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神秘的黑影
“靠！不会吧？”妖以墨看着面前那像电影院里一样的座位设计，只不过每张椅子除了前面可以坐，背后还带着一块木板供后面的人当桌子用。
顺着阶梯一直向下，妖以墨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牌，坐到了他的座位上。前后左右都没人，妖以墨被孤立在一个“田”字当中，当然，每个人都是如此。
等到整个房间的全部座位都被一个个田字占满，一身黑色西装的秃头男子和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装的年轻人从门后走来，此时，大门悄然关闭。
秃头男子看了一眼腕表，眼睛又透过圆圆的镜片冷冷地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全部人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这架势，果然没错！妖以墨不曾想到，这些整天打打杀杀的灵人，招生条件之一居然是考试卷。可怜的妖以墨，要知道在班里他的成绩一向算不得优秀。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将被取消一切资格！我以风纪委员长的名义宣布，接下来的两小时请不要在我面前展示你们任何的灵能力，也不要试图使用电子设备，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无线电波在这里也是被监控的！我不得不重复一句老话:‘你们任何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尝试过。’请不要用你们的自以为是挑战我的能力和经验。我敢保证，学校的学习气氛是轻松的，可纪律却是最严历的。”
面色圆润的学长沿着走道给每为新生发了一张A4纸和一支削好的铅笔，面若冰雕的学姐随后给每人发放试卷。
“阅卷三分钟后开始正式考试。”
妖以墨深吸一口气，审视那张试卷——英语！在一片呼气当中只有妖以墨这一声吸气。在所有科目中妖以墨最不在行的唯英语独得恩宠，谁能想到当初一个中考总分618的学霸，唯独只有英语考了个不及格——71分！
在英语听力开始前，妖以墨坐在电脑面前嘴里机械性的念着背透了的英语作文，可一带上耳机脑子里就一直重复播放鸟叔的江南style 鬼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仙体验！
也没人知道，这背后的辛酸。复习英语时翻书museum，合书musemu，翻书museum，合书muesmu，翻书museum，合书emmmm，翻书museum，museum，museum 好！考试musume。自从《夏洛特烦恼》大火后，妖以墨的一个舍友就将这种现象定义为“马冬梅现象”。翻书:马冬梅，合书:马什么梅？翻书:马冬梅，合书:马冬什么？翻书:马冬梅，合书:什么冬梅？翻书:马冬梅！马冬梅！马冬梅！考试:李雷韩梅梅。
而且英文这东西实在是太过奇妙，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词组合起来的效果，简直堪比古天乐版杨过的盛世美颜所带来的反差。例如sport ing house。
补考当天，妖以墨是带着骄傲去的，因为其他科目的超常发挥，他考上了当时省里最好的高中。
“试卷已经分发完毕，没有任何问题，我和这两位监考学生会一直盯着你们，你们可以趴下睡一觉，不过小心别着凉。”秃头男子冷漠的宣布考试开始。
……“fuck！脑子里一片空白。”
摄像头在屋顶上无声地凝视着所有人，而妖以墨却在这个该死的时候，隐约从这个教室里听到了一阵奇怪嗡鸣声。
妖以墨强忍着不去理会那种异样感，“集中精神，集中精神！不要分心！”路妖以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集中精神答题。
比话费便宜，嗯……记得以前老师说过，不会的就用直译法，那应该就是:cheaper than 10086。移动支付，move give money太不靠谱了，还是写alipay吧，大哥，给马云一点面子啊！酒，就C2H5OH。体育馆，应该是三个字母，第一个是g ，第三个m，a到z，反正不会是gay， gem好像是邓紫棋，gam和gum好纠结啊……两个到底选哪一个呢？
阅读题……算了，反正一对答案也对不了几个。
作文——嗯……好牛！居然做的这么快。——哦豁，我居然一个字也不会写。
听力前，大家都鸦雀无声的写着writing，听力开始，一切都变了，各路人马开始咳嗽、挠头、擤鼻涕，还有人翻翻试卷来个乾坤大挪移。
监考学生巡视着这些将来的学弟学妹们，第三排第二个和第四排第三个打了两次暗号，其中他的笔掉了两次；第五排第一个喝了三次共两瓶水，至今还没上厕所……
至于听力的内容嘛，1:这个面包十五元一个，李华要带两个给他舍友，请问需要多少钱。2:请问……好的，谢谢……203—0416……3:茕茕孑立，沆瀣一气，踽踽独行，醍醐灌顶，绵绵瓜瓞，奉为圭臬，龙行龘龘，犄角旮旯，娉婷袅娜，涕泗滂沱，呶呶不休，不稂不莠……
若是说妖以墨前面还能听出一些东西，那到后面他就完全听不下去了，昏昏欲睡，或许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他累了吧。而那些完全没有规律的嗡鸣声，又在妖以墨的分神中出现了，它就像一个具有思维的生命体，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机会，想要全力进入妖以墨的思维深处，在他的脑海和他说话。
此时的他，犹如一个已经饿了十几二十天的人，手上的笔慢慢滑落，没有力气想，更没有力气动，伴着耳边的低声吟诵，就像是妈妈的摇篮曲，恍恍惚惚……
“咦？人呢，怎么都不见了？难道是考完试了？诶，我的试卷还没收呢，好歹也写了这么多耶。”周围一片寂静得令人恐惧，“咚、咚、咚……”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种绝对的寂静让妖以墨心里萌生出想要挣扎出去的奇怪想法。自己身上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起来，妖以墨百无聊赖的在试卷上写写画画，感觉自己可以这样一直坐着直到老死。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像？还是我以前所经历的都是幻像？那么的真实，却又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比起之前的疲惫，妖以墨感觉现在的自己精神充沛，似乎现在的一切才是真的……“可……为什么我却没有想要挣扎一下的欲望呢？分明以前就算坐久了也会想舒展一下身体，更别提这样长时间的端坐着，受制于方寸之间……”
远方的远方似乎有无尽的黑暗，他所能看到的，也只有无尽的黑暗。想嘶吼，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这黑暗所迅速填充，声音被困在喉咙中，身体极速膨胀，他却依旧不想挣扎，只是静静等待……等待一个可以从他粉碎的身体里抽出灵魂的人。
妖以墨此时感觉很难过，因为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心底最深的东西，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或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却不动于衷，连挣扎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一缕亮光，在这一片黑暗中犹如一朵莲花盛开。或许人天生就对光明有特殊的偏爱与向往吧，不管这一点世人承不承认。
只见光亮由朦胧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越发的明亮。追根溯源，这道光源居然是来自于妖以墨自己的身体！闪着亮光，复杂且奇特的纹路纵横交错的交织在妖以墨的身体上，如同人的经脉一般交织而成一个巨大完整的脉络。那些有着某种奇怪的规律却又似曾相识的模糊光纹，像是拥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在他的全身不断地游走，这种仿佛心灵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的感觉缓缓疏解，仿佛一条清流化成万道青丝流淌全身。
妖以墨这时才感觉好受了些，身体总算可以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如同一个不会站立的婴儿那般艰难。随着身体上那诡异的纹路逐渐成形，妖以墨就觉得越发的熟悉，这……这不就是当初我修炼的时候所看到的光纹吗？它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就连这股力量的感觉，也……
妖以墨猜的不错，这光纹正是他当时修炼时所吸收进去的符印！
“呵，很惊讶吗？要不是这些符印，你早就死了。”一道冰冷如机器一般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一团黑影如幽灵一般。
“你到底是谁？”妖以墨无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头，似乎哪里空荡荡的。
黑影就等此刻，它抓住时机伸出两张黑爪，如若无物般探进妖以墨的脑袋。妖以墨觉得自己整个的大脑被一只手猛地捏住了，这一刻他能够感受这团黑影历经千年的孤独，如同喷涌而出的洪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那伪装的勇敢，强烈的悲伤，凶狠霸道得虚弱无力……两个意识连接在了一起，最终产生共鸣！
“嗯！意识很薄弱啊，也就身体素质还行，古文字一窍不通。真是糟糕的一个人！”黑影似在那里自言自语，对妖以墨的身体评头论足。
“来，我给你加固一下，别到时候又出现像今天这样的状况，打扰我睡觉……”
妖以墨似乎真的听到了它的哈欠和随之而来的倦意。
一根黯淡无光的玉柱上突然异彩绽放，浮现出了许许多多闪着金光的怪字，那些怪字像是有生命一般，全在微微颤动，似要破柱而出。龙形文字如一条条小龙在扭动，凤形文字似欲展翅飞出，玄龟形文字更是滚动不已……
一股刺痛，彷佛一把利剑划破了那一层黑暗的膜终而回到现实。妖以墨用力拍他的脑袋，那空荡荡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
“诶，”一阵拖长音，“原来天才的宝贵时间都用在睡觉上啊！”
绘鸢站在妖以墨面前，似乎是感叹，又像是开玩笑道。
“咦？你怎么在这？考试结束了？”妖以墨揉了揉眼睛，四下顾盼。
“早就考完了好吧，连成绩都出来了，你还是第一耶！”
“什么什么？”妖以墨按住自己的额头，觉得那里胀痛得厉害，像是有个野兽在撕咬着想要跳出来。但他还是忍着疼痛，十分惊讶的问:“我英语第一？”
“当然不是了，你的英语成绩是所有考生中最差的一个。”说到这里，妖以墨早有预料，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妖以墨居然好像感觉到绘鸢的表情在替他骄傲？
“那我怎么……？”
“可是你接下来的灵人史和古语考试都是满分耶！柏式学院成立以来第一个灵人史和古语考试双满分！他们都说你是天才，说你是故意把不考满分都难的英语试卷考个个位数，为的就是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丢人。”
绘鸢脸上的崇拜之光照得妖以墨睁不开眼，照得他面红耳赤……“难道我又一次运气爆棚，就和当初中考一样？”
“灵人史我学了七八年才勉强挺过及格线，古语就更不用说了，总有种学了立刻就忘的感觉……谢谢你！”绘鸢突然拉着妖以墨的手，“多谢你这个第一名的谦虚，才让我这个第二名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难堪。”
“呵，小事，小事。”妖以墨的脑海里立刻想到了那团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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