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青梅竹马”
秀香阁内。
十九看着面前雕刻细致花纹的檀木方桌，一尘不染，暗叹“秀儿真的今非昔比了”
“公子，秀儿正在梳洗，公子请喝茶”秀儿从紫色薄纱屏风后走出，斟上茶水。
十九连忙起身，抱拳作揖道“小翠姑娘，有心了”
看到十九的样子，小翠忍俊不禁道“公子，哪里学来的规矩，以前可不这样，现在倒有模有样的”
十九挠了挠了头，清了清嗓子“小翠，秀儿最近可还好”
小翠轻捂嘴唇嗔怪道“刚说公子有模有样了，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小翠，没大没小，出去盯着妈妈”松松挽着头发，半垂墨眸，秀儿缓步从里屋走出，浅紫色银纹绣白蝶度花衣半掩半开，刚好将胸口一对丰满遮盖。
“是，小姐”小翠连忙应道，关上房门，出去了。
“小翠那丫头被我宠坏了”秀儿对面十九坐下。
十九看着面前身材娇小，面容娇好的秀儿，心中不由萌发了一丝保护欲。
“真性情，挺好的”十九拿起手中的玉杯一饮而尽，感叹一声“茶杯是好茶杯，茶也是好茶，就是太小，不好”
“那我唤小翠换盏大杯”秀儿提着衣摆，欲起身。
十九连忙打断“不用了，我走了，晚了被发现不好，可没钱付这么好的茶水钱”
十九起身朝房门处走去，有点诧异秀儿没有起身相送，不由回头一看，见秀儿精致的脸旁挂了两行泪，有些揪心的停住了身子。
“为何不走了”
“......”
“我知道你现在看不上我，嫌弃我”秀儿发出了抽泣声，眼眸中挂满了晶莹的泪花。
“我九岁就被卖来当丫鬟，想过要逃跑，但举世无亲的，我能去哪？”
“我认命了，只想本本分分的当个丫鬟，伺候好主子，可在烟花之地，他们有的是办法逼你就范，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鞭子”
“在这个世上，秀儿不怕任何人瞧不起我，就怕十九瞧不起我”说话间，秀气起身走到十九身边拉起了他的手。
“唉！”十九叹息了一声。
......
......
自十九十岁起，就想法设法往山下跑了，也是那一年起，秦立开始酗酒了。
从山上到山下走了半天的十九，饥肠辘辘，还好一年的锻炼，不至于很累，只是饿的慌，正眼看，不远处有一包子铺，一屉包子正好出笼，白嫩嫩的包子散发的热气，十九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拿起包子就啃，一连吃了一屉，才满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后十九才知道吃了别人的包子是要给钱的。
“这位客官年纪轻轻的，胃口倒不小，合口味吧”商贩老板笑眯眯望着十九。
“嘿嘿，好吃，嗝~”十九打了一饱嗝，看着另外一屉刚出笼的包子。
“还想吃，肚子装的下吗？”正想递过包子的商贩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你带银两了吗？你家大人呢？”
“银两是什么？你说我师父呀，他在山上，离这里很远的”十九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屉包子。
“小子，吃包子是要给钱的，钱，就是这个”商贩把手上那屉包子往身后挪了挪了，另外一只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吊铜钱。
“咦，这是什么？”十九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了，一脸惊奇。
“小子，我...”商贩看着围拢过来的行人，再看看个头只有包子铺高低的十九，唉声叹气“算了，自认倒霉，快走，快走”
就在商贩驱赶十九之际，隐藏在人群中秦立动了动身子，突然一句话打断了他身形。
“老板，他的钱，我来付，再拿一屉包子”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挤了进来，女孩衣裳破旧，脸色发黄，个子比十九矮上几分。
“你慢点吃，你叫什么呀？”女孩看着狼吞虎咽的男孩问道。
“唔.唔.我叫十九，嘿嘿”十九含糊不清回答道。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女孩疼惜目光看向十九，心里想“看来跟我一样，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人”
“对了，刚才大叔说银两是什么呀？”十九双眼直勾勾盯着女孩。
“就是这个，它能买好多吃的”女孩从怀中掏了许久，才掏出一枚铜钱。
“哦~”十九只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继续吃着面前的包子。
女孩看着十九吃得津津有味，偷偷咽了一下口水，两屉包子已经花费了她半年工钱了，她可不想再要一屉。
“嗝~我吃饱了”十九打了一饱嗝。
“你有什么打算呀”女孩望着空空如也的蒸笼，再次咽了下口水。
“嗯~回去问师父什么是银两...然后一起吃包子”十九十分满足。
“你叫什么呀？我明天来找你”十九盯着女孩问道。
“啊~来不及了，要赶紧回去了，要不然小姐又得打我了”女孩听到明天，神色瞬间慌张，起身小跑离开。
“喂~你叫什么呀，明天去哪里寻你”十九着急问着。
“秀儿，春风楼”声音从远处飘来。
......
......
月光照射下的山谷，谧静，一轮弯月挂在竹林上方，像极了一副山水画。
秦立看着熟睡的十九，捡散落在地上的被子，溺爱的抹去了十九头角的汗珠。
“秀儿，嘿嘿”睡梦中的十九翻了一个身。
......
......
“秀儿，我师父说这酒是好东西，能换你们说的银两”站在春风楼门口，十九笑嘻嘻对秀儿说。
“秀儿，说书先生讲的都是真吗？”一个月后，某酒楼内。
“秀儿，他们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两年后，春风楼后院。
“秀儿，跟我走吧，我去求师父，山上挺好的”四年后，春风阁内。
“十九，我不想走”秀儿低着头轻声道。
“秀儿，你变了”
......
......
“秀儿，你跟我走吧，不想回山上，就换个地方，我们去白银城”十九转身对秀儿说道。
“十九，如果当初就答应你，该多好”秀儿眼中充满怀念神情，松开了十九的手，接着说道“回不去了，去白银城，拿什么生活，再说了，妈妈不可能放我走的”
十九深深看了一眼秀儿，无奈转身离开，在他的心里，也分不清对秀儿还爱情还是亲情，可能更多的是亲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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