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安心处,他乡居
林子轩一通子的胡说八道,说得口沫横飞,很有感情。至少他自已以为这就是胡思八道。因为在他看来,这种朦朦胧胧的意识来自于他曾经的记忆。应该是个可行的办法。
只是他也隐约地知道这里面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还有着不少社会结构上的局限性。就是理解方面也是个问题。如何能将自已的理念灌输给这个世界上的人将是非常困难的事。
但是在场的女孩儿们却全都听得很是认真。还在一边听,一边凝神思量,有时候感觉他的建议深有道理,有时又感觉到要建立起这样的一种运行机制,似乎又有些太难。至少她们感觉这样的一种权力机构似乎组织得很是松散。
不仅仅难以凝聚起人心,反而会引起各方的猜忌与竞争。似乎有些不利于团结。不过,她们也没有反对,反倒伸着脑袋喁喁嗦嗦地争论起来。仔细推敲起各种细节方面的问题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走在去往落英寨的路上时,骆红血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幽幽地说道。
“什么...?”林子轩不解地问道。
“你刚才的提议,我总感觉那是个圈套!是你想将所有人拴在一起才想起的策略,对吗?”骆红血诺诺地说道。
“哪来的那么多圈套?我只是提出了个建议而已,一是为了在当前的混乱形势下能够自保。二来,可以等到我们实力稍强之后,集合三方的力量去欺负别人,发展自已。而不是势孤力单,被别人欺负。三是为了大家的将来着想,这个说起来,就有些远了。能不能走到那一步,我现在还不知道。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但是眼门前,我们就是要统合各方面的力量,集中实力营造居身之所,保证自身的安全,所以就必须给大家一个希望,摒除引发内哄的机会。否则,我们大家不但走不了多远,恐怕还会自相残杀。最终灰飞烟灭。”林子轩恼怒之中又略带些幽怨地说道。
“我明白了!子轩哥哥!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样的方法已经很不容易了,从一开始我看到那些胡女对我们流露出的那种戒备眼神,我这心里面就有些担心。必竟胡汉之间的对立已逾百年,其中的攻伐杀戳所造下的罪恶可以说是馨竹难数。想要放下,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好了,有这样一个制度作为保障,我想大家都会因此而松一口气了。即使心里面仍有芥蒂,但也决不会再当面引发争斗,而招致无谓的伤害。”骆红血面色潮红,甚是无力地说道。
“是啊!只是这天下纷纷扰扰,世情复杂,敌我难辩。这小小的燕山之巅上兵不满一千,将不到十员,又能守得了多久呢?只是令我十分困惑的是!这胡人之间向来就是一盘散沙,这又是怎么联合起来的呢?”林子轩忽闪着眼晴有些不解地说道。
“恐怕与我那失踪了的叔叔骆雨寒有着极大的关系。再加上这莫名其妙的杀胡令一出。胡人必为之暴起。联合起来当也在情理之中啊!”骆红血没好气地说道。
“不,不对!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些事件的前后经过,深觉在时间的衔接上面有些不甚符合事情的整体发展,应当是胡人之间的联合在先,而后才是杀胡令的出现。而它的真正作用也只不过是坚定了敌人出兵的决心,找对了一个报复的借口而已。”林子轩眼眸深遂,声音里也很是沉痛。
“你是说敌人之间早有共谋,觊觎中原更是已有时日?只是在等一个机会,对吗?”骆红血惊愕不已地问道。
“应该就是这样!而且我判断他们恐怕已经准备很久了。而且时机拿捏得这么好,可以说是又狠,又稳,又准!正好瞅准了韩胡的十万大军正式入关之后,果断地抄了其后路,截断其归途。逼得其不得不与楚军拼命。而其主力恐怕已经正在攻燕的路上。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天下就将从此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再无休止。而胡人们雄兵四出,正好将整个天下切割分块,汰弱留强。想必是要待到合适的机会,再各个击破,分路歼灭。到时这个天下在他们眼中可就唾手可得了。好计谋,好方略啊!只是这不应该胡人该有的眼光哪!怕是有高人在其中策划。”
“你是说骆雨寒...骆皇叔吗?他有这么大的能力吗?”骆红血皱着眉不确定地问道。
“我不知道!目前的局势发展成这个样子?内忧外患都将一齐崩发,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很艰难,其结果到底会变成怎样?我还看不出来。只怕这其间难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林子轩微微叹息着说道。
“那怎么办?”骆红血蓦地回过头来,紧张地问道。
“没有确切的办法,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这其中的过程应该会很苦,很艰难。说不得,还会死很多人。也许...也许咱们之间这么多人却一个也活不下来。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就如同野草啊!今日生,明日萎,谁也没把握能够掌握自已的命运,姑娘你可曾做好准备?”林子轩眯缝着眼晴郁闷地说道。
“你放心!我已经是死过的人了,不怕再死一回。而你也只是一个没有躯体的灵魂,想来也不会怕死吧?”骆红血摊摊手,无所谓地说道。
“那倒也是!我这男人的魂魄居住在一个女人的躯体里,难有所为,还诸事不顺,精神上也饱受摧残,我算是活得够了。”林子轩耷拉着眼皮,有些灰心地说道。
“女人的身体又怎么了?我这梅花血煞旗下可全都是女兵,还不是一样天下闻名,无人敢敌。你...这是瞧不起女人,还是瞧不起我?”骆红血一开始还听得有些好笑,然而他那最后的一句话,却让她恼怒了起来。
“哎哟!我说骆家娘子啊!咱们能不能不扣帽子啊!你再怎么不堪,也是做过皇帝的人。我这一介平民,怎敢看不起你啊!再说了,梅花血煞都是些什么人,我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我还看不明白吗?又怎么会看不起她们呢?只是,我必竟是个男儿嘛!困在女人的身体里,空有一番雄心,却难展抱负啊!我这心里苦啊!你知道吗?你不可怜我,还训斥我,真是好无情哪!”林子轩委屈地嚷嚷道。
“那你的抱负到底是...什么啊?”骆红血听他诉苦,不由得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道。
“唉!说来惭愧啊!我这个人呢!心思简单,倒也没有什么鸿图大志,也就是有个三妻四妾,儿孙满堂的小梦想罢了!”林子轩满怀憧憬地说道。
“什么...?就这还是个小梦想?”骆红血一时忍俊不住,顿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脱口说道:“那你这抱负可就真的再也没什么机会实现了。”
“可不是吗?现在我这身边倒是美女如云来着,就是这副残破的躯壳里还共住着一个绝色妖娆。可...可惜...啊!就是这副身体,唉!让人有心无力啊!”林子轩唏嘘不已,一副无奈之极的样子。
骆红血的脸上顿时微微一红,强忍住发自心底里的笑意,尴尬地说道:“难为你了,不过你若是肯用心忙于事务,也未必没有扬名天下的机会,何必一定要拘泥于那副没用的皮囊呢?只是一个破败的居处而已,人生路上的历难之所罢了。你这样聪明的人应该不用我说,自已也能看得明白的罢?”
“你倒是想得开!就不知你将来遇到了可心的人儿会不会也还这么潇洒。”林子轩撇着嘴,不屑地说道。
“你...你...你又怎么不说话了?这就生了我的气了?”等了一会儿见骆红血仍是阴沉着脸不再言语,不禁心情忐忑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这心里面不大舒服而已!我这一生,是不会再有爱人了。也爱不了别人,此心已伤,前情已成绝唱,琴瑟难调,心伤更是难以痊愈。望你以后莫要再在我的伤口上捅刀子了。此处很痛,真的很痛啊!”骆红血忽然间流下泪来,捂着胸口痛苦地说道。
林子轩顿时惊慌不已,摇着手,讷讷连声地道谦道:“对不起!对不起了。我...我忘了你的过往了,不是成心要来伤你的心的。这些事咱们以后再也不提了。好吗?你别哭了,好不好?不要再哭了,求你了,再哭,我也要流泪了。”
“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是想到这人生无常,命途多舛,又太过于凄凉。让我不胜悲哀,倒不是在生你的气。”骆红血焉焉地说道。
“那就好!倒是吓了我一跳。”林子轩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轻松地说道。
“只是我忽然想起来,你将韩慕枫留在梅花庵,到底是何用意啊?”骆红血抹着眼泪,苦笑着转移过话题说道。
林子轩也意识到情形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韩慕枫有雄心,又读过书,很有些才干,理解力也要高出常人一筹,而梅花庵作为一个政体,又将要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担纲重任。自当要有一个能够明白我的心意,理顺各方面关系的人。老庵主陈凤宁只是个江湖人,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做个统筹还行,细务方面也只有韩慕枫才可以负责得起来。再说我们这边也没有別的人可以用啊!不是吗?”
“你是想让韩慕枫在将来的联合机构里占据主导权,给我们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对吗?”骆红血灵机一动,睁大了眼晴一瞬不瞬地搜寻着他灵魂的位置,语气颇为激动地说道。
“心照即可,不能说出来,要知道慕容初雪与瞿榕儿都不是易相与的人,就连那两个双生女也不是简单的人物,都不是好蒙骗的人。别让她们有怀疑,要是产生了抵触心理就不好办了。”林子轩鬼头鬼脑地转身四处看了看,方才小声地说道。
“那你说胡人还会不会再来?再来又是怎样的规模?”骆红血终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由得放低了音量,小声地征询道。
“一定还会有人来的,但未必就是胡人,你的那个叔叔啊!我观其野心实在不小,应该不是愿意久为人下之人,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嫡系军队,上次邀请胡人前来恐怕也只是适逢其会。被他利用了,充当了他的促驾人马。想是胡人见色起意坏了他的事,我估计当时应该是他的兵马不在附近,一时之间来不及调动,惹来了这场无妄之灾。下次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但也不得不防有人恼羞成怒了大干一场。再说人家两人必竟是夫妻一场嘛!听说以前的感情也还不错,要不是发生了政变的事,恐怕人家现在还琴瑟和鸣,好得如胶似漆呢!就是想要再续前缘,那也是人之常情嘛!况且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最后会演变成怎样,谁也说不准。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强行出头,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那我们更得应该做好准备才行啊!我们的人少,我怕到时候再被打个措手不及,可就悔之晚矣!”骆红血有些焦虑地说道。
“不仅仅是人少,还缺粮!好在前些日子做了两票,落英寨中还有些储备,但其余两方皆是匆匆而来,物资军需都缺,就要仰仗梅花庵供给了。但据我所知,梅花庵的粮草物资也不富裕。还是得要下山就粮啊!”林子轩冷静地说道。
“下...下山...?不妥当吧!这个时候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啊!万一碰上敌人的大队人马可就完了。”骆红血担忧地说道。
“没事!我们人少,只要多带马匹,移动速度快,且又机动灵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能抢多少算多少,只要这般不停地抢下去,积少成多,终有堆土成山的一天。”
林子轩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鲜艳的梅花血煞旗帜下正有一群女兵排着队在整齐地走着,昂头挺胸,气势凛冽,脚步声更是铿锵有力,让人见了凭添了不少的勇气。他忽然挥着手,无所谓地说道。
骆红血吃了一惊,不由得怀疑地说道:“这...这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吧?”
“当然!这只是我等起步之先的生存之道。等到有了人,有了钱粮,自然就要另寻发展之道。但这需要我们先稳固住生存之地才行。没有一个可以倚靠的坚强后方,我们就是贼,就是匪,那就要有做贼匪的自觉。”林子轩挥舞着双手激动地说道。
“你这道理说得很明白很清楚,我也懂得这其中的分别!只是依然感觉不是那么的舒服。你不用顾忌我,自已拿主张吧!其实...其实我这心里很是害怕,可我却说不出口,你能明白我吗?”骆红血红着脸,声音放得很轻,闷闷地说道。
“我知道,其实我的表现也不如嘴上说的那么刚强。我也很害怕,害怕我这个无所依托的灵魂会再次的灰飞烟灭,历劫一场又不知道去向哪里。可我是个念旧的人,也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喜欢熟悉的一切,不愿意轻易地改变。我很担心死去后的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又会有什么样的经历。我好害怕,因为我带来的意识里并没有多少的快乐,所以我不想死,尽管我并没有一个独立的躯体,但我也不想体会离开这个躯体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甚至我总是在睡梦里惊醒,害怕灵魂一旦再度离体,会不会就什么都没了。”林子轩心情苦闷,难以排遣,不由得郁闷地说道。
“不是吧?你不是个男人吗?怎么也会这么软弱?”骆红血忘记了自怜,睁大了眼晴吃惊地问道。
“谁规定男人就一定要刚强了,啊?再说了,你们把我当男人了吗?一声哥哥都叫得那么勉强。甚至于她们都装聋作哑,连叫都不肯叫,我都提示几回了都没回应,你说,我哪里还找得回男人的自信?”林子轩立即转换了角色,气愤地说道。
“啊?你...不会...是真的很在意这些吧?”骆红血奇怪地看他一眼,见他仍是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在乎了,我就喜欢别人叫我哥哥,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叫我,我就特别的有成就感,干劲也大了不少。”说着说着,他自已也感觉到有些好笑,不自禁地在眸子当中漾起了波纹。
骆红血愣了好半晌,方才讷讷地说道:“这...这...倒是好生让人为难了!不管我怎么吩咐,她们都是不会叫的,一个是碍于君臣之间的礼仪不敢轻废。再一个,你的身体是个女的呀!叫哥哥岂不怪异。”
“没什么,习惯了就好!反正不是穿了男装吗?告诉她们,你就是个男人,看他们还叫不叫哥哥!哦!对了,你不是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养着的吗?她们应该己经适应了才对嘛!”林子轩自顾自地说着话,也没听到回应,不由得抬头望去,却见骆红血耷拉着脑袋,再度地沉默了起来。
“怎么了?”
“我父皇有过儿子,我也曾经有过长兄和幼弟,可他们都死了。所以父皇才不得以,将年幼的我当成储君保护了起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虽然青涩幼稚,懵然不懂,却也是活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后来,长大了,是我自已违备了承诺,亲自为自己点选了附马,父皇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顶着群臣的压力将我恢复成了女儿身。是啊!一身女儿装,艳绝天下,可也酿成了今天这样的苦果。是女儿我任性了呀!对不起啊!父皇!真的对不起了。我不仅毁了您的期望,还败了您的江山,九泉之下,您恨我吗?”骆红血哽咽着望向长空,那里有一群人字雁正在向远方飞去。她是多么的希望它们可以为自已捎去对父亲的思念啊!
公主府处于内城,因其位份不高,圈地的范围也不是很大,为了表现自已的无私,四周的府墙建得更是只有一人多高。但是装饰得很是雅静,修竹森森,假山林立。一湾青荷碧意悠然,三两只蝴蝶翩翩起舞,尖尖的荷苞上更是停满了蜻蜓。燕儿穿插来去,双双对对,轻轻戏喁,在这江北之地,就好似梦幻一般的世界。
只是它的主人却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思。自放走慕容初雪与瞿榕儿之后,黎笙歌就一直在留意着两人的行踪。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两个人一出京城的地面,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再无消息。
而让她更吃惊的是,突然间出现的西域胡人却在顷刻间如同狼群般涌入了山林,出了关向漫山遍野发展,更于顷刻间切断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而让她愤怒的是,胡人们在大燕的土地上横冲直撞。无所畏惧。不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还让她所有的后续计划全都胎死在了腹中。
黎星辰不但借此国难之际,整合了全国的兵马,还亲赴前线,将诚王一系的兵马牢牢地抓到了自已的手中,国难当头,众将虽有不服,但在大局面前,却也不敢有所异动,这让她的一番筹谋也都落了空。
书房里,黎笙歌一手持杯,一手轻轻地掂着指头,眸子里射出了一阵子的清冷之色。楚风尘则皱着眉头陪坐在一侧,默然地看着书案上的地图。
黎笙歌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含在嘴里静静地品着味,垂眉半晌,方才说道:“诚王兄,现在外面的情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我本来还有意让王兄冒死出城去招揽旧部巩固大燕北部防线的,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胡人们竟然绕了个弯在我们的西部边防上打开了一扇窗户。这扇窗到底开得有多大,具体闯进来了多少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凤来城就好象突然之间被人蒙住了眼晴,什么都看不清了。而且皇帝出战至今也没有什么战报传回,我们似乎被抛弃了一般,我总感觉这座城里的人全都成了蒸锅里的蚂蚁,脚下烫得没有立脚的地方,四周还有焰火在蒸腾。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方向,还请王兄给予指点。”
楚风尘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小小黑点犹豫了半晌方才小声地说道:“大燕的西南,两北所有的关防恐怕都已失陷。再下来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险隘可守。皇帝自将三十万大军出战,若是多路分兵则易被敌人各个击破,若是集兵一处,恐怕就将招致四面围困,举步维艰。怕是难有胜算哪!”
“那你看这京城还守得住吗?”黎笙歌目中精芒一闪,眉头拧成了一团,吐出一口闷在胸口的浊气,轻声问道。
“城中尚有守城兵马三万,虽不是精兵,但若只是单纯的胡人来攻,也许能守百日。若是尚有精锐步兵陪同,恐怕失陷就在眼前。”楚轻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应该不至于吧!那皇上不是还有三十万军队就在附近吗?总能牵制住敌人一部分兵力的。他们敢全力攻城吗?”
“怕的是陛下他粮草不敷,动弹不得呀!”楚风尘无奈地说道。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王兄可有办法助我守住此城?”黎笙歌也有些心慌意乱起来,不由得急急地问道。
“不行!兵力太少,根本守不住,只有离开京城!向东南方向走,那里水道纵横,河渠众多。不利于敌人的骑兵奔驰,足可以自保。”楚风尘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静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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