗？”雷鸣瞬问。
“没有。”欧克摇摇头“怎么了？”
“随便问问，看你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吗？”欧克看着雷鸣瞬“或许我们以后会很有缘分。”
“或许吧！主任现在在哪？”雷鸣瞬也没有表明态度，直接转移了话题。
“应该...是在开会吧！”欧克透过窗户看向学校中间的那座高楼“你要去找他吗？”
“不。”雷鸣瞬也看向那座楼“我就是问问，主任他一直都很忙。”
“你会不会在心里埋怨那个老头子呢？我知道他是你爷爷。”欧克话是对雷鸣瞬说的，但他并没有看着对方，依旧看着窗外。
“为什么要埋怨？”雷鸣瞬倒是扭回头，不解的看这欧克。
“你不觉得他总是在欺骗你吗？”他与雷鸣瞬对视“明知道你无法吸收灵能还把你骗到这个学校，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样照顾你了，最主要的是他答应过的事几乎从来没完成过。”
“你很了解我爷爷吗？”雷鸣瞬皱起眉头。
“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可他离开家后我就不再了解了。”
“你就是昨晚爷爷等的故人吧！”雷鸣瞬已经肯定了，可他就是想问出来。
“故人？他是这么跟你称呼我的呀。”
“爷爷的家在那？”
“北方，在最北的方向。”
“不是在诸夏吗？”雷鸣瞬侧着头。
“对，也是在诸夏，他在哪里出生，只是住在北方而已。”欧克眼睛低垂。
“那是个什么地方？”
“无聊的地方，你大概不会喜欢的。”
“我可以去吗？你也住在哪里吧！”雷鸣瞬突然冒出了很多问题。
“当然，你一定会去的。”
“你…”雷鸣瞬在这里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问。
“怎么了？”欧克看着雷鸣瞬有些奇怪“你还想问什么快说呀！”
“你是…是爷爷的家人吧！”雷鸣瞬真的有些害怕问出这个问题，毕竟他和唐纳德没有血缘关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即便再亲近跟真正有血缘的亲人比起来都会有一种隔阂。唐纳德又很少谈起自己的从前，更没有提过他的家人，今天看到欧克雷鸣瞬隐约就有这样的感觉，和他聊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否则什么人才会如此了解唐纳德的过去呢？他们的年龄看起来差别如此之大，搞不好…雷鸣瞬也不敢再往下想。
欧克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他转身拉开教室的门“主任的会议差不多结束了，我要去找他汇报你的这堂课的表现，需要我为你多美言几句吗？”
“不需要。”雷鸣瞬的语气很轻，也许是欧克的回避让他捕捉到点什么“我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那你需要我为你带什么话吗？”欧克侧过头看着他。
“我希望…他晚上能早点回家。”
“好，我会转告他。”欧克答应了一声。
“谢谢。”雷鸣瞬的声音很轻，几乎就在嘴边，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出去。
欧克关上了教室的门，脸上长时间保持的微笑也消失了，眼神里的笑意也变成了某种沉重。
... ...
在某间阴冷的厂房内围拢着很多戴面具的人，他们中间有三个像罪人一样跪在地上。一个特别高大跪着也和别人站着差不多高，一个特别矮小跪在那里很不起眼，还有一个身才匀称只是断了条腿，跪着的姿势很别扭。他们面朝的方向有一个背对他们的男人，那人也戴着面具，只是他的面具不像下面的众人那么张扬狰狞，只是很简单的勾勒了几笔。
“巴贝奇。”男人说话了，声音苍老却深沉。
“属下在。”矮小的男人跪着向前挪动两步恭敬万分。
“你真令我失望。”
“请，将军责罚！”巴贝奇头磕在地上把身姿降到最低。
“责罚？你不但事没办成，自己的手下还被废了一个。我认为你只有以死谢罪了。”
“将军！”巴贝奇声音发颤，噤若寒蝉。
“但眼下你的命还有用，就让他先代你去死吧！”
将军伸手一挥，巴贝奇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那名身材匀称的男人便连中数刀，闷声倒在了地上。他眼看着站出的两人把倒在地上的尸体拖进了后面一个映着紫光的房间，一团轻烟从里面飘出，没一会拿出了一个暗紫色的晶体。
“你要记住，他是为你的失误而死的。既然已经暴露你们暂时就不要进行任何活动了，退下吧。”
“是！”巴贝奇紧要牙关又气又恨“属下，告退。”他和另一名高壮的男人站起来默默后退，两人走出来后是一片树林，巴贝奇找了块石头坐下点了根烟，大口一吸燃烧了半截，他狠狠的吐出一口气，云烟雾绕。
高壮的男人随意的坐在下方，头的高度却和巴贝奇齐平，他憨憨的说。“二哥，我们也会像甘特那样吗？”
“不会，只要不犯错就不会。”
“但格鲁脑子笨，总是会犯错。昨晚你不让我说话，但格鲁还是没忍住。”他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缩着脖子。
“别担心，二哥会保护你的。”巴贝奇拍打着格鲁宽阔的肩膀。
“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绑架，杀人，把他们变成那种东西，我们是不是很坏呀？”
“是啊我们很坏，但只有当坏人我们才能吃饱饭，才能让你顿顿有肉包啊。”巴贝奇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肉包子在格鲁眼前晃悠。
“肉包？那格鲁喜欢当坏人。”他接过肉包直接扔进嘴里，吃的心满意足。
巴贝奇看着格鲁的傻样轻笑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什么轻轻拽了下格鲁的耳朵垂着脸问“你被那个奇怪的小混蛋打倒的？还是被一个神秘人打倒的？”
“被那个…小混蛋，嘿嘿嘿小混蛋。”格鲁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巴贝奇对雷鸣瞬的称呼，他觉得很有意思。
“正经点。”巴贝奇又说“那小混蛋有那么大力气能把你也干倒？”
“没有，小混蛋的力气没格鲁大，但他每打一下我都感觉像是被电了一下，特别是他打我脑袋的时候感觉更强烈，然后我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格鲁说完巴贝奇把手放在了腹部，他想起自己被踹倒的时候除了疼痛也有种麻痹感，他还以为那是疼痛引起的“那小子真邪门。”巴贝奇手握掌成拳，烟也被碾碎在掌心“但这个仇我们早晚都要报。”
... ...
奥逊学院的这座办公楼不高只有四层，放在现在随不显眼，可当年建成的时候却是奥逊镇之最。
在第三层的一间小会议室里，长方形的会议桌上坐满了人，学校的部分领导和校董们连同镇上的执政官都围坐在这里。
校长斯科特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唐纳德作为校董会的代理主席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和斯科特南北对立。
他们虽然是面对面却没有过任何的交流，从会议开始到现在连眼神都未曾接触过。
其余校董和学校的上层领导们坐在两边，他们个个神情严肃，讨论学校教师的失踪事件，和昨晚的危机。因为斯科特的提议，他们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在一番争论之后陷入这样的沉默。
“我还是不同意引诱敌人这一提议。”一个坐在中间的白胡子老头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我孙女刚回到镇上不久，昨晚就突然遇袭，若不是恰巧被人所救，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杵着拐杖用力敲击着地板。“在她平安回来后我马上派人去遇袭的地点看过，但那些人早就不见了。从以前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失手，发生这次事情后那些人一定会藏得更深，诱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说这话的是加德纳·赫斯特，作为校董的他也是最早的建校人之一。
“所以我们才更应该把他们挖出来啊！加德纳先生，坐以待毙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斯科特在一旁说道。
“如果昨晚我的孙女没回来，我一定会全力支持校长先生的提议，不惜任何代价找出那些人。”加德纳衰老的目光看着斯科特“但她平安的回来了，我没必要再去冒险，不能让我的家人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认为，现在需要的是把失踪事件再次爆发的情况公布出去，让全镇加强戒备，而不是利用诱饵引他们上当。”
“不可以！”斯科特厉声喝道“学校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一旦公布只会造成镇上的恐慌，更会对学校的名誉造成恶劣影响。况且到目前为止只有两起和去年类似事件，我们还不能将此事归为上一年的事件中。”
“加德纳先生，我完全明白您此刻的心情和对赫斯特家族的顾虑。”维尔纳接着斯科特的话沉声说“我想您应该知道，我的儿子米奥昨天和您的孙女待在一起，他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他可没有您孙女那么幸运的被救下。”
加德纳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米奥在昨天一大早就约阿加莎出去了，如果昨天晚上阿加莎没有回来，今天他一定会质问维尔纳，并且不给对方任何好脸色看，但阿加莎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而米奥怎样他并不知道，听维尔纳这么说他心里甚至有些愧疚。
“可他还是勇敢的挣脱了那些人的束缚逃了回来。”维尔纳的语气里充满了欣慰，但眼神里带着悔恨。“他那惶恐的模样让我心疼，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狼狈，这是我的失职，也是我们做家长的失职。所以我们必须再次联合起来，将这些人全部逮捕，让我们的镇子重回往日的平静。如果我们不去追寻这一切的根源，不把那些人找出来的话，还会有更多人的受到伤害，还会有更多人失踪。要知道好运不会总眷顾一个人，您能保证下一次阿加莎还会如此幸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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