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眼觉醒
先天之境的修炼者有多强？
湖面之上漂浮着的无数惨遭殃及的湖鱼可以诠释一二。
楚洪周身沐浴着血与火，所到之处湖水翻卷，大片的湖水翻腾在空中便被炽热的火灵力直接蒸发，形成遮盖整个敖碧湖的大雾。
丁崇周身缭绕的金属性灵力如水银般流转，九环灿银刀所到之处，锋锐的刀罡剖开湖水在湖底留下深达数尺的沟壑。
“这一战，你输定了！”
丁崇在楚洪的腹部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之后，狂笑道。
楚洪的双目已经没有瞳孔和眼白的区分，整个眼睛变得血红一片，身披二十八创，依旧酣战不休。
“我要亡你，必使你颠狂！”
丁崇的脸上充满了胜利者的得色和疯狂。
“不疯魔，何以成活！”
楚洪的眼底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涌现，原本血红的双眼很快变得漆黑如墨。
与此同时，楚洪浑身猛地一震，原本像血葫芦一样的楚洪，在这一震之下，糊满全身的鲜血竟然直接化为血雾，形成一小片血云将楚洪的身形完全遮掩在里面。
“以血为祭，以煞为引，你入魔了？！”见此情形，丁崇心中大骇：“血煞魔功，一次损耗三十年的寿命！楚洪，你这个疯子！”
在这个普通凡人的寿命普遍低下的世界，凡人的寿命七十便是古来稀有，就算有幸获得修炼的能力，迈入后天境的修炼者在身体经过灵力的强化改造之后，其寿命也很难超过一百岁。
而先天之境的修炼者，身体经过先天灵力的滋养，寿命有质的提升，先天境初期的修炼者，其寿命普遍能超过一百二十岁，修炼者达到先天境后期的话，其寿命将有望超过一百五十岁。
至于传说中的地灵境，正常情况下寿命能达到恐怖的三百岁。
此外，世间还有传闻，某些修行境界超凡入圣的修炼者，其寿命能跨越千年之久远，成为活生生的千年老怪物。
楚洪年已近七十，以先天初期境界祭出血煞魔功，寿命折损三十年，若是他的身体存在严重的隐伤，可能会毙命当场，就算不死，他的寿命也会所剩无多。
丁崇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血雾之中，楚洪的气息正在节节攀升。
片刻的震惊过后，丁崇的眼中闪过狠辣之色，他没有道理等到楚洪将气息提升到极致再出手。
当全身的灵力汇聚在双手紧握着的九环灿银刀上时，刀身之上的纹路和符文顿时银光大炽，这一次没有形成刀罡，但这口灵刀给人的感觉已经大不一样了。
“入魔又如何，我今日便要遇神杀神，遇魔屠魔！”
轰地一声，丁崇的身形在湖中犁出两道白色的水墙，九环灿银刀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之后，以奔雷之势斜劈进血雾当中。
血雾对九环灿银刀的劈入没有形成一丝的阻碍之力，接着就是刀刃斩入血肉的凝滞感，丁崇对这种感觉很熟悉，所以他眼中的残忍之色开始转变为即将覆灭对手的狞笑：“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楚洪攀升的气息像是突破了某种壁障，猛地往上暴涨了一大截，一股惊人的灵压铺天盖地而来。
“轰！”
丁崇连人带刀，像是被一只巨手拍中的苍蝇，倒飞出去十几丈，在空中便狂喷了一口血。
丁崇惊怒交加，又咳了一口血，道:“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楚洪冰凉的声音从血雾之中传了出来。
紧随着，一只苍白的手从血雾当中伸了出来!
“凝!”
血雾翻腾着向那只苍白的手心汇聚而去，与此同时，楚洪全身的火灵力也疯狂的汇聚过去。
一杆暗红色的长枪逐渐在那只苍白的手中凝聚成形，枪身之上喷涌着狂暴的火灵力，而枪头之上的火灵力几乎要化为实形，一股逼人的灼热之感从枪头上散发出来。
丁崇大惊失色，嘶吼道：“灵力化形！？先天境中期！”
血雾散去，楚洪的双目重新变得正常起来，脸色却是苍白如纸，周身的伤口不再淌血，但伤口翻卷的皮肉却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在上，这些黑气便是血煞魔气。
“先天境中期又如何，你早已是强弩之末！去死吧！”
丁崇震惊过后，却是恶向胆边生，挥舞着九环灿银刀，瞄准楚洪的脖颈之处劈砍过去。
然而，此时楚洪的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他手中那杆黑红色的长枪，以更快的速度和更刁钻的角度，刺向丁崇的喉咙。
丁崇不得不防守应对，一记格挡刀式，将那杆炽热的长枪磕飞。
长枪顺势以一种让丁崇不敢置信的速度横扫而过，狠狠地抽在丁崇的右肩处。
“彭！”
丁崇整个人像一颗石子般贴着湖面翻滚着打起了水漂，直到撞碎湖心岛上的一块巨大礁石。
这就是先天境初期和中期的实力差距，就算丁崇手握灵器，依旧不堪一击。
当丁崇痛苦的抬起头时，一杆炽热的长枪已经抵在他的眉心。
“你输了！”
楚洪冷冷的声音响起。
丁崇吐了一口血水，狰狞的咆哮道：“有种你就杀了我！你那三个宝贝孙儿会给我陪葬！”
“楚洪，放开我兄长，否则我从这个最小的开始杀起，我数十下，一！”
不知何时，丁尚一手钳着楚江的后脖颈，将楚江小小的身子高高扬起，并以此相要挟。
“爷爷，爷爷！”
楚江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惊恐的呼唤着自己的祖父。
“卑鄙小人！”
一命换三命，楚洪是做不到的，也不认为丁崇的这条贱命哪怕值自己孙儿的一根小指头。
抓住楚洪这一刻的分心，丁崇一刀将抵在眼前的长枪荡开，腾身而起，紧接着一刀劈向楚洪的面门。
“找死！”
楚洪冷笑一声，一掌劈在九环灿银刀的刀面之上，将这把灵刀击得横飞颤鸣起来，几乎要脱离丁崇的掌控，然后一脚踹在丁崇的胸口之上。
丁崇哇的喷了一口老血，像一包沙袋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此时的楚洪，已不是丁崇可以撼动得了的。
“楚洪，不想你的孙儿死在你眼前的话，你就束手就擒吧！”
丁尚的声音再次响起，水银般的金属性灵力如灵蛇一般缠绕上楚江的脖颈，丁尚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轻易将楚江稚嫩的脖子拧断。
楚江挣扎着，发出难以呼吸的呜呜声。
“住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楚洪目眦欲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楚江对于楚家的意义，他相信只要让楚江成长起来，其成就或将震动整个安乐郡，甚至名扬大昌国。
“咻！”
尖锐的破空声从脑后袭来，楚洪手中的长枪一记神龙摆尾将身后之人逼退，大怒道：“姓罗的，别欺人太甚！”
偷袭楚洪的正是城主府的罗供奉。
“三十年寿命换取境界的短暂突破，楚洪，你确实让老夫大吃一惊！”
罗供奉手中提着一柄三尺长通体乌黑色的木剑，虽是一柄木剑，但没人敢怀疑此剑的锋锐程度，因为这是一件极为珍贵的灵器，下品灵器：乌桃灵木剑。
“只是你现在的状态看似强大，却极不稳定！血煞魔气的反噬将很快使你的境界重新跌落先天境初期，甚至实力大损，尚不及你此前的战力。”
楚洪双眼微眯，沉声道：“那汝等便来一试！”
这一次楚洪主动出击，一杆暗红色的长枪如亢龙般气势如虹，直捣罗供奉的胸膛而去。
以楚洪当前的实力，就算是罗供奉也不愿正面试其锋芒，只能身形暴退，欲与楚洪周旋，好拖延时间等待反噬之力的到来。
然而楚洪的速度太快了，几息间便逼到罗供奉的近前处，一枪点向其后心。
罗供奉怒吼一声，回身与楚洪战成一团，他实力本就强过丁崇一线，再加上有灵器在手，但依旧只有招架的份，被那杆长枪压得喘不过气来，险相环生。
“丁崇，还装什么死，速来与老夫共御此獠！”
罗供奉此人年已过百岁，寿元也无多了，却极为惜命，闪躲腾挪就是不愿与楚洪硬碰硬。
丁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银白色的丹丸，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肉疼的仰头一口吞下。
前一刻连站立都不稳的丁崇，下一刻便重新生龙活虎地加入战团之中。
此时的楚洪，战力尚处在巅峰时刻，以一敌二尚且能压制罗供奉的同时，数次重创丁崇，将其打得鬼哭狼嚎。
然而，就在战斗胶着不下之时，楚洪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膛逐渐变得潮红起来。
楚洪手中那杆暗红色长枪也不复之前那般凝实，枪身之上不断有血雾散溢而去，凝聚的火灵力也在战斗中不断损耗，不复之前那般强盛，整个枪身似乎随时要崩碎掉。
丁罗二人忽觉压力大减，此前楚洪的攻势凶狠霸道，让两人疲于应对，而此时单靠罗供奉一人便能轻松招架，再加上一个丁崇在旁策应，楚洪的处境竟是急转直下，不过再战数十回合过后，竟反过来被丁罗二人压制。
“楚洪，汝技已穷乎？那便受死吧！”
丁崇已经忘记了前一刻还被楚洪痛殴，此时却是叫嚣着，欲除之而后快。
咔嚓一声，罗供奉手中看似轻飘飘的乌桃灵木剑，刺在楚洪手中那杆暗红的长枪上时，竟让枪身之上出现数道裂痕，紧接着又是不起眼的数剑。
只听得哐当一声，楚洪手中那杆已经极不稳定的暗红色血煞魔枪，竟然寸寸碎裂，与此同时，楚洪也是闷哼一声，嘴角有暗黑色的血流淌出来。
楚洪终于压制不住血煞魔气的反噬，反噬之力爆发，让楚洪几乎要丧去剩下的半条命。
丁崇抓住机会一刀劈在楚洪的后背，一脚将之踢飞出去，狠狠的摔在湖心岛上。
“哈哈哈，楚洪，终究还是我笑到了最后！”
丁崇看着全身伤口狰狞却无鲜血流淌而出的楚洪，放声狂笑起来。
“爷爷，爷爷！”
楚江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丁尚的魔爪，眼见最宠溺他的爷爷倒在地上起不来，他竭力嘶声大喊，然而丁尚只需要轻轻一使力，就让他双眼翻白几乎背过气去。
“住……手！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个畜生！”
楚洪本就身负重伤，加上血煞魔气的反噬，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战力，见楚江被扼在丁尚的手中眼看就要不活了，一边匍匐着朝楚江爬去，一边老泪纵横，心中大恨。
丁崇一脚踩在楚洪的背上，脚跟在伤口上反复碾压，狂笑道：“你楚洪也算是一方豪杰，也有今天？哈哈……放心，看你们爷孙如此慈孝情深，待会一定让你们爷孙一同上路，你要感谢我难得仁慈一次，哈哈……”
楚江依旧在拼命的挣扎，他已经喘不上气了，发不出声音，但他的嘴型却在一字一顿的吐着一句话无人能听见的话语：“你…这…个…坏…人，放…开…我…爷……”
楚江突然就不动弹了，双手和双脚都无力的垂着，小脑袋也耷拉着。
丁尚“咦”了一声，嘀咕道：“这小子不会是气绝了吧，老子都没使什么劲，不会是被吓死了吧？……楚家的人真是孬！”
就在此时，也没人注意到楚江翻白的眼睛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但那不仅仅是黑，黑的中心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漩涡。
楚江耷拉的小脑袋突然抬了起来，一股吸力以楚江的双目为中心，突然出现。
丁尚是最先感受到这股吸力的人，他感觉体内的灵力竟然不稳起来，如脱缰的野马朝着钳住楚江的那只手臂汹涌而去，似乎要脱离他的掌控注入楚江的体内。
“怎么回事？”
丁尚想要一把甩开手中的楚江，但那股吸力在瞬间就变得无比强大，竟让他连手都甩不动，紧接着他体内的灵力竟然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
“这是什么？他在吞噬我的灵力！”
丁尚惊恐的大叫起来。
以楚江为中心，湖心岛上突兀地出现了一股异常强大的噬灵之力，这股吸力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暴涨，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天地灵气都为之搅动起来。
而天地灵力的异动又牵动着天地风云，一时间以湖心岛为中心，风云骤变，狂风大作，甚至在高空之上形成龙卷之势。
尤其枫叶岭方向，如果在场有人具有通天灵眼的话，就能看到有一股庞大的灵气自黑铁矿山奔涌而来，全部注入楚江的体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供奉满脸惊骇之色，他离楚江数十丈之远，体内的灵力竟然也在这股吸力之下变得不稳起来，就算是他竭力的控制，也几乎要透体而出。
而丁崇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翻涌的灵力，大半的灵力溢出体外被吸入楚江的身体之中。
“噬灵之眼！……”
楚洪眼中异彩连连，甚至主动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尽数释放出来，任凭被吸走。
“这……这是噬灵之术？！”
罗供奉果然没有白活百载岁月，见识也是极广，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传说中的噬灵之术，这怎么可能？这孺子才几岁？！”
丁崇在见识方面就要逊色不少。
……
安乐郡，郡候府，某一闭关之处。
一高冠中年男子五心向上正盘膝打坐中。
忽然，那男子眉头一皱，随即双目猛然睁开，左手一翻，一颗透明的水晶球凭空出现在其手心，紧接着该男子右手屈指一弹，一点灵光没入水晶球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透明的水晶球开始变得朦胧起来，看起来像是一片烟雾突然出现在水晶球中，更奇特的是，在这一小片烟雾的边角位置，有一个极小的漩涡正在形成，漩涡周遭的烟雾正在往漩涡的中心聚集。
这水晶球可不是普通之物，乃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中品灵器：测灵仪。
测灵仪具有监测整个安乐郡天地灵气异变的功能。
那男子盯着那漩涡的所在之处，自语道：“这是那座名为乌江的小城所在的地界，是何人在此摆下此等聚灵大阵，欲意何为？”
那股恐怖的吸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只是片刻的工夫，便聚集了海量的灵气。
整个湖心岛在漩涡风暴中被破坏的一片狼藉。
丁尚全身的灵力被吞噬的一干二净，丹田气海当中空空如也，更可怕的是不仅灵力被夺，似乎连整个人的生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在那股吸力消失之后，丁尚便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目光呆滞，气息微弱到与死人无异。
丁崇体内的灵力被吸夺了大半，但脚下却依旧踏着楚洪，这场风暴逐渐消停下来，在飞沙走石之中，丁崇模糊间看到丁尚倒向地面不省人事，心道不好，遂惊怒道：“二弟，你怎么了？”
此时的丁尚自然无法做出回应。
丁崇心中大急，却又不敢接近这场风暴的中心，连忙转头望向临近的罗供奉。
这一望，让丁崇的内心瞬间忐忑起来。
只见罗供奉死死的盯着风暴的中心，似乎遭遇了什么大恐怖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口中不断的呢喃着：“御空，御空！……”
御空！
这就是恐怖的来源！
烟尘散去，丁崇终于看清楚了，风暴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身子凭空离地一丈有余，悬在空中。
“御……御空术！不是只有地灵境以上的存在才有实力做到这一点吗？这楚家小儿……”
丁崇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他那个不知死活的弟弟，眼中只有惊恐。
楚江悬浮在空中，双目的漩涡消失了，但依旧漆黑如墨。
“坏人，放开我爷爷！”
楚江脑袋微偏，目光锁定丁崇，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量降临在丁崇身上。
丁崇只觉全身毛骨悚然，膝盖一软差一点就跪了下去，但低头一看脚下的楚洪，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中浮现，连忙握紧手中的九环灿银刀抵在楚洪的脖颈之上，喉结滚动了一下，颤声道：“你……你倒是什么？你……你爷爷现在在我手里，你只要放我离去，我定然放你爷爷一条生路……”
丁崇的话还没说完。
“唰！”
两道乌光自楚江的双目射出。
丁崇只觉眼前乌光一闪，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低头看去时，才发现自己的胸膛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前后通透的窟窿。
那窟窿在急速扩大，丁崇甚至来不及大叫出声，身体便像一把扬在狂风中的沙尘，随风散去。
“湮灭之光！”
罗供奉疯狂的大叫起来：“湮灭之光！这不可能！古籍记载只有荒古圣人才有这样的手段，修行界早已没有圣人的传说！”
扑通一声，罗供奉双膝跪在地上，朝着楚江不断的磕头，口中惊恐地呢喃着：“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冒犯了降临世间的圣人，望圣人饶恕！”
“我很生气，不可饶恕！”
然而，楚江抬手隔空一点，罗供奉的身形便定格在那里，眉心处有鲜血溢出，随即缓缓倒地气绝身亡。
一指点杀罗供奉之后，楚江漂浮着来到楚洪身边，抬手悬于其头顶三寸之上，顿时一股浩大的灵力和生之气从楚洪的头顶灌顶而下。
楚洪全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着，只是几个呼吸间便恢复如初，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而且他体内的灵力也迅速的充盈起来，不仅真正意义上跨入了先天境中期的境界，还直接冲到了先天境中期的顶峰，只差一线就能迈入先天境后期。
楚洪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强大，心中闪过一种传说中上古秘术：仙人抚顶！
“难得我这孙儿是仙人转世？”
正当楚洪沉浸在自己的猜想当中时。
一直悬浮在头顶的楚江突然双眼一闭，竟然从空中掉了下来，楚洪连忙接住，才发现楚江已是不省人事。
随后楚洪找遍了整个湖心岛，在一处角落的乱枝碎木当中找到了楚平和楚斌两兄弟，两人气息尚存，只是昏迷过去。
……
安乐郡，郡候府。
中年男子盯着手中那颗水晶球中的漩涡良久，直到那漩涡逐渐瓦解消散。
这时，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漩涡出现的位置，其天地灵气相比漩涡出现前要稀薄得多，不过在漩涡中心的不远处，有一个点正在不断的喷涌出灵气，这个点正是枫叶岭黑铁矿山发现的那座灵石矿脉。
中年男子自语道：“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跑来本候统辖的地界摆下如此强大的聚灵大阵来夺取灵气！如此庞大的灵气，就算是极品灵器也不可能容纳如此多的灵气，难道是灵宝？！”
中年男子豁然站起身来，皱着眉头面露思索之色：“如果是灵宝出世，那此事便非同小可了。”
整个大昌国也不过只有一件灵宝，目前掌握在大昌国主的手中，乃是整个大昌国的镇国之宝。
中年男子从未想过是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吞噬了如此海量的灵气，因为就算是他，地灵境后期大圆满的存在，若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吸取如此庞大的灵气，非但不可能炼化为灵力，还有灵气逆转的危险，就算不爆体而亡，但气海丹田受损是免不了的。
随即中年男子又是冷哼一声，盯着那个喷涌灵气的点道：“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挖断了此处的灵脉，令灵气散逸，虽是末端支脉，要是都如此没有章法私挖乱掘，导致主脉断支崩坏枯竭，我安乐郡内的灵石矿藏还不得被破坏殆尽。”
只见中年男子左手又是一翻，水晶球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色的罗盘。
罗盘之上密布着繁复的铭文，男子右手屈指一点，罗盘上便有几处铭文亮了起来。
男子先是对着罗盘低语了几声，复又高声喝道：“给本候彻查此事，另外乌江城城主是何人指派的，调查清楚，一并处置。”
……
楚江已经昏迷了七天。
七天的时间，乌江城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丁家夜袭楚家掳走楚家三个小少爷，楚丁两家全面开战。
湖心岛一战，丁家两位先天境高手陨落，就连城主府的罗供奉也在这一战中身死。
楚家大胜，重新收回矿山。
谢家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抢夺了丁家在乌江城的大部分产业，还将丁家举族驱逐出乌江城。
随即枫叶岭挖出灵石矿脉的消息不胫而走。
城主府以罗供奉被杀为由，介入此事，压迫楚家交出灵石矿脉。谢家也倒向城主府，欲想分得一杯羹。
然而没有人想到的是，楚洪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先天境中期的顶峰，在当时的整个乌江城已无人可制。
随后的几天，有两拨人马陆续进入乌江城。
第一拨人马来自安乐郡郡侯府，入驻乌江城后第一时间便接管了城主府。
第二拨人马来自北华宗，原来罗供奉本是北华宗的外门执事，因触犯宗规获罪，被贬至乌江城。
罗供奉与丁家向来交好，在丁家将灵石矿脉托出欲找他帮忙夺取时，罗供奉就知道灵石矿脉这种宝山就凭丁家这种小家族是没有资格触碰的，于是他说服丁家立了一个两年之约。
不过罗供奉没有遵守约定的打算，而是第一时间将灵石矿脉的事情传信回了北华宗。
北华宗的人没有进驻城主府，而是入驻了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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