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井离乡
翌日一早。
莫家大门前，许多人正为莫讳送别。
在莫讳的身旁，还站着一名粗壮少年，是莫道夫在莫讳离开家前往东宁学艺打杂期间，安插在莫讳身边的贴身仆从，主要负责照顾并保善其周全，唤小裴。
“我今生注定无法练武，能活一天赚一天，我认栽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踏出家门去按照我爹给我的路子去谋生了，大约是两个月回来一次，就当是历练历练吧，毕竟人总要成长。我不在的日子，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相处，和以前一样，希望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一片祥和。”莫讳满脸不舍和无奈，原本就乖巧的样子，此刻看起来更为纯朴。
为其送别的众人，面面相觑，一致的摆出难舍难分之色，但是莫讳并没有发觉到他们这些人的脸色的另一面仅仅是应付、敷衍，强颜不舍！
“小讳，你娘走的早，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你只要心善，老天爷一定会让你活的很久很久的！其他的我这老骨头也就不多说了了，你自己好自为之，毕竟你现在也是个小大人了，做事一定有自己的分寸，不过要明白，东宁不比咱茂城，在那里，要万分小心！”人群内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当说到好孩子三个字时，他微微顿了一下。
“你说的话，我们大伙都记住了，也请你记住，在外面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坚持下去，既然走出家了，就不要想着什么时候能回来，因为你的路在前方！”一个肌体强健如虎豹的中年男子豪声道。
“明白！”莫讳中二气质十足，大声回应。
“明白就好，上路吧！”
人群中不知谁催了一句，话刚说出口，说话者似乎也意识到有些求之过激，用词不当，急忙想要驳话，却被莫讳打断。
“好的，我知道了，时候是不早了，确实该出发了。”然而，莫讳却并没有反感这句话，似乎压根没听出来‘上路’一词的贬义。
莫讳拎起沉重包袱，再次含情脉脉与众人小番挥别，与小裴准备跨出门槛。
“少爷，请留步！”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莫讳回头一看，是平日里督促自己衣食住行的黄管家。
众人顿时不满了，纷纷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目视黄管家，然而莫讳见到众人这表情误以为众人是责怪黄管家的姗姗来迟呢。
“黄管家，还有什么事吗？”
黄管家不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乾坤袋，“此行路途遥远，这里面有刚好五十枚铜贝，是老爷嘱托我交给你的，这么多算是我们莫家这段时间的全部家当了，你带走，好生保管，能少花点尽量少花点，因为，不管在哪里，没有钱做支撑，可是寸步难行。”
望着那递过来的乾坤袋以及众人殷切的目光，莫讳鼻子略微有点酸，但还是下意识伸手接过了，这五十枚铜贝，对于莫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容小觑的资金，这要放在以前，恐怕得变卖一些家物才换得出来。（ps:在本书世界观，一铜贝相当于现实世界的一百元。）
“对了，既然这些钱是爹让你转托给我的，那他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呢？他怎么也不来送送我呢？还有小叔和二叔他们也没来呢。”似是想到什么，莫讳微微皱眉，目中慢慢疑惑，道。
黄管家笑了笑，拍着莫讳的肩膀，却道：“老爷刚好有事，不得来了，听说好像是和你小叔二叔他们在后堂商讨某项会议吧，反正和你没关系，你要知道，他们虽然没来，但是心里还是很挂记你的。”
与此同时，在莫府的某间密室中，此刻只有三人，莫道夫、身为莫道夫二弟的莫有乾以及身为三弟的莫芸。
“大哥，你真的决定了吗，讳儿现在还在外面，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莫芸一向沉不住气，紧盯着莫道夫，疑惑道。
“我心意已决，无人能够干涉我的这个决定。”莫道夫长叹一声，继续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讳儿与我们一起送死，我希望他能早日脱离家族的羁绊，今后自由安心的去做他想做的事，不会因为莫家的存在而束手束脚。”
莫有乾点头道：“说得对，讳儿还小，就已身中奇毒无药可医，如果再给他来这么一个沉重打击，他很可能会疯掉。既成不了气候，他还是不参合到其中为妙。”
莫道夫这时脸色突然冷了下去，眼中寒光闪闪，“不管是为了莫家世世代代祖先，还是为了讳儿，这一战，不可避免，而且我们必须主动发起，如此一来，即使我方覆灭，也死而无憾了。”
“好。”
三人眼中顿时迸发出惊人的战意。
突然，莫芸问道：“大哥，你确定你不去见讳儿最后一面？”
莫道夫说道：“不去了，我讨厌告别，更何况讳儿还是我最亲的人。”
……
“孩子，在外面以你这种老实的性格难免会遭人排挤和为难，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而小裴又不在你的身边的话，请记住我们莫家的六字真言就能天下无敌：打不过马上跑！”
莫家大门外，在众人“看好”的目光下，莫讳重重的点了点头，深深的再对众人鞠了一躬，转身迈着大步，同小裴各牵有一匹马儿，一起跨出了莫府大门，既然都已走出了莫府大门，他俩也不再做过多的拖泥带水，翻身上马，一扬马鞭，二人便是化为一道黄尘，对着茂城之外疾奔而去。
眼看莫讳的身影远去，众人一个个都激动起来，目中的难舍刹那间就被欣喜代替，就连之前那满脸慈祥的黄管家，此刻也在颤抖，眼中流下高兴的泪水。
“苍天有眼，这个瘟神，他终于……终于走了，是谁向家主推荐他去姓胡的药铺打理生意的，你为咱们莫府立下了大功！”
“哈哈哈，再也不用看那种废物脸色行事了，耶呼！”欢呼之声，立刻在这不大的莫府里，沸腾而起，甚至有人拿出了锣鼓和鞭炮，高兴的敲打和放了起来。
郊外，莫讳和小裴还没走远，小裴首先就听到了身后似是隐隐约约传出了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声音，还夹着欢呼。
小裴手中马鞭一顿，神色有些古怪，但也只能干咳一声。
“怎么了，小裴，你不舒服么。”莫讳好像没听见远处的闹腾声，不知情的问道。
“没，没什么。”小裴当然知道那些声音是莫家传来的，而且打定他们绝对是为了庆祝莫讳的离家，怕莫讳多疑，所以他也没有多说，而是快马扬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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