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讲道传法
“既如此，那便前面带路吧。”
水离边往前走边问道：“今日传道崖应该无人讲道吧？”
“传道崖乃是五品长老以上级别的传法之地，级别以下的长老，都只能在自己的洞府所在传法讲道，除自己麾下弟子外，其他弟子去与不去全凭心意。”
蒋雨迅速的跟在前方引路，向水离具体阐述道：“传道崖是宗门圣地，乃集会，传法，祭祀所在。凡是在传道崖讲法者，必是道法精深者。除了弟子，许多宗门长老也会前去听讲。不如弟子先行一步，为尊驾鸣钟？”
水离点头道：“也好，那你去吧。”
蒋雨躬身告退，转瞬间便飞渡而去。水离仍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循着蒋雨一路残留下的法力波动往传道崖而去。
走到一半，只闻得钟鸣声响彻山野，声音清脆，令人如沐春风。水离只闻了一声钟鸣，便知此钟乃是一件上等的法宝。
此钟响彻起来，攻可摄人心魄，乱人血气运行。守可安魂定魄，加快气转周天。
而且听这响动，钟鸣万里，必定非普通金铜精铁所铸，此等宝物，用来护身自不必说，用来砸人的话，恐怕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要被震个踉跄。
就算损伤不大，面皮上也定是无光。
水离到传道崖时，蒋雨早就站在五彩莲花道台旁为水离的到来护法了。
水离上前盘坐于道台之上，眼神扫向场中，许多弟子已经找好了位置坐定。传道崖下有万丈空地，铺就黑曜晶石。附近山野之间，也有人为开凿的石台座垫。
一眼即过，水离将场中一切尽收眼底后，便开始闭目养神，整顿思绪。
于此期间，越来越多的云霞宗弟子长老自四面八方而来。
这期间，灵禽欢鸣，异兽吐息，许多气息于云霞宗内外的许多珍禽异兽也呼朋唤友而来，在附近山野找了个位置或站或伏地等着水离开始讲道。
“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我曾见一猴，兼具四猴血脉，甚奇。非大道造化……”
过得三刻，水离也不再管仍有人还未曾到，便徐徐开讲。他声音不大，却经由一旁空悬着的法宝金铜大钟传荡四方。
水离口若悬河道：“周天世界，玄妙者众，今时与上古无异，皆是万族征伐，水火不容。而异者在于，上古以血脉论族群，而今，以理念分敌友。上古青天终结洪荒时代，独开一纪。而今，我等谓此纪元曰诸天纪元。
如今，我等俱在这一纪元中。
据我所知，自青天开纪元以来，周天之内一共诞生了十二个修为能堪比青天的存在。这十二个大帝，皆都有‘天’之称号。
这十二诸天有诸多大功德，只说于修炼一途，十二诸天便是尔等的祖宗。而我，虽然早生与诸天，却无奈机缘气运不足……”
水离讲道中顺便夹带私货，东一棒槌西一榔头地道：“上古洪荒时，万物生灵生而先天，血脉天赋也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万族修炼法门皆是不同，善力者，善巫术者，善妖法者，善阵法者等等修行法门千奇百怪。
自人族崛起后，天地巨变，十二诸天现世，将修炼一途演化了个通透。虽然修炼道路上的宽度便窄了，但是长度却延长了。但若真是比较起来，如今的洪荒天地无论是人族还是妖魔灵物，其质其量，都要远超上古洪荒……
而即便如此，当纪元劫数再临，圣人之下，也仍还是蝼蚁。无论是寿百载，还是寿万载，亦或者是与天地同寿者，一旦纪元劫数降临，除永世轮回者，余下皆都要化为灰灰。
而据我的经验之谈，诸天时代的终结，也不远了……”
“什么？诸天时代要被终结了？！”
“早传我们宗门来了个劫后重生的上古大能，这种老不死说的话，恐怕不是无的放矢呀……”
“……我听外宗的弟子传这劫后重生的老不死修为还未曾恢复，他刚才讲的那些上古之事倒是真切，可惜现如今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
水离一句诸天时代将要被终结，引得议论声四起，场中一片哄闹，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这些人只是在交头接耳地私下议论，倒是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水离口出妄言，胡说八道与他理论。
因为方才水离所说出的许多上古之事已经被他们认可，就算不同意水离说诸天时代即将终结，也只是小范围议论，无人敢与水离辩上一辩。
“洪荒时，便有天外星河，只是数量不如现如今，璀璨程度也不及。现如今尔等抬眼望到得群星，有诸多都是洪荒完全崩裂时脱离洪荒大地的山河地域。
洪荒时的大地乃是天圆地方的存在，有天柱连接天地。后来，巫妖大战，天庭粉碎，便就无了天，只余‘天空’。
现如今，整个洪荒支离破碎，但仍藕断丝连，这，便是它现如今的样子。”
水离不管下方如何交头接耳，口中不停地说着。但是说的，却不再是关于诸天时代即将终结的事。
本来，许多弟子心中还有些不满。但是水离以真灵气模拟现如今的洪荒世界的模样，纵是不信，也不由眼睛往那里看去。
只见，水离抬起的手掌心中涌出的灵气聚成一个圆球状。球体之中，无数或大或小的斑点在其中悬浮着，代表着无数的洪荒大地。
“洪荒大地虽然崩碎，有了时空阻碍，但仍旧有气脉相连。严格意义上来说，仍旧属于一体。所以，仍可以利用时空法宝穿越于各个大地之间……”
水离就这么谈天，说地，讲大千诸事秘闻。等他停下时，已经过了三日时光。
“……好了，我所讲，尔等回去好好体悟，将来必有好处。”
水离说罢，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讲道传法，非是小事。期间可受万人景仰，获得些不可名状的好处。这些好处，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处。
而水离，则将这些天来讲道获得的好处用在了提升自我境界上。他能隐隐感觉到，只要他愿意，很快便能够突破血符境界。
不过，他更希望道满自溢。
到那时，真灵之气质变成真元之力，血丹淬火成金丹的质量更好。
水离讲道完毕，除了一些内门长老离去了，剩余众多宗门弟子与一些外门长老都不曾动身。
沉默了片刻，一个修为元灵境界的云霞宗内门弟子大着胆子站起身来朝水离拜道：“长老，每次在传道崖讲道的长老们都会传授些法术神通供我等修炼，还请长老不吝，传下术法，弟子感激不尽。”
见有人出头，许多弟子也当即躬身参拜，声援道：“还请长老不吝，传下术法，供我等修习，弟子感激不尽。”
“嗯？”
水离未料有此一出，睁开眼睛看向一旁蒋雨，却见蒋雨也是一脸渴望地盯着他看。
“我之道法，不轻易外传。”
水离故弄玄虚道：“我所会术法，都是从天地中自行感悟而来。方才我讲的那些，便是我道法的出处。所谓不识天地，道法无用。”
顿了顿，水离又松口道：“若尔等想要学我道法，也非不可。须得胜过我，我才会教。不然，便绝无可能。”
有弟子问：“敢问，如何算胜过长老？”
水离气运周天，在手中凝聚了道巴掌大小的血符。将其抛向场中道：“元灵境界中期以下，一刻之内。谁能一人之力以血符破我血符，我便传下一门道法。”
“我来！”
水离凝聚的血符落在当场，浮空而立。当即有弟子上前掐诀凝符，幻化成剑，尝试破水离的血符。
一剑符斩下，水离那道巴掌大的灵符当即被切开。
可那弟子笑容还未完全浮现，已经变为惊愕。
他愣愣地看着那被自己剑符切开的灵符在最后一刻瞬间合拢，将自己的剑符震碎。
“寒冰，敕！”
那弟子心有不甘，当即又凝出一道寒冰血符冻住水离那巴掌大的血符，而后又是一道剑符劈砍去。
呼……
巴掌大的血符在即将被寒冰符冻住的瞬间喷出一道火气，不仅破了寒冰符，而且顺带又将那弟子斩来的剑符削碎。
“你不行，让我来！”
见这弟子两次失利，当即有其他弟子上前将其推开，自己来试。
这弟子修为比先前那弟子高，正是元灵境界中期。他自持凝聚而成的血符乃是以元力为根基，就算一击不中，多试几次也必定能成功。
于是乎，这弟子信心十足地开始尝试。
“……我就不信了。”
以元力凝成剑符砍了两次，都无效果，那弟子干脆一次凝聚了十多道血符一下朝水离那巴掌大小的血符撞去。
他心道：“传闻这位长老是劫后重生，修为好像跟我也差不多。就算你见多识广，可现在是比拼修为的时候，我这十多道血符，每道蕴含的力量属性与法则都不一样。你只有这一道血符，纵然包含了几种法则，我源源不绝地跟你耗，必定能破了你的这道血符。”
于是乎，他信心十足地看着十多道血符冲向水离那血符，而后专心致致地继续继续凝聚着符咒准备冲击。
“这，我眼花了？”
那弟子忙着凝练血符，一旁观战的弟子却看到了那十多道不同法则与属性的符咒冲击水离那血符的结果。
十多道血符冲击，寒冰，爆裂，消解等符咒冲向那道巴掌大的血符，意想之中的爆炸声没有传出，那十多道血符反而如泥牛入海被那巴掌大的血符给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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