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忆终（番外）
稍作休息的踏云铁骑重新出发，不过这次老白成了队伍领头。骑士们在蛮族右翼来回跑动，给对方制造压力。蛮族的妖兽们再次被派了出来，以驱赶这些讨厌的家伙。
箭雨互射几轮，弓箭手们直接撤入了阵地中，面对着马上压到的蛮族部队，其余的步卒也没有与之交战，也是迅速撤入阵地。
前排是盾手，后排长枪，弓箭手在最中心，依托着阵地的拒马，三个刺猬圆阵瞬间成型。之前的列阵只是诱敌行为，他是需要让蛮族队伍呈现一种散乱的状态。三个圆阵可以比一个圆阵吸引更多的敌人，不会让其有太多精力去驱赶己方骑兵。而直接在阵地防守，容易被一个个针对击破。
双方接触，战斗的烈度反而并不高。老白的部队依靠拒马抵抗，前面又有盾牌抵挡，蛮族片刻之间也不好冲击。当然拒马并不能抵挡太多时间就会被拆掉，而且蛮族首领发现这三个阵地后，也是嘶吼着指挥队伍往最右边一聚集，他也是明白全力攻击其中一个，将这些阵地一个个拔除是最好的方式。
顶着对方的飞斧投矛弓箭手们开始全力速射，凌乱的箭矢乱飞。为躲避弓箭蛮族的队伍变得更加松散，箭矢造成的伤亡减少很多。
而弓箭手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老白需要的就是敌人这片刻的混乱，让蛮族的队伍变得松散不再紧凑。此时他已经引着蛮族的妖兽骑手，跑到了离阵地很远的地方。
“大回转！锋矢阵！踏云！”
随着老白的命令，所有析风马的马蹄下一团团旋风形成。析风马的天赋“御风”开启，整只队伍的速度瞬间飙升了一大截，迅速甩开跟在身后的妖兽群，即使有少量跟的上的妖兽也不理会，向着两座阵地中间的通道冲去。
在锋矢阵的加持下，队伍速度更快，更是在队伍的前部出现了一个隐约的撞角。
“举枪！”随着老白的大吼，队伍锋头与外侧的骑手们迅速将骑枪放平，齐齐的长枪闪着一片寒芒。虽说是举，但其实枪骑兵冲锋时长枪是用夹的，枪尾被紧紧夹在腋下，手掌只是虚托枪杆并不会握紧。如果直接用手握紧枪身冲锋，交手的瞬间手腕就会被巨大的冲击力折断。而用夹这种方式的话即可以提供足够的稳固性，保证足够的威力，又能将超出的冲击力转化成摩擦力消耗掉。
望着冲锋而来的踏云铁骑，本来就混乱的蛮族队伍变的更加混乱。有的直接向着战马就冲，有的则想与他人组成相对密集的阵型，不过此时想组阵也太晚了，骑兵们已经杀到身前。铁骑队如山洪暴发滚滚而下淹没一切，甚至骑枪还没碰到敌人，队伍前面隐约的撞角就把前面的敌人撞飞出去。
一个元婴期的蛮族首领带着自己的亲卫，想要阻挡骑兵的冲锋。他释放出一种土系法术，身体吸附岩石，变成了一个七八米高的岩石巨人。然而并没有用，军阵的效果真是最强的时候，两万人的队伍宛若一个整体。他挥舞着巨大的岩石拳头重重砸下，却在没有碰到任何人的时候就被一层光幕挡住了。接着锋矢阵形成的锋头撞到了他的身上，岩石碎裂石巨人轰然倒在了地上，藏在其中的蛮族首领还没来的及逃走，就跟他的亲卫们一起被卷入了骑兵的洪流中化作肉泥。
这下再也没有哪个蛮族头领敢冲过来硬撼了，他们更愿意用普通族人的命来阻挡。在他们的脑子里普通族人不死最好，但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命是万万不能的。
随着冲击的深入，阵型加持的撞角渐渐消失，接下来就到了骑枪发挥的时候了。步兵与骑兵作战，如果不能结成密集的阵型进行抵抗，结局一定是很惨烈的。
“杀！杀！”随着声声嘶吼，凶猛的铁骑队伍在人群中肆意冲撞杀戮。
锋利的枪头刺入身体，撞击中的蛮族直接向后倒飞，将他身后几人砸的七零八落。而骑枪自然向后滑动，以摩擦化解冲击。当战马越过被刺死的敌人时，骑手正好可以抓住骑枪上半部，借着马势将骑枪拔出。这时马速也会放缓不少，可以直接抓着刺击前面的敌人，当然也可以直接放弃骑枪，抽出马刀进行劈砍。
妄图阻挡的蛮子们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大凶兽向自己扑来，闪烁寒光的骑枪就是它的利爪跟牙齿，最前排中的几个甚至被吓破了胆“哇”的一声，丢了武器逃跑了。
老白是元婴圆满的修为，对付前面许多连筑基都没到的敌人也不用骑枪，直接挥舞着自己的大刀，刀身之上延伸出两米多的灵气刃芒，每次劈砍就会带走数条性命，面前少有一合之敌。若有高手阻挡也只是交手瞬间猛的对攻几下，也不降低马速，后面的骑兵自然会一次次冲击这为高手，直到他躲开或者被杀。
杀敌的同时，也有不少踏云铁骑或直接被捅下战马，或是被斩断马腿摔落马背后被乱刀杀死。当然，敌人的伤亡是远远大于己方的，被砍死刺死倒在地上的敌人不知道多少。
敌人被打穿了，夹在两座阵地中间的蛮族几乎被清理干净。这时身后追击的妖兽才堪堪赶到。
白雷没有停下整顿军阵，再次发动“踏云”天赋把速度提高甩掉追兵，向着那些围着阵地猛攻的蛮族发动了袭击。
不再是以锋头直冲敌人，而是以自己的一侧进行攻击。那些把主要精力放在前面的阵地的蛮族也没注意身后，当踏云铁骑们冲到身前才反应过来，匆匆转身反击。只是这攻击哪有这么好挡，匆忙的零星根本反抗没有多少效果。就这样沿着三个阵地运动，每一次划过都有数千敌人丧命。
同时阵地里的士卒也会在敌人因为后方受袭发生混乱的时候，发动一两波反冲锋借机消灭不少蛮族。
战场上踏云铁骑来回驰骋，搅起片片腥风血雨。
骑兵们只攻击那些无防备的敌人，因为敌人是在围着圆形的阵地攻击，所以各部之间并不清楚彼此的情况，这就给了骑兵不断偷袭后队的机会。当有敌人提前准备结成了紧密阵型等着，就直接转向别处。
蛮族损失很大，各头领却只能以哇哇乱叫释放自己的愤怒。一支支队伍不再围攻阵地，而是吼叫着四处追赶这支可恶的骑兵。
此时铁骑们也不再攻击，只是兜着圈子，吸引蛮族精力。队伍之前就因为负责引诱敌人消耗了不少力量，又接着不断的战斗，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这不长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杀伤杀死了四万余人，己方虽然伤亡不大，但战斗力已经变得有限了。
那支一直在追击的妖兽部队虽然速度慢，但他们并没有进行战斗，体力更充沛，没有其他队伍干涉慢慢就能追上并将踏云骑缠住。可这些乱窜的想要围堵踏云铁骑的蛮族步兵，此时却成为了他们的障碍。
十多万队伍撤了出来，就为了围堵这支骑兵。老白则依靠着高超的指挥力不断，并利用对方步兵阻挡妖兽部队。看起来岌岌，却总能在被包围前逃开。
当蛮族大部队被引开，原本防守姿态的士兵发起了猛烈的反攻。这些剩余的蛮族又被打了个错手不及，伤亡颇重。
单个蛮族战斗力并不比这些士卒差多少，但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配合，人数越多这种差距越明显。如果正面硬刚，以老白的八万精锐打二十万的蛮子也不见得会输，现在成了以多打少，还是被骑兵冲过几次后队已经有些动摇的家伙。现在这里隐藏着部队绝大多数的高手，也一齐出击，队伍爆发全部战力，为的就是要在极端时间里将原本包围自己的蛮族杀溃。
不知不觉在老白的引诱下，蛮族大部队开始向远离阵地方向运动。有些头领觉得不对劲想要回去，老白就会假装要对他发动冲击，诱使他继续追赶。除了寥寥几支队伍放弃追赶，调头外，其余的都被老白带着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从渐渐离开阵地老远又再次回到了这里。
返回的蛮族也发现了不对，追击的途中竟然会不断碰到溃败的族人。
人族部队除了部分重伤员，全部从阵地里出来了，在外面摆成了一个个的方阵。
踏云铁骑们用剩余的体力，一个加速甩开追兵躲到了步卒身后。他们坐下战马大部分都已经是筋疲力竭了，但他们还是要战斗的，他们下马然后聚集成单独的一个方阵，等待着新的命令。这会儿老白则带着他的亲卫和几位军队高手也是聚在一起，过会儿的战斗也需要他们对付对方高阶修士。
“步卒冲锋！”
“呜！”“呜呜！”随着老白的命令，沉闷的冲锋号角声响起。
一片喊杀声中两支队伍撞在了一起。
骑着巨大长毛象的头领吼叫着，指挥着自己的队伍进攻再进攻，他只觉得族人攻击怎么如此无力，前面的人族如此可恶，他一定要报仇。但他那不聪明的脑袋忽略了一些实际情况。追了这么久，他骑着巨象身体素质又比普通族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因此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可他的族人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来回折腾也让他们没了那股子凶性。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全面劣势的蛮族溃了。他们四散奔逃，完全不顾头领的命令。有些头领或者蛮族勇士还想负隅抵抗，此时老白等一众高手就会出手将其剿灭。
军士们衔尾追杀，这次战斗本就以逸待劳，体力自然更好，直杀的尸骸遍地。
战斗之后便是救治伤员，搜寻牺牲的战士遗体，同样是要火葬战士们的遗体也是要跟这些蛮族分开的。这里死的人太多，需要将尸体焚烧，还要请道士在此地作场法事，不然这里很容易变成阴地滋生邪祟，当然作法事之类的事情就是这附近城主要安排的了。
正在营帐内处理军务老白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张之奎问道：“老张你不好好看家，怎么跑这来了？”
张之奎摆头朝左右看了一下，示意有话要说，等老白挥退左右便使了个隔音法决说道：“我也不墨迹了，你可知道陛下派三皇子来的意思？还不是为了镀金攒军功？况且我们禁卫军来这一趟也不容易，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有点军功也好看些。”
白雷摸摸下巴说道：“是我疏忽了，确实如此。分润军功也是应当的，那怎么分你有想法吗？”
“也不是直接要分你战功人头，这蛮族主力受重创，可不是还有许多逃回去的吗。等他们过来，带着他们清剿清剿流窜的蛮子，再找到蛮族大营去杀一波老弱，写战功也就好写。”张之奎说道。“不过我也只是统领万余人的杂号将军，三皇子也没统兵经验，这次还得靠你。”
老白点点头说道：“我在旁边出些主意是没有问题的，你大可放心。”
几日后，一件巨大的碟型法器上，四个人正坐在上面小心的观察这下方的蛮族逃亡队伍。四人分别是老白，三皇子，张之奎及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中年相貌虽然普通但修为高深，同样达到了元婴圆满境界。
老白把目光从下方收回说道：“下方的蛮族有三十几万人的样子，多是老弱能打的也就四五万。强壮的女性蛮族也是会上战场的，所以也算到战力里面了。这四五万人就是全部的抵抗力量了，他们一溃这支逃亡队伍就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了。”
张之奎说道：“八千禁卫骑兵先对着难民一冲，把他们队伍搅乱，步兵出场连打都不用，直接追杀溃逃的就行绝对没有反抗的。”
三皇子神情却是有些苦涩说道：“你杀我，我杀你的为的是什么？真的有天道吗？它又真的是公平的吗？”
老白听得有些懵，没想到这三皇子还是个悲天悯地的角色。老白正发懵却见那中年模样修士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殿下！还请慎言！”
三皇子摆摆手说道：“不用紧张的，那我们回去吧。”
老白觉的有些不对劲，疑惑的朝自己的好友使了个眼色。张之奎微微摇头示意无事，见到好友的动作老白也就不再多想。
中年修士操纵着碟型法宝调头往回飞去，飞行不过半刻钟，众人乘坐的碟型法宝像是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骤然停在了半空。
“是阵法，不好！有埋伏！”白雷一声大喝随即从纳戒中取出长刀握在手上。他正思考到底是哪个势力出的手，突然就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强烈危机感。护体灵气猛然爆发，身体前扑进行躲避。
“噗呲”一声，毕竟只是匆忙的躲避并不能完全躲开。偷袭的飞剑在他后背划出一道巨大伤口，伤口血肉翻卷鲜血喷涌而出。
天空中又出现了两道身影，竟然都是元婴巅峰。此时老白已经猜到自己怕是进到了为自己设计的圈套里。
碟型法宝被定在了空中，自己的好友跟中年模样的修士已经御起新的法宝飞在了空中，四个人结成阵势将自己围在中间，倒是三皇子依旧平淡的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原本跟自己一起的中年修士身边一把飞剑环绕，显然就是他偷袭的自己。
“雷光护甲！”老白一声大喝，灵气涌动竟然形成了一套雷光缭绕的全身甲。这并不是真正的盔甲，而是灵武士的一种核心战技。
“为什么对付我，说说吧也让我死个明白。”老白杀气凌然，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变得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曾经的好友。
张之奎抱拳躬身说道：“白兄，实在对不住了。太子即将继位，不容有失。你们白家影响实在太大，整个梁国军队将领大半是你白家门生好友。你太优秀太耀眼了，你若有反心梁国顷刻便亡，为了这天下百姓你只能死。”
听完这话老白反是怒极反笑说道：“呵呵，枉我一生忠君爱国，落了这么个下场。为百姓？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皇位。”随后自嘲道：“白雷啊，白雷，看来今天你是难逃一死喽，只是死的有点窝囊啊。”
“有我给你陪葬，您也算有个伴。国家实权侯爷不明不白的死了，国家少不得一番动荡，白家若是察觉真举了反旗就大大的不妙了。”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皇子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一块儿竹牌。“若是在查探军情被蛮族偷袭，同一位皇子一同战死，同时有白侯爷好友作证，那就好掩盖的多了。皇帝震怒发兵征讨蛮族，到那时就是有人感到不对也不好探查了。”
四个人结成阵势，此处的空间早就形成了牢笼，也不怕白雷逃遁，因此也就不急着动手。
白雷望着低头摆弄着什么东西的三皇子，愤怒的心竟然平静了，他的痛苦并不比自己小吧。想起了之前的对话，这个计划的开始他就是知道的。不管什么原因，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这样牺牲掉，如何不会感到悲凉，生在帝王家也是种悲哀啊。
“你先杀我吧，记得下手快点，我怕疼。”三皇子用手指摩挲着的竹牌，上面“平安”两字清晰可见，现在看来却很讽刺。
老白轻轻踢了他一脚说道：“你想活吗？我帮你。”也不等他回答手上一闪出现了三枚红色的丹药，手一扬吞入口中。
“暴血丹，他怎么有这么多这玩意儿。”其中一紫衣老者惊呼道，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老白有爆发的药物或者功法的，但没想过这么多。
暴血丹可是最烈的几种爆发潜力的药物了，一颗就会伤根元，两颗药效一过必死无疑，三颗还没听过有哪个疯子这么干过。
“不好，他这是想多拉几个人垫背了，速退！”一人喝道。
暴血丹的药效发挥极快，一入腹中药力便爆发开来。白雷只觉得无尽的狂暴灵气涌入经脉内府，内府被这灵气撑出丝丝裂痕，经脉已经破碎灵气甚至透出了皮肤。借着药力，他直接突破一个大境界不止，直接达到炼神中期。
三皇子望着这雷光环绕的身影很是诧异，他觉自己应当是听错了。
一把长刀丢到了他身旁，“送你了，好好替我保管，不要再回来了。”随即三皇子便被一团雷光包裹向远处遁去。
“快拦住他，不能让他离开！”万一逃出去的三皇子改变心意一切就都完了，没有人会想死的，在他们看来想活命的三皇子一定会去找白家寻求庇护。本来已经稍微散开的几人立即向着雷光飞走的方向追去。
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控制了，他们都属于皇帝的死士，本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白雷临死爆发拉一两个人垫背，只要张之奎活着就行，结果他竟然要救三皇子。
控制不住的雷系灵气在白雷的身体上肆虐，使他大半身体都变的焦黑。他森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死之前睡都不许走，雷光闪烁！”
至于白雷这里，三颗暴血丹下肚，他的生命不过几息时间了。白雷的身影似一条真正的闪电，瞬间就来到了张之奎身边。
“死技——雷光囚牢！”无尽的雷霆以白雷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巨大的雷球出现在天空之上，覆盖了近百丈的范围。
许久之后雷光消失，三道身影出现。三位元婴巅峰的修士皆是身受重伤灵气枯竭的状态。张之奎只是元婴初期雷光爆发离他最近，却是没抗过去。三人有心再追，只是受伤颇重互望一眼后，只能轻叹一声后选择返回。
被雷光包裹的三皇子不知飞行了多久，终于是停了下来。这是一片陌生的山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遁光之中白茫茫一片，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个噩梦。自己的父亲竟然为了大哥皇位的稳定要牺牲自己，拿自己妻子的性命要挟自己的儿子，虽然妻子跟儿子都只是许多里的一个。
看着手里的刀，这不是梦。自己竟然被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救了，他的眼神，他竟然在心疼自己？
他是不能回去的，那个冷血的家伙大概一直在派高手追杀自己吧，回去的话母亲也真的会被杀掉的。总要看看这世界更好的风光的，那先从大隋开始吧。
在这陌生的山岭他挖了一个深坑，将华丽的外袍与纳戒一同埋在了里面，只留下了长刀与竹牌。从此世上便少了一位三皇子，多了一位自称“白”的人，姓是白，全名也是白。
过去了许多年，翻过许多的山，跨过许多的河，青年也成了中年。
杀过许多的妖，斩过许多的恶，从中年最终步入了老年。即使他修为高强，已入炼神镜，也敌不过岁月，满头的黑发也开始变的花白。
他觉的自己的余生也就这样了，该做的事好像都做了一遍了，直到在那残破的小山村，看到了那个孩子。
以前也遇到过相似的情况，那时的他选择把孩子带到附近的城里，交给了一对善良的夫妻来抚养。这次他却很想把这孩子带在身边，想要来陪伴自己。大概自己真的老了吧，他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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