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马中行,第二章,阳关无故人
州主城亚城此时正当热闹的时候,自从先生提了那条计策后,整个亚城乃整个亚州都有着焕然一新的气象。
那些慕名而来、渴望先生指点一二而来的人更使亚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也使得亚城商人交易、民间交易的数量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
一座巨大的府邸坐落亚城中央,与城中的吵闹程度相比,这里显得异常的安静,也没过往的行人。
这座府邸虽没有皇宫那样的廊腰缦回,却又有檐牙高啄的现象,里面的屋子随着地势显得勾心斗角般。
这一日未时,与已往不同的是这座安静的府邸却不安静。府邸主房内,一位刚起卧、眼睛朦胧、头发蓬松的人正对着他身前一位端着洗脸用水仆人大喊。
只见他那寝卧挂着一副前朝著名画师画的《青松冬起图》上方有著名前朝学士雨太虚提的
“霜寒冰冻压青松,雪化重出展高洁。”
“为什么不叫我起来,等我回来,再跟你好好算账”这位平时不善骂人、即使对仆人也礼善有加的陈太守此时竟然在大骂,那位仆人只见他急急忙忙地拿自己的衣裳跑出府驾马出去,赶紧跑出来,大喊道“老爷你的.........”还没喊完,那人和马就已经不见踪影。
这位仆人非常不可思议的琅琅道“曾先生,你究竟是何许神仙也”
话说曾文思和自己的老友正准备策长而去时,只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大喊声“先生,请留步。”
只见陈太守急急忙忙驾着马赶过来,果然曾文思最怕的事情果然来了,要说了谁对他在亚州这段时间最好,莫过于陈太守,在他离开的时候,最怕见到也是陈太守,至于陈太守要留着他在亚州境内,他倒是觉得不可能,他有他的道理,陈太守自然懂的。
要说这陈太守也不简单,身为亚州最高统帅,既要防御来自戈壁滩上的敌人攻击,又要发展本境内的商人往来,再说亚州本就处于贫瘠之地,特有的环境加上错综复杂的人使得这里的管理异常复杂,在陈太守主持的这段时间,亚州倒显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气象。
看着陈太守到自己的跟前,没有穿鞋的他从马背上下来,对着曾文思双手抱拳示礼说“曾先生,此趟一别,为何不让陈某人送行一番,莫非是看不起陈某人?”
这番话在旁人看来倒有些兴师问罪的气势,不过两人自然非常人,陈太守知道他曾文思喜欢性情豪爽,不喜欢虚伪之人,这大大方方的话倒是更显得他尊重他,再看他的身上未足履,这让曾文思越发的百感交加,更知此人也非那池中之鱼。
至于要怎样答话,这更须仔细斟酌,若符合太守的性情,自当可事半功倍,又不辜这陈太守的一番苦心,倘若回答不好,自当是关系折损,好友难成。这人世间无非如此,若不知旁解,毅不懂回意,只会焚火烧身。
曾文思作辑还礼“陈先生,在下来这亚州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多亏先生的照顾,在下看来,亚州有陈先生镇守,自当可保十年无忧,匆匆一别,实属情非得已。”
果然陈太守眉头一展,开怀大笑。其实就算曾文思不说话,仅这还礼陈太守就气消了。历来,礼自当长辈先行,后辈还礼,让陈太守先行礼,自然是当他为长辈,而这句话更加有锦上添花之效。
“先生”是对自身最尊敬的人的称呼,“先生”自不会是平常百姓所能说出来的,能说出“先生”自不会是寻常人,而被叫“先生”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寥若晨星。
至于后面的肯定、解释无疑是打消了他的疑问。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蕴含了诸多玄机,世人只知寻常百姓注意礼,殊不知越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越是这注重平常的细根末节,仅仅小小的动作便可看出一人的品性。
陈太守开怀大笑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曾文思抱卧的双手说:“我早知先生并非池中之鱼,这小小的亚州自然留不住您,陈某自知无法挽留,就让陈某送先生这一程可好。”
曾文思也笑着回道:“亚州虽小,可事关这天下兴旺,陈先生可是任重而道远啊!兄台这番盛情文思实属难却,只好辛苦兄台走着一遭了。”
陈太守正要回道,只听见后面一声:“大人,先生,卑职来晚了,请大人责罚,请先生责备。”
来人便是阳城城主寇战,寇战这人生的彪悍,有着黑熊般的粗肉、铁牛般的顽皮、一赤字的黄眉、双眼赤发如丝,自是征战沙场的大汉,这脾气也是极其彪悍,自是谁也不服。
早年立了赫赫战功,按理应当身为一州之守,却被贬为马夫,也就陈太守来上任亚州太守,重新起用,这人倒也奇怪,谁也不服,偏偏对陈太守唯命是从,鞍前马后。
“大人,你要的通关文牒。”寇战双手递上给陈太守。
“先生,这文牒可使前方畅通无阻,便是在别州也可行用。”陈太守转交给曾文思说道。这文牒自是陈太守匆忙出去到亚城城门愕然想起,急命城门守士火速回府通知正要见太守的寇战。
如此盛意,曾文思自是答谢几声,便收下。
“怎么,你还要说什么,趁先生在赶紧说。”陈太守看着寇战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倒不符合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至于所谓何事,陈太守自然知道。
只见寇战这八尺男儿扑通地双膝着地,从身后拉出一个娃子,似哭喊道“请先生犬子寇象,犬子年方十六,虽有天生神力,其智慧却如同十岁孩童,还望先生收留他,并指点一二。”
曾文思他自是看不惯这番长景,只能应允,再看这孩童倒真长得像其父般模样,若仔细雕琢,他日必是一方重将,至于何人教这大老粗这般行事,自是不管,这也当然不言而喻。
阳城城门关外这一条道路,夕阳悬挂在道路的前方,散发这朵朵光辉,点缀这绵延又无际的道路。此时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走在这条道上,这一行人的后面不断有尾随前来的行人,前方为首两人正有谈有笑地走着,跟在后面的一人长得彪悍,一人也酷似彪悍的样子,正牵着马缓缓跟随。
“兄台,送至千里,终须一别,就在此一别。”为首的两人正是曾文思和陈太守。
“先生,此番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陈某就怕此出阳关便无故人。”
“兄台,正所谓亚州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还请陈先生宽心。”
并转头道向那彪悍男子正嘱咐旁边人“此去,一定要听先生的话,一定要以先生为重。”说道“寇城主,既已将小儿拖付给我,曾某定当竭尽全力。”
在一番问候、答谢之后,两人两马便消失在道路尽头,只听见陈太守命令寇战“要在这道路栽满先生最喜欢的梧桐树,我要先生回来时能看见最喜欢的梧桐花欢迎他回来。”
陈太守在转头回阳城的路上走了几步,又转头看向道路尽头,口中琅琅道
“龙象风雪下江南,遍地金光齐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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