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临渊之战（下）
“李源，顾辰，随我点兵出发！”
“是，陛下！”
三军阵前
“诸位，我们干了这杯酒，就该上路了。我们要牢记，我们为何而战，为爱人，为亲人，为这片土地，为了大晟的未来，我们拼了！”顾啸天说完，把手中的酒碗往地上一摔，发出清脆的响声。士兵们看到这一幕，也发出震天般的怒吼“拼了！拼了！”
士兵们震天般的呐喊声惊动了城中百姓，百姓们无一不热泪盈眶，至孝帝以来，他们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全靠眼前的这些战士们，为他们陷阵杀敌。
“列队！出发！”李源拔出佩剑，和顾辰，顾啸天二人骑着马一起出发了。这浩浩汤汤的一群人走出城门，铁蹄扬起的尘土都有半米之高。但两岸想送的百姓，却没有一丝想要避怯的意思。有些百姓甚至做了许多水囊，递给坐在马上的战士们。
顾啸天看着眼前的场景，感慨道“我大晟的百姓真是有情有义啊。”
骑着马跟在旁边的李源和顾辰会心一笑，便继续赶路了。倒是和紧跟在马腿旁边溜须拍马的太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长都 金銮殿内
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正借着窗外撒下的日光认真的做着针线活，而一旁的嬷嬷则在不停地劝导“皇后娘娘，这些粗活就交给纺织办的来做就好了，可别累坏了身子。”
女子微微擦了擦额角流出的汗，摆了摆手，“没事，我不累，况且交给那些办事的，我也不太放心。”
“诶哟，我的娘娘，这晟朝的夏天是最热的，您赶紧歇着吧。”嬷嬷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心疼。
突然，慕容和歌停下了手中的针线，看了看手中即将缝好的肚兜，竟流下了一滴眼泪，“也不知道，他在那边热不热。”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着急地对着嬷嬷说道“对了，李嬷嬷，你赶紧把他之前给我的那只信鸽给我拿过来。”
李嬷嬷瞬间呆住了，似乎在仔细品读着这个“他”字，所代表的含义。但似乎又好像明白了，连忙跑了出去，在门外的一个信鸽笼里抓了只信：鸽进来。
李嬷嬷抱着鸽子进来后，问道“皇后娘娘我先帮您抓着吧，您写好了信在给我吧。”
“没事的，你放在我桌上就好了，它不会跑的。”
说完，李嬷嬷将鸽子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心里却还是怕这鸽子乱飞，别误伤了皇后。
只是这个鸽子乖巧的很，在桌子上跳来跳去，却从未离开过台面，一看就是久经训练。只见慕容和歌写了个“安”字，便将纸绑在信鸽的腿上，打开窗户放走了。看着越飞越远的鸽子，慕容和歌的心也稍微放下来了一点。她关上了窗子，便继续缝她还没缝好的肚兜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鸽子刚刚放出去没多久，就被一股灵力给握住了，然后从空中掉了下来。
临渊 两军阵前
“别来无恙啊，各位。”顾啸天看着眼前率领着四十五万大军的四个人，打着轻蔑的招呼。而这四个人里，竟然有三个是他交过手的。
“好久不见，小舅子。”一旁一个背着冒着冷气的剑的高壮男子，正面带着笑意的看着顾啸天和顾辰。
“别叫我小舅子，你只顾着立功，可有想过和歌的感受？！慕容寒川！”看到眼前的这个人，顾啸天心里十分难受，且不说他是慕容和歌的亲哥哥，就说之前在莽山，他也救过他一命，如今他却对他刀剑相向。
“哟，顾辰大将军也在哪，好久不见啊。”一旁一个拿着法杖的中年男人也和顾辰打着招呼，不过这硬朗的声音和他白了一半的头发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辰没压根有正眼瞧他，只是冷哼了一句“手下败将。”
“之前竹山之战我是输给了你，我张云承认，打仗我打不过你，单挑我可不怕你。”眼前的男人说着说着竟有些激动，看来之前的事他仍不服气。（竹山之战，后文会有提及。）
比起这两个，更让顾辰在意的是后面那个拿着斧子的男人，这斧子通体透着诡异金色，而且顾啸天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破坏力正寄宿在那把斧子体内，仿佛还在呈几何数倍增长。当顾啸天用静谧之眼探测完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也是一把神器，而且只有一种可能：开天正罡斧！而这个男人也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顾啸天，眼里充满了凶狠，却又充满了谨慎。
而最后一个拿着流星锤的男人，是顾啸天交过手的，那个时候顾啸天才大天境三重，却越级打败了大天境五重的他，对于这种人，顾啸天有着绝对的信心。
“说起来，你们这群老东西也算得上我们的前辈，怎么着也得四五十了吧，怎么也来欺负我们哥俩？”顾啸天挑着眉毛嘲笑道。
这一问，倒让场面有些尴尬。
“而且，你们是不是用了禁术鬼步行，才让士兵速度这么快？原本三天的路程被你们活活减少一半。你们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士兵们要活活减少十年阳寿啊！”顾啸天质问道，语气里带着强烈地愤怒。
四国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这种代价他们似乎并不知情。
“说这么多干嘛，开打！”只见拿着斧子男人一声怒吼，双方便开始敲起战鼓，战斗一触即发！
顾辰拿出黑龙枪，往地上一立，一条幻化而成的黑龙蹿地而出，“八门金锁阵，立！”
只见士兵组合在一起变化形态，阵外的士兵宛若一条黑龙，不停的游弋，外面想攻进来的敌军盲目的进攻，却戳不到士兵，刚准备靠近阵法，要么被突然现身的士兵一刀劈死，要么被法阵中心射出的乱箭给射死。
四国眼看久攻不下，连一个缺口都没撕开，却已经战死了五万人，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也是在这时，从临渊的上空飞来一只信鸽，然后停在慕容寒川的肩膀上。慕容寒川拿出绑在信鸽上的纸条，仔细的看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把字条递给了自己的下属。只见四国停止了进攻，往后开始撤兵。
站在阵中心的顾辰看到此景，呼了口气，“看来，他们要撤兵了。”
站在一旁的顾啸天皱着眉头说道“我看未必。”
没过几分钟，四国再次进攻，只是这一次四国军队分成了八股，每一股都朝八门金锁阵最薄弱的八个点攻去。
“怎么可能！”看到此情此景，顾辰知道大事不好，大喊一声“弃阵！”只见士兵们四散开来，外圈游弋的黑龙也瞬间消失了。接着就是士兵们在场上各自厮杀，似乎乱了阵脚。
顾啸天看到此情此景，按了按顾辰的肩膀“你在此督战，我去取他们首级。”
顾啸天一跃而起，张开用灵力幻化而成的翅膀。“阿麟，出！”只见顾啸天背后的剑腾空而出，顾啸天紧紧握住，朝对面的四人刺去。四人赶紧唤翼腾空，在空中展开了厮杀。其实，顾啸天这么做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让顾辰去消耗敌方兵力，自己拖住四人来延缓战局。顾啸天回头看了一眼顾辰，只见顾辰用黑龙枪挥出一条条黑龙，每条黑龙能足足杀灭一百敌军。照这样下去，能减轻军队许多负担。
四人发现顾啸天只退不战，才发现自己中计了。赶紧回头，想融入战局。但是顾啸天哪能让他们得逞。
“圣火诀——真炎领域。”只见一股圣火从碧麟火云剑的剑身喷涌而出，将五个人紧紧包围住，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隔离障壁，四人使劲地敲击着障壁，而障壁却丝毫不收影响。而这并不是唯一效果，在这个隔离领域里，火属性的威力能提升百分之三十，而且能抑制其他元素威力百分之十。四个人的灵力被削弱了，而顾啸天的灵力却增强了很多，不过这效果却也只能维持一个钟头。
只见慕容寒川笑了笑，拿出了一面浑身晶莹剔透冒着寒气的镜子。
“什么！”顾啸天心里一惊，因为他知道，这是另一件神器——七缘冰心镜！其所提供的变态辅助能力，让世人为之疯狂！
只见镜面发出蓝光，镜面上写着个“灵”字，这是七缘冰心镜的第一个效果，提升百分之四十的灵力效果，而作用的对象则是被镜中的光所照射的所有人，四个人的灵力反而增强了。
突然镜子又分化出第二面镜子，这次是“力”镜，能提升百分之二十的力量。
紧接着是第三面镜子——“御”镜，提升百分之三十的防御力。
然后是第四面镜子——“速”镜，提升百分之二十的速度。
然后是第五面镜子——“迟”镜，自身受到的伤害的三分之一会平摊在接下来的三分钟。
慕容寒川展开了五面镜子，这五面镜子围绕着这五个人盘旋，五个人分别的到各种属性的增幅。顾啸天在这时才明白，这场战斗他注定有去无回。
顾啸天停下了脚步，立在空中，拔剑而举。只见碧麟火云剑泛着寒光的剑身慢慢变得通红，“阳极灭世斩！”随着顾啸天的一声怒吼，太阳的光开始变得暗淡，一道虹光从天而降，落在剑锋上，慢慢地周围空气的火灵力全部凝集于一点，那就是碧麟火云剑的剑锋，空气的变得越来越炙热，在对面的木属性元素师张云已经受不了了，快虚脱了，尽管有这么多的属性加成。
拿着斧子的男人一看大事不好，“开天裂地劈”赶紧拿出开天正罡与之一较高下。只见一道弧形罡气朝顾啸天劈去，大有澄清宇宙之势。顾啸天把剑一挥，一道灼热的剑气迎着罡气相撞，行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顿时间，地动山摇，临渊河的河水竟激起几十米高。最终，剑气还是穿过了罡气顺着四人劈去，四人连忙释放灵力阻挡，可哪里挡得住，剑气从他们身体穿了过去，四人吐出一大口鲜血，只觉五脏六腑在灼烧，虽仍勉强能漂浮在空中，可元气已经大伤。剩下的剑气竟将远处的一座小山劈成了两半，而空中两股灵气相撞留下的圣火掉落下来，所到之处皆化为灰烬。
顾啸天擦了擦冷汗，毕竟用这种杀招，还是太耗费灵力，他已经没有灵力在释放第二次了。
对面的四人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慕容寒川摸了摸嘴角的血，说道“算你狠，要不是七缘冰心镜，我们现在已经死了吧。”
紧接着，第六年镜子打开了——“愈”镜。
“什么！竟然是愈？”顾啸天没想到，这冰心镜的功效竟如此恐怖。
只见四人的伤口正呈肉眼可见的趋势生长，灵力也在渐渐恢复。
顾啸天心想，来不及了。“圣火诀——赤炎苍龙斩！”只见顾啸天挥砍出一条烈焰巨龙朝对面袭去。却被一计“开天裂地劈”给劈开龙身，一股罡气，朝顾啸天飞去。顾啸天拿剑一挡，却还是被这罡气穿过了身体，顾啸天吐出一口鲜血，自知大事不妙。
有了这冰心镜的加成，顾啸天根本不可能打过他们，不过即便是死，他也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四人赶紧围攻而上，不停的对顾啸天发出各种功法。顾啸天来不及阻挡，手和胸口早已血迹斑斑，当他再次被打到吐血的时候他已经拿不动剑了。
在地上杀敌的顾辰看到顾啸天已经身负重伤，赶紧飞上天和顾啸天并肩作战。正当开天正罡斧的斧子朝顾啸天的脑袋劈去，顾辰一枪把斧子给顶开了。
顾辰一手扶着顾啸天，一手拿枪与四人作战，没过多久，顾辰身上，也没一块好肉。顾辰看着顾啸天，露出一口血牙，笑了起来，“咱哥俩，看来要死在这了。”
顾啸天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就跟顾辰约好，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战死沙场，如今他已是死得其所，可是他不能允许顾辰陪他一起死在这。
“排云掌。”只见顾啸天朝着顾辰打了一计空掌，一股强大的冲力竟将顾辰瞬间推出几十米远。
“不！”顾辰大喊道。
“替我，照顾好燚儿。”说完，顾啸天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
眼前的四人看着面前的顾啸天“说吧，你想要什么死法啊。”
顾啸天笑了笑，眼睛变得通红，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四人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当他们再定睛看时，顾啸天已经全身开始变得耀眼。
“我要，你们陪我死！苍炎无极爆！”
只听见顾啸天一声怒吼，“犯我大晟者，虽远必诛！”
“什么，你竟然学习火系禁法…啊！”
空中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火属性灵力，晟朝的士兵竟然能感受到这是顾啸天的气息，灵力一点点沁入士兵体内，顿时，实力大增，无一不以一敌五。
空气中突然传来镜子碎裂的声音，原来是第七面镜子——“生”镜。慕容寒川倒在地上，虽说七缘冰心镜救了他一命，但是体内的五脏六腑早已烧坏，经脉也都已经断裂，已然是个废人，他只能借着仅存的一丝灵力飞回慕容国。
而其他三个人，两个没神器的人已经死了，拿斧子的男人也拖着仅剩的一条腿，和一丝灵力，回到这个大陆的最北端—陈国。
空气中传来一声悲鸣，神圣却又悲壮。人们能听到，这声圣兽嘶吼里，表达的传奇。
火云剑顺着冲击力，插在了一座遍满绿树的高山的山顶。突然，岩浆滚滚从山顶喷涌而出，直接把绿山给变成了火山。这或许，就是碧眼火麒麟的愤怒吧。
公元204年，秋，临渊
李源签完接受各国割地赔款协议，站在临渊的城楼，看着远处的火山，不由得怆然而泪下。这场战役，晟朝赢了，但也是晟朝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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