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活锅
白面鸮熟练地用牛皮短匕把厚厚的榕树皮划开，鲜红的液体顺着裂缝喷溅开来。
看着隼人有些反胃的表情，他笑了笑。
“这些古树的表皮树液本来是淡绿色的，只是因为日食的缘故……变得血液一般的猩红。”
他整个人竟钻进了裂缝里，原来树里别有洞天。
“进来吧，”白面鸮看着有些迟疑的隼人，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树洞里，还自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里。他朝树缝处扔了过去，便远远地避开。
随着瓶子破裂的巨大声响，那个张开的口子瞬间便被缝合，还隐隐传来粗糙沙砾的摩挲声。
“那是牛耳蚁，长在面包树上。一见日食便死，死前的咬合力巨大，可以用来缝合衣服的裂痕，平时以大象为食。”
他解释道。
隼人表示理解，猴面包树么……他见过。
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光线的剧烈变化令他不禁眯起了眼睛。没想到榕树里竟是空心的，除了空间很大和潮湿的空气外，倒也没什么特别。
不过一会儿隼人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自那些气孔里传来……
他的脸色变了变。
白面鸮似乎没什么神情，也许是光线太暗的缘故。
摩挲沙砾的声音更大了，却更像是啃食树皮的声音……
白面鸮却若无其事地说道：“隼阁下，了解力量吗?”
隼人平静下来，淡淡道：“我在这里。”
白面鸮有些尴尬，转过身子来：“要是没有一定的实力的话，在虫蠕河甚至都没有呼吸的权利。”
他认真地盯着黑暗里的隼人：“所以，你了解力量么?”
隼人面无表情地复述道：“你说了，是呼吸的权利。”
白面鸮一滞：“是这样没错……”
他深吸一口烟土：“虽说是与世隔绝的地界，但实力衡量的方法大同小异。”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血肉里都藏着一种力量，名叫肉藏，是天赐的躯体财富。”
“ 人胎 蟹足 牛舌 鹿角 狮嘴 蜃龙 猛鬼 ……再按各阶优劣分为九品，从一至高。”
他顿了顿，“这是人们所熟知的肉藏划分方法，可实际上，虫蠕河里还能还有更高层次的存在。”
白面鸮伸出裹满绷带的手臂，有些血渍缓缓渗出：“我是肉人，实力也有牛舌二品，在这条水道里，仍然像是虫子般，会被一脚踩死。”
隼人暗暗记在心里，问道：“肉人，是什么?”
白面鸮笑了笑，声音多少有些涩意。
“那是种更加强大的力量。”
他背过身去，似乎不愿意多说。
隼人也不追问，只是道：“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么?”
白面鸮道：“不会，午狩猎一过，各种生物大多都会饱腹沉睡，没睡着的也多半成了食物……”
他拿起烟管子，又掏出火折子一点，这里太潮湿了，火光燃起来也很微弱。
不一会儿，那恐怖的锯木似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是轰鸣的践踏声和树木断裂的声音，然后渐渐走远。
白面鸮站起身子，拿火折子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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