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强者才有资格生存
楚尘闻言，就觉得有一股凉风顺着脖子窜进了后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本想装个没听见，迅速钻入人群逃跑，可还不等他动作，就有四个打手模样的家伙拦在了他的面前。
“哎呦，还想跑。老子问你话，你没听见么？”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长满麻子的家伙。
楚尘认得此人，正是西城帮帮主卞虎的独子，名叫卞喜。这小子虽说自身实力不济，可这些年仗着其父的势力，在北辽城中也是没少惹是生非。
“啪！”还不等楚尘说话，一个魁梧的打手就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嘴巴。
这一下打得突然，楚尘不及闪躲，半个脸都瞬间木了起来，眼前也冒出了无数金星。
“收保护费收到我的地盘上来了，你小子可是坏了规矩了。”卞喜撇了撇嘴，他本身不学无术，却偏偏还要硬装儒士风雅的派头。来揽月阁找姑娘的时候，也要换上一身精致秀美的蜀锦长衫。
那装腔作势的模样，让人看了无不讨厌。
楚尘明白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但自己可打不过这么多人，只能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努力保持着平静，说道：“卞少爷，我就是来这替人送货的。并非是收保护费......”
‘啪’不等楚尘说完，又有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妈的，还敢顶嘴！卞爷说你做了，你就是做了！”
楚尘心下恼火，他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辈，即使力有不逮，也准备奋力一拼。
可卞喜却在这时先前迈了一步，他觉得楚尘不过是个混迹在市井的小厮。应该已经吓破了胆。
只见他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很‘大度’的制止了手下的继续攻击。学着那些宗族子弟的样子，昂首向天，淡淡的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只要跪下认错，叫我三声爷爷，就放你滚回去。之后，再李老瘪来找我好好赔个不是，就可以了。”
楚尘狠狠的咬了咬牙，他听老一些的混混说过，李老瘪当年曾经是东城帮的第一高手，连卞虎都在他手下吃过亏，可后来不知被哪路仇家暗算了，自此武功被废，混在东城帮内也不再出头了。
看来对付找自己茬，最终的目的还是冲着李老瘪来的。那大不了就挨一顿揍，也不能落了李老瘪当年的名头。
想到这里，楚尘眼角就是一动，握紧了拳头，就要拼命。
“住手！”可就在这时，一声女人的厉喝自揽月阁内传出，旋即一个身姿婀娜的身影就在数名黑衣护卫的簇拥下来到了楚尘等人面前。
“月媚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在看到来人之后，卞喜立刻换上了一幅谄媚的嘴脸。贱兮兮的说道。
来的女子妆容娇艳非常，举手投足间尽显媚态，正是揽月阁的花魁兼老板，月媚。
说起这月媚，也是个奇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可行事却精明干练。这些年带领一众风尘女子混迹于北辽城的上流社会之中，不知把多少达官显贵变成了裙下之奴。
再加上此女子姿容出众，又从不吝啬于将自己展露在众人面前，凭着一双修长的美腿和火辣的身材。早就俘获了全部北辽少年郎悸动的春心。
楚尘和卞喜自然也都属于此列，二人不同的是，楚尘是因为没钱去不起揽月阁逍遥，而卞喜是因为太不入流，所以进不去月媚的罗帐。
月媚没理会卞喜贱兮兮的搭话，反而是径直走到了楚烨跟前。微微蹙了蹙眉，旋即柔声道：“卞公子，这位小哥确是来我揽月阁送货的。如果他冲撞了您，也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你们在我门前闹将起来，我也难做不是？”
卞喜见到了月媚，早就没了找楚尘麻烦的心思，要知道，凭他的身份还是第一次听到月媚与他说了这么多字。如果他早知道在门口捣乱能让月媚理他，那他早就安排人闹事了。
不管怎么说，月媚已经开口，卞喜这点面子可是不敢不给，连忙摆出一副爽快的样子，说道：“既然月媚姑娘发话了，那此事就揭过去了。小子，你可以走了。”
说罢，一只手还顺势搭在了月媚的肩头，大摇大摆着就往揽月阁里面走去，看都不在再看楚尘一眼。
月媚厌恶的瞥了一眼搭在肩头的手，按捺着没有发作。反正再下流的家伙她也遇到过，揽月阁内有的是对付这种人的办法，眼下既然冲突化解生意恢复，她也就不在乎稍微忍耐一下，让卞喜的臭猪蹄子多放一会。
可就在围观的人以为一场小冲突就要尘埃落地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咋然响起“既然不是我的错，那么你打我的两巴掌也得算算，要么我还你两巴掌，要么给我道歉。”
声音不大，可却犹如惊雷般震撼。离楚尘站得近的几个人都是悄悄的退后了一步，一幅生怕一会这个小子挨打会连累到自己的样子。
卞喜得意的笑容也在一瞬间凝固了起来，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在北辽城让他道歉？恐怕就连疯子都不会这么说话。
可当他梗着脖子转过了那张麻子脸，想要确认下声音来源的时候。楚尘已经抢先出手，在几个打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两步就窜到了卞喜身前，一记老拳就砸了出去。
卞喜常年混迹于风月场所，早就让酒色掏空了身体，比起寻常武夫都要逊色一大截，怎么躲得过楚尘全力的一击。
“啪”的一声，卞喜的麻子脸就被砸麻了半边，鲜血顺着嘴角和鼻腔就流了出来。
见主子被打，打手们才回过了神，这些人都是西城帮的精锐，各个都有些功夫底子。一齐出手之下，不到数息就把楚尘打倒在地。
“他妈的！这小子是疯了！给我弄死他！！！！”卞喜擦了擦嘴角，见到自己流血之后，立刻暴怒大骂起来，他长这么大，可是鲜有挨揍的时候，今天当着这么多人被打挂了彩，面子上根本就挂不住。
听到卞喜喝骂，几个打手就更加卖力，斗大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砸在了楚尘瘦弱的身体之上。
他们知道，以卞喜的脾气，如果不能让他满意，回头定然会找他们的麻烦，到那个时候，他们的下场未必会比楚尘好到哪去。
月媚脸色也渐渐难看了起来，她并不认识楚尘，只是想在自己门口息事宁人，却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是个倔种，要知道，北辽城绝不是什么耍硬骨头的地方。搞不好，他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
这里虽然与其他城市一样，名义上是以城主府发布的律法为准则，就算是普通人只要居住在城内，按时缴纳供奉，那生命和财产的安全就都受到城主府的保护。
可北辽城主是个散修出身，没有什么靠山，自身也笼络不到什么得力的手下，在北辽城内并没有形成绝对的力量压制。这才只能容忍东城帮和西城帮把持北辽城的地下世界。
有整个西城帮做后盾，今天就算卞喜把楚尘打死，北辽城主恐怕也不会多说什么。至于东城帮，他们的帮主绝不会为了李老瘪的一个小弟而与西城帮开战。
暴揍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这期间，楚尘虽然被揍的凄惨，却一直紧咬着牙关。吭都不吭一声。
最后见几个打手都打累了，卞喜才出言停手。
“妈的，心情都被这个砸碎搞坏了！你们把他带回帮里，我要活活吊死他！”卞喜对眼前的结果明显不够满意，他要的是楚尘在痛苦流涕中告饶，任由自己羞辱。
现在楚尘虽然受伤极重，可依旧紧握着双拳蜷缩在地上，那架势仿佛是一只正在蛰伏的猛兽，根本未曾屈服。
楚尘越是这样，卞喜就越加恼怒“我要把他的手脚都砍下来！把他的朋友也都挖出来，全都烧死！烧死！”
围观的人看到卞喜近乎疯狂的叫嚣，也不禁感到一阵阵胆寒，每个人都退得远远的，生怕与楚尘沾上一丝关系。
月媚有心再次出言劝解，可卞喜已经怒火中烧，轻易不会再给她面子，而且楚尘仅仅是一个市井小厮，跟揽月阁也没什么大的关系。自己没有必要强行庇护。
对着身边的黑衣护卫们悄悄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手后。月媚轻叹了一声，她仿佛已经能够预见眼前这个鲜活少年的凄惨终局，可这片苍茫大陆就是如此残酷，万族纷争之下，只有强者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别说在这种偏远小城，就是那些强大的宗门中，也时常会有上位者恃强凌弱。公平，只是少数强者给予大多数弱者的一个可以安心接受统治的理由而已。
“哪里的蝼蚁，敢对本座出言不逊！”就在月媚准备返身回去，不再去看这场惨剧的时候，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楚尘却突然站起身来，微低着头，身体散发出一种彷如死寂的气息。
就在众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楚尘’却是猛然抬起了头来，双眼一睁，闪现出一道血色赤芒，旋即就有一道无形的能量涟漪自他身上爆发开来。
“扑通，扑通....”能量涟漪过处，整条街道的人都翻着白眼晕厥了过去。连卞喜和几个打手也只是勉强支撑了一下，就也纷纷口吐白沫的跪倒了下去。
刹那间只剩下月媚一人满脸惊愕的站在原处，而她的身后，则站着不知何时已经移动了身体的‘楚尘’。
“好觉。”慵懒的伸了伸身躯，‘楚尘’根本没有理会月媚，仿佛这个娇媚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看上一眼一般。
“这是哪里？”‘楚尘’依旧没有回头，可月媚却在这道声音中感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
连忙跪拜了下去，月媚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上楚尘一眼，颤声的说道：“这里是北辽城，中州北部的一座小城。”
“哦，是‘我’不曾来过的地方啊。”‘楚尘’喃喃的自语中，透露出一股与其自身格格不入的沧桑感。
“你，不错，我送你一段造化。保守好秘密。以后，‘我’可没这么容易再出来了。”随着‘楚尘’话音落下，就有一道赤色光芒自其眉心射出，直接灌入了月媚额头。而后，楚尘整个人就仿佛灵魂离体了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月媚在赤色光芒中挣扎了好一阵才恢复了过来，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用一种难以相信的表情看着此刻彷如睡着的楚尘，颤声道：“灌气传功。。。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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