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风有月中伊人叹下
“他说他已经将她从风有月中赎回来了,让她安心的和大娘他们住在一起,既然她不愿再嫁给自己,他也不勉强。”
听到这,沐尘三人心里浮现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仨的预感是对的。
“不过数日,新建的桥府很快就传出了锦兰试图勾引桥秋的消息。呵,桥秋一边让人澄清,那夜只是他喝多了,恰巧碰到锦兰,锦兰自然不可能熟视无睹,便扶了他一把。另一边,却又暗中派人将谣言越散越远。”
“从此,安川便没了那个多才多艺倾人倾国的锦兰了,有的只是一个打小父母离世,用计让亲戚不得不收留自己,后又受不了苦,在最艰难之时抛弃收养自己的亲人,独自跟人去享福,活该流落青楼,最后被别人不计前嫌的赎身后还不知廉耻地勾引别人的心机小人。”
沧城的脸上没有表情,放在桌下握着杯子的手却一用力,杯子便碎成了齑粉,同时一滴血滴到了地上。
沐尘也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啪。”最先忍不住的人的奉沛,他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眼里迸发出凶狠的光:“这竖子,真当我东帝的人都任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么!”
奉沛这一站,沐尘才在他身上看到了作为一国皇子的影子。
即墨继续道:“外人不知家中事,大娘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了解自家儿子。桥大爷请了家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桥秋坚持己见,把桥大爷气得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便再没起来过。大娘带着锦兰从新修的桥府中搬走,没多久桥秋便同没事人一般回到了帝都,心安理得得做那人上人了。”
沐尘少见的冷笑了一声:“哼,他倒是想心安理得。”
即墨无奈地摊手:“有丞相在他背后,且据闻还有宁另外一个人也在他背后,动他恐怕不容易。”
“呵,怕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吧。”奉沛冷冷地勾起嘴角,说完突然拍了两下手。
“主子。”随着奉沛的拍手声落下,两个鬼魅般的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出现,恭敬地跪在地上。
“狱一,带桥大娘进城好生安顿。”奉沛平稳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
“是。”左边的黑衣人恭敬的回了一声话,立马起身带着哭晕过去的桥周氏离去了。
“狱三,你回府一趟。”奉沛吩咐完,便一言不发地坐下。
安静了好一会儿,沧城像是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盯着即墨,一字一句地问道:“锦兰是不是不在人世了?”他想起了即墨说书的内容。
即墨摊手:“谁知道呢?”
即墨话音落下,沉默便席卷了几人。
“回桥府,捉鬼。”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沐尘终于开口了。
桥府大门处,四个人影并排而立。
“奉沛,你需要多长时间?”沐尘抬头看着门匾上霸气侧漏的“桥府”二字。
“十日。”没有人询问沐尘的话是何意思,他们都明白。
“好,我给你十日,十日后,你请皇上来桥府看一出戏。”沐尘说完,没有一丝犹豫地抬脚迈进桥府。
沧城和即墨跟在沐尘身旁,奉沛则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接下来的十天里,沐尘和沧城将帝都游玩了个遍,即墨则照常到各大酒楼或是茶摊去说书。桥秋问起说书的事,则一概说时候未到。
桥秋倒也没有精力去深究。
自奉沛脱下了魔神山的弟子服,换上了一席狐裘,出现在帝都最大的赌坊金不换时,整个帝都便再也不是风平浪静了。
“殿下,这是您赢的。”富丽豪华的金不换包厢中,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将一踏纸放到奉沛手中。
奉沛将修长的手从狐裘大衣中伸出来,懒懒地接过那一踏纸,很是随意的递给身后站着的人。
“狱三,派人过去接手。”奉沛的声音充满了笑意和自信,哪里还像跟在沐尘身旁那个懵懂小师弟。
“是。”被叫做狱三的男子恭敬的答了一声,捏着那一踏纸便离去了。
“殿下,您看……这……”那中年男人见奉沛没有要走的意思,搓着手满脸讨好的跟在他身后。
奉沛薄唇一勾,转身越过男人,看向了门口处满脸灰白地站着的一排年轻男子。
“怎么,你们还有事?”
听到奉沛的声音,一排男子的脸上瞬间浮起紧张的表情。
“殿…殿下,我……我们……”有个男子终于熬不住奉沛的审视,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奉沛往一旁的椅子上随意一坐,两条长腿叠在一起,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赌博嘛,有赢就有输,各位都是名门望族,愿赌服输这个道理都是懂得的吧?”
“殿下饶命。”奉沛话音刚落,一排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高呼饶命。
奉沛疑惑地看向中年男人:“金老板,我有要他们的命么?”
中年男人笑容不变:“哪里的事?殿下您分明只是要拿回自己赢的东西。”
这一群年轻男子都是帝都中名门望族之后,他们都是善赌之人。
赌钱赌多了自然就没兴趣了,逐渐开始赌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手啊脚啊之类的,更有甚直接开生死局的。
这些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偏偏奉沛直接来开了生死局,最重要的事,他还赢了。
这些公子哥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想不认赌吧,对方好像势力比他们大,认赌吧,小命又没了。
最让他们难受的事,奉沛万一把这事儿挑到明面上来说,别说他们自己了,就是他们家老子也活不了了。
早知道就像那些人那样赌名下财产的了,钱没了事小,命没了可就完了。
一群人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样吧,你们开个能赎回自己的价,咱们就当是扯平了可好?”过了好一会儿,奉沛终于又开口了。
一听到可以开价,一群人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神经紧绷了。
奉沛明显不差钱,再联系到这位皇子近日才回帝都,他们再傻也明白,奉沛这是话中有话。
想着,几人都不由得将思绪联想到了那位时常进出自家大门的尊贵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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